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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请留步书包网_第107章 定罪/冬九九

傅凤兮听到秦相拿‘不在场证明’来说事,反而松了口气。

她朝萧承君看了一眼,见后者对她点头,便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盒,举到众人眼前,在看到秦相面露惊慌的时候,这才悠悠地说:“看秦相这个样子,应该对小女手中之物一点都不陌生咯?那还需不需要小女细细说明这控尸蛊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秦相被傅凤兮这一番质问逼得说不出话来,他坚信君乐白的本事,不相信那么一个鬼才会败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女,他疑心傅凤兮在诓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倒是宣帝见了那乌漆墨黑的盒子,好奇地问:“何为控尸蛊?”

天子一问,傅凤兮就不得不解释了。

她便在秦相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中,将君乐白告诉过她控尸蛊的用处又跟众人说了一遍,同时解释道:“佟大人回国都走的是山道,沿途没有客栈补给,但是佟大人却只身上路,身上没有备半点干粮,从赵郡到国都这一路上十多天时间,佟大人不吃不喝,若非他已经成了死人,断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如果谁还有疑惑,也可派人去佟大人入住的那家客栈看看,检查一下佟大人在那几日是否进过食,这样大家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秦相再想反驳已是屋里,他刚才把话说得多死,现在打脸就打得多干脆!

他的儿子,恐怕要保不住了。

而这时候,萧承君再次开口,说道:“如果杀害佟大人一事还不足够说明秦尚武的恶行,那接下来还是说道说道秦尚武为了掩盖罪行,阻挠本王查案,又做了什么?白营上前说话。”

白营闻言立即跪下,先朝宣帝行了个礼,待宣帝喊平身后,他才不紧不慢地把他接到命令紧急赶往赵郡却看见赵郡太守派兵围山,意图纵火烧死五王爷时被他发现罪行并擒获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其中惊险,令在场许多大臣都变了脸色,纷纷看向地上躺着的秦尚武,不知是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胆敢谋害五王爷萧承君,还是惊恐谋害皇族的凄惨下场。

这个罪名,真是铁证如山,连辩驳都失去了力道。

秦相听到最后,猛地向后打了个摆子,若不是亲信扶着,堂堂右相恐怕要在大殿上衰哥屁股蹲,那就贻笑大方了。

好在他及时回过神,看了看自己还剩半条命的儿子,终于痛苦地闭上了眼。

半晌,颤抖地朝宣帝跪下,哑声开口:“罪臣秦尚武两项罪名均被五王爷证实,请皇上降罪。”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傅凤兮隐晦地瞟了秦相一眼,暗道这人可真够老谋深算,一旦见事情的走向不对了,为了自保能够果断地放弃自己的儿子。

只是恐怕他现在想要撇清关系,已经是不能够了。

萧承君挥手打断秦相的诉情表忠,冷道:“秦相先别着急着表忠,免得这时候话说得越死,等下打脸越快。”

秦相面色一僵,‘为国为民’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他惊魂甫定地看向萧承君,像是在探究萧承君手上到底还有他的什么把柄,就见萧承君从怀中掏出一沓信纸,上头写满了文字,“皇兄,这份东西就是佟敏才一直想要交给臣弟甚至为此丧命,上头记载着秦梁景勾结越国,意图叛国谋反的罪证。请皇兄过目!”

叛国谋反!

这四个字,别说把满堂大臣吓一跳,就连龙椅上的宣帝都愣了愣,隔了会儿才叫人把那沓信纸呈上来。

一看,顿时气得直接将那些信纸往秦梁景面前一扔,怒声呵斥:“秦梁景,你给朕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些东西是不是你写的,五王爷到底有没有冤枉你!”

龙庭震怒,势若雷鸣。

秦梁景身体一颤,哆哆嗦嗦地去捡地上散落的信纸,当看清信纸上的内容时,他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去,白得吓人。

“不,不可能的!”秦梁景猛地摇头,矢口否认这些信是他写的,理由看似很充分:“这些信上抬头是越国君主,落款才是微臣,理应早已经送到了越国,五王爷怎么可能拿得到?所以肯定是别人伪造的。并且老臣为官几十载,历经两朝,就是再多的好处老臣也不可能去谋反啊!”

可不是吗?秦梁景在朝堂多年,门生无数,不乏忠奸,除了一开始的震惊外,大多数人还是不敢相信秦梁景会做出通敌叛国的事,这其中该不会有什么误会吧?

到这一刻,除却观望的,仍有不少秦相一派的核心成员跪下来,却不敢替秦梁景求情,只隐晦地提出请皇上查清楚,免得冤枉了老臣寒了其他人的心!

“不知吏部尚书说的其他人都指谁呢?可是你们这些由秦梁景一手带出来的国家栋梁?”萧承君忽然发难,目标直指以吏部尚书杨远为首的秦相门生。

顿时,原本还跳出来替秦梁景鸣不平的众人立即消了音。

萧承君见众大臣终于安分下来,这才看向秦梁景,见后者仍不死心地想要狡辩,嘴角的冷笑便带了一点悲怜,“秦相你我同朝为官也有好几年了吧!本王的做事风格你还不了解?如果没有确凿证据,本王会将这件事提到大殿上来说吗?

也罢,既然你仍不死心,那本王就好好与你说道说道。”

萧承君指着地上那对废纸,道:“秦相是不是还在奇怪这些信明明就该送到了越国国君手中,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的?秦相大概是忘了你当初是如何让佟敏才利用职务之便进出越国传递信息的吧?”

秦梁景听到这话,瞳孔瞬间放大,惊恐地看向萧承君,但萧承君根本看都不看他,接着就向众人解说“佟敏才乃赵郡盐政使,同时监管着萧越两国的盐政往来,进出越国完全不会引起怀疑,也没有人敢对他进行检查。所以秦相将与越国通信的任务交给了佟敏才,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佟敏才太胆大,竟然将他的每一封信都截下来,捲抄一边再送往越国。”

这也就是为什么佟敏才那里会有秦梁景亲笔所写的原件。

萧承君说得十分详细,仿佛就是他亲眼看见的一样。秦梁景辩无可辩,只勉强张嘴,向宣帝求情:“皇上啊!老臣自为官以来处理朝事皆是兢兢业业,殚精竭虑,从不曾有丝毫懈怠。老臣又怎么会背叛萧国呢?还请皇上一定要相信老臣啊!”

秦相的感情牌还是有用的,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官,又是个有真本事的,朝中许多事情都要倚仗他,他甚至还是国丈爷呢!甚至单从利益上来说也是说不通的。为官拜相已经是仕子们所能达到的仕途巅峰了,这样的人有必要通敌叛国吗?

宣帝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看看老泪纵横的秦相,又看看面无表情的萧承君,一时拿不定主意,便问众大臣:“众爱卿以为如何?”

吏部尚书杨远一听这话就知道事情还有婉转的余地,连忙说:“启禀皇上,秦相这些年为萧国所做的贡献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微臣愿以人格担保,秦相绝对不会做出通敌叛国这等丑事的!”

杨远这一番保证之后,立即又出来好几个人替秦梁景作保。

全是秦相养出来的好名声,众口铄金,仿佛多一个人站出来,秦梁景的罪责就轻了一些。

朝堂上,形势发生微妙的变化,倒像是众大臣跟萧承君形成了对立之势。

萧承君冷眼瞧着,忽然轻笑一声,但声音里的冷冽却让所有人都禁了音,纷纷低头不敢去看萧承君,倒是秦梁景像是有了倚仗,竟然大胆地与萧承君对视,脸上不无得意。

“听说秦相出生洪郡,并自小在洪郡长大的,本王说得对吗?”就在形势一面倒偏袒秦梁景,连宣帝都有所动摇的时候,萧承君忽而提起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话题。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看向萧承君,杨远更是大着胆子替秦相辩驳道:“就算秦相出生与越国交界的洪郡又怎么样?秦相入仕后便搬入国都,鲜少回老家,王爷难不成要以秦相年幼时可能与越国人交往就说秦相有通敌之心吗?”

萧承君瞥他一眼,淡道:“那如果秦相本身就是越国人,杨大人又要怎么说呢?”

此语一出,大殿上更是传来阵阵抽气声,纷纷难以置信地看向秦梁景,后者此时就像只被掐着脖子夺去了呼吸的老鸭,只能大张着嘴呼吸,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瞧见秦梁景这个样子,事实如何,不需要再多的说明了。

萧承君放眼扫视一周,刚才还在替秦梁景求情的大臣们纷纷缩了脖子装鹌鹑,再不敢说话,杨远更是扑通一下跪到在地,出口求饶。

堂堂萧国的右相竟然是越国人,而且还在朝堂上卧底两朝数十年都没有被发现,这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要诡异。

宣帝怔愣片刻后,勃然大怒,举起案几上的镇纸就朝秦梁景砸去,如果不是准头不太够砸到秦梁景的脚边,那狠劲能够直接要了秦梁景这条老命!

“好啊!我萧国之国家栋梁啊!竟然是越国的探子,他教出来的一干门生还个个替他求情,可真是给朕张脸啊!”宣帝气极而笑,厉眸扫过殿下众大臣,“那是不是朕今天就该将萧国皇位都交出来,好让你们能够向越国皇帝表忠啊!”

众大臣顿时被吓得腿软,纷纷跪倒在地,认错求饶。

宣帝气得根本不搭理他们,直接就说:“刑部尚书何在?”

“微臣在。”刑部尚书高清立即爬上前应道。

“即日起先革去秦梁景右丞相一职、秦尚武赵郡太守、收监查办,你给朕好好查,朕倒要看看,朕临朝十余载,到底养出多少白眼狼来了?!”

撸去了秦梁景的官职,宣帝犹自不解气,瞥见刚才替秦梁景求情求得最凶的杨远,冷笑一声:“刚才杨大人刚不是还要替秦梁景作保的吗?既然这样,你这吏部尚书也不用做了,先留在家里好好呆着,吏部尚书一职由吏部侍郎担任。”

三言两语直接就把右相一派几个重要官职的位子都换了个天,但底下的人个个噤若寒蝉,谁敢在这个时候乱说话,一不小心被扣上通敌叛国的帽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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