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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宿舍跟老师做 h文嗜糖如命吴羡_花开时再会

夜色清冽如水,流淌在城市的车水马龙。

静绵开着车绕过熙熙攘攘的繁华街道,经过数幢钢筋水泥铸成的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穿过流光溢彩的汉江大桥。

窗外霓虹闪烁,胜过漫天星辰。

车内极为安静,显得川流不息的车辆经过时的声音格外清晰。

不久前在公司里,分别时全宝拉对静绵说的那些话,那些…太过突然的话一直在她耳边环绕,断断续续,明明内心平静得如同死海般无波无澜,她却不知怎地微微失了神。

二十分钟前——

上半年已经快过去三个月,全宝拉细细说着静绵接下来的行程,时不时叮嘱她一些展开个人活动时需要注意的事项。

静绵早已昏昏欲睡,她勉强打起精神听着,困得随时都能睡着。

好不容易等到全宝拉说完,静绵如释重负般松口气,她揉揉困倦的眼睛,迷迷糊糊道:“您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在心里,放心吧欧尼。”

坐得久了,腿有点软,她手撑椅子挣扎着站起身来,朝经纪人挥挥手,静绵道了句晚安,随即迫不及待地转身就走。

“你最近从宿舍搬出去了吧?”全宝拉忽然低声询问一句。

虽是问句,她的语气却很是笃定,这听起来太过寻常,就像是不经意间的问候,却让静绵浑身一僵,倏地停下脚步。

全宝拉的声音很快消失在夜晚练习室的静谧中,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

四周的一切都是如此平静,只有静绵自己知道,她心里已然被激起了涟漪。

“……是啊。”

静绵自然而然地回头看向经纪人,相比往常,她此刻的笑容依然好看得令人怦然心动,却明显轻松得多,仿佛就在说——“您都知道了啊,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根本没打算隐瞒。”

全宝拉本来定定望着静绵的背影,她略显深沉的眼眸里除了探究外,看不出任何情绪。

本以为静绵会小心翼翼地为了保护恋情,而同上次一样否认的,她这反应显然出乎全宝拉的意料。

从去年圣诞节再到今年春节后,D社接连两次拍到权志龙和静绵的约会照,每次都是直接放出实锤坐实恋情,怎一个快准狠可言。

双方所属社连续两次否认恋情的真实性,否认的次数达到上限,以至于放出不会再对此事作出回应的话,表面功夫做得不错,然而至今为止除了部分自欺欺人的粉丝以外,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之间不寻常的关系,包括全宝拉。

全宝拉刚看爆料贴的时候也觉得特别不可思议,对于这事她第一反应是反对的,然则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没有多说什么,这不符合她的行事风格,连公司前社长秀满都有些诧异,实际上连全宝拉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愧疚,是不是在弥补静绵。

不论外界前期闹得多么沸沸扬扬,震惊过后,全宝拉心知:这注定是一场备受外界看好的恋爱。

为了不再让静绵受到伤害,也为了弥补她,更为了公司的利益,全宝拉选择放任不管。

刚知道静绵搬出宿舍的时候,全宝拉吓了一跳,她本打算好好跟静绵说说这事的,直到此时看到这孩子不甚在意的样子,她难免有些生气。

她极力地维持着情绪,“……你才二十岁。”

“是啊。”静绵点头。

全宝拉注视她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复杂,她语气有些艰难地说:“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

静绵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却还是地故作无所谓地笑:“对,我知道,所以呢?”平静得就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这样的态度在全宝拉看来太过刺眼,她语气强硬,一字一顿道:“所以呢?!”

她猛地站起身,带动椅子往后滑,狠狠触碰在地面上发出难听的声音,在这深夜显得格外刺耳。

“恋爱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居可是件大事!这个时代对女人的要求太高了,你还是个偶像!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静绵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理解不了全宝拉的情绪为什么这么激动,更不知道她为什么对这个话题这么敏感。

“不过是室友而已,”她反问道:“这意味着什么?”

“…室…友?”全宝拉眼含痛色,愤怒道:“谁跟你这么说的?GD吗?他说这话你也信?!”

静绵平静地看着她,缓缓说:“哥哥不会骗我的,只要是他说的,我都信。”

全宝拉直接被静绵气笑了,她使劲锤了一下桌子,锤得手生疼。

“你真的是被GD彻底洗脑了!你才二十岁,以后的路还很长,你的前途无可限量,未来可期,只不过是恋爱而已啊,为什么不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静绵,我们认识快要七年了,经历那么多事,我以为你已经长大了,没想到你还是跟从前一样单纯,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疏忽!这些年我多少次提心吊胆地保护你不被这个圈子污染,根本数不清了!我日夜也不敢放松,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你把自己给毁了……”

“诶?”静绵听的一脸懵,她意识到经纪人误会了一些事,赶忙解释道:“不是啊,我们没有……”

不料全宝拉根本听不进去,她打断道:“我现在真的好后悔没有在你身上多花心思,我该怎么跟你母亲交代……我猜她根本不知道,你敢把这事告诉她吗?你不敢。你有没有想过?像你父母这样的家境,根本不可能同意你和圈内人结婚?”

全宝拉特别难受地揉乱了头发,她恨铁不成钢地看向静绵,苦口婆心,说出的话像是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在她心上,惊醒了从不曾想过这个问题的她。

静绵一怔,万千思绪在脑海中成了一团乱麻,她忘了全宝拉前面说的所有话,只记得那句:

——[你敢把这事告诉她吗?你不敢。你有没有想过?像你父母这样的家境,根本不可能同意你和圈内人结婚?]

沉默半晌,全宝拉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直言道:“既然你的母亲把你托付给我,我就是你在韩国的监护人,不管你怎么想,我都得对你的生活负责任。”

静绵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她无可抑制地缓缓笑出了声,像是讽刺,又像是痛苦的哀鸣:“现在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以前您怎么不管我呢?这些年我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您再清楚不过,说句人不如狗都不为过……其实在你眼里我连妈妈的万分之一都及不上吧?你是不是觉得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她的孩子?”她几乎是声音颤抖着这完番话,说到最后,红了眼眶。

全宝拉无意识蹙起眉头,不停摇头,靠近静绵,想要跟她解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的滋味着实不好受,混杂的情绪压得她喘不过气。

“不是的…不是的…”她的状态很不对劲,步伐不稳,胸口上下起伏,头疼得越来越厉害,似乎快要炸开一般。

静绵见状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住经纪人,从她西装裤口袋里掏出一瓶药,慌乱地倒在手心里两粒,全宝拉全身的重量都倒在她身上,静绵艰难地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和药一起小心翼翼地灌进她口中。

过程中静绵的眼泪无意识溢出了眼眶,她心慌得不行,轻拍全宝拉的背,带着哭腔道:“欧尼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气你的……”

过了好一会,全宝拉才彻底平静下来,她饮尽杯中的水,抽出一张纸,擦去静绵脸颊上的眼泪,缓缓说道:“跟你没关系,是欧尼忘了吃药了。”

静绵的情绪却怎么也平复不好,仍是不相信地说:“真…真的吗?”

“真的。”全宝拉点头,柔声安慰道:“好啦,别难过了,你回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给自己留条后路总归是没错的,感情要学会止损,你已经成年了,是该考虑得长远一些,多为自己想想。”

“欧尼你误会了……”静绵欲言又止,羞红了脸颊,支支吾吾道:“我和哥哥真的只是单纯的室友关系,我们…没发生你想的那种事。”

“……”

全宝拉虽然没结婚,但是她谈过不少恋爱,看静绵的神情,后半句话她信,前半句她要是信就有鬼了,白活这几十年。

她恼怒地轻锤脑袋,在身旁姑娘不解的目光中沉重地长叹一声,心下对自己没有过多关注静绵的私生活而后悔不已。

全宝拉又悔又恨,语重心长道:“你年纪小,很多事情都看不透,权志龙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他很危险,有些事你不知道……”她正要说下去,话却猛地止于口中,根本无法说下去。

权衡利弊后,有些事该不该说,她再清楚不过。

静绵第一反应想要反驳,又想到全宝拉刚刚好一点,还是顺着她比较好,这些话听听也就过去了,反正也不只她一个人这么说。

“啊?”她疑惑经纪人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

全宝拉意味不明地看了静绵一会儿,才缓缓摇头,说:“没事。”

静绵:“……”您开心就好。

……

离开公司快半个小时了,很快就能到家,很快就能见到哥哥,他们都快一个星期没见面了,思念像无尽的夜幕,铺天盖地笼罩在静绵心头,笼罩在她身上。

静绵明明是该开心的,她之前也确实很开心,可是不知怎地……全宝拉的那句话像是冰冷的倾盆大雨,毫不留情地淋在她身上,淋得她心里无止尽地下起了雨,浑身泛着无尽的冷意。

——[你敢把这事告诉她吗?你不敢。你有没有想过?像你父母这样的家境,根本不可能同意你和圈内人结婚?]

全宝拉说得对,她不敢。

有些事,她不敢想,更不敢做。

静绵早就明白了,她现在拥有的东西,无论是人或是物,无论是自愿或是被迫,他们随时都可能离她而去,徒留无尽的痛苦。

除了权志龙,只有他会永远陪着她。

此刻她只想快些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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