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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李若雪笔趣阁 她越喊疼我越不停不下来视频_皇上别杀我

耀文帝转动着玉扳指,面上神色明昧不清。

陵姚的卜卦之术,一向颇负盛名,更别说是陵姚宫里的占月姑娘。他想过陵姚为了找这个少年,或许会有求于大雍,但却没想到对方直接要将元煦带走。

“不可,”耀文帝心中颇为不满,但面对萝檀还是好脾气地笑了笑,“元煦是英武侯世子,岛主若要请他去陵姚,孤说了可不算数,得问问世子同英武侯的意见。”

萝檀歪着脑袋天真地拍手道:“陛下不必担忧,世子与英武侯已经同意了。”

耀文帝眼皮子跳了跳,试探着又问了一遍:“世子真的同意了?”

萝檀有没有告诉元煦实话,他不清楚。但他知道,元煦这一次绝对不能去陵姚,之前他就有所耳闻,东海十二岛的长老们对于这个少年寄托了极高的期望,要不是一直寻人未果,让萝檀坐上了岛主之位,恐怕东海十二岛都要分给元煦一大半。

即便东海十二岛不过只是大雍的一半大小,但在其余两国中名声可不低。

靠着卜卦之术屹立于东海的陵姚,每年都会为其余两国卜卦测天命。大雍和凉国也是靠着陵姚预防着天灾,才得以昌盛如此。这也是为什么耀文帝可以不把陵姚放在眼里,却不得不对岛主萝檀毕恭毕敬。

见萝檀送来元煦亲手书信,耀文帝才面色阴沉地嗯了一声,算是知晓了。

“父皇,刚刚那位是……”季容霄正好有事要禀报,见走出书房门的是那位小岛主,好奇地开口问道。

“是来找元煦的。”耀文帝语气听起来有些不耐,季容霄见状,便连忙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给耀文帝。

他如今已经在兵部当差,比起之前,已是大有长进,如今的大雍皇宫里不知从哪儿传出了季容霄即将坐上龙椅的消息。他虽心中明快,但面子上却更为勤恳,因为耀文帝看重的便是他的敦厚,这场戏他必须演到死。

“孤知晓了。”耀文帝显然心不在焉。

季容霄这阵子也见元煦像是失了魂似的,整日浑浑噩噩,如同行将就木。他想起之前嘉宁偷偷告诉他的秘密,看来父皇还不知道这一切都与母后有关。

那么,父皇如此失态,是因为六弟的事?

“父皇,儿臣听说六弟伤势严重,可有好些了?”

季容霄与他爹同样擅长的,便是旁敲侧击地打探消息。只是他的这般举动在耀文帝面前,便有些关公面前耍大刀了,耀文帝顿时沉下脸来:“太子若无事,可以回宫了。”

这一句话说的他面上顿时火辣辣地疼起来,只要季容霄知道,他与耀文帝私下的关系,绝非没有众人想象的那么好。

他竭尽全力扮演着一个好儿子的形象,对方也竭尽全力扮演着慈父的模样。

只有在私下,两人才会褪下伪装,但常常都是他败下阵来。

耀文帝此时却不知,他处处提防的另一个儿子如今却在凉国商量着有关大雍的战事。

季玄瑜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又将纸揉成团扔在地上,重新铺开纸张,沾墨提笔。

“胥王,您这样怕是到明日天黑都完不成国主的嘱托了。”莫愈端着木盆从屋外进来,他如今是季玄瑜的贴身侍卫,季玄瑜不喜婢女伺候,他便又接了伺候的活儿。

季玄瑜并不接话,只是漫不经意地问道:“今日从大雍可有信传来?”

“胥王,您如此关心元世子,为何不当面见他一面,说个清楚。”莫愈皱眉道:“您要是对世子解释了,他会理解的。”

莫愈是个武将出身,不懂季玄瑜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也不懂季玄瑜对元煦的别有用心。他只以为季玄瑜是不好意思向元煦挑明真相,怕二人从此反目成仇。

“我见他一面,说什么?怎么解释?”季玄瑜垂眸,慢慢地写字。他要写的,是大雍皇宫的布局图,还有大雍京城的守卫分布,这些都是他花了五年十年记在脑子里的东西,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用上。

“如今的耀文帝并非是您生父,在大雍皇室长大也是因为凉国并不知道长公主生了您,大雍不是您的家乡,凉国才是!”

季玄瑜写的很慢,一字一笔都要保证不出任何差错,但听了莫愈的话,他便把笔搁在笔架上,抬头问:“元煦要的不是我身世的解释,他要的是我为什么离开却不告诉他。”

世上最懂元煦的莫过于季玄瑜,但即便季玄瑜能看穿元煦的一切,却仍然不知如何面对对方那颗赤诚的心。

“当时是天赐良机,要怪只能怪纵火之人,您不过是趁着这场意外逃走罢了。”莫愈心里对元煦还是很有好感的,不然他也不会找到季玄瑜。“元世子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况且他对殿下情同手足,只要殿下解释了,他定会原谅殿下的。”

季玄瑜突然发现莫愈和阿喜很像,都是那种一意孤行的人。

但他太清楚元煦了,对于元煦这种直脾气,并非三言两语就能摆平,然而他与元煦认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他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才能挽救这段岌岌可危的关系。

不仅季玄瑜陷入沉思,千里之外的元煦也陷入了沉默。

“小岛主,你可不要乱说。”元煦见对方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还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我认识季玄瑜几年了,他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季玄瑜怎么可能投奔凉国?

即便耀文帝待他不公,何至于此?

“我可没有乱说,”萝檀为了留住元煦,还是下了血本,但她只知道季玄瑜如今的动静,却不知对方背后的秘密。

“他真的在凉国,凉国新任的胥王便是他。”萝檀见元煦已经是半信半疑的模样,又连忙道:“虽说凉国国主对外宣称胥王是从皇陵接回,但实际上,这位胥王却是从大雍接来的,整日不敢以真面示人,总是戴了一方面具。”

“这胥王却很是奇怪,不仅不要婢女服侍,装饰装潢都没按照凉国的风俗来,身子更是羸弱的要命,凉国国主派了好些人给他治病呢。”

曾经谢云真对元煦说过,小岛主的话只用听三分,他一直深信不疑。

但萝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细节都想是无声地向他传递一个讯号。

对方真的是季玄瑜。

对方就是季玄瑜。

元煦舔了舔干涩的嘴角,还想问几句,却发现一个字都问不出来了。

“我想日后……见他一面……”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元煦都没有底气。

见到季玄瑜的时候说些什么呢?

问候寒暄,还是讥诮嘲讽?

他起初是很愤怒,但愤怒过后又变成了深深的迷茫。

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也不屑于知晓别人的内心世界。

但为什么在面对季玄瑜的时候,他却感觉内心酸涩地沉重呢。

“不用日后,”坐在他对面的萝檀突然笑了起来:“等我们回了陵姚,便能很快见到他了。”

萝檀说起话来总是真真假假,元煦已经习惯了。

但他却不知道,今日的萝檀所说却无一句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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