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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在桌子下操秘书15p 楼台诚台明家二三事五_桃之夭夭<新开《长熹纪事

皇后娘娘要出宫休养,这等大事立刻传遍了后宫与前朝,上上下下的宫人们开始有条不紊地忙碌了起来。而自从将宫中大小事务托付给韦贵妃后,皇后所在的立政殿开始闭门谢客,说是要开始遵了静养的医嘱。

不过,有些人,皇后还是不得不见的,在出宫前的那天傍晚,长孙无忌进了立政殿,与妹妹一起用了晚膳,又过了一个时辰才出宫回府。没有人知道,这对尊贵的兄妹到底谈了什么,反正第二日,正逢当月的望日,就在皇帝和百官在太极殿举行“中朝”的时候,这位大唐王朝最尊贵的国舅提出了辞官的请求。

皇帝对这位妻舅很是宠信,之前就已经下旨要将其升至右仆射,可因为妻子的阻拦方才作罢。这回又怎么会同意他的辞官呢?

可谁料到,长孙无忌还搬出了自己和妹妹的嫡亲舅舅高士廉。长孙兄妹自幼丧父,连同母亲一起被异母兄长赶出家门后,正是被高士廉抚养长大直至出嫁,不但甥舅之间感情深厚,就连李世民也对这位舅父礼让三分。

高士廉对皇帝说道:“以外戚位三公,嫌议者谓天子以私后家,望皇上三思。”

太宗皇帝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当年自己和无忌同席而坐,如今不止有君臣之分,更有朋友之谊,于是说了一番场面上的话来拒绝,“朕任官必以才,不者,虽亲若襄邑王神符,不妄授;若才,虽仇如魏征,不弃也。夫缘后兄爱昵,厚以子女玉帛,岂不得?以其兼文武两器,朕故相之,公等孰不曰然?”

这番话一出口,原来已经踏出一只脚准备进谏的魏征又缩了回去,只好静观事态变化。

这时殿中两旁站着的文武百官难得一致地谁也没有开口,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就是天子家事嘛,何必惹上一身的麻烦。

长孙无忌见皇帝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台阶下,可还是一再推辞,并且隐约中流露出皇后病重,自己思妹心切,无心朝事的意思来。

皇帝左右思量了一番,最后直接下了道圣旨,将长孙无忌迁到了开府仪同三司的位置上,不容再议。

下朝后,长孙无忌又被宣到了两仪殿的一间内室中,跟在内侍的后面,这位心思敏捷的国舅已经领悟到妹夫的怒火烧得不轻。倘若是平日,皇帝在朝后要宣招自己,无一例外是在甘露殿,要是遇上用饭的时候,君臣二人还会小酌一番。今日,怕是不成了。

果然,进了里间,长孙无忌先跪下清了安,可惜,皇帝没有叫起,国舅大人只好对着妹夫的背影又跪了许久。

直到皇帝终于转过身,冷冰冰的丢了“起身”两个字,接着便是一句,“今天,可是皇后的意思?”

听到这里,长孙无忌立刻停住了起身的姿势,又跪下回道:“这回是臣自己的意思,非皇后娘娘所劝。”

皇帝冷哼了一声,完全不相信,“昨日皇后将你召去,不就为的是今天的事么,你们兄妹感情最是亲厚,她自己今日一早便启程去了别庄,以为朕便拿你们没法子了么?”

听到这里,长孙无忌便听出些异样,怎么有一股酸味。不过面上他还是一脸正色的答道:“微臣不敢,昨日皇后是与臣商量了件事,不知皇上是否准许?”

“皇后说的事,朕哪里有不肯的?”皇帝的语气似乎越发便扭起来了。

“娘娘说那日她的魂魂处于阴阳之间时,似乎回到了幼时长孙家的老宅,为此想让臣回洛阳看看那宅子是否幸免于战乱,若是荒废了,也就罢了。”

内室里静了片刻,只听得皇帝说道:“年内朕要亲至长安西郊祭祀,少不了你的事,若是不急,明年开春,朕许你些日子回洛阳看看。”

长孙无忌心知此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便谢了皇恩,正准备退下时,忽然听见皇帝问了一句:“无忌,你可还记得那日若水在昏迷时,说的那个阿良哥哥?这人你可认得?”

“是,微臣记得,那时家父还在世的时候,住在邻里的一个玩伴,后来搬至舅父家里后便没了音讯。”

皇帝听着自己妻舅的语气没一丝不稳,答的话也没什么不妥,便放下心来,挥手让其退下。

这是已是未时,李世民挥退了淑妃送来的午膳,独自走向自己的寝宫。在路过丽正殿的时候,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发现除了空气中的药味,这座天下最尊贵的女子的殿宇竟然也空空落落的,甚至不见皇后在此暂住过痕迹。

若水,若水,他在心里默念着妻子的名字,却发现什么也抓不住,这时想起几天前在这里与妻子发生的争吵,记忆中似乎是第一次呢。原本只是帝后间的辩驳,可当听到那一句,“与其要降四妃的品阶来成全杨氏的话,那就废了我的后位,让她来当皇后吧。”他的手,便不由自主地挥向了妻子,然后生生地看着她在生死间徘徊。

心里是清楚地吧,即使再宠爱哪个女人,也只是宠爱,可对于若水,年轻的皇帝开始迷茫了,他发现自己看不清这个和自己一起站在大唐之巅上的皇后,不,或者说,他是能看懂作为王妃、太子妃、甚至皇后的她,可唯独看不懂作为妻子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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