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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老婆去领导家里 重生太子侧妃_天*******二

永乐悠悠醒来之时,四周都是黑暗。

她深觉自己只是睡了一觉,可这一觉未免太长太累;身下是一张软软的床,她伸手摸了几把,这床极大,竟还没摸到床沿。

四肢酸软,身体痛得好像不觉得自己曾休息过,等她坐起来,靠在床边休息了许久,才觉得力气回来了一些。

“这是哪……”

永乐十分茫然,她明明记得自己在撷芳殿内服了药,然后痛晕过去,然后什么记忆都没有了。

她理应是要假死出宫的,但是却根本无法分辨出这里究竟是宫内还是宫外。

在宫外还好,若是在宫内,永乐简直就要哭出来了:这样的话,厉劭齐的苦心岂不是全部白费?

她担心地要命,小小地叫了两声“厉劭齐”,周围无人应,她又改唤“君平”,依旧是一片沉默,她哭丧着脸,唤了一声“栩乔”。

屋中寂静得教她害怕,永乐这才醒觉自己似乎一直是被众人围绕保护,这些人在她身边,才让她一直无所畏惧。

一旦现在谁都不在,她才知道自己的无力。

现在回想起来,怎么都是她幼稚。

揉了揉眼睛,现在哭的话可太丢人了,但是越是想忍耐,越觉得很酸楚……

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把眼泪憋回去,永乐摸索着下了床,慢慢地将手伸出去探查四周的环境。

这地方大概不小,走了这么几步,四处都没有什么东西阻挡着。

到底是在哪里呢?

永乐走了许久,终于摸到了一张桌子,一张圆桌,桌上空无一物。

正疑惑的时候,永乐忽然觉得有脚步声在接近。

因为看不见,听觉就变得敏锐起来,她侧耳听了一阵,确信无疑。

的确是有人来了。

永乐心中着急,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找不到什么物件,她赶忙又摸了摸自己的头上,有一支簪子,因为看不见,她拔下来摸了许久,终于确定是柳懿亲手做的那支。

将簪子握在手中,永乐屏息凝神。

“吱嘎——”

是推门的声音,那门一定十分沉重且严丝密合,因为门一推开,永乐便被光亮刺痛了双眼。

连忙后退用袖子这住了眼睛,好半天永乐才适应过来,

风也吹了进来。

永乐张开眼睛,见门口站了一人,手扶着门框,对她微笑。

“永乐,你叫了这么多人,怎么也不叫我呢?”

永乐讶异地看着凤君慢慢地逼近自己,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虽然觉得危险,可更不敢轻易动手,只能将手背在身后,悄悄将金钗塞进袖笼之中。

凤君在这里,那就是说,如今她仍在宫内。

一方面是慌张,一方面是害怕,她见凤君走过来,下意识地就往后退。

凤君微笑,道:“怎么怕成这样?”

永乐摇摇头,站住不敢再动。

怎么回事?也曾很亲密地坐在一处,可现在看着凤君的笑脸,就是觉得害怕。

这就像一种本能,犹如被蛇盯住的兔子一般,被震慑住不敢再动。

“永乐,你过来。”

永乐摇头。

她不过去也无妨,凤君自己会走上前来。

很快,永乐就觉得凤君站在了她面前。

喉咙里发出一点古怪的声音,永乐要花好大的力气,才能保证自己不会忽然跌在地上。

凤君的一双手圈住她的肩,然后将她搂入怀中。

永乐的头正好搁在凤君的胸膛处,可以感受到,那心脏的跳动和缓有力。

“永乐,你留在宫里如何?”

凤君这句话飘进永乐耳中,她立刻挣扎着以双手推开他。

并不是一点都不留恋这宫里的人,可是她更想跟厉劭齐在一块。

凤君的手将她的双手抓住。

他的手是冰冷的,眼神也是。

凤君将她推开,力道很大,永乐一下就跌到了地上。

还没等她爬起来,就见凤君似乎想说什么话,可是最后只是阖上了眼睛。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似乎是在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永乐惊疑不定地望着他。

等凤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目光一派清明,看不出有什么感情。

他笑起来都像不笑,永乐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

凤君看她那犹豫惊惧的眼神,忍不住又笑了。

这次笑得连眼泪水都流了出来。

真是可爱,就好像那个女人一样,非要推开他,非要拒绝。

“永乐,凤君真的很喜欢你。”

永乐站起来,用好大的勇气才摇头:“我不信。”

她才不信,若真的是喜欢,怎么会这样充满憎恨地将她推倒在地上?

那眼神,活像是看见了什么腌臜的物品一般,无比的蔑视和冷淡。

就算永乐再不明白,也知道其中必定有蹊跷。

凤君的和善,凤君的好……也许全部都只装出来的,现在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呵……为什么不信?”凤君发问。

“连名姓都不知道的人,我不会信。”

这信口胡绉的理由,听起来还似模似样;永乐的心头一动,又想起另外一个人物。

“你也在骗栩乔。”永乐与他直视。

哪里来的勇气呢?其实就这么站着,都觉得很艰难了。

凤君似乎全然不在意她的说话。

他道:“永乐,我让你当帝君如何?”

永乐呆呆地看着他。

刚才……凤君说了什么?

“你们不是都喜欢这个名号么?什么天下第一……之类的玩意,她喜欢的,你都该喜欢啊。”

永乐更加不明白了。

凤君口中的“她”是谁?看样子,并不像是栩乔。

栩乔喜欢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天下第一,她最喜欢的是好吃的食物,闲适无比的休息,以及凤君对她露出的笑容。

天下第一的美名,太虚无缥缈了,栩乔不爱,永乐也不爱。

还有,为什么“她”喜欢,自己就该喜欢呢?这样的道理从何讲起?哪里会有一个人,因另外一个人喜欢什么就喜欢上什么,分明是强词夺理。

就好比厉劭齐他喜欢下棋,永乐就喜欢不起来。

可是这也无损于她对厉劭齐的喜爱。

因为要与心爱之人契合,勉强去喜爱某样事物,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永乐自小就由衷地觉得,真心这样的东西,无从勉强。

对着永乐困惑的眼神,凤君莞尔。

永乐有些生气:“笑什么?”

凤君仍旧笑道:“我也忘了,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该说是厉劭齐瞒得辛苦,还是你真的天生蠢钝,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追问?”

永乐黯然垂首。

凤君又道:“被说中了就伤心么?”

她真的还小呢,都是厉劭齐,将她带走,然后教导成如此单纯良善的模样。

却又因为要让那个人开心起来,将她送进宫。

只见永乐垂着头,忽然道:“凤君你——”

凤君止住笑。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的心意你怎么会懂?”

凤君敛了笑意,被这样的小丫头顶撞,还是第一次。

永乐篡紧了拳头,抬起头咬牙切齿的模样,真像一只小犬。

她厌恶凤君那语气,他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并不是不想知道,也不是没追问过。

年幼之时,被厉劭齐随口就哄骗了过去;而等她长大,因为每次追寻这个问题的答案的时候,厉劭齐便会叹气,用很为难的语气对她说,永乐,能不能别再问这问题?

谁会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就好像她从小住在国师府,一直爬上墙头盼望出门,走出去同街尾巷角可是她不想让别人为难,尤其是那个人,还是自己喜欢的。

身边的人总是迁就她,她也想令别人高兴。有时候盲目地任性,比如同栩乔吵架,可当栩乔说出心里的话来,她就不想再有争执。

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谁可知道自己不在意的东西,是不是别人最在乎的呢?

先生虽然满口胡说八道,偶尔也会说出极好的道理来教导她:他说人与人的情意,总是贵在互相体谅。

爱人如此,亲朋亦如此。

面前的人根本不懂,却胡乱猜测别人的心意,叫人觉得十分可恨。

永乐心中对凤君的尊敬喜欢,现在已经消失殆尽。

被忤逆的凤君似乎一点都不生气,满面笑容地抬起了手。

只见他长袖一翻,永乐觉得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拉至凤君面前。

凤君好整以暇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呼吸不畅的感觉很痛苦,永乐叫不出声。

好可怕……就好像立刻会死一般,刚才被永乐强忍住的眼泪,现在落个不停。

“我何必知道别人的心意?就连我自己的心意,也无人懂。”

喜欢一个人的道理,他原本以为自己是懂得的,后来有一天,忽然全被推翻。

从此万劫不复。

凤君察觉到面前的人,生气在渐渐消失,便松开了手。

永乐重重地跌在地上,泪水涟涟地干呕不止。

“叫你这么死了,我会难过。”他柔声道。

不止难过,还会不甘。

无知地死去,其实是莫大的福气。

凤君想,他得不到的,怎么能叫别人轻易得到?

永乐又痛又累,假死药的药效并未全然去掉,她被凤君这么粗暴地丢开,神志又开始变得不清醒起来。

陷入昏沉之时,只听凤君又说了一句话。

他道:“永乐,我打算令你看一出戏。”

她张开嘴,还未来得及说话,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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