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突然压住我_短篇随笔集 48/上条×美琴
写在最前：
预计长度三章的短篇小说，但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切合的标题。
所以还是叫短篇随笔集XX吧。
以下正文：
.
.
.
“我觉得这么做还蛮人道的，不过阿姨，以前我从没判过死刑不怎么清楚——他们也能溜出监狱吃碗面吗？”
“喊谁阿姨呢。”
警察把碗公端到我面前，“你是特例。”
她的胸前贴着警官证，上面有警徽、警号和名字：曲莎名子。
“吼——”
“你一直待在监狱里所以不懂，以后再也没有死刑了。”
“哈，可我明天上刑？”
“所以你是特例。”
“什么意思。”
名子看着停下筷子的我，“你是世界上最后一个死刑犯。”
我呆住了。
“嘛，实话实说你也蛮倒霉的，比你先判的因为废死法案大赦，比你后判的因为废死法案不用死了。”
名子稍稍抬高音量：“你怎么非得挑这时候犯罪呀。”
“这……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恰巧赶上而已。”
“只在咱俩之间说的话：就算是复仇，假如你没灭别人全家，也够不上死刑的。”
“你也说假如嘛，阿姨。”
“喊谁阿姨呢，我也就比档案上的你大五岁。”
“三十岁现在不算阿姨了吗？”
“就你话多，哎，说起来你怎么就想着要杀人全家的，杀一个不过瘾？”
“你不是看过档案吗，阿姨。”
“档案都是虚的。姐姐我毕业以后就开始和你们这些罪犯打交道，你真的会把实话讲到档案里？你不会，档案里说你连反驳都没有——肯定有隐情。”
我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更重要的是——”
“是？”
“我很好奇。”
“这……您都三十岁，就别玩这种梗，先吃面吧。”
“你要是敢再提年龄，我现在就把你丢回监狱。”
“好歹让我吃完吧……”
我继续低头吸面条。
把橙黄色的细面囫囵吞下，其实根本尝不出塞进嘴里的都是什么。
看起来像是土豆、木耳之类的食材，完全对不上味道。
之所以——
我是说大概几个小时之前，有些伟大的人被狱警簇拥着来到关押我的牢房。
问我在临死之前有没有什么愿望，我想也没想就回答吃面——
的原因。
也许是因为经常和她一起出门去吃面，想要回忆起已经有些消散的回忆吧。
也许吧。
“唉，死刑——死刑也没差啦。要我说的话，谁也讲不清楚删除意识是不是比死刑更好。”
“删……除意识？什么删除意识。”
“发条橙你看过吗。”
“安东尼伯吉斯的小说？”
“你也可以嘛，没白做过书店员。”
“过去的事……所以发条橙怎么了？”
“发条橙的小说里，主人公亚历克斯被逮捕后，不是接受了‘精神治疗’嘛，你知道的。”
“他最后被洗脑成没有欲望也不会危害社会的‘人’。”
“诺，就是这样。在你之后的犯人都变成了亚历克斯。”
“什么，这……”
“当然在你之前的犯人们，大脑也被动过手脚。”
名子给自己点烟，“说真的，我还听说试验阶段有很多家伙是直接切除额前叶。”
“……现在到底是什么社会？”
“是未来社会。”
“我真的不敢相信。”
“随便啦，反正你明天就会死——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选择相信；毕竟这样看起来更有意思一点。”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
我吸下两根面条，“吃完面我们就回去？”
“原则上是这样的，不过我也一直在说——你是特例。”
名子继续说道，“所以我们还可以再到处转转，直到我听你讲完故事为止。”
“意见箱在哪里，帮我写一份内容是以权谋私的匿名投诉信。”
“你这个人很有趣呢。”
“是吗。”
“顺带一提不要妄想逃跑之类的，别看姐姐我这副模样，吊打十个你还是没有问题的。”
“健身什么的有在做吗。”
“来谈谈你自己吧。”
“我最近一直在谈论我自己。”
“也不在乎多说几句吧。”
“倒也是。”
“开始之前，我先问一句无关的。”
“您说。”
“感到荣幸吗。”
“什么意思。”
“世界上最后一位死刑犯。”
“实话实说没什么实感。”
“我想也是。”
名子点点头，“不过你的名字肯定会印进教科书里。”
“那样还不错，以前有人对我说过，如果做不到名垂千古，至少还可以遗臭万年。”
“可以，这话是谁说的？”
“……远子。”
“你的爱人。”
我点点头。
“我对此感到很遗憾。”
“都是过去的事了。”
“远子遇害也是过去的事，但你怎么会想到三年以后再去寻仇？”
“三年之前的我只有决心可没有足够的能力。”
“档案里说这三年里你只是去考了个驾照。”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血亲复仇以我个人的角度而言，只能说法律还不够完善。”
“如果你说的那些——那些洗脑、切除额前叶之类的屁话是真的确有其事。我想我今天可能不会坐在这里……谁知道呢。”
“谁知道呢。”
名子看着我的眼睛，“只在咱俩之间说的话：你做的不错。是应该给他们一点教训，未成年人保护法可不是小畜生保护法。作为司法人员，我也不想看到犯下罪行的小畜生们还能活蹦乱跳的改过自新”
“我不会让他们为所欲为的。”
“你确实做到了。”
“我不后悔。”
“你后悔也晚了——你觉得怎样，复仇之后有没有**？”
“只是感觉很疲惫。”
“呵呵，都是这么说的。”
名子笑道，“档案里还写着，你开车碾死那位少年之前，把他绑架了一个星期。”
“是。”
“你都做了什么？”
“都在档案里。”
“你觉得爽吗。”
“只是感觉很疲惫。”
“你觉得爽吗。”
“……爽。”
“这就对了。”
名子还想继续说点什么，突然我们听到一声尖锐的惨叫。
“两点钟方向。”
“嗯，我们去看看。”
“没有其他警察跟着吗，让他们去就好吧。”
“只有我们。”
“你还真是自信。”
“都说了，姐姐打你十个还是没问题的。”
“我还以为自己挺受重视的。”
“哈，你以为——老板，结账！”
名子站起，和她的右手连在一起手铐拉动着我的左手。
主要经营炒饭的快餐店内。
年轻的尸体倒在血泊里。
“死了。”
“从现场的状况来看，是被刀子一类的锐物刺杀的吧。”
“你也蛮行的嘛。”名子点点头，“看不到凶器，可能是被凶手带走了。”
“左上角有摄像头——应该没有再调查的余地了。”
“那个……”店主怯生生的插入对话，“摄像头前天坏掉，现在还在维修。”
“这下可难办了啊。”
“名子，看这里。”
我用没被铐住的右手指向尸体的手边——
那里有用血写下的文字：[【三】]
“这就是……死前留言吧。”
名子的声音有点兴奋，“头一次见到呢。嗯……”
“虽然这里可以自由出入，但既然留有血字，那犯人就不应该是陌生人。”
我思考道，“也就是说……”
“等等，这句话留给我来讲。”
名子指向店里的其他人，“凶手就在你们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