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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颤抖凶猛的撞击 乖不许掉出来去吃饭_长歌襄水上

“事关重大,要不要派人提醒各大门派。”公子襄道。

朝清徵闻言,唇角逸出一个带点嘲讽的冷笑,她缓缓摇头,道:“我已通知过了,然而自从权力帮称霸江湖后,这些名门正派就被吓破了胆子,除非见哪边占了绝对上风,否则决计不肯出头。”想到公子襄曾在武当卓非凡手下学习剑法,又补了一句,“武当少林都是武林魁首,行事以持重为主,我既然没找到证据,当然请不动他们。”

公子襄听了,心下不断思索,萧秋水身为武林盟主,又有神州结义的一干好兄弟,然而他当年受奸人欺骗,未能成功救出岳将军,对外界事物不免心灰意懒,将手中事情交待好后,便独身入川,去寻被软禁在家中的恋人唐方。

正道武林失去领袖,神州结义的人马也散的散,隐逸的隐逸,除非将消息放的全江湖无人不知,否则实在难以通知到他们。

他考虑过后,问道:“姑娘知会唐门那边了没。”

朝清徵答道:“我回来前就传信给四川分舵,令他们上唐门拜会,算算日子,如今也该到了。”又笑了起来,“公子不必太过忧虑,既然萧大侠如今身在唐门,唐家又有唐老奶奶坐镇,在预知敌人将要袭击的情况下,又岂会当真被霹雳堂的人所害?”

“但愿一切能如姑娘所言。”公子襄叹道。

朝清徵自一排排书架间缓步而过,翻看各地分舵传来的消息,偶然抬起头,与公子襄交流,细细的谈着许多琐事,公子襄这段时日一直在襄阳坐镇,但听朝清徵口中娓娓谈来,却但觉自己也亲自去经历过了,那些江湖上的波澜壮阔,风景如画。

墙壁上的铜灯轻轻闪动。

没过多久,朝清徵已将这些时日山庄内积攒的要事简单浏览过一遍,心中大概有数,将书册放归原位,抬头知会了公子襄一声,然后按下开门的机括。

伴着“轧轧”两声响,“余音犹在”出口处机关迅速的转动起来,黑色的洞口刚刚浮现便要消失,两人衣影一闪,丝毫不见停滞的从那里飞快的掠了出去。

楼外阳光极好。

曲桥下水波澄澈,白色的卵石安静的躺在水底,几位游鱼正轻盈的依在上头。

一排大雁正悠悠自天上飞过,苍穹无云,天边青山的轮廓也比往日更为清晰,能眺见山脊上起伏的松影。

姑洗斋由几座格局疏阔的广轩围成,距万书楼不远,它与相知山庄内的大多数建筑一样,临水而建,窗外正对着一挂秀小的瀑布。时值秋日,天清气爽,连水声也明明朗朗,丝毫不显得喧嚣。

斋外有临水石台,内部的墙上悬着数架长琴,外观各不相同,并以小楷在旁标注着“风归水”,“云间没”,“书味满堂”,“折花几步”,“怀友自倾”等字样。

朝清徵到时,阿飞已经等在屋外,他今年不过四岁,却已看出未来英俊的轮廓,眉毛浓的像国手名士用松烟墨蘸笔一气绘成,眼睛十分明亮,还带着与年纪不符的清透锐利,脸型因挺拔的鼻梁而更显得消瘦。

朝清徵目中闪过一丝讶色,自己才三月未见阿飞,怎么他居然长高了这般多?

小孩儿背脊绷直的立在姑洗斋的门前,他怀中抱着一柄丑陋的“木剑”,似乎是从槐树上折下的一根旁枝,上头还有缀着未曾摘去的枯叶。

谢小心在阿飞身边苦笑,解释道:“属下劝了很久,阿飞公子怎么也不肯进房间里坐着等。”

阿飞依旧站着,抱着他怀中的木剑,对两人施礼,然后心神又落回到自己的剑上。

他年纪还小,而且根本没有正式习武,却隐约有了人剑合一的气度。

朝清徵与公子襄对视,都从彼此的眼中望见了微微的喜与惊。

“我本想等他再张大些,如今看来倒是不必。”朝清徵温声道,轻轻拉起阿飞的手,带他走进姑洗斋中。

谢小心跟在后面,她虽然不是阿飞,但看见这一幕场景,却莫名觉得心跳有些加速,不由刻意放缓脚步,唯恐惊扰到三人。

斋中,阳光穿过屏风,染上珊瑚的颜色,斑驳的铺在地板上,朝清徵与公子襄并排跽坐,阿飞与他们面对着面。

“阿飞,你想学剑?”朝清徵柔声问道。

阿飞听了,眼睛亮了起来:“是。”

他的声音果决而坚定。

朝清徵点头,微笑道:“我和梁公子都会些武功,在江湖中也称得上不错。”看着面前的小孩儿,问,“阿飞,你想跟着我们谁?”

阿飞看着她,也看着公子襄,然后站起来,走到朝清徵面前,伏地行礼,清楚的喊了一声。

“师父。”

公子襄望着朝清徵,刚刚阿飞没选自己,他却丝毫不介意,目光依旧暖如春风:“恭喜朝姑娘今日得收一佳弟子,阿飞资质超绝,日后成就想必不可限量。”

朝清徵抚着阿飞的头顶,眼睛里笑意闪动,道:“借公子吉言。”又对谢小心道,“将此事知会山庄上下,也发给各地分舵知晓。”

收徒的消息雪片似的迅速发往各地,朝清徵为相知山庄之主,明面上坐拥杏花堂,暗中还控制着不着人间与妆镜台,门下从属众多,然而真正算得登堂入室的弟子,阿飞还是第一位。

作为江湖上新近崛起的势力,杏花堂总堂主首徒入门之事,虽然不曾在武林中广而告之,亦有许多往来的门派及时得知消息,贺礼由大江南北,源源不断送往相知山庄。

杏花堂中,栾松生手中的事务还未处置完毕,便不得不新添了更多工作,每日埋首于案牍——江湖上的中小帮派,为了能和杏花堂的大夫打好关系,让对方在重伤时救愿意他们一命,自然不会错过这个送礼的大好机会,然而向来在正道中称首的十六门派,对此事表现的倒甚是冷淡,只有武当,看在公子襄的面上遣人送来简单的贺礼。

这半个月来,朝清徵一直呆在相知山庄中,教授阿飞入门武艺,而公子襄日前接到京城那边的消息,不得不离开襄阳,前往汴梁一趟。

梁王府一脉,从公子襄父亲开始,虽为王孙贵胄之家,但行事冲淡平和,不以名利富贵为意,直到三年前公子襄随朝清徵一同前往战乱时代的襄阳城,才下定决心参与到朝堂风云之中,希望能够避免日后的悲剧。

公子襄携“正人君”仲孙湫,“气伯”泰誓,以及七十一门生中的明扫华,百里树林等一道入京,临行前嘱咐大弟子羊舌寒,自己不在的时候,若遇事难以处置,就去城外相知山庄,叫朝姑娘决断。

羊舌寒曾苦笑着问,若朝姑娘的决定不合公子的心意,又该如何是好?

公子襄则回答的毫不迟疑——朝姑娘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又一日,晨曦拂于云上,寒草上凝了厚厚一层霜色,远望犹如薄雪。此刻时辰尚早,一名穿着雅致黄衫,眉目如画的青年人却已立在相知山庄门外,他态度格外恭敬,举手投足间则带着三分温文悠然的气质,如果有人同时见过公子襄和他,定会察觉出两人微妙的相似来。

门从内打开,一名圆脸的小丫头从里面探出脑袋,她睁着一双乌丢丢的大眼睛,看着来人,好奇的招呼道:“羊舌大爷?”

羊舌寒笑:“京墨姑娘客气了。”他声音十分温文尔雅,衬着四周安静的秋色,更显出难言的动听,“烦请替我通告一声,说梁王府羊舌寒有事求见朝姑娘。”

方京墨眼睛闪了闪,娇嫩的脸上露出秀气又天真的笑:“遵命,羊舌大爷请先进来等,我这就通知先生。”又问,“今日怎么不见元十三爷?”

“在下如今忝领王府主事之责,昨夜处理王府往来书信时,接到山东那边传来的密信,其内容实在干系重大,我若偷懒懈怠,只遣元师弟跑腿传递消息,即对朝姑娘不恭,也对不住公子爷临行前的托付。”羊舌寒苦笑道。

方京墨笑嘻嘻的打开门,领着羊舌寒往庄内走,她走路时一蹦一跳,头发也随之一起一伏的甩着,等到了莫问堂前,她请羊舌寒暂时等候,自己去请朝清徵示下。

羊舌寒温和的注视着少女袅娜的身影,直到对方连姗姗的裙袂也消失在垂花门后。

此刻天光方明,不远处的演武场上已经有弟子在练习剑法,目之所及,一片寒光霍霍。

羊舌寒本来只是随意望去一眼,但短短一瞥之间,他只觉这些人的剑招,身势,步法,无一不精,无一不妙,招式中隐藏春夏秋冬四季意象,时而灵动轻盈,时而峻峭凛然。

他正瞧得入神,忽然听见背后极近处,传来枯枝擦过地面的声响,似是有人前来。羊舌寒顿时心神一震,急忙收回目光,转身敛衽道:“在下……”

一语未竟,羊舌寒已发觉站在他背后的竟是一个身形佝偻,满脸皱纹,低头扫地的洒扫婆子,这老婆子双眼眯成细缝,瞧起来十分昏聩,羊舌寒一个相貌堂堂的年轻公子站在她面前,竟视如空气一般。

羊舌寒顿了顿,在心里悄悄抹了把冷汗,虽然相知山庄和梁王府交情极好,但窥看旁人武艺到底是武林大忌,幸而眼下只是被个老婆子看见。

他自嘲的笑了笑,目光随意一瞥,刚刚才放下的心却立刻重新提到半空中,再也放不下来。

这个又老,又佝偻,还时刻眯着双眼的老婆婆,在铺满落叶的地上走动时,居然没能留下脚印!

羊舌寒心念电转,他注意到老婆子握住扫帚的那双枯瘦的手,失声道:“走鬼婆婆!”

“走鬼婆婆”花非花是黑道上有名的狠角色,寓意为恶鬼见了她也得退避三舍,此人擅长毒爪,就算坚硬的岩石被她抓上了,也跟一团面粉没什么区别。

薄薄的晨光中,叶落满地,走鬼婆婆依旧佝偻着背,一下下慢慢扫着,听见羊舌寒叫破她名号,也没露出丝毫惊讶之情,依旧闷着脑袋:“羊舌大爷勿喊,婆子虽老,耳朵还听的见话。”

羊舌寒俊秀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深吸一口气,退步长揖:“晚生羊舌寒见过花前辈。”小心翼翼的问道,“花前辈如今也在相知山庄么?”

“我老了,道上的事也争不动了,是先生好心,容老婆子在这里伺候。”走鬼婆婆嘶哑着嗓子道,她三年前还在黑/道上打混,遇上杏花堂势力往各地延伸时,有人花钱请她去挑场子,结果到了地点,众人连朝清徵的面还没见到,就被谢小心全数打败,走鬼婆婆更是身负重伤,双爪所蕴毒素回流血液之中,眼看即将不治。

她素来无亲无故,雇主见她失去用处,也懒怠伸出援手,平时围着奉承的人更是作鸟兽散。还是朝清徵年少好奇,看她真气紊乱,内伤毒伤交替发作,是个难得的病例,才捡回来治了治,伤好后也就由着花非花留在山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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