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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换下来没洗的蕾丝内裤 我干叔叔的妻子_花神亦折腰

经了下下签那么一档子事,两个人的情绪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再没了赏景的好兴致,平白辜负半日好时光。

拖着略微有些沉重的步伐回到百花楼的时候已经是上灯时分。

花平嘴里哼着欢快的小曲儿,在小楼四处做着洒扫,听见两位主子回来的声音还想欢天喜地地迎上去。

可是看到他们双双兴致不高就硬生生停下了,也不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说后厨有烧好的热水,若是两位主子身子累了乏了随时可以沐浴。

嘴里应了一声,花满楼拉着杨牧之回了自己的房间。

“牧之……”

“花满楼……”

两个人同时开口,下意识地,花满楼做出让步:“牧之你先说。”

想了又想,杨牧之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我们来针灸吧,针灸完……我有话跟你说。”

又是这句话,当时杨牧之要挑破两人之间关系的时候也说针灸完有话要说。

只是这一次,花满楼有些不好的预感。

今日的针灸进行得格外缓慢,杨牧之的指尖在花满楼上身游走,说不出是爱怜还是依恋。

故技重施,在心口附近还有最后一针的时候,杨牧之停下了。

他垂下眼眸:“就算我自己不说,花满楼你心里应该也有些计量了吧?我很抱歉今天才跟你坦白……”

与他不过咫尺之遥的花满楼莫名感觉自己现在离他的心好远,好似远隔天涯,不能承受地喊了一声:“牧之。”

朝他微微笑笑,杨牧之接着讲:“我记事儿晚,差不多五岁才真的开始记事,记住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家的灭门惨案。父亲母亲奶娘管家还有一干人等只活了我一个”只是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就已经开始颤抖了。

这样的剖析简直就是自己大力拉开心上那些已经结了痂的伤口,血淋淋地将一颗最真实最原始的心捧出去给人看。

听得花满楼不忍极了,他当然想更加了解自己的爱人,但是如果是用如此惨烈的方式,他宁愿再也不提起使爱人痛苦的往事。

于是,花满楼拉住了他的手,让他靠自己更近一点:“不要说了,牧之,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的,我不介意。”

杨牧之却不依,他盯着花满楼的眼睛,既然笑不出来就努力弯弯嘴角:“我想说,我是真的想说,花满楼,这些事情由我一个人背负已经够久了,它们藏在我心里最阴暗的角落,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无情占领了光照不到的地方,现在你让我说出来,我心里还能松快些。”

进退两难,花满楼闭上眼睛再不忍心看,也再不敢看。

于是颤抖的声音再度响起:“后来我被师父带回长歌门去过了十几年学文习武的日子,那是我之前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到了十七岁上,出师前一天晚上,我去求了师父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人害我杨家。耐不住我求,师父叹口气还是告诉了我。”

他顿了顿,像是不想给花满楼看到自己的表情,主动别过脸去:“那是我手里的剑第一次见血,复仇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是一种解脱,反而给心上更添了一分负累。过了几天魂不守舍的日子,我捡到了小燕。那时候他都十二岁了却还懵懂无知,我将全副身心都放在他身上,把师门教给我的一切都教给了他。”

讲到小燕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喜悦,也只有短短一瞬间:“这样过了两年,安史之乱开始了,我带着小燕奔赴了边疆,每天一睁眼都是生离,每天一闭眼都是死别。那段时间真的太压抑了,还好有相依为命的小燕在,我告诉自己我身后还有小燕,我必须撑住不可以倒下去。没想到先倒下去的是小燕,他……”

其实在杨牧之讲到安史之乱的时候,花满楼就全明白了,他之前常穿的得体却不合时宜的水青色长袍,其实是唐制衣裳。他书桌上常常放宋元书籍却从没一本有关唐朝的书,因为那是他曾经亲身经历过的一切,不需要用书籍来告诉他。

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有关前世记忆的谈话都有了答案,他的爱人杨牧之就是有前世记忆的人。

讲述故事的人好似深陷在那段阴暗的记忆里不可自拔,前世时候杨牧之朋友遍天下,知道他要进宫复仇的时候虽然明面上没一个人阻止他却都止不住惋惜。

“长风破晓,天下大定,曾经几千个日日夜夜期盼的太平日子终于有了着落,为什么你就非得抓着往事不放呢?复仇的滋味并不好受,你不是知道的吗?”

是啊,为什么杨牧之非得抓着小燕的事情不放呢?

因为小燕是他相依为命的家人啊,是支撑下去的勇气啊,是最后的曙光啊。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还能为后方战场尽最会一份力,杨牧之肯定在小燕死后不久就实行报复计划了,毕竟一个人已经失去了曙光又该怎么活下去呢?

缓了缓自己的情绪,杨牧之接着讲:“小燕是死在冲锋路上的,那时候他才只有十七岁,他一直嚷嚷着要我带他回长歌门看看,没回去成。他要我给他答复,我也再没了可以答复的对象。又过了五年,安史之乱结束,我进宫刺杀为小燕报了仇,再醒来就已经过了将近千年,这就是所有我瞒着你的事。”

将这一切都说出来,杨牧之深深呼了一口气,回头去看花满楼。

“花满楼,我不知道告诉你这些过往你会怎么看我,但是我永远不会为今天将这些告诉你而后悔,你是我选择的人,你有权利知道这些。”

虚弱地笑笑,他接着道:“如果你觉得我们还能走下去,我就拔了这针,以后你心里还是只能有我一个。如果你觉得我们应该停下来了,你就自己拔了这针吧,我立刻拿上行李回自己的房间。”

花满楼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很复杂。他为有杨牧之这样的爱人感到骄傲,他为爱人有这样的过往感到悲伤,他为这样悲伤的往事感到惋惜。

如果可以,他想要穿越时间和空间去抱一抱那个一直撑着自己保证不倒下的爱人。

可惜,他做不到,所以他站起来走到爱人面前握住他的手放在心口附近的那根针上:“牧之,我答应过你的事情直到死都不会变的,这里只能住你一个。”

杨牧之拔针的手已经很少发颤了,他挤出一个奇怪的笑来拔下针,努力抱了上去。

一直以来的不安,犹豫,恐慌终于都有了着落,一颗疲惫了好久的心终于找到了可以静静休息的港湾。

把人紧紧搂在怀里,花满楼怜惜地在他耳后亲了亲:“以后都有我,牧之,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

“花满楼……你之前想说什么?我记得你之前有话想说的。”

“我想说,你主动告诉我这些我很开心。”

嘴里说着开心,心里却无比沉重,这样的违心话杨牧之当然听得出来。

他说:“今天是你换了我们两个的竹签吧?‘缘分自来,桃林托盟,唯德唯仁,可敬东床’这分明是说的你。那只下下签才是说的我,而且以你的性子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签上到底写了什么的,除非那是我的签你才会在意。”

当时是因为一时情急,杨牧之才被唬住了,可是这事根本经不住细想。

哀木逢春少,孤舟遇大风,动身无所托,百事不亨通,一桩桩一件件都能和前世的苦难和不顺遂对应起来,这才该是杨牧之的签。

花满楼显然也知道只能瞒一时,不能瞒一世,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杨牧之发觉了。

叹口气,轻柔地抚弄着他的背:“都过去了,牧之,让这一切都过去吧。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重新开始。”

这么抱了有一会,杨牧之心里汹涌澎湃的往事和错综复杂的情绪都归于平静,不知怎么就睡去了。

察觉到怀里人呼吸间频率的变化,花满楼轻手轻脚将人抱到床上去。

也是直到这时候才有机会静静看一看他的脸,真的和自己想象中一模一样,手指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的温婉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和轻薄的红唇。

花满楼遗憾自己因为之前眼盲竟然没有学过作画,不然他要把这一切都搬到画纸上。

是的,之前。其实今日一早醒来花满楼的眼睛就已经完全康复了。

只因为杨牧之询问他为什么感染了风寒,让他有一瞬间的手足无措错过了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杨牧之的最好时机,所以就想作为惊喜在一个特别的时刻告诉他。

谁知道第一次用到这双能够视物的眼睛看到的却是那样怨毒的签文?

几乎没用多想,花满楼就动作飞快地换了两个人的竹签,他不想让这样恶毒的诅咒落在杨牧之身上。

甚至宁愿自己承受这样悲情的命运也不愿杨牧之经历一丝一毫不幸。

他就是这样毫无保留地爱着眼前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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