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丰骚风满教师_第七节：*怜悯*/小戾天狼
一个城市，不管多么繁华，总会有落魄潦倒的地方，一个社会，不管多么安稳，总会有黑暗混乱的地带。有些人一辈子都想象不到灿烂阳光下的阴暗是什么样子，同样的，有些人一辈子都享受不到在阳光下行走的温暖。
黄昏下，窄窄的破旧巷子已然变得十分昏暗，路边仅有的几个还算完好的路灯明明灭灭的闪着摆设一样亮光，其中一个路灯的柱子下蜷缩着一个小小的少年，少年的身上还算干净，但身上的衣物已经变得十分破烂不堪。在少年身前几寸的地方零零落落的散布着一些零钱。
已经快要入夜了，这种巷子在这个时候已经不会有什么人经过，但少年似乎并没有移动的打算，只是半低着头一动也不动，像是在观察什么，或是在思考些什么,时间就这样静静流逝。
“啪嗒，啪嗒，啪嗒”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安静的小巷，声音由远及近，停在了少年的身旁
“喂，小鬼，你在这种地方做什…………”
粗犷的声音从这个中年人口中发出一半时，他看到了少年身前零零散散的钱币，脸上露出了异样的笑容，蹲下来手指来回拨了拨少年身前地上的钱币。
“哦呵呵？原来是混这个的，那你知道这个街是谁的…………”
话说到一半又一次戛然而止，因为中年人看到了少年半低着头被头发隐隐遮盖住的眼睛，黑色的眼瞳完全没有与年龄相符的灵动，紧盯着一处，但瞳孔却完全是散开的，脸上与其说是毫无表情，不如说是失去了灵魂一般。
“……呼，是这样吗”
中年人叹了口气，不在说话，把少年身前零散的纸币一张张捡起来，撵平，叠在一起后攥在手里，转身逐渐消失在小巷尽头。少年对中年人举动没有丝毫反应，依旧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半低着脑袋。
“啪嗒啪嗒啪嗒”
不一会，同样的脚步声再次传来，刚才拿了少年钱的中年人再次回到了少年面前。
“呐，小鬼，先填饱肚子吧”
一个面包，一杯牛奶摆在了原先钱所在的地方，终于，少年身体有了些许反应，抬头瞟了一眼中年人，五大三粗的身形穿着一件朴素的汗衫，脸上左眼处一道伤疤让普普通通的一张脸平添了几分狰狞，此刻正笑着望着他，虽然这张脸并不适合这个表情。
“小鬼啊，你这幅样子我见到的也蛮多的，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食物总是还要吃得。”
撇了眼把头又低下去的少年，中年人抬头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色，伸了伸懒腰。
“呐，小鬼，不是我故意提及你的伤心事，只是你这个样子和找死没什么区别，这个城市远不如你想的那样美好，也许以前的你永远看不到这样的光景，但你现在要面对的就是你曾经想不到的一切。”
看着少年缓缓的抓起地上的面包，中年人背靠着一边的墙壁，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塞进嘴里。
“嘶……呼……这个城市有很多吃不饱穿不暖，无家可归的人，大家都因为种种原因沦落至此，但这些人都为了活着而在拼命挣扎，因为只有活着才能有明天。你所在的这条街也是城市里阴暗的一部分，白天还好，晚上就不怎么太平了。”
说着，中年人停下来掸了掸手中的烟灰，看了少年一眼。少年好似没有听到一样，只是默默吃着手中的面包。
“我看小鬼你也是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了吧，你现在的样子我那儿的小鬼也曾经有过。”
听到这句，少年吃面包的动作微不可查停顿了一下。
“所以我也算是多少有些知道的，你这样的小家伙一个人待在外面可不是那么容易生存的。”
中年人又狠狠吸了口烟，把剩下的丢在地上用脚踩灭，抬头看了看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空。
“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住所，以及食物，相应的，你必须付出一定的劳动，这个社会可是很残酷的，你想得到些什么，就得付出些什么。当然，如果你想离开，我也不会拦着你，怎么样？”
说完，刀疤脸的中年人抱着肩膀，背靠着墙壁，看着一边的少年。
少年似乎是没有听到，只是默默的吃着手中的东西，而中年人也很有耐心的在那边默默等着。
良久，少年喝完了瓶子中最后的牛奶，把空瓶子放到一边，站起身来低着脑袋向中年人所在的位置迈了一步。
“嗯，想通了吗？那就跟我来吧。”
看着低着脑袋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少年，中年人转身用他能跟得上的速度向小巷的深处走去。
“小鬼，我以前和你现在的处境差不了多少，不然谁会向一个在路边没有什么劳动能力的小孩提出这样的建议，我脸上的这道疤，也是年轻时候留下的，差点要了我的命，哦对了，你可以称呼我为刀疤，他们也都这么叫我，很形象吧，名字什么的对于我们这种朝不保夕的人没有任何意义。我看你到现在也是一言不发的，我以后就叫你小哑了。”
走在前面的刀疤带着被他称作小哑的少年边说话边在小巷子中东拐西拐，一路上刀疤虽然嘴里说个不停，但没有哪怕回头看一眼跟在后面的小哑，似乎并不担心他会跟丢自己。
“我那里还有几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大家都是同病相怜的人，你要和他们好好相处。啊，到了。我们进去吧。”
小哑跟着刀疤在巷子的尽头停了下来。眼前是一个老旧的房子，门窗砖墙处处都透漏着年代的气息，仿佛一场暴雨就能摧垮了一样，这种房子理应早就该推翻了，可就是因为这附近复杂巷子的存在，使得这项工作的规模变得十分巨大，而即使推翻这些建筑群，在这城市边缘的地方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也就是说入不敷出，所以这种古董一样的危房才得以保存。
推开了上着锁的木门，房间内隐隐传来了一阵湿湿的发霉气味。刀疤先一步进门，手在旁边一拽，昏黄的灯光闪了两闪便亮了起来，只是这亮光也只限于照亮周围几米的范围而已。
“跟我来吧，里面是你们的房间。这个房子虽然看着破旧，但遮风挡雨不是什么问题，有个住的地方对我们来说就是上天的恩赐了，你不会想知道露宿街头是什么滋味的。”
又穿过一道门，刀疤带着小哑来到了另一个房间，房间稍微小了一点，中间是一个方形的桌子和几个破旧的板凳，角落处有三张上下铺的床，其中两张床上下四个位置都十分凌乱，剩下的一张的两个位置都显得比较整齐。
“你就睡在那个位置吧。”
刀疤指着那张叠的比较整齐的床的下铺位置。
“这里一共有五个孩子，那个是空位，他们现在都还没回来，你就先四处看看吧，等他们来了再开晚饭。好了，我还要去忙别的，有事到隔壁找我。”
说完，刀疤便把门关上离开了屋子，小哑默默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处盘腿坐在床上又低着头如同雕像一样一动也不动了。
不一会，外面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和吵杂的脚步声，又过了一会儿，小哑所在房间的房门被推开，从外面依次进来了五个小孩。
为首的小孩个子比较高，推开门后径直在桌子边相对还算比较结实的小板凳上坐了下来，第二个小孩个头是最小的，紧紧的跟着为首的孩子，像是他的小跟班一样。
之后第三个小孩搀着第四个小孩慢慢的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这两个小孩身上都是脏兮兮的，而且第四个小孩左腿的位置空荡荡的，靠着手里的拐杖和第三个小孩的搀扶坐在了离前面两个小孩稍远的位置，待他们坐下后，为首的那个高个子小孩满脸厌恶的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随后和小个子的男孩耳语些什么，小个子男孩立马也摆出了一副厌恶的表情出来。
最后进来的是一个小女孩，和第二个小孩差不多高，低着头进来之后并没有向桌子边走去，因为已经没有凳子了，她对此好像已经习以为常，直接向着小哑的方向走来。
“啊……”
小女孩并不知道她的常用位置已经有了一个人，走到床边准备坐上去的时候才猛然看到了小哑，一声惊呼不禁从口中发出。
“唔……呀……呀……唔”
一阵呜呜呀呀的声音从手舞足蹈的小姑娘口中传出，但是并没有引起小哑的注意。一边桌子旁的四个小孩被小姑娘的惊呼声吸引，一时间屋子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小哑的身上。似乎刀疤并没有向他们说明今天他们会多一个同伴，看向小哑的目光都充满了疑问和惊讶。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高个子的小孩，推开凳子站起身。
“喂……”
——吱呀。
高个子小孩刚要说话，刀疤手里拎着两个袋子随着一声刺耳的刮擦声推开门走了进来，把两个半大袋子放到桌子上一边拆袋子，一边对小孩们说：
“他是今天新来的，你们可以叫他小哑，从今天起就是你们的同伴了，你们平时多关照他一下。”
从刀疤一进门，小孩子们都立马恭恭敬敬的站起来，低着头。对他们反应习以为常，刀疤径直走到屋中唯一的桌子前，一边说着话，一边打开从塑料袋子中掏出的盒子。
周围小孩儿从他把袋子放到桌上之后，都闻到了一阵淡淡的食物香味，这对出门在外一天没吃东西的小孩来说是何等的诱人，几双眼睛都偷偷地的盯着他手中略微散发着肉香的袋子，但都老老实实的默默站在原地不敢上前，也不敢多问一句话。
等把盒子摊开之后，味道就越发浓郁了，周围的小孩儿不停的吞口水夸张的就像喝水一样。而至于刀疤所说的话，不要说左耳进右耳出了，恐怕连进没进脑子都说不准。只有那个刚才在小哑身边呜呜呀呀的小姑娘听了小哑的名字以后，扭头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
“这是你们今天的食物，都过来拿吧，一人一份，不许乱抢。”
刀疤话音刚落，桌子边四个小孩迅速扑了上去，各自抱着一份迫不及待的打开，每个盒子都是一个面包，一个鸡腿外加一瓶牛奶。四个小孩都非常一致的如饿虎扑食一般抓住鸡腿就往嘴里塞，那个小姑娘离桌子稍远了一点，待她跑到桌子前时，他们甚至已经快把鸡腿给吃完了。
“小娅，把这份给小哑拿过去，他可能是刚出的事，情绪还没有稳定，照顾他一下。”
小娅点了点头，抱着两份盒子来到小哑床边，把自己那份放在一边的小柜子上，抱着另一份递到小哑的身前。
已经有人递在身前的食物，小哑没有去接，甚是连看都没有看，或者说从坐在床上起，他就像是一个死人一般，一动也不动。小娅看他没有拿的意思，就把盒子放在了他身边，转身去拆自己的盒子了。
“好了，你们吃完就早点休息，不准给我乱，听到没有？”
说完，刀疤就转身推门走了出去。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吞咽食物的声音。
不一会儿，桌子边就传来了几声“呼噜噜”吸管吸空瓶子的声音，高个子的小孩和小个子的小孩率先解决完了盒子中的食物，正抱着已经见底的牛奶瓶子用力打扫着最后附着在瓶壁上的几滴。
直到已经吸不出来什么了，高个子男孩意犹未尽的抹了抹嘴唇，眼睛贪婪的瞟了瞟周围小孩的盒子，发现已经都不剩下多少，嘴里嘟囔着用手指捅了捅吃剩下的骨头。
正捅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脑袋唰的抬起来向小哑所在的方向瞅了几眼后，便两眼放光地和一边正嗦着骨头的小个子男孩叽里咕噜地咬起了耳朵来。
小娅迫不及待地打开自己的盒子，金灿灿的面包和香喷喷的鸡腿对她的诱惑不亚于那些男孩子们，也许是女孩子天生对甜食的执着，小娅首先抓起软软的面包美滋滋的吃了起来。但吃到一半，小女孩就听到身后有吱吱呀呀拉板凳的声音。
可能是他们吃完了吧。
小娅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什么，继续享受自己手上的甜面包，可是接下来脚步声越来越接近自己，这下子引起了小娅的注意，吃东西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喂！新来的小子。我是这里年龄最大的，所以在这间屋子里也是我说的算。”
高个子和矮个子的男孩儿一前一后走到小哑的床前停了下来，矮个子男孩在后面摩拳擦掌地转着手脖子，高个子男孩在前面对着小哑双手插着腰，挺着胸脯说：
“所以，在这里只要有我罩着，没有人敢欺负你。但是呢，有付出才会有收获，作为今后保护你的报酬，我看你也没有要吃的意思，你就把这盒子食物交给我吧，就当做保护费了。”
说完，两个人眼睛放光的死死盯着小哑身前的盒子，然而他们等了片刻，并没出现他们想象中这个人捧着盒子，双手奉上的场面。眼前这个黑头发的小子像是没听见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喂！你是没听见吗？我在跟你说话！”
高个子男孩见小哑不理他，脸上就觉得有些挂不住了，黑着脸，加重了语气，把手指捏的咔吧咔吧直响。
“在这里惹到我可没什么好果子吃，所以你还是乖乖交出来吧！”
说完，高个子上前几步就要抢走小哑身前的盒子。
“呀啊！”
就在他将要走到跟前时，一旁柜子边的小娅冲了上来，张开双手拦在了高个子的面前。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冲过来的小娅张开双臂，对着高个子男孩手舞足蹈地喊着些什么，但是嘴里只能发出呀呀呀的声音。
然而这对高个子的小孩确实有些作用，高个子的小孩有点忌惮小娅，啐了一声，退回到矮个子小孩身前拉着他就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候，小个子男孩突然瞟到了最里面的柜子上小娅几乎还没怎么吃的鸡腿和牛奶，硬生生止住了脚步，拉了拉高个子的衣服，眼睛使了使眼色，继续咬起了耳朵。
小娅见他们不走，神色凝重了起来，壮了壮胆子又冲着他们两个呀呀呀地叫了几声，但是这次他们像是没听见一般，并不为之所动。
片刻后，像是商量完了一样，高个子男孩直起身来直直的盯着小娅看。小娅被看得心里发毛，脚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但马上就硬生生的踏了回去，扬起脑袋与之对视，尽管手心里已经浸出了些许汗液。
高个子男孩盯着小娅看了看了半天，咬了咬嘴唇，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低声喊道：
“快！”
话音一落，高个子小孩迅速扑到小娅身后一手架着她的手臂，一手捂住她的嘴巴，整个动作敏捷的不像是个孩子，完全没有拖泥带水。
“呜呜呜！！！”
待小娅反应过来要呼救时，高个子男孩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巴，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呜呜的声音。
高个子男孩扑过来的同时，矮个子的男孩直接扑到了小娅身后的小柜子旁，抓起放着食物的盒子悠悠然回到了之前站的位置。
“老大，到手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小娅看到自己的食物被抢，激烈的挣扎了起来，但可惜终究敌不过男孩子的力气，挣扎了一会儿便又被高个子男孩压制住了。
“小娅你给我老实一点，虽然你很受老板重视，我们平常也互不干涉，但今天可就由不得你了。”
高个子男孩见小娅没了力气，又加了些架住她手臂的力道，凑到小娅耳边低声说，声音里充满了威胁。
“本来我们也是相安无事，但你非要管这个新来小子的事，这可就怨不得我了。我平常并不是怕你，只是觉得麻烦而已，我虽然挣得没你多，但也不少，这事儿被老板发现了我也顶多就是挨一顿打，但你可就不一样了。”
说着，高个子男孩打了个眼色，矮个子男孩立马会意，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个二尺来长的刀片，熟练的用手指来回旋转着，刀刃在转动中不时闪着寒芒，小娅看到锋利的刀片身子不禁一颤。
“你也知道我们平时都是干什么呢，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毕竟还是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明白吗？”
小娅看着矮个子手里的刀片越转越快，刀刃的寒芒渐渐的已经可以在手里划出了道道残留的轨迹，便不再挣扎。
高个子男孩见她的样子，缓缓的放开捂住她嘴的手，这次，小娅似乎是老实了，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轻轻呼出了一口气，高个子男孩完全放开了小娅走到矮个子男孩的身边，夺过他手里的刀片，习惯性的在手中翻了翻，二尺长的刀片在他手中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忽隐忽现。接着从自己的口袋中又掏出了自己的刀片，把两个刀片的刀刃合在一起用力一摩擦，发出了一声极为难听“刺啦”的声音，小娅听到声音后，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小步，把头埋的很低，双手颤颤的绞在在身前。
在一个都是手无寸铁的环境里，有武器的人无疑威胁力是最大的，何况他还能熟练的使用它。
只不过，在小娅低垂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一个比高个子男孩手中那个要小的多的刀片出现在手指的夹缝中，寒光闪烁。
高个子男孩对自己所制造的场面十分满意，继续摩擦着手中的两个刀片得意的说：
“哼！这下知道谁才是老大了吧，新来的！”
“刺啦，刺啦”
一声声刺耳的声音传到床上小哑的耳中，多么熟悉的声音……
小哑浑身颤抖了起来，被头发遮盖住的黑色的瞳孔像是拨开了迷雾一样，不再是灰蒙蒙的一片，黑色眸子的深处闪过一丝暗红。
“哈哈，小子知道怕了吧？实话告诉你，我从五岁就开始玩刀了，在这儿你最好乖乖听我的，不然的话。”
高个子男孩看小哑在颤抖，满意的转了转脖子，加了力道磨着手中的刀子发出更刺耳的声音。
“刺啦！！刺啦！！”
一声声，一声声，由远及近。是那么的熟悉，雨，遮蔽了天空，无助的少年在黑暗的巷子中嘶吼
“刺啦！！刺啦！！”
血，满眼都是血，绝望的颜色遍布全身。
“刺啦……！！！！”
刀刃，长长的刀刃，犹如黑暗中的恶鬼，撕扯着脆弱的肉体。
颤抖，颤栗，惊恐，愤怒，憎恨憎恨憎恨……
“听到没，小子你老老实实地把你的……………”
猩红的眼瞳，扭曲到极致面庞，像野兽一般喘着粗气，小哑猛然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发出声音的源头——高个子的男孩。
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被一双红的要滴出血的眼睛死死盯住，仿佛是被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迎面扑来，长长的锋利獠牙毫不留情的刺穿喉咙，迎头咬下！！高个子男孩的面容逐渐扭曲，眼中充斥着惊恐。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妈的，不是给你们说了不要惹事吗？”
闻声赶来的刀疤踢开屋门，气冲冲地大步走了进来。尖叫的高个子男孩看见刀疤进来，满脸苍白的指着床上的小哑。
“老板！他……他！”
“给我闭嘴！”
冲进来的刀疤满脸愠色的环顾四周。
矮个子的男孩抱着小娅没吃完的那盒食物。
站在一旁低着头绞着手臂的小娅。
坐在床上看着高个子男孩的小哑。
以及指着小哑，手拿刀片的高个子男孩……
“好！好好好！有本事了，竟然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啊？”
刀疤看着高矮两个小孩，气极反笑，一脸和气的说，只不过脸上已经红的如火一般
“不……不是，老板……”
“闭嘴！我不说第二遍，你们两个今天别睡了，给我过来！”
说完，刀疤看也不看扭头就出去了。
两个男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都漏出了恐惧的神色，但也无处可躲，把小娅的盒子老老实地放在地上之后，哆哆嗦嗦地跟着刀疤出去了。
小哑盯着高个子男孩直到出门，眼瞳又恢复成了一片迷茫。
小娅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蹲下身小心翼翼的端起自己的盒子放回柜子上，但并没有直接吃，来到小哑的面前“咿咿呀呀”的手舞足蹈了起来。
小哑对着门的位置像是思索什么一样盯了一会儿，又看着在面前手舞足蹈的小娅，抓着身前的盒子递向了她。
“呀呀呀呀！！”
小娅看着递来的盒子连忙摇头加摆手。
小哑递出盒子等了一下看她不接，就直接松开了手任凭盒子往地上掉落下去！
“呀呀呀呀呀呀呀！！”
眼疾手快的在盒子掉在地上之前紧紧抱住了它，小娅直起身来满脸疑惑的看着床上的小哑。
“呀呀呀呀呀？”
“呀呀呀！”
“呀呀……”
看着已经盖上被褥转过脸去的小哑，小娅鼓了鼓嘴巴，终于放弃了继续交流的意思，无奈的抱着盒子走向了她的小柜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