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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压妈妈身上 一滴都不许漏出来主人_本宫赐你毒酒一杯

“另一个姑娘?”妘青寰冷冷质问。

“飞岚姑娘叫她公主,我听到了。”司岄说罢,却是快速看了曲离潇一眼,只见她仍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仿佛这一船之人正在争辩追溯的事情完全与她无关,仿佛刚被那样厉声指控的人……也根本不是她。应该……不要紧吧?她怔怔地想着,毕竟长公主是她boss,她也是奉命行事,而这个裴什么的现在明着是拿曲离潇,可实际上怕也是想把长公主先架起来。无论如何,还是先救出卿梧最重要。

“听到?”妘青寰皱了皱眉。

裴霁道:“殿下,这名丫头既是经事之人,又有天威在此,想必是不敢胡乱指证。”

“裴将军,孰是孰非,本宫自有决断。”妘青寰被这突发事件搅得情绪大燥,只想着快些将那飞岚收押,再撇了裴霁离去。没想到半路竟又杀出来这样一个所谓人证来,那裴霁因此不依不饶,一双利眸在在只是逼旋在她与曲离潇之间,很明显的姿态,她若是不表态,他便不会罢休,毕竟名义上,他终究是她代表皇家亲口应承了的准驸马。可青婺……一想到那个死丫头她便忍不住怒火中烧,她要曲离潇将那丫头送到她手上,可眼下人没见着,却反被这裴霁将了一军,理直气壮跑来找她要人了!

一时间,这船中诸人各怀鬼胎,唯司岄心中一片茫然,喜也不是,忧也不是,只怔怔地垂着脸,望着足下方寸之地,半晌未语。

耳听得裴霁又道:“曲宫主。”

曲离潇欠了欠身,淡淡一笑。

裴霁道:“久闻曲宫主贵人事忙,僻居一隅已久不踏出江湖,而青婺公主一贯天真无争,却不知是如何开罪了你?”

“裴将军何出此言呢?”曲离潇微微蹙眉。

“若非开罪了曲宫主,以曲宫主的本事,何苦为难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裴霁削薄的嘴唇淡淡一撇,分明是话中有话。

曲离潇尚未开口,倒是妘青寰似是心中狂躁,沉不住气了,径直问道:“如今人证确凿,曲宫主还有何话说?”

司岄一怔,倏地抬起了脸来,心下只道我去——你摆明是要让曲离潇背锅啊?

曲离潇清媚一笑,眸光是望着那妘青寰,可眼梢却分明是勾向了别处,而被那清浅余波扫到的某人自是目光闪烁,不由自主地嗓子一阵干哑。盼着她承认,好就此问出卿梧的下落,救她出囹圄。可潜意识里却又不由自主地矛盾起来,若是她真的认了,绑架公主肯定是重罪吧,就算长公主是她boss,可眼下她摆明是为了安抚裴霁要让她背锅了,就算她本事高强……可——好汉也难敌双拳啊。

就在她一脑袋浆糊毫无头绪之际,那边却已然有了结果。

凤眸轻扬,红唇浓如醇酒,微微启阖,却是淡若轻烟的一句:“无。”

“你——”似是没料到她竟半句也不争辩,妘青寰顿时气得脸色发白,只碍于裴霁在场,不便发作,因怒道:“曲宫主,枉本宫对你如此信任,处处礼遇有加,你却为何对本宫皇妹下此狠手?她如今人却在何处?”这最后一句问得甚是用力刻骨,分明也是应了她心中的焦急:那个死丫头现下到底身在何处?!

曲离潇负手闲立,闻言淡淡一笑:“五公主身在何处,离潇又怎会知晓?”

一旁飞岚急道:“分明是你差人将公主送入京中,如今公主的下落你又怎会不知?”

曲离潇睨着她,须臾,一声轻笑,却叫飞岚倏地脸色白了下去。“你……你笑什么?”

“原来你也知道离潇不过是送公主回京。”曲离潇微抬下颚,唇角勾起高傲又冷薄的细微弧度。“如你所说,先皇陛下大去之后,五公主终日愁思,不得纾解,你身为公主的体己人,非但不想方设法哄得她一念欢欣,反倒是怂恿她私离皇宫,到处游走涉险……呵,该说你什么好呢。”她说罢,顿了顿,一双魅人的眼眸幽幽望着面前诸人,待望见司岄那一脸焦急丝毫不加掩饰,仿佛天塌了的模样……心中直沉下去,可脸上却瞬即泛出一丝笑来。

司岄被她笑得心慌,明知不该多嘴,可终是忍不住问道:“你……你也不知道公主的下落么?”

“小小一名客栈伙计,倒挺懂攀龙附凤。”曲离潇冷薄一笑。倏地,笑意一收,却向着飞岚道:“我差人送你主仆二人返京,只因片刻之间,那十里亭或许便有一场江湖厮杀。你不领情也罢,如今却枉顾主子的安危,为撇清关系先来栽赃于我么?”

“什么撇清关系?你在胡说什么?”飞岚脸色突变,焦急喊道。

“咳。”一直没有吭声的沈思菲听到此处,终忍不住咳了一声。“诸位,不若听沈某说几句?”

“沈公子有话请讲。”裴霁对沈思菲颇为礼遇,闻言客气请手。

沈思菲道:“是关于离潇,喔不,是关于曲宫主方才所说的那场江湖厮杀。”

“怎么回事?”妘青寰也是来了兴趣,快声问道。

沈思菲叹道:“那晚沈某为寻曲宫主芳踪,大老远赶到了十里亭,岂料一到那里就听说雁刀门的傻儿子也追到了青葙镇,沈某与他结怨已深,见面无好话,自然是要打一架,本想着悄悄打完也便罢了,却不知消息怎地却泄露了出去,引来不少好事之徒的围观。”

“……”司岄本还认真在听,尤其是听到雁刀门的傻儿子这句,脑海中一瞬间涌出靳羽那张憨厚耿直的脸来……可再往下听去,忍不住便翻了个白眼。

曲离潇倒是淡然,见怪不怪地听着沈思菲胡诌。

眼见司岄翻了个白眼,沈思菲淡淡一笑。“这位姑娘,你该不会忘了那晚你被人打伤埋在雪下,却是沈某高抬贵手救你一命罢?”

高抬贵手是这么用的么?司岄本能地就想怼两句,忍了忍,抱拳一笑:“是,救命之恩,乐某没齿难忘。”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定要睚眦必报?”不曾想沈思菲话音忽地一转,接下来的话就让司岄双目圆睁,眼看着全身是嘴也要说不拎清了。“纵然是洗心宫宫人伤了你,冤有头债有主,你也不用冤孽到曲宫主头上去。她一片忠心护送公主回京,怎地到了你等口中却成了绑架公主?张冠李戴,指鹿为马,如此行径岂非令忠臣胆寒?”

“啥?你——我——你你——你胡说什么?”饶是司岄一贯的口齿伶俐,冷不丁被这样一顿痛棒乱打也是乱了阵脚。他怎么知道是茜草伤了我?等等,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他这话啥意思,他是在暗指,不对,是在明指我和飞岚配合一起冤枉曲离潇了吗?!

“我什么?”沈思菲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语声却是淡淡的,听不出丝毫的情绪。“如今你还不快些向曲宫主致歉?若是她不追究,你还能留条小命在。”

形势突然间大变,狂躁如妘青寰自然立刻抓住了由头,勃然怒道:“贼子安敢戏耍本宫?来人,将这女子给我押下去,重责五十大板!”

什么情况!司岄吓得不轻,贼子是说她吗?五十大板?!说笑的吧!忍不住喊道:“等等,你们凭什么打我?我没有说谎!”

“还敢顶嘴?”妘青寰这下可是抓足了由头,倏地站起身来,“左右!还愣着做什么!”

“是!”

“殿下,殿下息怒!”眼见得左右护卫当真伸手抓向司岄,飞岚脸色苍白,膝行上前叩道。

裴霁皱眉道:“殿下,此不过沈公子一家之言。”

“裴将军也知道是一家之言?”妘青寰冷冷一笑。“方才你受这两名丫头蛊惑,不是认定了离潇戕害青婺,一副要本宫立刻给你个交代的模样!”

“殿下英明。”沈思菲明摆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临了还不忘拍个马屁。

听出妘青寰的恼羞成怒,裴霁自不会傻到与她争执,眸心冷光微动,却是淡淡笑道:“殿下说的是,方才确是微臣的过失,微臣心系公主,关心则乱,冤枉曲宫主了。”说罢,当下对着曲离潇欠了欠身,抱拳一笑。“裴某是个粗人,不会说话,有何得罪之处还望曲宫主海涵。”

“裴将军言重了。”曲离潇面无表情地回了一礼,目光落到正被侍卫摁着跪在地上的司岄身上,她虽是容色未动,可眼底潋滟水光,却分明是晃了一晃。“殿下,离潇有一不情之请。”

司岄肩颈剧痛,本被摁着根本抬不起头来,闻言却是心头突突一跳,硬熬着抻起脖子扭脸看去,却见那高傲女子正无声静立,长袖盈盈垂落,眉目无悲无喜。

妘青寰美目眯起。“说。”

“离潇为人一向有仇必报,此女有怨于我,离潇想亲自处理。”曲离潇说罢,淡淡向司岄瞥去一眼。“还请殿下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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