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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落为奴的姐妹 催眠妹妹系列_快穿之懒癌福音

朴嘉言收到一份古怪的命令。

命令称他不必立刻回京复命,而是直接驻守银川锦衣卫卫所,监视无忧客栈老板娘,不需要额外做什么,只是将其言行举止、踪迹动向一一记下,必要时出手保障其安全。更令他惊讶的是,此项任务据说并非来源于指挥使,而是皇帝亲命。

他在北镇抚司任职不假,北镇抚司专门传理皇帝钦定的案件外部任务较多,经常出差全国,这也不假,但这种皇帝亲自过问的案件实在罕见,毕竟诸多国事,陛下日理万机,还要过问万里之外小小一客栈的情况。

这无忧客栈,当真古怪至极。

位置古怪,伙计古怪,老板娘古怪,一切都神神秘秘的,难以预料。

朴千户皱起了眉,就算他是新入职,没有什么办差经验,也意识到这是上达天听的重案要案,而他所知有限,只能自己去看去听去想。

他不禁联想到书生与其妻子的命案,便去地方官员询问一番。

银川守备姓武,镇守地方,管理营务,职撑粮饷,边境武官兼管民事,各类事务都要经手,权责极大。他见到北镇抚司的人却恭恭敬敬,一点不敢大意,谨慎地询问:“不知上差有何吩咐?”

得知锦衣卫千户来意,武守备心中十分警惕,将卷宗交给他看,并提醒已经得到上官批复,盖棺定案了。

因为东厂干预,武守备不敢将城防图被盗一案泄露出去,哪怕锦衣卫查探询问也守口如瓶,并且将此消息告知东厂,他本身出一个惹出祸事的糟心女儿就够倒霉了,根本不想卷入锦衣卫与东厂的势力纷争。

东厂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如常。

他乐得轻松,迫切希望这件事早点过去,只不知女儿现如今怎么样了,十分挂念。

尽管无法从书生命案中直接获得线索,但朴嘉言仍然有所收获,案情本来疑点重重,比如一弱女子如何用银钗将武功高强的成年男子一击致命,除非熟知人体构造或专门练习过,他当时就怀疑凶手另有其人且武艺高强。而且二人从银川离开的时间也非常可疑,不是半夜就是凌晨,否则不可能在早上赶到客栈。更关键的是,夫妻两人身份成谜,书生是江湖人士,查不到户籍,那女子也是,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然而,官府却不顾这些疑点草草结案,负责查案的校尉如此,地方守备如此,核验此案的上官也是如此。

这其中颇耐人寻味。

他沉吟许久,挥笔画下书生的形容样貌,又想到了他刚回客栈时从老板娘房里的出来的那个人,也为其画了一幅画像,然后他吹了只形状奇特的哨子,人听不到声音,动物却能听到,外面的马儿不安地动了几下蹄子。很快,一只猎隼自空中盘旋落下,他将密信绑在它的腿上,喂了块鲜肉作奖赏。

“去吧。”朴嘉言道。

猎隼睥睨地看他一眼,好像在说太没诚意了,打发叫花子呢!

然后它用有力的翅膀扇起一阵风,弄乱了朴千户的头发。

朴嘉言办完这些事,便回到了无忧客栈。

这时,姚晨也终于和洛书盟谈好价钱并做完了交易,五万两银票顺利入账,一百两面额,全国各大银庄票号都能承兑。

做完这笔大买卖,他开心地收藏到小金库里,还给伙计一人赏了一张,当作这段时日的加班费,顺便压压惊。

有了这些钱,他就能顿顿吃得上蔬菜,实现吃水果的财务自由了。

在大漠生活消费真的太高了……

姚晨一边吃着晶莹的葡萄,一边盘算,自己这一环已经完成,接下来会由明教左使师正阳负责引诱洛书盟至朝廷陷阱,其欲借刀杀人,但实际朝廷会将计就计,不会硬拼,并好心让他们知道幕后捣鬼之人是师正阳,让他们狗咬狗。

给洛书盟和明教的大坑已经挖好,各路演员就位,只差最后登场演出。

最近他的日子十分安逸潇洒,锦衣卫手下已经回京复命,小狼狗却留了下来,不枉费他为皇帝出谋划策哄贵妃开心,皇帝才同意调配年轻英俊的锦衣卫千户给他差遣。不过为保障深入明教计划的顺利进行,也为了确保姚晨的安全,其身份并未告知朴嘉言,仅皇帝、东厂督主、北镇抚司指挥使少数几位知晓。

姚晨有点发愁,他该怎么把真实性别告诉小狼狗呢?

他们的进展神速,他已经尝过了小小狼狗的味道,但小狼狗还没尝过他的,在线卑微。

“吐帕子上吧。”朴嘉言看他因为窒息而眼角有泪,怜惜地用手掌抚摸脸颊。

姚晨也想吐出来,但是太多了,他没控制住不小心吞了一部分,然后想想反正吞都吞了,不在乎一口两口的,也就吃了个干净,味道算不上好,但看到小狼狗充满爱意全神贯注的目光,他觉得挺值的。

“漱漱口。”朴嘉言亲手端了泡了香片的茶喂给他。

锦衣卫小狼狗看自己的眼神,有时候真的能把他溺死,就像现在这样,浮浮沉沉,小狼狗就像浪逐沙滩,情感浓烈而炽热,如潮汐一样冲刷姚晨的内心,令他只想浸在里面不出来。

朴嘉言其实很想做对怀里之人更亲密的事情,但对方似乎不愿,他便极力忍耐。目前也时机未到,他连自己真实姓名都无法坦白,而且也知道对方有许多秘密,他心里总有不安,不敢过分着急,生怕做出令人追悔的事情来。

因为在意,所以小心翼翼。

朴嘉言将叹息吞进肚子里,不想提扫兴的事情破坏了此时的气氛,又亲了亲他的嘴角、眼睛、额头,脖子以下半点未动。

姚晨觉得,自己要被憋死了,风月无边春意盎然的,本来早该成就好事,如今却是连脱衣服都不敢。

有心说“有花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然而他是朵菊花……

女装骗人感情什么的,唉,他真的是个人渣。

江南传来的消息颇不错,进展顺利,明教和洛书盟都觉得自己是最大的赢家,朝廷笑笑不说话。

几乎同时,朴嘉言也收到猎隼的回信,他调查的两人,都与江南洛书盟有关,此帮派他也有所耳闻,专门收集贩卖情报。难道无忧客栈主人与洛书盟有关?

这个猜测令他心头发沉,因为此次离京他是为了追查鞑靼动向,锦衣卫收到边疆密报,称鞑靼暗暗调兵、动作频繁,指挥使便命他前去查探,他发现自己这一路行踪被人监视,导致刚出关便遭遇了敌军伏击,他仗着武艺高强,锦衣卫训练有素,数次化险为夷,并力挽狂澜,剿灭了鞑靼。他抓住敌人头目审问,查到了自己行踪被泄露的原因,线索便指向这个江湖帮派。

若是无忧客栈主人勾结鞑靼,或者更糟,其本身就是外族细作,自己该如何是好?

要不要直接质问?逼迫其坦白真相,他可以向万岁求情,让其戴罪立功。

自己的身份还是秘密,万一对方死不悔改,与自己一刀两断呢?

不成不成……一想到两人挥剑相向的画面心脏就绵绵麻麻地疼。

那自欺欺人弥足深陷,这样就好了?

进退两难。

这颗心沦陷得太快,他还没弄清是敌是友,便交出去了。

整个银川都在传,无忧客栈老板娘有了新相好,是个英俊潇洒的富商公子,那公子为了她连家都不回了,生意也不管,就住在客栈,与之日日欢好,夜夜笙歌。老板娘似乎也终于收了性子,独宠一人,这段时间没勾引其他男人。

银川上下议论纷纷,有的说猫改不了偷腥,过不了多久那公子头上就绿了。

“这还能有咱们鲁校尉绿?”说话之人语气酸酸的。

男人偷腥是风流韵事,大家心中其实暗暗羡慕鲁校尉得了美人芳心,老板娘对他可算是长情了,好了都一年多了,也不知是哪里得了老板娘的青眼,有幸被反复使用,不像那些路过的,大都是一次性用品。

朴嘉言对这个校尉也是十分警惕,无论是公是私,都没有一丝好感。

之前初见时他就怀疑,校尉与客栈主人并未亲热,却要造成亲热过的假象,那校尉必有蹊跷。

校尉一来,他就听到心上人叹息一声,尽管很轻,却重重地落在他的心上,如千斤重锤狠狠锤了一下。

“我想喝梨子水,你去厨房帮我看看煮好了没有。”

尽管非常不想让他们两人独处,朴嘉言还是在姚晨请求的目光中败退了。

校尉与面无表情的富贵公子擦肩而过,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校尉忍了忍,最后还是问姚晨:“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的新相好鸭。”

“哦。”他就不该多嘴的,识趣地没有再提那人的事情。

姚晨接过东厂督主的密信,没什么大事,就是皇帝给贵妃准备的礼物不合贵妃心意,被贵妃直接用礼物砸到头,差点破相……

姚晨摊手,王的无奈.jpg。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贵妃心思变化那么快啊!前一秒说喜欢,后一秒又厌弃。

另外,东厂督主还关切了一下姚晨的个人感情状况,警告他不要放飞自我玩得太嗨,那锦衣卫千户背景深得很,连他都不敢轻易招惹,千万别玩弄人家感情。

这倒是令姚晨惊讶,要知道老不死除了皇帝还没怕过谁呢!

最后老不死精准地踩到姚晨痛脚,发出来自灵魂的拷问:你敢在他面前脱裤子吗?

玛格叽!信不信我现在就绑了小狼狗私奔,不管这一大摊子了!

朴嘉言回来时,校尉已经离开,他把梨子糖水放到桌上,从背后抱住姚晨,下意识地嗅了嗅味道。

除了自己没别人了,真好。

“我曾听校尉叫你晨儿。”

“咳,晨儿是我小名,大家都叫我老板娘,名字叫什么也无所谓了。”

“我想知道。”

姚晨有些苦恼,他披着的无忧客栈老板娘皮姓简,东厂记录在案的名字是曹晨,他前世的名字是姚晨,不知道该说哪个,而且他该好好护着自己的马甲,免得透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景行,我的字。”他自己取的,就是觉得喜欢,好像用惯了似的。

朴嘉言也不知道该为自己的差事高兴还是难过,虽然能与心上人相伴,却是另有目的。他隐隐觉得客栈主人是清楚自己的情感和心思的,但对方不知为何容忍了,这让他有点喜忧参半,苦中带甜。

朴嘉言想差了:“婧(jing)娙(xing),舒妙纤婧,修长美好,好名字。”

姚晨笑笑,没有解释。

他用其它事情转移了锦衣卫千户的注意力。

朴嘉言觉得自己好像是出卖色相换取情报,现在好歹得到了一个名字线索,不亏。

然后便沉沦欲海。

在两人亲亲我我的时候,江南却刮起一阵血雨腥风。

洛书盟贩卖军机被官府抓个正着,官府将其打为乱党,与之相关的堂口店铺皆被查抄,其成员遭到围捕。

除了官府,江湖中似有不知名势力在对付洛书盟,趁机抢夺地盘与资源,明里暗里一番龙争虎斗。

深庭寂寂森森,将缱绻的春光笼在朦胧雨雾里,缠绵春雨还透着丝丝凉意,微风吹动衣袂,连衣袍袖间都似沾上了清寒隽永的梅香。

此处是江南巨富谢家的梅园别院,里面有一株千年古梅,自冬到春,花开不谢。谢家为了这棵古树,特地建了这个占地千倾的园林,另移栽了数万株各品种的梅花作衬,还在花期偶尔开放部分院子,免费供人游玩。

姚晨已经在这里住了小半个月,他还没有完全缓过神,自己是如何突然从西北跑到江南的。

他想肯定是皇帝给他穿小鞋了。

这年头,没有比旅途奔波更难熬的了,车马劳顿,哪怕是坐在车上不动,也觉得疲惫,这和惩罚犯人动不动就流千里是一样的道理。

先前三方角力,洛书盟遭到暗算,损失惨重,其成员大部分已经落网,只有首脑逃逸,据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群众举报其逃入谢家梅园后再无消息。恰逢谢家老爷子做寿,邀请各路英杰赴宴,东厂便打算派出密探查探。

正在此时,明教左使师正阳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给老板娘弄了一份请帖,邀请其至江南一聚,道有事相商,具体是什么事师正阳却是半点口风都没有透露。姚晨疑他心怀不轨,总不会是高举反旗密谋造反吧?他暗暗猜测。

因此种种,姚晨便来了江南。

无忧客栈老板娘身份敏感,师正阳给姚晨弄的请帖主人是燕山镖局镖头,姚晨从未听过,应该是无名之辈,

姚晨离开客栈,朴嘉言自然跟着,其表面是燕山镖局镖师,以老板娘相好的身份同行。他都没有使出什么美男计,客栈主人就主动叫他同去。

那天他们躺在一块儿,客栈主人趴在自己的胸膛,尖尖的下巴抵得胸口有些疼,状似随意地说道:“人家要去江南进货,看看茶叶,一路上没人保护,不如你陪我去罢!”这借口漏洞百出,这时节又不是新茶上市的时候,而且进货还需要乔装打扮吗?

“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朴嘉言温声说。他意识到自己即将深入了解客栈主人背后的势力,揭开神秘面纱的一角,差事有了重大进展,他本该高兴的,却隐隐有些不安。

大概是因为这种复杂的心情,一路上他对客栈主人殷勤照顾,迎合讨好,他是天生贵胄,从未做过伺候人的事情,即便在外办差,大多时候也有手下代劳,但面对客栈老板,却好像生来就会做这些事情一样,而且还甘之如饴。

他亲手给客栈老板系好腰带,理了理衣襟。

“你扮起男子来,真的像模像样。”朴嘉言忍不住惊叹。

姚晨: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啊!

他现在是扮作女子的男子假扮扮作男子的女子……

这一层层马甲,真是心塞。

两人匆匆来到了江南,直接住进江南谢家的梅园,十多日过去,客栈老板未提采买茶叶一事,朴嘉言也没有询问。

朴嘉言刚从外面与锦衣卫接头回来,就看到自己的监视对象在檐下看雨。

他一身男装打扮,显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他的眉间挂着刚到陌生地界的客套与疏离,看样子却又有点放松,南方湿气重,天气又凉,大概有雨丝飘到他脸上,让他觉得痒,看周围反正没人,就很孩子气地皱了皱鼻子。

此时的无忧客栈主人,完全没了往日妖娆艳丽浪到天际的做派,像是他见过的一种避役,小蜥蜴一样,到了不同的环境就会自动改变身上的颜色,完美地融入环境之中。这身男子衣衫是他亲自挑的,浅绿盈盈,自自然然,清爽脱俗,有种别样的美。

朴嘉言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从拐角处走出。

对方听见了声响,偏过头来,正对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眸子略有些清冷和警惕,像被南方的烟雨涤净,洗去了西北的苍凉、狂野和放纵,变得柔和秀气起来。对方看清楚是他,眼中的冷意如雾气般散去,有了温度,脸上晕开一个温柔的笑容。

朴嘉言心里甜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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