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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日五次 穿越之相公请还俗_繁花散尽

“格格,终于可以靠岸休息了。”惠儿扶着诺敏下船,苦笑道,“奴婢现在在岸上都觉得路在晃,原来这南巡还真是‘难’,格格是北方人,只怕是更坐不惯船,所以才会晕船的……到了行宫,格格可要好好休息,多吃点东西,您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

正月二十二出京至今,已有一个月的时间,期间康熙不过在德州和台庄稍做停留,她们自然也没有下船,直到今日到达清口,方随其他随行人员一起下船安顿。

诺敏不置可否地笑笑,小太监取了脚凳,上了当地早就州府备好了的马车前去行宫。原以为断了散了,就可以放手,可是这几日,日日夜夜脑海中全是他临去时的绝望不甘却故作轻松的眼神,和颤抖的双手!

自己这是怎么了?全天下所有的人都可以动心,唯独他是例外,因为他的声名狼藉,因为他的清狂乖戾,因为他的好色不堪,因为他的残忍无德,因为他的——圈囿终生、凄凉结局!

可是为什么偏偏会为他不安,会为他心痛,会为他食不知味,为他欲哭无泪?

诺敏疲倦地靠在马车里,只觉得如果一切只是一个梦,醒来自己依旧在现代那个温暖的家中,该有多好?哪怕醒来是在大青山脚下的那片湖泽边,对于她来说,也是好的……可是,似乎一觉醒来,她依旧在马车里,面对那些她不愿面对的残忍与事实!

早有随行的太监殷勤地上来领路:“格格小心脚下,地面儿湿……这是江浙一带万岁爷的一处行宫,每回万岁爷南巡时,都住在此处……”他遥遥地望着正门三进之后的最高的宫宇笑道,“那处承龙殿是万岁爷临时的住处,旁边的叠锦轩是太子爷的行宫……再往后咱们走的这条道左首边的揽风堂是万岁爷临时用来接见大臣办公的地方,格格被安排在行宫东南边的春翠宫,跟几位随行的娘娘住隔壁……”

正说着,突然从揽风堂传出巨大的响动,刚好诺敏几个走在旁边,侧门开着,隐约见那明黄的身影正大步向这边方向走来。

几个俱是一怔,忙向后撤了步子,跪倒在一旁。刚好见康熙怒气冲冲地沿着侧门走出来,头也不抬地向承龙殿方向走去,身后是随行的太监和贴身侍卫,再有几个十分倚重在老臣也忙追了出来,口中犹惶惶地道“皇上息怒!”

待康熙一行走远了,惠儿才爬起来伸手扶诺敏起身,小声道:“今日万岁爷似乎生了好大的气呢,奴婢在宫里这么久,竟第一次见……”

随行的小太监也抬袖子擦了擦汗,方轻声道:“这几日万岁爷因为洪泽湖河工的事,生了地方官员的气……”说着,瞥了一眼院门,向里面努努嘴,“太子爷只怕是又惹万岁爷生气了……”

诺敏顺着小太监看的方向望过去,只见院子里乌压压竟跪了不少人,但那身着黄色官袍的身影却格外显眼。他深深跪在那里,头一直叩在地上,额头贴着冰冷湿凉的青石地面……虽然已是二月末的初春时节,但刚刚下过一场雨雪,青砖的地面还残留着昨夜的雨水!

这时身边的内监见康熙走得远了,忙爬起来想扶太子,却见太子如石雕的身子一动不动的伏在地面上,一直维持着刚刚的姿势,身旁一同跪着的地方官员面色各异,想起又不敢起——太子爷都没动,他们自然不敢越撍……

望着那毕恭毕敬跪在那里的身影,诺敏只觉得仿佛有一只手在抽动她心底最深处的那根神经,那痛由心遍及全身,让她的人几乎站立不住,下意识地扶上惠儿的手。

惠儿诧异地望着诺敏,以为是被刚刚皇上的怒意所吓,忙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胳膊,小声道:“格格,咱们还是赶紧回住处吧,这儿是风口,寒气太重……”

诺敏咬咬唇点头应着,随着小太监和惠儿往前走——风口,寒气太重,那二月春寒,他那般跪在地上,又何尝不是呢……

* * * *

“你既然抽身世外,又何必多管闲事?”十三倚在假山旁,抄着手淡淡地看着她,“你劝我忍,我忍了,你劝二哥放手,他放了,如今这般一脸怨妇状地,又是做什么?”

话说得冷,但话里隐约的关切却让诺敏不由眼底浮现出一层雾气,吓得十三忙退了半步,摇头道:“别,你别哭,原以为是个倔犟坚强的人,怎的这几回次次都是泪眼相向的,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又怎么你呢!”

诺敏低头叹息:“如今出门在外,诺敏不同十三阿哥说,又能找谁去问呢?”

十三盯着她看了良久,也是一阵叹息:“我不知道你如何同二哥说的,只是从杨柳青上船的那天晚上,二哥一个人站在船头喝了一宿的酒,然后就大病一场,之后整个儿人愈发的沉默,这宫里头的人不教他省心,原以为出来了,又有你……他多少能轻松点,谁知道竟……”

见诺敏只低头不语,十三摇头苦笑道:“感情这事最勉强不来,我早说过,我从来也不想逼你什么,你若真无意于二哥便罢了,长痛不如短痛,如今你又这般夹杂不清,向我打听这些做什么?”

从相识至今,十三从未跟她说过半点重话,可今日这般有些不满与责备的语气,竟让诺敏忍不住怔住了——她怔怔地望着十三良久良久,轻捂着胸口苦笑,若她的心能跟从她的意志,真的长痛不如短痛地去忘,去放,也许她如今可以好好去欣赏这江南初春的美景,然后回京由得康熙的安排,指给任何一位阿哥或是王公大臣——可是,她能么?她真的能忘,能放么?

“这次皇阿玛视查溜淮套,对阿山等人的治河方案很是不满,说是‘开河方案坏民田庐、毁民坟冢’,本就有了几分怒意,可偏是河道总督张鹏翮这回竟撞到枪口上,连看都没看,就同意了此方案,放任底下人去做,而且还编报虚文上奏朝廷……此人算是二哥的半个门下,二哥今日便替着他说了几句……”十三别过头,还是将经过说了出来。只是不想让诺敏看到他此时眼中的愤怒与冷意——这已经是第二次皇阿玛当着内外朝臣的面毫不留情的斥责二哥了。二哥毕竟是储君,这以后的威信要如何立呀!

更何况,朝中几位阿哥,谁没有几个门人,而门人外放之后良莠不齐也是难免的,这件事到底关二哥多大责任呢?归根结底,还不是朝中和皇上身边有人不怀好意地挑嗦……

十三虽然不快,终还是将一切说与她听,诺敏静静地听完,向十三福了福身:“多谢十三阿哥。”说罢,转身欲走。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十三往她这边站了站,伸手拦住她,“我可是将这事说与你听了,你却听了便走?”

“朝中之事岂是诺敏一介女子可以多嘴的?更何况,诺敏就是想管也管不了。”诺敏淡淡地道,尽力掩饰着眼中的悲哀。废太子的结果早已注定,无论她做什么都无法改变,就像已经被诊断为癌症的病人,最痛苦的不是被蒙在鼓里的病人本人,而是他身边最亲最近得知真相的家人……可是她,既不是他的家人,也不是他最亲最近的人,为什么心底的伤痛却如此深刻而难忍?

“格格活得真是越来越仔细,越来越小心呢。”十三唇边含了丝笑意,缓缓放开手,退了两步,“格格慢走……”

诺敏嘴动了动——十三是她的宫中唯一可以信任的朋友,她真的不想连这个朋友也失去,可是他似乎误会了什么,正思量该如何解释,却忽然听有人笑着道:“十三弟可真是悠闲,我记得皇阿玛刚刚教十三弟跟户部的人一起去筹办此次修河道所需银子一事,十三弟倒有闲工夫在这边私会美人……呀,这不是诺敏格格?”

远远见大阿哥似笑非笑地站在廊下,似乎刚刚看到诺敏的样子,一脸的惊讶。

“诺敏见过大阿哥。”诺敏半低着头行礼。大阿哥她只见过几次,但由于去年初次在草原见面时就夹杂不清,加之还没弄清她的身份,大阿哥就让惠妃向康熙游说要讨了她去做侧福晋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让诺敏每回见到大阿哥,都有种想绕着走的冲动。

“对了,我出来时皇阿玛正派人找十三弟呢,说这会儿子想跟十三弟对奕两盘。”大阿哥扬扬眉,见十三不动,也不生气,只是笑道,“皇阿玛原是生了太子的气,说不定指着十三弟去宽慰呢,若十三弟去得晚了……”

十三冷冷地望着大阿哥,大阿哥话里有话他不是听不出来,只是他实在是担心诺敏与大阿哥单独在一起会吃亏,但皇阿玛若真是宣他,只怕也是耽搁不起的——思量了一下,他淡淡道:“多谢大哥提醒,十三这就过去……常喜,”他招来随身的心腹太监,“格格初来乍到,不怎么认得路,你送诺敏格格回去,务必小心。”反正宫中早就传言他与诺敏如何如何,他也懒得去解释。

说着,目光扫过诺敏和大阿哥,大步离开。

“格格,请吧。”常喜伸伸手。

“诺敏告退……有劳常喜公公……”

“刚刚和十三弟还说个不停,怎的格格见了我,便如此忙着走?” 大阿哥长得也算仪表堂堂,身材颀长,凤目剑眉,穿了件黑色水貂毛领的墨绿色外罩,越发显得面色白晰尊贵。但他眼中带着嘲讽与尖锐的笑,却让人格外的不舒服。

大阿哥一直以来毫不掩饰的夺嫡之心,让他今日显得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太子被康熙斥责,对于他来说当然是件好事。

“大阿哥言重了,只是出来久了,有点寒气。”诺敏避开他的目光,淡淡的道。

“我听说诺敏格格跟十三弟关系不错。”大阿哥去似乎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慢慢踱了两步,到她面前,“难不成今年十三弟府里又要办起子喜事不成?但只怕没有去年热闹了吧……”

诺敏怔了怔方明白他话里的含义——朝廷规矩,迎娶侧福晋、庶福晋的礼仪规格一律不得高过嫡福晋,大阿哥这是在嘲笑她无论身份地位如何都要做小的意思!

只是十四以上的所有阿哥,都早已娶了嫡福晋,她无论被指给哪位阿哥,也逃不过如此命运。何况,就算真的让她做嫡福晋又如何?和一群女人去争一个男人,就算有那个相对高一点的地位,依然不过是取悦别人的工具而已——这样的地位,她还真不稀罕!

一旁的常喜见诺敏微变了脸色,只道她是因为大阿哥的话气到了,不由赔笑地轻声道:“格格,咱们爷让奴才送格格回去,这外面太冷,格格还是早点……”

“啪!”一声极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常喜脸上,大阿哥神色不变地淡淡收回手,轻声笑道,“主子说话,什么时候有你一个奴才插嘴的份儿?我看老十三那里的奴才愈发地没有规矩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的……”

诺敏望着常喜一下子被打翻在地,愣了一下,伸手想去扶他,却又觉得不妥。

这时却听大阿哥又冷笑道:“别以为你仗着你家主子有后台就要如何,狗仗人事的东西,早晚要树倒猢狲散,到时候看你还能嚣张得起来……还是让爷帮着□□一下,也好让你知道皇子阿哥面前也是你这样的下贱胚子敢多嘴的……”

分明是指桑骂槐的一句话,正说话间,却见大阿哥一脚又要踹过来,诺敏忙挺身冲到常喜前面。

大阿哥似乎没想到诺敏这一举动,一怔之下忙收回脚,但去势已急,眼见那一脚就要踢在诺敏身上,突然有人冲了过来,将她向旁边一带,大阿哥那一脚正踹在那人身上!

这一带力道颇大,诺敏一时不稳,扑倒在地,好在没有什么大碍,但待她爬起来时,入目,却是太子夹杂着冷然与阴郁的目光。

随行的常福和刚刚被打倒在地的常喜都冲了过去,爬到太子身边,盯着太子衣袍上那个大大的脚印,颤声道:“太子爷……太子爷可伤着了……”若是太子爷真被大阿哥踢伤,只怕他们十个脑袋也不够赔的。

大阿哥面色十分难看,血色似乎一下子从他的面上退光,直到此时他才缓过神来,上前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妥,忙低声道:“二弟……可伤着了?我刚刚不是故意的,还不是因为常喜……常喜那个奴才……”

常喜与常福、常贵、常乐同年进宫的太监,原先在梁九功手下当差,是他亲自□□出来的徒弟,这“福贵喜乐”的名字还是康熙皇帝亲赐的,之后又特意分别指给了太子、五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在宫中服侍主子爷也都有十几年,算是宫中老人儿了,都是各位阿哥府里的太监总管,任哪个奴才见了也都要笑着称声“常公公”,平日何曾受此大辱——常喜先是被大阿哥打了一巴掌,又听闻大阿哥将罪责都归到自己身上,也是一怔,而后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都是奴才的错,太子爷若是有丝毫的损伤奴才难辞其咎,请太子爷责罚……奴才该死!”

太子微微一哼,一手拂开常福拉他袍子下摆的手,皱眉道:“还不把常喜给我拉起来,这行宫不比皇宫,人来人往地看着像什么样子!”

常福与常喜素来亲近,此时忙拉起他来,低声训斥:“哭什么,万事有太子爷作主,何况,主子打你两下又怎么了!”

正说着,却见太子目光冷冷盯着大阿哥:“大哥要教训奴才,原本没什么错,只是打狗还要看主人,大哥就算是不把十三放在眼里,至少二弟我如今还是太子呢……”

大阿哥一怔,想必刚刚自己的话太子都听得清楚,他思量了一下笑道,“二弟只怕是多心了,我只不过是教训一下常喜这个奴才而已,你不知道现在的奴才,仗着主子的宠爱,以为如何如何,却是越发的没规矩了……”说着,望着太子叹息着,“二弟,这一脚没伤着你吧,刚刚我也没真使什么劲儿,但总是着实了这一脚,你怎么也是储君,是咱们大清的国之根本,要真有什么事,让我这个做大哥的怎么担当得起,就算是皇阿玛只怕也……”

太子淡淡道:“有劳大哥担心了,这一下弟弟还受得住……不过大哥这是在责备我不知深浅地为诺敏格格出头呢,还是在讽刺我越发地不受皇阿玛器重呢?或者,大哥要不要试试,这事若是被皇阿玛知道了……”他以手掩口轻轻咳了两声,唇边却浮起一丝恶意的笑容,“不知道皇阿玛是会责怪我出手相救诺敏格格呢,还是会嗔怒大哥不该拿一个奴才出气时不小心伤了本太子呢?”

他“不小心”三个字咬得极重,竟让大阿哥忍不住惊出一身的冷汗——诚如太子所说,无论康熙如何斥责于他,他毕竟还是大清国的太子,而且康熙待的他宠爱不同任何人,都有目共睹。

何况他那一脚虽然是想踢常喜,但现场几人都看到太子爷救下的是诺敏格格,以目前皇阿玛对诺敏格格的态度来说,无论是太子还是诺敏,都是他惹不起的。

越想越是害怕,不由背后浮起一层冷汗。

正想着,却见自太子出现后一直默不作声的诺敏突然跪了下来:“这件事终究是因诺敏而起,请太子爷大人大量,不要为难旁人。”

大阿哥一怔,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这剑拨弩张的时刻,诺敏会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愣了一下,他忙退了半步:“格格这话倒让胤禔汗颜了,若不是太子爷赶着拉了格格一把,只怕我这脚就踢在格格身上了……”

大阿哥也知道,其实太子要的就是自己一句服软的话,可事已至此,却也不得不为。他咬了咬牙,半跪下来:“是胤禔一时冲动,不小心伤了太子爷,还望太子……”

太子见诺敏这一举动,握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眼中冷意不减,却伸手拉起大阿哥,温言笑道:“都是自家兄弟,我一直是倚重兄长的,又何必如此生分,何况也不是什么大事。”而后目光扫了眼常福常喜,“今日之事,若被旁人知道一字半句,就别怪本太子翻脸无情!”

常福常喜都是在宫中多年的人,深谙其中深浅,忙叩头称着不敢。

大阿哥望了眼犹自跪在地上的诺敏,嘴动了动但终究没有开口。毕竟有太子在旁边,他都没开口,自己自然也不敢叫她起身,嚅嚅了半晌,方叹道:“啊,我想起来,皇阿玛刚刚让我去张大人那里见几个地方官员,这会儿倒是耽搁了下来……”

太子咳了两声,方笑了笑:“那大哥快去吧,想必他们也等急了。”

见大阿哥略显狼狈的身影渐渐走得远了,太子才缓缓收回目光,却也不瞧诺敏,只是盯着远处的层层宫宇轻声吩咐着:“常福,把诺敏格格扶起来,好生送回去……常喜你去何太医那儿拿点药,回老十三那边去吧。”

说着,转身欲行。

“诺敏多谢太子爷。”诺敏就着常福的手起身,望着近半个月不见的人影,只觉得心里五味陈杂,尤其是他那比当日看起来越发削瘦的脸和深沉的目光,竟让她心底泛起了丝丝痛楚,忍不住开口,“太子爷最好还是传太医看一下……”

太子回过身扫了她一眼,淡淡道:“大阿哥本来就不好武,力道也不算大,这一脚本王还受得住……”

诺敏见他刻意回避着自己的目光,微低了头,半晌才抬头直视于他轻声道:“伤得多重,伤在太子爷身上,想必您比诺敏清楚……”

太子微怔——她这算是一语双关么?那她这话……还来不及细细啄磨,却听诺敏又道,“诺敏见太子爷面色潮红,又一直在咳嗽,只怕是有肺热之症,加之听说太子爷前段时间曾经染过风寒,只怕是风寒未尽内火攻心……太子最好还是……”

太子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却见那清澈澄净异样认真的眼中有着难掩的关切,心中却是一痛,他忽然冷笑地打断她的话:“格格什么时候对医理有了研究?看来今后倒有当个女神医的打算?只可惜格格只能医病,不能医心啊……若是能医心,本王倒真想试试!”

说着,衣袖一甩,扬长而去。

诺敏一时怔在那时,剩下常福常喜也是面面相觑。常福沉吟了下笑道:“太子爷想必自能体会格格的一番好意,只是太子爷最近……心情不太好……格格,让奴才送您回去吧!”

诺敏苦笑着收回目光,抬手按了按胸口,原来心还在胸口——可刚刚见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的瞬间,为什么这里仿佛一下子空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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