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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交车上被破了处 玩弄肉滚滚的熟妇_麻雀同人 | 玄机

白夫人,或者说特高科,也当得上“雷厉风行”这四个字了。

情报装在档案袋里,敞着口递给她。打开一看,连文字带地图俱是整理好的。俞璇玑先看了一眼地图,是从某张日文地图上撕下来的一张,上面极尽地标了两个墨点。她用手捻了捻,才确定不是什么不小心贴上去的灰尘。然后她打开了那张薄薄的纸片,上面写了两个地址,一个是叶宅,一个是高宅。李太太娘家姓叶,百灵的满人姓氏,化名众多,大抵这次是又姓了高吧。她又看了看地址,再去对照地图,心里冷笑了一声。

李默群没有送李太太去汤山,他倒是会选地方,把李太太和百灵放在两条相邻的街道上,说不定两家宅邸一前一后,中间还有暗门相通,不仅方便他日常出入,就算是有人想要行刺,他也犹如狡兔三窟,不一定就可以从哪个角门脱身。

白夫人看她若有所思,也不去打断,只是用勺子在咖啡杯里不停搅拌,发出一阵阵的响声。

俞璇玑会意。“我知道了……”她把地图和纸片叠好,放在一边,才说,“白夫人莫怪,我早晚都是要告诉你韩玉麟的事情的。他据说是大律师,曾在德国留学过,在跑南洋江家的案子……”略去韩玉麟的真实来意,她只讲南洋江家得罪了李默群,父子俩都成了上海滩活脱脱的悲剧花边;又说李默群不肯见韩玉麟,于是韩玉麟去拜访了毕忠良,说是要替朋友找找门路,还留了一盒“茶叶”;最后再说韩玉麟和中统的大佬是世交,再再往下她就不必多说了。

“这个人,是来给重庆做说客的!”白夫人面色一冷。

“也未必,重庆若派说客,也该是军统,怎么会是中统呢?”

“军统不过是一群地痞流氓,中统才和军方牵扯不清……”

白夫人原意是要给俞璇玑讲解她所知道的重庆方面政府关系,没想到俞璇玑突然惊呼了一声:“你中文讲得真好!连‘牵扯不清’都会用!”白夫人哭笑不得地掐了她一把,倒忘记去细琢磨关于韩玉麟的情报了。

大概是这条东拼西凑的情报看起来还说得过去,隔了几天,白夫人带来了特高科井浦中将的“口头嘉奖”,继而又发布了一条指令:

“南京政府会派下几个人来沪工作,他们都是戴罪立功,放在上海等于就放在了特工总部的眼皮子底下。特工总部会盯这几个人的行踪,特高科不便出面干涉,你留意他们有没有拜访过李默群。”

一张合影放在俞璇玑面前,她拿起来看了看,有三个人被圈了出来,后面写着他们的名字。“二楼的事情,李默群很少让我过问。即便他们来了,我也不一定能认出来。”俞璇玑老实说。她并不明白特高科为什么要关注这几个伪政府官员,万一他们是地下党呢?她还不如含糊一些。

“你还不明白什么叫戴罪立功?”白夫人凑近俞璇玑耳畔,嘻嘻地笑着,“就是军部想要除掉的人,被新政府保下来了。他们在76号一进一出,早就不是自由身了,得常常来向李默群报到才行!”

伪政府居然底气这么足?还能从日本人那里保下几条姓名?俞璇玑倒没听过这回事儿,颇为讶异。

“他们犯了什么事儿?”她故意用好奇的语气去问白夫人,调皮地眨了眨眼,“要是杀人放火,我可不敢盯他们!”

“想什么呢?我们情报很准确,他们是军统的人!说不定现在——”白夫人用一根手指戳在自己太阳穴上,示意说,“这里,还藏着我们的机要文件!绝对不能让他们回重庆!绝对不能让他们和军统的人接上头!”

俞璇玑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又觉得不合时宜,索性只是抿紧了唇。

白夫人蛇一样从她身边荡开,慢慢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你盯一下他们的行踪!将军说,这几人不要留到明年了。”

这便是斩草除根的意思。俞璇玑看了白夫人一眼,白夫人极潇洒地掸了掸烟灰,唇角的笑容很快被缭绕的烟雾模糊了去。

日本人利用伪政府统治沦陷区,他们恐惧沦陷区可能出现的变化,同样也恐惧伪政府这帮汉奸们可能存有的异心。明明这些人可以悄无声息地消失在76号的地牢深处,但伪政府把他们捞了出来,于是军部也不再下令给伪政府的特务机关,他们要用自己的手直接了结这件事。

又或许,日本人根本就是怀疑伪政府有人勾结了军统,索性从一开始就斩断这种可能性。

“离新年可没有多少天了。”俞璇玑说这话的时候也没什么语气起伏,却能让白夫人从中听出几分关切之意。

“要靠你了,你看牢他们……最好能让他们信任我,我再想办法把我的人放到他们身边去!”

她俩在绣房的最里间,左近没有外人,连绣娘都在外间远远的忙着。等到她们一前一后地出了门,也没人会好奇,她们在里间说了什么。皋兰路一号是个女眷来往、交际游乐之地,谁成想连这种地方都能用来接头、交换情报、乃至制造阴谋呢?

特高科指定的这三个人,果然很快就来拜会李默群了。他们的到来,俞璇玑原本是不知情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把特高科的人安排到二楼去做女佣,这样会影响到她和小江仅有的往来机会。但是白夫人颇有一群外国女郎朋友,大半在上海最好的舞厅俱乐部做舞小姐,也不知道哪些是特高科的特务。俞璇玑和白夫人的来往是公开的,把这些外国女郎介绍给李默群的秘书似乎也是理所当然。这样当李默群在楼上招待“朋友”的时候,或许就会请某些女郎去作陪,总有那么一些话可以从二楼转几道手,传递下来。

李默群也是留过洋的,对外国舞小姐没多大兴趣。如果是他做东,招待的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大概请曲艺班子来吹拉弹唱助助兴的可能性更高一些。白夫人的人,因此错过了这三个人的拜访。

这三人来去都有些灰头土脸,他们裹在一群南京来的同僚中间,吃了李默群一顿饭就被打发出去了。

大概是不那么甘心,所以他们塞钱给皋兰路的女佣,让女佣来走俞璇玑的路子,想要找机会再单独面见李默群。

这样的事虽然不是每天都有,但三五不时总有那么一回。女佣对来的客人会玩这一手也渐渐习以为常,转天一早就把他们的名帖和拜礼送到俞璇玑面前。俞璇玑专门打电话推脱了两次,最终还是“迫于”对方呈上的“诚意”不断丰厚加码,给了个准话。她让他们周末来一趟皋兰路,却借口和平文学奖评选委员会那边有事情,提前出门去了。把这三位撂在花厅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身娇肉贵的太太小姐出来进去,总看见三个男人在外面,当然不乐意;便是有在南京认识他们的,也知道他们失了势,吃过牢饭,难免奚落几句。这样的场合,怎能不让他们坐立不安?白夫人选准了他们坐不住要走的时候出场,大大方方,代为招呼。白夫人是惯于交际的,当年和白先生私奔回国在政府内外也算传为美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哪怕是早就窝了一肚子火,也不好在外国女郎的笑脸前失了姿态。于是等俞璇玑回来的时候,白夫人已经拉着他们去攒了个牌局,喝着洋酒抽着烟,谁输了就要贴纸条,玩得不亦乐乎。

俞璇玑忍着笑,用手在门板上敲了几敲。白夫人本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当然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笑道:“啊呀,璇玑回来了,时间过得好快呀!”

那三个倒霉蛋反应也不慢,都站起来打招呼。输得最惨的这才想起来自己满脑门子都是纸条,一把划拉在手里,愣愣地攥着。

这……真是……戴老板的事业前景堪忧啊!

俞璇玑便走过去,招呼他们继续玩。“是我的错,本来李先生下午还在来着,偏偏我这里有事走了,他也没等。几位既然来了,不妨再玩一会儿,也在这里吃顿晚饭,再晚些,李先生总会回来的。”她先告了个罪,他们自然只能连连应承。

至于李默群——下午当然是不在皋兰路的,俞璇玑把他们提前约过来,不过是为了给白夫人铺条路而已。

李默群索贿到一定程度,也算是有求必应。只要他们等得起,就一定能见到李默群。俞璇玑知道他们是出了76号心有余悸,要向李默群请一个“护身符”,才能安稳度日。

至于李默群给出的护身符几分真假,她并不关心。下午甩开皋兰路这一摊的事情,当然是有更重要的人要见,有更重要的问题要讨论——事实上,已经迫在眉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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