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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从小住军区大院 奶头好大,下面很多水水_山海

199曾树倒戈

毕忠良接过画押之后的笔录纸,放进一旁的文件夹中,合上了。笑容突现,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花雕,咂摸了一下之后,递给了曾树,做出一个邀请的举动。

曾树看看花雕,又看看毕忠良,从毕忠良身后的刘二宝到桌子边的苏三省,眼珠转了一圈,双手接过搪瓷杯,将杯中的液体无论是烫是温的都一口饮尽,才豁然放下了,发出一声空响。

“喝过同一杯酒,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毕忠良笑眯眯望着曾树,“恭喜曾区长,你抓住了这最后一个可以选择的夜晚,没有人可以主宰你的命运了。”他目光不经意地带了带旁边的苏三省。

苏三省面貌更阴沉了几分。

曾树放肆又轻蔑地瞥了眼苏三省,转向毕忠良,“多谢了,处座。还是要谢谢处座没有放弃我,依然肯给予我这个机会。”

“不,”毕忠良轻摇了下头,语气温和又绝对,“我想听的不是这句话,我想听,你昨天见到我之后讲的第一句话,但是你要发自肺腑,由衷地讲。”

曾树心领神会,顿然起身,微微鞠躬,谦恭地开口,“幸会,毕处长。”

毕忠良眉头舒展,也站起来,拍了下桌子,对着曾树和苏三省道,“立刻出发,抓捕飓风队,一个都不能漏。”

一直在后面站着不说话的刘二宝闻言一迟疑,问道,“现在出发吗?陈队长和唐队长好像都不在啊?”

毕忠良顿了顿,看了看苏三省,发现对方阴沉不悦的神色在听到刘二宝的话,确切的说,是听到了“唐队长”这个三个字的时候,有了微微的几不可察的触动,如果不是他有意观察,恐怕也不会发觉。毕忠良一笑,断然道,“夜长梦多,兵贵神速,不把整个军统端了,影佐先生一旦从日本回来,就得把我的脑袋当球踢。”接着直接望向苏三省下指令,“出发!”

“是!”苏三省转身跟随毕忠良出去。

曾树也要跟着走,毕忠良又回身,“啊,差点忘了,瞧我这人,太不会体贴下属了。曾区长,你累了一夜了,现在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出发抓人的事就由苏先生去做,”毕忠良眼光瞧向苏三省,“苏先生应付得过来吧?”

“当然。”苏三省一颔首。

“好,一切都听处座的。”曾树当然明白,毕忠良这是还不完全放心自己,生怕是假消息,带着自己出去万一自己趁机逃走或者出事他都要担干系,保险起见,自己当然还是先待在行动处大牢为好。若是真抓到了人,确认自己说的消息是真的,那到时候再放自己出去也不迟。是以他也就自然而然地又坐了下来,安心等着。

“放心,只要曾区长的消息是真的,论功请赏的事我和李主任都会如实向影佐先生汇报。”毕忠良满意于曾树如此识时务的态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等毕忠良这些人出了囚室,室内又只剩曾树一个人的时候,曾树却又惴惴起来。虽然自己给的地址是真的,可假如飓风队那边有人得到了消息已经跑了人去楼空了呢,届时他要怎么向毕忠良交代?不过,当时也幸亏陶大春没有用苏三省给准备的据点,他本来都要接受了,后来突然又换了地址只给自己报备。不然的话,飓风队的下落也早给苏三省知道了一起抓过来,何至于还有自己投降立功的余地?陶大春之所以改变主意,一定是受了“熟地黄”的命令。“熟地黄”,会是谁呢?除了陶大春谁也不知道。

如果他就在特工总部,甚至就在行动处……曾树想到了当夜在军统上海站总部一直一言未发的行动处二分队队长,原重庆军统机要处主任的唐山海。这个人他太有印象了,从以前到现在,只要见过他的,谁不知道他是戴老板的亲传弟子心肝宝贝唐山海?唐山海的叛逃让戴老板大发雷霆严令各地军统分区特别召开过一阵自查会,防止再出现类似的叛徒,甚至为此还错杀了几个军统干部——当然多半也是内部的权力倾轧人事纷争所致。这样的情况下,唐山海可能是熟地黄吗?如果戴老板做的这一切都是演戏,都是为了唐山海来到上海做铺垫……曾树额头渗出了一层细汗,如果这个人是熟地黄,那么飓风队到现在过去了一夜,还会留在原地等着行动处去抓吗?要是,要是飓风队下落不明了……曾树忽然握紧了拳头,下了一个决心,自己就指认唐山海极有可能就是熟地黄,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在特工总部,唐山海和苏三省好像都是投靠了李默群的,毕忠良和李默群有嫌隙,哪怕没什么证据,只要自己指认了唐山海,毕忠良因为与李默群的这种矛盾说不定还会保住自己,只要自己死咬唐山海是熟地黄……对,就这么办。

思虑之间,曾树又自觉聪明地给自己想出了万一毕忠良和苏三省没抓到飓风队之后的另一条出路。

囚室那边钥匙开启的声音传来,曾树回头,毕忠良走了进来,“我又考虑岔了,曾区长要休息也不是在这儿,走吧,跟我先去楼上会议室,咱们再随便聊聊其他的,等着苏先生的好消息。”看了下手表,“上班时间要到了,很快陈队长和唐队长也会到,顺利的话,在我两个队长到了的时候,苏先生也应该能回行动处了,咱们可以顺便一起开个会,省得再另外找时间了。”

黄浦江边一处自去年日本人占领上海租借后原属英国公司的停工的船坞,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乞丐疑惑地蹲在自己的临时住处——一个小铁棚里,轻轻拍打着那个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不知是死是活的一动不动的成年男子,“喂喂,大叔?死了吗?”他烦恼地揪了揪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怎么会在这里的?还有气吗?”小乞丐不甘心地碰了碰那男子的脸,还没触到,那人忽地发出了一声痛楚的呻(吟),小乞丐吓得后退一步,再赶紧过来借着天光仔细查看。这人还有气,可是满面潮红,还有,肩膀上全是血,小乞丐方才碰着的地方也沾了一手的血。

小乞丐“哎呀”了一声,连忙蹦开了几步远,听着那人似乎半昏半醒的不知说着什么,好像很痛的样子,他皱了皱眉头,啐了一口,然后脱下了身上那件捡来的脏兮兮的破大衣,盖在了男子的身上,把小破碗里的半个脏馒头放到男子头边,接着就道,“还没死,等着啊,等小爷我去那边药铺看能不能偷点药给你吃……”说着就匆匆往外走了。

油条豆浆早点摊上,唐山海咽下了最后一口馒头,筷子敲了敲空空的碟子,睨着陈深。不明白的人远处这么一瞅,可能还以为他在向陈深讨食呢,像一只傲娇十足的小猫咪。

“嗯,真乖。来,把豆浆喝完了,咱就走。”陈深满意地点点头,指指对方碗里还剩着的小半碗豆浆,软软地哄着什么的语气,让唐山海莫名起腻。

徐碧成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自己是空气。坏人陈深做,东西唐山海吃下去了,这样,也不错。

“陈深!”唐山海咬牙切齿地抿了抿唇,没控制好表情,像是嘟着嘴没糖吃的小孩,惹得陈深更想发笑。唐山海没法可想,气呼呼地端起碗,将豆浆咕嘟咕嘟全喝了下去,喝毕眼睛冒火地瞪着陈深,只要对方再说出一个刁难的条件,他真的要揍人了,绝不姑息!

陈深大概也知道要到唐山海底线了,莞尔一笑,“好啦,你要天天都这么乖就好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看他新换的西装,“昨天那套西装已经被雨淋废了吧,你这么讲究肯定也是不愿再穿了,其实那颜色你穿着挺好看的。要不要考虑再做套新的?我马上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啊。”

陈深带着唐山海他们来到了一家叫“盛记裁缝店”的地方,“这家裁缝店就是全上海做旗袍最好看的地方,定制西装也是一绝,我记得徐先生说过唐队长嫌之前找的裁缝店做西装成衣不太好,我想可以到这儿来试试。对了,我带柳美娜来过之后,她的旗袍都在这儿做了,唐队长要是想讨美娜欢心,也可以带她来这儿做新衣服。”陈深说着领着唐山海和徐碧成进了裁缝店。

“多谢陈队长。”唐山海冲陈深微微点头,猜到他是要带自己来一个可以避人耳目让自己脱身去传消息的地方。

行动处那两个特工远远跟着来到了盛记裁缝店的对面马路上,看着陈深三人进去了里面,于是停驻在路边仔细观察着店内几人的情况。

“盛师傅。”陈深进店喊了掌柜的。

“哟,是陈先生啊。”掌柜的就是这店的裁缝师傅盛师傅,陈先生显然也是他的老顾客了,一见到人就笑得满脸开花地迎了过来。

“我又给你介绍两位客人来了。”陈深道。

“好,谢谢陈先生。”盛师傅巴结地抱拳致谢,转而招呼跟着陈深进来的唐山海和徐碧成,“两位先生,要不先到里面看看面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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