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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好胀 撑坏了 轻点春桃 独占,惹爱成婚陆靖尧_空花无卦

太医院已经是焦头烂额,只因洛皇的身子愈发不好了起来,显就油尽灯枯之相。

朝堂的大臣也开始纷纷上奏,求立太子,以稳时局,享万世之福。看到这些折子,洛皇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都已经把朕当作将死之人了吗。

再次送走满面愁色的太医,许有义站在殿门深深叹了口气。

不知道皇上还能撑多久了……

看看头顶被黑云遮蔽的夜空,没有一丝星光,他对身边的小太监低低说了一句,“守好门,任何人来先要通报。”

“是,公公。”

正了正头顶帽檐,又理了理衣摆,许有义咬咬牙进了内殿——无论如何,也要劝皇上试上一试。

“皇上——”带着哭腔的声音自然响起,已是耳顺之年的许有义一下跪在了洛皇榻前,眼中隐有泪水,“老奴冒死以谏,求皇上启借命之法,以保龙体。”

洛皇本闭着的眼睛一下睁了开来,削瘦苍白的脸庞满是不敢置信,“大胆奴才!”

“皇上啊!”许有义的哭腔越发重了起来,“老奴该死,可这借命之法既然能救国师,也一定能救皇上呀!皇上!看在老奴忠心耿耿几十年的份上,求皇上开恩……老奴愿亲自为皇上去西胡求请离祭祀,万死不辞啊……”

当了几十年皇上面前的红人,许有义知道的事情绝对不少。而每次洛皇屏退众人之时,他也会在那外间假意做事,实则悄悄听上几分。这么些年,他知道的那些事并没有和任何人提起。洛皇见他规矩也是将他当作心腹对待,从未想过他会在外间光明正大地偷听,而且听到竟是洛皇最不愿别人知道的事情。

“皇上啊,离祭祀这般疼爱国师,定会看在你是他父皇的份上相助的啊。”许有义继续哭哭啼啼地冒死直谏——洛皇不能死,绝对不能。若是皇上去了,韩苏登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许有义绝不会有好下场。尤其当年韩苏娘亲病重之时,也正是他将人拒之门外……

洛皇听着他在耳边不住地劝说自己去用借命之法,眼中渐渐凝成了玄冰,看着床幔,他缓缓说道,“许有义,国师是皇子一事你……何时知道的。”

许有义是个老臣,自然知道这是宫闱最大的秘密,但他相信,为君者最重应是性命江山,他在赌,赌自己不死的可能。

“就是这几月胡国使臣来之时,才知的……皇上,老奴没有和任何人提过,绝对没有。老奴只是希望皇上长命百岁,需要有人以命易命之时,老奴……甘愿身先士卒!”他说得悲凉,字字句句全是为了皇上。其实,如若真能办成这事,那他许有义就绝不会死。

皇上愿意几个人知道这么大的秘密?自然是越少越好。但是,只要皇上需要人办这件事,那他许有义绝对就是首当其冲,洛皇能再活几年,他便能再办几年。身先士卒换命之事,自然也就轮不到他头上了。

“皇上,请您为黎明百姓、天下苍生,保重龙体啊!皇上!”字字血泪,不愧是几十年的老臣,说话滴水不漏。

洛皇轻轻叹了口气,“你的用心,朕知道了。容朕再思量思量,你下去吧。”

“皇上……”许有义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见洛皇已经闭了眼,便抬手擦了擦红红的眼眶,缓缓退了出去,“是。”

洛皇没有生气,那他这一步看来是走对了。

心中窃喜,许有义直接出了殿——得换身衣服,刚才哭得眼泪鼻涕的,实在是不舒服。说不定,再过两天自己就要被派去西胡了,得好好准备一番。

洛皇躺在榻上,脑海中静静过着许有义刚才的话语。

——借命之法既然能救国师,也一定能救皇上呀。

嘴角扯出苦笑。

——朕怎么会不知道借命之法能延命呢。只是……他们是绝不会相助的。

“来人。”洛皇的声音很弱,殿外的小太监们根本不可能听到。

一个黑影瞬间从梁上跃下。

“皇上。”

“许有义府上,全灭。”

“是。”没有犹豫,黑影径直消失。

长青的事,绝对不能外泄,绝对不能。

当天夜里,许有义满门被灭。所有人死前,甚至连一声呼救都没有来得及发出。

乌云遮天,这夜里死寂亡灵满府,共五十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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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洛皇早朝之时,下了诏书——立祈王韩苏为太子。

朝堂之上,所有人在洛皇宣旨之后,跪下齐呼,“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苏的脸上没有一丝喜色,满满地都是对父皇圣体的担忧,全全一副孝子模样。

左非色静静看着这一切,他知道,眼前的洛皇是真的不行了,而韩苏也真正开始成为一名合格的君王,他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感,学得很好。

时间仅仅过了半个月,洛皇就陷入了昏迷,偶尔才会醒来一次两次。所有人都明了,洛皇的日子没有几天了。

韩苏正式以储君之姿接手所有朝中大事。太子殿下,是他现在唯一的称呼,也许只要再过上十几日,这个称呼便能成为“皇上”了。

“皇上口谕,宣国师左非色进宫觐见。”一个新晋的小太监来了国师府宣旨。

洛皇醒了,精神还不错的样子。

左非色匆匆领了旨,出门上了马车,往宫门而去。

他已经算到了,今日就是洛皇的最后一日。心情似乎有些沉重……

——哼,为何要为不相干的人伤神。该死,都是所谓的血脉。

他心中自嘲,那些可笑的悲伤不是他该有的情绪。

下了马车,一路随着小太监去到乾清殿。

进到殿内,洛皇半坐在床上,正吃着清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统一的话语,左非色这些年来说了不下万遍,这一次却是最最嘲讽的一次。

万岁……不过只剩一日而已了。

“除了国师,全都退下。朕……要说说国丧事宜。”洛皇平平静静地开了口。

“皇上啊!”整个殿内全都跪了下来,哭成一片。

“退下。”洛皇再次说道。

终于,所有人哭哭啼啼地退了出去。有几个妃子更是哭晕了被人抬出去的。

左非色站在原处,有些出神地看着床上那位风光不再的一国之君,没有言语。

“长青,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怕是……没什么时间了。”洛皇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其实,朕今日叫你过来,就是想再看看你。你娘她……是朕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当年,朕以为自己是在救她,却想不到是朕亲手将她送上了黄泉。”

“这是何意?”为什么说是要救她?

洛皇只是叹气却没有继续说的意思,“还是问离命……你师父吧,朕的立场现在说什么,在你眼里怕是都似乎有辩解的嫌疑吧。“

左非色皱皱眉,没有说话。

“好了。聊聊国丧吧。”洛皇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朕的葬礼,一切从简。只是希望……能和你娘藏在一起。”

“不可能!”左非色直接打断。

“长青……你娘等了我二十四年,我不想她再等了。”洛皇没有用“朕”,他在求他。

左非色的眉头一直紧锁,看着洛皇没有接话。

他知道娘一直在等一个人,师父上次离开洛阳前也告诉过自己,娘等的那个人就是眼前的洛皇,与自己血脉相连的这个人。所以,他才可以无所顾忌地以韩晟的命来破劫。娘心里有这个眼前人,不然也不会一等,就等到命终之时。

可他呢!他就顾着东征西讨,顾着灭了娘的国家,顾着做他的皇上,却顾不上去看娘一眼。而现在又在这里求自己这个几十年都没有认过的儿子,说要和娘葬在一起……

“你配吗?”左非色嗤笑出声,再次重复,“你配吗?”

洛皇的唇畔颤抖了几下,一字一句, “若是说我对你娘的心,我问心无愧。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咳嗽,洛皇的嘴角有血色溢出。

左非色冷眼看着他咳得几乎要伏在床上,淡淡说了句,“待我问过师父,再行决定。”他在掩饰,掩饰心中的那一处柔软。看着年过半百的洛皇垂死之相,他很难抑制那种将要从心底漫出的悲伤——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洛皇上气不接下气,嘴角仍是扯出了笑,“好……好。我会等……等和你娘团圆。”

左非色分不清心中纠结的悲伤与愤怒,复又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留下了两个字,“保重。”

走出门,面具下的他眼眶已经湿润,低沉着嗓音说道,“宣太医!”

洛皇在内室远远听着他的声音,终是欣慰地笑了——长青,死前能见你一面,朕知足了。

太医几番银针刺穴都未能再现奇迹。

两日之后,洛皇薨,谥号圣祖,太子韩苏即位,改元鼎初。太子妃离月,晋为皇后。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乾清,坤宁,今始易主。

国丧之时,臣民缟素,止宴乐婚嫁,新皇即位大典延后三年。

洛皇去的那日,无卦安静地坐在院中,看着夜空那一颗颓势的帝星陨落不见。

韩苏登基,命格已然全变,逆天改命已成。只是……不该去的人去了。

韩晟、洛皇,都因她的改命之行而一一殒灭。

左非色会不会很伤心?毕竟……那是他的父皇。

国丧起,国师就没有一日得闲。无卦只能从暗卫口中时不时知道他的消息。

一切事情都要结束了。到时,长青真的能够远离纷争,做方外之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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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房。

“微臣,气虚体弱,已不能堪算,特来请辞。”左非色恭敬上折。

韩苏面无表情地接过他的折子,“国师向来身体不错,为何突然气虚体弱了呢?可要太医院派人看看?”

“算卦之人皆行逆天之事,泄天机必遭反噬,臣已……命不长矣。”左非色字字句句,很是低落。

反噬?……韩

苏指尖轻点着桌面,看着他的面具若有所思。

“国师一直戴着面具,朕还从未见过真容。”他说得随意,却意有所指——摘面具给朕看看,朕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气虚体弱。

左非色单手抚上面具,缓缓道,“臣这张脸已被反噬而毁,故才一直掩面而行,如若皇上想看……那便看吧。”边说,他边摘下了面具。

韩苏就那般盯着看,也不闪躲——朕倒要好好看看能毁成个什么模样。

待那面具全然揭开之时,韩苏禁不住倒吸了冷气。

眼前的那张脸,整个上半部除却那双依旧明亮的眼睛其他已然全是死灰一片,干裂的皮肤倒像是坟墓中爬出的僵尸。

韩苏定定神,“戴……戴上吧。”

“谢吾皇。”

看来,果然是反噬。韩苏心中疑虑去了不少。

“国师乃国之栋梁,少不得。”客道话还是要说的。

左非色很是得体地接道,“吾皇帝运昌盛,已无后顾之忧。”

接下来,韩苏又随意说了几句挽留的话,终还是允了。

虽说当时国师是与韩晟一帮,但后来他很早就开始明哲保身不再参与,倒是个聪明人。

如今这副要死不死的样子,既然请辞就让他暂且先走吧。放在身边实在是有些慎人。

当然,以防万一,最好还是斩草除根。只是……现在动手并不是个好时机。

又想了想,韩苏随手将国师请辞的折子放在了一边——且容他再多活几日吧。

说到反噬……

难道当初无卦突然态度大变也是因为反噬?

该去见见她了。国师这个位子,无卦来坐,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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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辞很顺利,也是左非色意料之中的事情。

韩苏新登位,必然要打牢根基,不会妄动杀念。他这个旧臣请辞也正好让韩苏能在关键位子安排自己的人。再加上,这些年来,他这个国师除了和韩晟以前走了近了些,完全没有结党,对韩苏自然够不成大威胁。

另外……

抚了抚面具,左非色嘴角挑了起来,这张脸做得可真是让韩苏连对付的胃口都没有了。不错不错,要好好赏赏那个暗卫。

不过,这般辞了国师肯定是不够的。最好是让国师此人从世上消失。

左非色眸光一暗——那国师就死一死吧。

不出七日,大街小巷就传开了一个消息——国师大人泄露天机,反噬其身,已经命不长矣,现已辞去国师一职,在家静养。

无卦自然也是听到这个消息的,略一动脑子,她就想到了其中玄机,心里有些期盼起来。

他终于要安顿好一切陪自己远离尘嚣了吗?

静养中的国师说是将死,可长青这下却是有闲得很,越发频繁往无卦这处来了。

嗯,我是长青不是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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