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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我受不了了快 土匪的新娘_你的味蕾

英老夫人的寿宴,选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在自家洋房的花园里举办。这是一个至温馨的聚会,并没有浓重商业和政-治氛围。

到场的都是亲友至交,老太太一早已经嘱咐儿女,请柬上务必注明,不收受礼金礼品,所有宾朋如有意,请将礼金礼品捐赠给妇女儿童保护基金。

能登上客人名单,受邀前来,本身已经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客人自然统统心领神会,悉数将礼金数目提高后捐至红十字会妇女儿童保护基金的帐户里去,聊表心意。

裴望琛同父母兄长一起走进英家的花园,将请柬递交给门口的保安,保安对照了名单与请柬,微笑着请裴家一行九人入内。

一路走进去,遇见不少熟人。

“啊,裴兄,嫂夫人,很久不见,带三位公子与儿媳妇一起来啊。”

“是是,赵兄一向可好?”裴父拱手,他们老一辈人有老一辈人的坚持,并不爱西式的勾肩搭背拍膀子,“有空一起出来喝茶。”

“一定一定!”

没走几步,又见故人,竟是叶良韬与叶大状两父子。

“呵呵,裴兄也来了。”

“是,叶兄精神矍铄,风采不减当年啊。”裴父微笑,“令公子一表人材,羡煞旁人。”

“哪里哪里。”叶大状拍一把儿子的肩背,“成日同法律文书与安卷打交道,动辄拿审视嫌疑人的眼光打量世界,至今都交不到一个女朋友,哪里能同裴兄你比,佳儿佳妇金孙。”

裴母伴在丈夫身边,只觉得自己面上生光,到底是替裴家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家立业,过不了多久,小儿子也将觅得佳妇,一切再完美不过。

“这位是——”叶大状推了推眼镜,看了一眼陪伴在裴望琛身边的俏丽女郎。

“这是望琛的女朋友,她父亲你也认识的,当年和我们一起下农场的老姜。”

叶良韬在镜片后头,打量裴望琛的女伴,一件式香槟色真丝连衣裙,肩膀上搭一条皮草披肩,脚踩一双坡跟浅口鞋,除了手腕上一支百达翡丽手表,并无赘饰。看得出,是一个利落的都市女郎。

站在裴望琛的身边,既不格外亲昵依偎,也不显得生疏冷落,十分大方。

裴望琛由得父母与叶大状寒暄,自己同叶良韬打招呼,“莉莉,这是我少时好友,叶良韬;劳伦斯,这是我的朋友,姜莉。”

姜莉微笑着向叶良韬伸出手,“你好,叶先生,久仰大名。有时间的话,能否约您做个采访?”

叶良韬挑眉,望向裴望琛:你找了个记者做女朋友?

姜莉笑起来,“我在汽车世界杂志任记者,专司采访各界爱车人士。”

“那你找裴就对了,他的车可以从周一到周日,每天换一辆不重样。我只要一辆经济实惠省油耐操的国产小车已经足够。”叶良韬耸肩,倘使不是有温润的温琅在前,他或者会喜欢这个姜莉罢。

姜莉被当面拒绝,也不以为忤,笑容依旧,“没关系,以后如果我们做关于如何挑选经济型国产轿车的的选题的时候,再来请教叶先生。”

叶良韬伸手拍了一把老友膀臂,这一次,你想好了。

裴望琛回拍他一下,表示知道了。

三人一边交谈,一边慢慢往人群里走去。

英夫人那边,有至交好友要寒暄招待,他们这起晚辈,可以稍后再过去贺寿,老人家不会多心。

“我知道那边有个好地方,可以坐下来慢慢喝酒聊天,不怕被打扰。”裴望琛指一指花园旁边的藤萝花架。

十一月的天气,藤花已谢,只余满架藤萝枝叶,也已开始渐渐变黄,再冷一些,只怕风一吹,便是一地落叶。

花架下头的青条石椅一如上次般,静静横沉,阳光直射,透过藤萝枝叶,洒落斑驳的心形光影。

姜莉识趣地向叶良韬颌首,随后对裴望琛说,“我看见朋友,过去一会儿,失陪了。”

“待会儿见。”裴望琛点点头。

等姜莉的背影融入了人群里,叶良韬才轻啜一口香槟,淡淡问:“裴你今次想清楚了?”

裴望琛自嘲一笑。

想清楚?哪里容得他想清楚?

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做出决定,可是,最后受到伤害的人,却是他最爱的人。

他违背自己本意,做出的决定,虽然伤害了他所爱的人一时,可是,至少还给她三年的清净。

他本以为三年过去,母亲对琅琅的排斥和厌弃已经被渐渐淡忘,然而只是那样简短的会面,也会让母亲做出如此过激的反应。

他能怎么办?

一个是生养他的母亲,一个是他所爱的女人。

他也可以学老翟的样子,抛弃养育他的父母,同琅琅远走高飞。

可是他的琅琅与老翟的阎君不同,阎君可以彻底放下她的家人,不顾他们的死活,然而他的琅琅做不到。如果他们远走高飞,母亲鞭长莫及,不会恨他,却会拿琅琅的家人出气,等琅琅知道了,她会自责痛苦,而他不想看见这一切发生。

他选在母亲痛下狠手之前,与琅琅离婚,那是他当时唯一能保护她不再继续受母亲伤害的办法——拿着离婚协议书到母亲面前,说自己与琅琅再没有一点关系。

母亲看了,果然老怀大慰,再没有对琅琅做出过什么举动。

可是,他现在再来解释这一切,又有什么用?

无论他的本意是不是为了保护琅琅,他们之间,早已是沧海桑田,再回不到从前。

叶良韬太息一声,拍拍老友肩膀,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太过叫人左右为难。

这时听见附近几名女客在窃窃议论。

“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不见三公子?”

“三公子是什么人?一向出人意表,惊喜不断。”

“惊喜?我看未必是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怎么说?”

“十年前英夫人六十大寿前,三公子还未满二十岁,正巧大公子三十岁生日,又是新婚,傅女士肚皮里正怀着孩子,三公子说大公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都不缺,自己也不晓得送什么东西好,思来想去,还是送一棵长寿松给哥哥。你猜那树上挂着什么?”当年英雄三十岁生日,正值意气风发时,英家为了避嫌,并没有广邀亲朋。

“挂着什么?”众人纷纷好奇。

连坐在花架下头的裴望琛与叶良韬都不由得竖起耳朵。

“那树上挂满了琳琅满目,五彩缤纷,各色式样的避-孕-套!”

“噗!”一位女客嘴里的一口香槟喷了出来。

“然后三公子说了一句话,大公子的脸都绿了。”

“三公子说什么?!”

“三公子说:响应政-府号召,要致富,少生孩子多种树!”

“噗嗤!”众人皆喷。

此时,正从一辆老爷吉普车上下来的英生,打了个喷嚏,不由得起手摸了摸鼻尖。

“英生你没事罢?”与英生同来的温琅轻轻问道。

英生摇头,“没事,就是鼻子有点痒。”

“季节交替最容易感冒,你等一会儿进去,找点板蓝根喝。”温琅今晚并没有着意打扮,只选了君君买给她的那条肉粉色层叠雪纺裙子,也没胆外搭黑色羊皮机车夹克,而是以那条英生从希腊带回来的流苏披肩压阵。一双一寸高抽口芭蕾舞鞋已经是温琅的极限

按君君的意思,即使不能艳压群芳,也要艳光照人。

英生倒是无所谓,只要温琅肯同他一道出席已经极好。

小丁则一脸如梦似幻,嘴巴里喃喃说,这简直就是言情小说啊啊啊……

温琅微笑,其实她觉得只要不失礼就好,毕竟寿宴的主角不是她。

最后拗不过君君,只好在腕子上戴多一条白金链子。

即使这样,温琅已嫌累赘。

呵——温琅在心里笑,果然不是麻雀变凤凰的命。

英生侧头在温琅头顶轻蹭了一下,“还是温蒂最关系我。如果是我大哥看见我打喷嚏,一定会说:英三,远点待着去,别传染给家里人。”

英生表情丰富,语气却像极兄长英雄。

温琅想象一下,忍不住轻拍一下英生的手臂,“有你这样说家里人的么?”

英生扬了扬眼角,“等你见过我大哥你就知道了。我大哥这个人,看起来一副忠厚老实持重稳健的模样,可是内里一肚子坏水儿。总之你见了我大哥,只管微笑,其他的交给我来处理,知道不?”

“被你这样一说,我有点不敢进去了。”温琅紧了紧身上的披肩。

“温蒂~~~”英生立刻拉紧了温琅,十分缠绵地叫。

“爪?”

“你是我带来的女伴,是我英三的人,那里头无论是谁,哪怕是我家爹爹姆妈,要想欺负你,也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英生指着花园里的人群,语气并不强烈,只是淡而又淡的陈述。

可是,只这一瞬间,温琅忽然生出一种让她鼻尖微酸的感觉来。

虽然无论身与心,她都没有准备好,再一次走进那个世界里去,然而有了英生这句话,她却蓦然有了勇气。

也许,是因为她知道,这一次,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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