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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红肿 外翻合不上 室友太帅于是我给他口了贴吧_帝授录

每个人睡着的时候都像个孩子。

寒冬倦懒,御书房中一片狼藉,珍迹孤本扔的满地都是,庄重威仪的帝袍被随便搭在椅子扶手上,针脚细密的芙蕖官服一只袖子都被打翻的砚台压住。

穆帝微微起身,伸手环过解休衷,将龙榻上的软褥子边角细细掖好,低头紧贴着她难得静下来的眉眼,乌色长发在床上散开,像是开出了大片黑牡丹。

话说昨日,咳,解大将军道德太低,又没什么底线,真的就陪着穆帝胡天胡地了一天,还自学成才,说了荤话,将“老臣”这字眼硬生生染上一丝绯红,这种又膈应又挑逗的说法,简直爽翻了。

冬日的天色迟迟不亮,混沌的暗色中,穆帝不松手地抱着解休衷,却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跟八弟说这种事情。

虞步帆一提到追媳妇这一点就特别洋洋自得,这也是他唯一能胜过兄长的地方:“哥哥不是你追解大人的手段太低,而是解大人实在是个千年王八万年龟的存在……”

但凡这个时候,虞授衣总会一言不发,垂着眼眸,披着鹤氅,扬手冲八殿下脑门上扔几个厚重折子,罚抄十遍。

诚然,解休衷一代名将,征战沙场数十载,十八般武艺无一不精,更是作为大穆能以最小代价夺下黎槐的开国功臣——这样的天纵奇才,比小家碧玉大家闺秀的女子强了不止一星半点,但也比她们难追了不止一星半点。

不归顺穆戍前,她曾婉转拒绝——君上天颜,臣不敢冒犯。

归顺大穆后,她还是曾婉转拒绝——陛下天威,老臣不敢冒犯。

在没失忆前,她就这么不敢冒犯了这么长时间……

那个时候的虞授衣,只想说三个字——求冒犯。

如今被冒犯完了的穆帝,只后悔……当初怎么不早说出这个三个字呢?!

御书房里面鏖战之后,前来服侍穆帝早朝的内侍监们在寒风中站成一排,都不敢进去。外面帝殿门前两列臣子,都握着折子静静候着。

从五更天熬到七更天时,薛太傅的脸色黑了。

这什么,这什么啊!但使龙城飞将在,从此君王不早朝吗?他让陛下吃到嘴是为了加倍儿弹劾解大混账的,可不是让陛下他无视朝政的!

薛太傅很绝望,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痛心。

话说解休衷解大将军,头一回睡龙床,觉得甚是新鲜,于是她两更天醒来后,左看看右看看,不晓得时间,见天还没亮,于是闭眼又睡了一场回笼觉。

再次醒来时,听听响动,唔,估计下朝的时间都过了。

由于抗摔打能力过硬,解大将军自己倒是没觉得怎样。但是穆帝亲自给她洗漱按揉,神情还非常紧张,解般就很不解其意,这个事情……对她有什么深重的伤害吗?会折寿?

最后穆帝帮她系好了腰带,他蹲在地上,一手拄着膝,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抬头看着坐在龙床上的解般:“休衷,那里还痛?”

解般皱眉,莫名其妙站起来:“啊,睡多了,是有点头痛。”

穆帝:“……”

看来……这种事情以后可以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翌日的早朝,心塞的薛太傅都不忍直视。还没上朝,陛下就公然赐座,裴丞相都没这待遇,只瞧见解大将军大马金刀地一坐,旁边内侍监又笑眯眯端来一蛊热腾腾的红枣参汤,说是陛下赐的,然后又是上头又开始赏赐蟒袍玉带。

薛儒被陛下离经叛道的谕令吓到了——卧槽陛下秀恩爱也不带这样的好吧!!

薛大人心很累。

… …

大穆始帝四年,霍涧收缴西域十六小国中的十四份降书。

在这消息传来两个月后,大穆唯一的待嫁公主,瑚太妃所出三公主虞扶忽正式抵达叱殄皇城,准备及笄礼,封号“斐祠”。

解般领令,率五千禁军城门待命,迎公主回宫。那天风和日丽,鸾轿轻纱,小公主穿着烟青色的长裳,肤色如暖玉,容颜绝世,在玉帘后轻声一笑,醉倒了整片皇城云烟。

薛太傅此刻也定下了一门亲事,在帝殿外面受着各方同僚的恭喜。见到裴相也过来点头告喜一声,薛儒就跟他攀上了话:“下官不过是觉得年纪大了,像这个时候的,孩子都一大把了,就下官我还是个棍子样的,总得找个人过日子。”

裴相敷衍地一笑,他也是还未娶妻,但是以他清隽美姿的模样,上门的贵女多不胜数。薛儒的话,也是因为听得多了,左耳进右耳出。

薛儒还想说什么,突然换了一副脸色,嫌恶之意溢于言表——果不其然迎面走来的是解大将军,左右禁卫森严,她停步抬起一只手,身后鸾轿立刻停下。随后从鸾轿之中伸出一只如羊脂的芊芊玉指,慢慢拨开了帘子。

薛儒刚皱了下眉头,就明白此人是谁,不过一脸叹惋:“小时候胚子就好,长大当真是个罕见的绝世美人,只不过……自古红颜多薄命,也不知能活过几时。”

裴相却怔了许久,目不转睛看着那个长发披肩的倾城女孩儿走上帝殿的台阶,半晌才笑道:“薛大人怎么不说自古红颜多祸水?”

薛儒冷哼一声,朝解休衷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祸水在那儿呢!”

与此同时,解般安置好了小公主,在宫中走了几步,就碰见了穆帝正和几位文臣商议政事。瞧见她后,穆帝直接将奏疏放到一边,微微招手,解般佩着剑走了过去,直接道:“陛下,扶忽公主的及笄礼的相关事宜,老臣觉得除了皇太后来主持,压场子的还需要几个贵女。”

穆帝轻轻握了她的手腕,沿着御花园并肩走:“母后那里应该有名册,如若她嫌麻烦,休衷你就帮着选一些。”

“陛下可会到场?”

穆帝转头,看向解般,忽然倾身过去:“会,所以你选贵女的时候,记得选不会捣乱的……”

还没亲一会儿,背后就突然冒出薛太傅阴幽幽的声音:“陛下,您是忘了臣还在这儿吗?”

穆帝和解大将军对视一眼,随后目不斜视看向前方。

解般:神经病,回头揍薛儒一顿。

穆帝:真扫兴,回头把薛儒赶远远的别回来。

几月后,适逢斐祠公主及笄,另一位樰太妃所出的长公主也携董家驸马前来祝贺。在如此正式的场合见到一身官服的解大将军还是头一回,长公主十分温婉得体地行礼:“嫂嫂。”

解般向长公主微微致意:“殿下礼重,直呼解某名讳便可。”

长公主我行我素:“兄长是个不懂哄女孩子的,幸亏嫂嫂不计较得失。如今趁着忽儿及笄,不如凑一凑这热乎劲儿,将嫂嫂您的帝后大典给办了吧?昼儿来张罗,包管这大典独一无二!”

解般挑了下眉:“敢问长公主,如今这朝政中,在陛下决断之前,谁最有话语权?”

长公主笑道:“嫂嫂当之无愧。”

“皇城之内,除了陛下,谁执掌上万兵权?”

“是嫂嫂。”

“凤印在谁手上?”

“嫂嫂的手上。”

“你又为什么叫本官嫂嫂?”

“因为……皇兄除了您再容不下旁人。”

“如此说来。”解般勾起嘴角,“众所周知我既有帝后之名,也有帝后之实。那么老子为什么还要顶着重逾九公斤的朝凤冠和六公斤的皇后祭服,神经病一样招摇过市?”

长公主:“……”

嫂嫂说得好霸气好有道理……本宫竟无言以对……

… …

斐祠公主虞扶忽及笄之后,帝宫的门槛都快被皇城的世家子弟踏破。

除此之外,也有不少大臣拎着礼品拜访了大将军府,想从解休衷这里探听一点穆帝的心思。面对这些人齐齐拜访,解般披着玄黑色外袍,抱着双臂,眉眼十分不耐:“各位大人都日日三省一下,你们有什么价值,去迎娶一个美人?又有什么资格,让一位公主下嫁?”

众大臣都沉默不语,然而突然大将军府门被人用力推开,清俊温雅的男人走了进来,手中拿着纸扇,上面描绘一枝独秀,他嘴角含笑:“解大人,那本相呢?”

所有人都惊住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躬身见礼,招呼声此起彼伏:“裴相大人!”

裴相收了折扇,往手心轻轻一敲,面容温雅如玉:“解大人,本相如何?除了心高气傲的薛大人,本相是朝堂上唯一可以对你不称‘下官’的臣子,可有本钱,去求娶斐祠殿下?”

解般也笑了,伸手做了请的姿态,示意帝宫的方向:“裴大人,就冲您这句话,本官给你特权,一个面见扶忽的机会。”

裴相微微一笑:“哦?解大人这么大方?”

解般不以为意:“裴大人,不要觉得小姑娘都是容易被骗的,假若说你不懂怎么骗皇太后,那就不要尝试去骗扶忽了,否则你会血本无归。”

裴相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再次看向帝宫的方向带上了凝重。

史册中记载过的绝世美人,大穆斐祠公主虞扶忽绝对名列前茅。与她一生相关的有三个在当时备受瞩目的男人,然而虞扶忽却与这三个男人都没有惊心动魄的纠葛。她的一生是个传奇,像是一块绝世的翡翠,不染尘埃。

这三个男人中就有大穆的开国丞相裴辛越,他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帝宫门前,解休衷动用兵权遣散了一切闲杂人等,但这场谈话十分迅速。

结局是裴相怔忪地离开。

至于大穆开国丞相与斐祠扶忽公主在帝宫门口相见时究竟说了什么,一直是一个巨大的谜团。没有外人知道他们谈论的内容,很多史官与说书人都杜撰了很多版本,然而几乎都被否决了,因为以裴相裴辛越的绝世聪明,能以言辞胜过他的,实在太少。

他承认过一生都无法超越的人,也只有叡容皇太后百里氏。

裴相本人也对这个秘密闭口不言,直到这一代名相临终前说出的话,才让这个谜团有了一丝破绽。那个时候俊雅年轻的裴辛越已经老老垂矣,但是依旧没有子孙敢妄自揣度他的心思,他们沉默地依次围坐在裴辛越床榻前,看见那个老人用年迈的手眷恋温柔抚摸着一块碧色的翡翠珠子,忽然干哑地笑起来,连续高喝了三声:“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没有人明白他究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知道了什么,因为喊完那三声后,他停止了呼吸,手中的珠子重重摔落在地。

… …

大穆始帝五年,霍主帅领兵凯旋而归的那一个月,回琉发生动乱,令解大将军等待已久的夺嫡之乱终于爆发。

解般几乎刚要跟穆帝请命带兵去回琉,穆帝垂下眼眸,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慢慢摩挲:“在这之前,有件更重要的事情,你先别急。”

“晚上陪你?”

“……”

穆帝尴尬道:“这个已经是惯例了就不要再提……我说的是扶忽的婚事。”

“哦陛下先说着,老臣在听……”

话说自从解般习惯以老臣自居后,穆帝听着听着也跟着习惯了。于是某次一六十二岁的大臣向穆帝禀告政务:“陛下,老臣……”

穆帝蹙了蹙眉,漫不经心道:“爱卿老当益壮,称不得老臣二字,免了吧。”

大臣愣了愣,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后来薛儒听闻,恨其不幸哀其不争的叹道:“人家叫老臣是个情趣,你个秃了顶的老家伙还凑个什么热闹呢……”

再后来回琉王殡天,回琉五个王子争闹不休,各自向大穆派了来使。其中二王子的来使是个惯喜品鉴美人的。阅过大穆的满朝文武后,见年岁七老八十的白发臣子都自称为臣,只有武将之首的解大将军一人,坦荡荡自称老臣。

来使认真看了看解大将军的容貌,心底默默叹道:大穆女子实在是驻颜有方……

而立之年的解大将军,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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