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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的老公好厉害_005 不省心/刘白

慕云烟,金明府太守家二小姐,才貌双全,贤良淑德,曾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死于庆德二十一年春。

她是孙靖邦的前妻。

听了林雅蓉的话,孙靖邦长时间没说话。烛火下,他眼底的流光微微黯淡,良久,他低声道:“你应该称她为夫人。”

林雅蓉自然知道她应该尊称慕云烟为夫人,可是……不知为什么,就算听出孙靖邦口气里的不满,她还是开不了口。

暗自轻叹一声,林雅蓉低声道:“夫君,该休息了。”

孙靖邦站着没动,林雅蓉抿紧嘴,站起身,颤抖着手想去帮孙靖邦脱衣服,可是手还不及触碰到他的身子,孙靖邦猛的伸手抓住她。

“还没喝合卺酒。”孙靖邦走到桌旁倒了两杯洒,转身递了一杯给林雅蓉。

双手接过,林雅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抬眼向孙靖邦看去。而孙靖邦却看着手上的清酒略有些出神,然后仰头一口饮尽。

林雅蓉心底略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她平复心情,将手上的酒喝完。

将空酒杯放于桌上,林雅蓉大着胆子伸手帮孙靖邦脱下喜袍。整个过程,她一言不发,可每一个动作都很轻柔,待孙靖邦身上只着白色中衣时,他突然开口道:“不用了。”

林雅蓉立即停手,下意识退了一步,不想孙靖邦却看着她道:“这不是皇宫,你不必如此。”刚刚那个动作林雅蓉全属本能反应,完全忘了此时她不是在服侍宫里的贵人。

林雅蓉有些不好意思,红着一张脸喃喃道:“做习惯了,一时没注意。”

孙靖邦看了她一会,然后轻声道:“过来,我帮你将凤冠取下。”

带着几分欣喜与激动,林雅蓉坐到床上,微侧过身,其实她在心里还是有些怀疑,头上喜凤冠戴上不易,想取下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可没想到,孙靖邦只用了一会的功夫便将凤冠取下,让林雅蓉不由好奇,原想孙靖邦一介武夫恐怕不会做这些小事,如今看来孙靖邦也不乏细腻。然转念一想,早听说孙靖邦与慕云烟恩爱齐眉,也许这些事孙靖邦以前也曾做过,没由来,林雅蓉心底渐生诸多心思。

取下凤冠,孙靖邦并没有别的动作,林雅蓉只得自个把身上的喜服脱下,一狠心连中衣也脱了下来,此时她身上只着一件红色鸳鸯肚兜。

可等她抬头看去,孙靖邦已经掀开被子躺了下去,根本没看她。

林雅蓉低头看了一眼胸前,不由的苦笑一声,也许她就不应该期盼着什么。

睡前,她小心的将床上和被子里的花生莲子拾了出来,整个过程孙靖邦一直闭着眼不说一句话。最后,林雅蓉将被子揭起一角,钻了进去。

孙靖邦翻了一个身,林雅蓉不敢挨他太近,只好紧紧挨着里墙,过了一会,她也翻了一个身,与孙靖邦背对背。

……

第二天,林雅蓉半醒半梦中感觉到身边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她一下惊醒过来,睁开眼却撞上孙靖邦的眼睛,定眼再看,孙靖邦似要起床。

林雅蓉忙起身准备侍候孙靖邦洗梳,可是手才伸出被子,孙靖邦开口道:“天还没亮,你再睡一会吧。”

“那夫君你呢?”见孙靖邦下床套上鞋子,林花枝从床上半支起身问道。

“我去书房看一会书。”孙靖邦头也没回,丢下这么一句话,披上外衣就走了出去。

看看天色,天还没亮,林雅蓉偏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红烛,此时大概在寅时三刻左右。伸手摸摸空了一半的喜床,林雅蓉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翻身裹紧被子继续接着睡。

等林雅蓉再醒来时,孙靖邦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一旁。

躺在床上看了他一会,林雅蓉不慌不忙的从床上坐起身,略略收拾收拾,然后便听到门外有人低声道:“老爷,夫人,该起身了。”

林雅蓉穿上一件外披,才扬声让人进来。

房门被人推开,进来四个丫环,当先那个站定在她身前三步,然后福身行礼:“奴婢诗画、友梅、绿兰、绿蝶给老爷,夫人请安。”

“起来吧。”林雅蓉这时注意到最后面那两个丫头长的非常相像,一个穿着淡绿色的裙子,另一个穿着一条嫩黄千水裙。

“你们是双胞胎?”

“回夫人的话,奴婢是绿兰,她是胞妹绿蝶。”回话是穿淡绿色裙子的丫头,大大的眼睛一转,脸上神色很是活泼,不由的让林雅蓉想起了她的小妹,立马让她对这个叫绿兰的小丫环有了几分好感。

可是不等她说什么,当前说话的那个丫环开口道:“老夫人已经在正屋等了,老爷和夫人还是早些过去请安为好。”

林雅蓉抬眼向那丫环看去,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细眼樱唇,眼角向上微挑略带着几分风情,身子有些丰满,裙子是暗花素锦,腰间挂着一方小小玉佩,成色不错。顿了下,林雅蓉道:“你是诗画吧,没想到婆婆起的倒是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些端热水过来侍候老爷洗梳。绿兰,你同绿蝶过来,把我裙子放到衣架上。”

诗画一听林雅蓉打发她去端热水,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她没有说什么,转头向一旁的丫头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忙道:“夫人,友梅侍候您起身。”而诗画却只是后退了一步,不见去端热水。

友梅上前,抬手作势来扶林雅蓉,可是眼睛却直直落在了她身下的床单上。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友梅捂着脸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坐在床上的林雅蓉。

“跪下。”

林雅蓉板着脸,声音不高不低,可是却透着冷与不满。

友梅愣愣站在那,似乎没听清楚一般,而等她看到林雅蓉脸上的寒意,脚一软便跪了下去。

“知道错哪了吗?”

友梅隔了好一会才怯怯道:“奴婢不知,奴婢下次不敢了。”

“不敢什么?”林雅蓉招招手,绿兰是个机灵人,忙上前帮林雅蓉换衣服。

友梅都不知道错在哪,只当不小心惹了林雅蓉不高兴,凭白挨了一记耳光。

见友梅不说话,林雅蓉才慢慢开口道:“既然身为孙府的丫环,就应该时刻牢记得自己的身份,孙家不是一般的大户,你们要服侍要侍候的主子只有一个,是老爷。”

话到这,只要不是一个笨蛋,也应该听明白林雅蓉话里的意思。而林雅蓉也不再多说,眼睛越过友梅,落到了诗画身上。

诗画脸色略有些苍白,见林雅蓉看来,诗画勉强挤出一个笑,忙出门将热水桶拎了进来,这次不用吩咐,往铜盆里兑了适量用水后小心端到孙靖邦身前,低声道:“老爷,奴婢侍候您净脸。”说完,欲伸手去碰孙靖邦。

林雅蓉清咳了一声,骂了一句:“没用的奴才。”

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孙靖邦转头看着她,眼底带着不解。

暗地里轻叹一声,林雅蓉心道这家里的丫环们看来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该怎么调.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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