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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小倩被小杰干 教师系列500全集少女时代

“妈的!这玩意儿怎么才能洗掉?!”洛雨烦躁,抓乱胸前的红领巾。

南州笑道:“这还不简单,用卸妆油就可以。”

少年皱眉:“卸,妆,油?那是啥么玩意?洗脸的?和安安洗面奶一样吗?”

呀!南州恍然想起,九十年代末卸妆油这东西似乎市面上还没有卖。“反正……”她直接跳过问题指指洛雨白惨惨显得格外厚重的脸,“这玩意用水洗不干净,只能以油化油。回家你先用点香油或者大豆油洗一遍脸,然后再用肥皂洗几遍,应该就可以洗干净了。”

作为一名纯天然无污染无添加的美少年,洛雨实在想象不出把用来做鸡蛋羹的香油糊在脸上是一种感觉,只想想就恶心死了。“算了算了,回家我慢慢洗吧。倒是你沈南洲同学,大半天鬼鬼祟祟猫在男厕所门口干什么?”

“我来找东西。”南州说,模样淡然。

洛雨反被逗笑了,“别闹,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东西放在男厕所?啊——卫生巾?”

“去你的!”南州推他脑袋一下,少年没躲,兴高采烈地赢下这温柔一掌。南州告诉他前因后果,洛雨哎一声,“就这个啊,你在这儿等着。”转身回厕所,不一会儿拿着个小圆盒出来,“是这个吗?”

南州接过,嗯嗯点头。往回走时,洛雨忽然揪揪她袖子:“先等会儿。”

“干嘛?”

“那个,帮我整整红领巾,都歪了。”

南州看着他:“你自己不会?”

洛雨明显被这句很不给面儿的反问噎了一下。“我,我手脏!刚才洗脸弄得全是油,你没看见啊!”

他嚷,她却还是淡淡一副表情,“没看见。”

就算看见了也说没看见。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诸多不满转了一圈最后只把自己气的愤愤不平。洛雨单手叉腰狠狠瞪住南州片刻,腮帮子一鼓一鼓,好像练起□□功的西毒欧阳锋。南州扑哧一下,伸手拽过他的红领巾,“好啦,帮你系。”

哎,什么事都得哄着。

洛雨吸吸鼻子,南州微弯的指关偶尔划过他的脖子和下巴,他说:“系好看点儿啊。”

她笑:“知道了。”

话说一个红领巾能系出什么新鲜样儿?终于系完,南州很满意,多少年没系过红领巾,刚才差点忘了怎么弄。楼道里有梳妆镜,少年随意瞄一眼,然后撇嘴:“丑到家了。”

“没有啊,我觉得很好。”南州脑袋歪过来,从另一个角度欣赏自己的作品。身后有扇磨砂窗,淡化了光线,温柔地落在这小小的木质空间里。少年眉目染光,看着身旁同样眉目染光的少女,他身上属于海的蓝色微微印上她洁白的衬衣。镜子里,还能看见身后钉在墙上的伟大革/命导师列宁。

当然,是相片。

“你笑什么?”南州看着镜子里的他们。

洛雨说:“问你个问题,四大伟人里,你觉得谁长得最帅?”

……话说这不是女孩子最爱问的酸爽问题吗?

南州哼一声,“四个老大爷有什么可比的?还不如问我四大天王。再不济,林志颖和古天乐也可以。”

洛雨朝四周看了眼,同学们都集中在靠近舞台的那一头。“沈南洲,如果刚才那句话放在二十年前,得把你下放到农村去喂猪知不知道?”

这还用你告诉我?南州淡淡瞥他一眼,“那你觉得谁最帅?”

“列宁。”

“切。”

“真的。”洛雨忽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目光异常明亮,“列宁年轻的时候特别帅。”

“那会儿也有胡子吗?”南州问。这是她死穴。

洛雨想了想,“特别小的时候肯定没有,但三十多岁就开始留胡子了。怎么,你觉得他不帅?”

“帅”先放一旁,关键是“胡子”的问题比较戳心。南州刚要说话,镜子里忽然出现了第三个人。他站在他们身后,只露出一双锐利深沉的眸子,黑衣融在那束浅黄色的光晕里,近乎被隐去。一瞬间,南州以为身后站的是李博轩,那偶尔冷淡到极点的眉眼不就是他?回头时才发现不对。这人个子没那么高,而且身型显得更为清瘦。

“李萧白?”

“噢。”

南州挥挥手:“你怎么来了?”

“来照镜子。”他的脸色并不好。南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想大概和一会儿就要上台唱歌有关吧。兴许他紧张,当然也没准是生气。刚刚教导主任又发了神经,把四班的节目提到了第五,八班则往后推倒了第九。

“你们班快上了吧?”

“嗯,还有两个轮到我们。”李萧白垂眸,掸掸黑色民国学生帽上落得一点尘土。

“噢噢,那你快照镜子吧。”南州反应过来,自觉闪出一条路。梳妆镜很大,可以同时装下两个人,李萧白站在刚才南州的位置上,然后镜子里出现奇特的一幕:身着中山装来自大资本家庭眉目英挺的阔少爷和……一位朴实无华脸色过于煞白仿佛营养不良的工农子弟兵。

**

李萧白对镜戴好帽子,这样他大半张面孔就掩映入浅浅的暗影中。

“帽子正吗?”他转过身问站在一旁的南州。

南州煞有介事看了看,“嗯,很正。”话说这种规规矩矩的帽子歪了也戴不进去吧?

“谢谢。”李萧白和煦地冲她笑了笑,然后半转头再看向镜子时,他无懈可击的笑容起了一点微妙的变化。镜子另一侧,洛雨还在和脸上的面粉作斗争,拿着卫生纸一遍又一遍地擦,那么卖力,仿佛脸皮不是自己的。他看到李萧白那个意味深长地笑容了,但后知后觉直到对方昂首阔步离开许久,他才忽然反应过来点什么。

“那个傻X——他刚才是不是笑话我来的?”他指着楼道尽头,但李萧白早没影儿了。

“啊?谁?”南州停止默念《七子之歌》,一脸懵逼。

“你说谁?”洛雨瞪眼睛,南州这副呆萌萌的模样显然是在息事宁人地装傻。她不讨厌李萧白,而且一说话,就对着那个傻X笑,洛雨看见了,都看见了,所以他很生气,同时也觉莫名地烦躁。

但南州还是没听明白,也没察觉出什么:“到底谁笑话你了?列宁同志?”

洛雨直接吐血。

**

但这种小孩过家家式的儿女情长很快被演出开始制造出的紧张气氛冲淡得无影无踪。教导主任再一次犯了神经,将四班节目从第五推到最后,八班提到第六,而后面一个节目就是六班的《歌唱祖国》。

候场区乱哄哄。

南州本想借最后一点时间把台词再顺一遍,结果闭上眼睛默念时,耳边全是张桂华焦虑的嘶吼:“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唱到‘英雄的人民站起来’的时候,记得一定要放开嗓音,不要扣扣缩缩,大胆一点,自信一点,激/情澎湃一点,懂吗?”

激/情,激/情。

然后南州就把台词念成了“快救我回来呀,激/情已经到了……”

因为在小学里都是学习一般的孩子,所以朗诵七人组都是平生第一次站在这么大舞台。不紧张是骗鬼,没上场前冯佳雪就拉着南州不停哆嗦。终于轮到他们上场。打头阵的段小然顺着拐就上了台阶,而后面的王静在迈第二个台阶时差点摔倒。“妈——”刚喊了一个音,就被南州捂住了嘴巴。

王静冷汗淋淋,站稳后回头给了南州一个大恩不言谢的眼神。

七个人终于平安无事地站在舞台中央,尽管刚才差一点点段小然就要带领队伍从另一头直接下场。台底下黑压压一片,一千个人长得跟一个人没区别。头顶灯光亮得炫目,仿佛一瞬间进入另外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只有七个人,他们血脉相连同生共死。

段小然深吸气,用很小的声音说:“同志们,我开始了,别紧张,加油。”

嗯,加油。

“《七子之歌》,作者闻一多先生,表演者初一八班。你,可知妈港,不是我姓名……”少年嗓音清澈干净,又带着一股穿越时空的坚定响彻在偌大的礼堂中。南州轻轻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忽然就不紧张了。这样一生只会遇到一次的机会,她争取到了,真好。往日若回忆起来,也终于能对自己的小孩吹吹牛皮:“你妈当年我啊也是很厉害呢。”

整场文艺演出在四班《东方之珠》——其实最后变成了激/情澎湃的集体大合唱中圆满落寞。

很多人嗓子都唱呲了。

“让海潮伴我来保佑你,请别忘记我永远不变黄色的脸!”

同学,请不要那么声嘶力竭地吼叫好吗?你的脸都憋成绿色了。

记住是缘分,忘记是本性。但在这一刻,南州觉得自己记住了眼前每一张纯真温暖的笑脸。她忽然有点热泪盈眶,很想对周围唱歌的同学们大喊一声,多年以后请别忘记彼此永远不变少女的脸啊。可一转头,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洛雨。

他边哼歌边冲她调皮地眨眨眼睛。

南州忽然有点哀愁。

这张无懈可击的白脸实在太抢镜了,八成下辈子她都忘不了。

**

七月一日,全市放假一天,和所有人一样,南州坐在家里将香港回归的每一幕都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翻看。

牛逼,只有牛逼!

老爸从深圳打来电话,说那边的烟花表演可壮观了。

“爸,你什么时候和李叔叔去香港?”电话里,南州兴奋地问。其实之前老爸也有机会去香港,但他固执,非要学领导人等到1997年7月1日以后变成自己的土地才去。

“快了,明天就去办手续。估计下个月或者九月去吧。现在这边总下雨,还有台风,出门谈事不方便。”

南州嘿嘿笑:“那到了香港您别忘记帮我买电影原声CD和英文书。对了,还有眼霜!”

爸爸一早就从信里拿到了女儿要买货物的清单,其他都看懂了,惟独眼霜不懂。南州笑着解释眼霜就是滋润眼周皮肤防止衰老的雪花膏。原先南州从美容杂志看到过,说防止眼部肌肤衰老,要从十几岁做起,不然一旦等它老了,松弛了,再想补救除非动刀子,否则无济于事。重生一次,她当然要好好抓住这机会,让自己美美美。何况香港那边有免税店,雅诗兰黛超级便宜。

沈志新之前已经打听过雅诗兰黛的价格,“啧啧啧,这外国雪花膏真贵。”

“谢谢爹地啦。”南州满口TVB腔儿。

“别光嘴上说,记得平时多帮你妈干点活儿,在学习上也不要骄傲自满。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知道啦。”很多事南州深切体会过,所以都懂。

挂了电话,沈志新望着窗外夜色中显得格外辉煌明亮的深圳夜景渐渐陷入沉思。再等等吧,现在工作和生活还是有点不稳定。等明年或者后年,工厂继续做大,一切踏实下来就带着南南和她妈来深圳玩玩。当然,还要带她们去香港转转。不出来打工不知道,一出来,沈志新也是吓一跳。原来特区这边已经发展到这么先进的程度,那些摩天大楼各个都比北京的京广大厦高。

现在,沈志新很庆幸自己当初有那份抛弃从前的魄力,而不是就此消沉。不然待在北京混的再好,也就是个看门的小老头儿。他还要带南南来这边开阔眼界,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要让她居安思危,还要让她知道人生的路都是自己拼搏出来的。

手边就是女儿的信,很多封,自从来到深圳,女儿几乎半个月写一封。而工作不忙的时候,沈志新就会捧着这些信反反复复地看,仿佛妻女一瞬就从北京飞到了他身边。

随手拿起一封,是初来深圳时,女儿写来的。

信最后有行字,南州一笔一划写得整整齐齐:爸,纵有疾风起,人生不言弃。

呵,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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