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根东西进我里面了_第八幕·真正的倾空·第十九场/月台
石墙中央的裂缝在银发少女的一脚踹下轰然倒塌，外表看似坚固的石头一落地直接散成了沙粒状，西尔维娅本来还想着试试看要锤几下才能锤开一堵墙，现在看来是没法测试了，克拉多斯留的是个豆腐渣工程。
然而这在后面的学生眼里又变成了神迹，本来还安静严肃的气氛一下子又炸了起来。
“我主西尔维娅在上，她竟然有如此巨力！”
“我听说以前圣弥萨督隐修会在学院地下留有通往外界的通道，难道...”
“古代的通道！赞美我主西尔维娅在上！”
“你们安静一点。”西尔维娅这次趁某个有女先知职业的人没有借机歪曲事实，提前打断了身后的喧闹。不过她并没有回头，而是径直往里走去，里面的确是一条通道，她却无法安心，越是接近出口，她就越难以按捺那早已起伏不定的情愫——她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心跳，但上一世经验的作祟下，却能感到胸口有一阵幻肢的颤动。
通道很窄，三十六个人只能分散成三人并排的列队进入，走在最前面的是高举着手施放舞光术的妮可丝，她没有怠慢身为移动路灯的使命，一直紧跟在银发少女的身后，稍微走慢点就会被可缪用手指戳到背脊。
“可缪学姐...不要一直戳我啦...”妮可丝细声说到。“这样我手上的舞光术也会不稳的，会影响到照明效果，可不能让西尔维娅在上摔跤...”
“我是在提醒你紧跟着西尔维娅在上，不要慢慢吞吞的，你现在是在为西尔维娅在上照明，不能间隔太远。”可缪一边说着，一边抬着长魔杖。“还有，注意你的用词，卡蜜拉同学；我主西尔维娅在上是不可能摔跤的，她能洞察一切危机，为我们指引正确的......”
“哎呦我*非本地语言*！”银发少女听到后面可缪的话，突然想笑出来，结果脚下一个没站稳，滑了一下，直接屁股着地，然后连着pia~↘pia~↘pia~↘了好几层台阶，最后落在一层临平台前的台阶上。“干，我这是第几次在这破通道里摔了...虽然不疼就是了。”西尔维娅伸手揉了揉屁屁。
“我主西尔维娅在上，您没事吧！”汶娜莎一个无影步（不是雅灵的迷踪步哦）直接冲到了银发少女坐着的那层台阶上，那里已经不是舞光术的照明范围了，但汶娜莎拥有天生的黑夜视觉。她想要扶起西尔维娅，但对方听到声音后自己先起来了。
“没事，我不会受伤的。”西尔维娅在昏暗之中只能依稀看见汶娜莎的轮廓。“你们也多小心点，这通道的台阶很陡，阶面也不符合人体工程学，估计是哪个隐修会的白痴拍脑袋设计的。”
“那个...西尔维娅在上。”这时候汶娜莎突然蹲下身来，凑近到银发少女的面前。
“诶...汶娜莎，你、你干嘛？”西尔维娅被突然贴过来的海精灵小姐姐给吓到了，在昏暗的光线下只能依稀看清她那美艳而又带着一丝成熟的脸庞。
“嘘...在其他人面前我不能做这件事，所以现在正好是个机会...我主西尔维娅在上。”汶娜莎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西尔维娅发现此时她和对方几乎是脸贴脸的距离了。
她要做什么？难道要在这里把自己给推了？还是只是想吻一下自己？西尔维娅胡思乱想着，感觉似乎都不坏啊；汶娜莎以前是奴隶主，她现在这是要和自己玩主仆逆反的Play吗？
可是汶娜莎并没有做出西尔维娅想象中的举动，她早已下定决心，不能打破现在和她所爱慕崇敬之偶像间的距离；唯独这次，必须破例，因为她认为这件事很重要。
“西尔维娅在上...当初西尔维斯特冕下带走的那名西岛狸奴少女...就是当时我船舱里的‘货物’，我记得冕下安排她在会馆里担任女仆并照顾您的起居；学院的动乱爆发之后，她没有和您在一起吗？”汶娜莎用轻到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询问着西尔维娅，语气中还带有一丝焦虑。
“她...”西尔维娅当然知道汶娜莎说的是谁，她怎么可能忘记！被西尔维娅视为重要的人的裴艾尔...那位一直在照顾自己的猫娘...她想到这里就感到无比痛苦，希望那个深渊位面意志，所谓的阿庇修居下可以兑现当初见面时的口头承诺，保护好裴艾尔。
“西尔维娅在上...”汶娜莎的语气从焦虑变成了失落。“唉，如果无法回答的话，我当然不会强求您的...只是，她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好吧...”西尔维娅摇了摇头，这时候已经能听见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了。汶娜莎闻声便退后一步，拉开距离的同时恢复了之前平静的表情，但西尔维娅能感觉到她在压抑悲伤。
不一会儿，可缪和妮可丝带着库亚与学生们下来了，还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我主西尔维娅在上，您刚才那是...古典多神教的神话中只有上界才存在的空间魔法吗？直接进行了空间位移...”虽然可缪这么说了，但西尔维娅却觉得这个家伙在憋笑，加上现在自己心情不好，就不想回答她。
毕竟后面的人没看见自己摔跤还有可能说这种鬼话，但这家伙不就和妮可丝一起在自己身后吗？然而可缪没有因为银发少女的表情变化而中断：“您的神迹总是在充盈我们的世界观，打破传统认知的局限，这正是......”
“闭嘴。”银发少女用手杖敲了敲地面，还好刚才一路pia~↘下来的时候没有松手；一想到自己和裴艾尔之间的羁绊被割裂，西尔维娅就心生悲哀，她可不想再失去艾丝莉恩留给她的礼物。
终于安静了一会，西尔维娅借着往下走，步伐比当初那个慢吞吞的克拉多斯要急多了，所以这次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就来到了地下开凿的房间里；这意味着隐修会圣堂就在前面不远处。
银发少女带着怒意重复了一遍砸墙的动作，却闻到了非常不妙的气味......
“所有人退后警戒，前面有深渊生物！”西尔维娅大喊一声，然后马上捂住了鼻子。
这味道她太熟悉了，在自己视力没有恢复的时候，味觉、听觉和触觉就是获取外部信息的唯一渠道，而这个味道是...怯魔。
“天呐，这是何等污秽的气味！”可缪的洁癖发作了，马上朝墙面堵上一层水元素屏障，这才阻断了绿色雾气的散入。
“小心，这是怯魔的毒雾，和深渊之雾一样致命。”西尔维娅解释到。“现在这里只有我的身体能抵抗这种毒雾的侵蚀，所以我先去前面处理掉那些怯魔。”
“怯魔...？”
“那是什么，是深渊的魔物？”
库亚和可缪对视一眼，互相摇了摇头，妮可丝则一下子缩到那塔盾背后去。
“怯魔...我知道这种生物。”汶娜莎皱着眉头说到。“据说那是来自深渊位面的入侵物种，在地底领域各地都有繁殖，而且还被一些好事者圈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条古代通道可能和某个地底领域的隧道是联通的，也就意味着...”
“没错，汶娜莎，不需要继续解释了。”银发少女朝她摇了摇头，示意终止，她不忍心听到那强忍着悲伤所发出的冷漠声音。
“你的推断很有道理，我也认为古代通道和地底领域的隧道可能重叠了；但是不必担心，不管是地底领域还是深渊位面的生物，都无法伤害到我，所以这条道路就交给我来扫平。”
汶娜莎一开始还想多说什么，但和西尔维娅对上视线后，马上就点了点头。她明白西尔维娅的意思了，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也跳出来伴随西尔维娅进去讨伐怯魔，那她也不会被深渊或地底领域的存在侵蚀身体这件事，就会牵扯到她的种族问题，会解释不清。
没想到西尔维娅居然会在这方便提醒她，汶娜莎在原地站了好一会，一种失重般的感觉袭来，好像全身都落入海中一样；但那并不是冰冷的海水在包围全身，而是温暖，足以把她从失去裴艾尔的悲伤中拉回现实世界的关怀...她的视线中，银发红瞳的少女那娇小的身躯，已经迈过水元素的屏障，消失在墙后的空间里。
耳边是可缪又一次在长篇大论，随后引导大家一起赞美我主西尔维娅在上...但此时的汶娜莎却沉寂在独自小小的温暖与幸福之中，没有跟随可缪的节奏。
她渐渐觉得，不能因为西尔维娅拯救了她的灵魂和肉体，就去强调她的神性而否定她的人性、就去歌颂她的神格而毁灭她的人格；她绝对不是冷冰冰的雕像和人类那些圣典里毫无生气的抽象符号。
汶娜莎作为一个摆脱了深渊意志束缚的海精灵，对信仰这件事本身就有独特的见解。不管是精灵还是矮人还是兽族还是其他智慧魔物，其崇拜对象都一定会和其本身存在共性，而人类却一再于圣典中强调神和人的不同；
公教的三神有两个是上界神，还有一个人类神也是飞升了的非人类，正教的五圣灵都是摒弃人类身份飞升的神圣灵魂，他们偶尔还崇拜七元素之灵和九缪斯以及十二天星，却没有一个拥有人格——当然最讽刺的还是人类之神居然也不是人格神而是拥有神格的飞升者。
此时的西尔维娅倒是没想那么多，她一越过水元素屏障就闻到了恶臭，不过身体倒是不怎么湿。这些水和当时在别墅里室内降雨的水不一样，那些是被水元素凝聚的物理水，而那个水元素屏障则是由纯粹的元素之水构成的。
西尔维娅虽然不懂得如何利用魔法来具体引导水元素生命之灵，却可以凭借自身意志去驱逐附在自己身上的元素之水，这也算是一个偶然的发现。也许她在使用元素魔法时根本不需要依靠人类的那套元素魔法理论呢？还是说这仅仅是野法师的能力？
来不及思考问题，这一发现还是被铺天盖地的臭味给抵消了它本该带来的微小喜悦。
其实西尔维娅是非常不愿意做这件事的，都怪那个死刺身克拉多斯，没事干在地底领域把怯魔当宠物养，这已经不是重口味而是反人类了...不过他本来就不是人类，是个提夫林。
现在这些怯魔失去了主人的管束，居然直接沿着通道跑到圣堂里来撒野；就算那个黑发小萝莉和自己说她关闭了这条深渊裂缝，但那只是中断了深渊位面的出口，并不代表地底领域的出口有被封住啊，这个圣堂下面不就是一个地底侏儒的废弃窝点，那个克拉多斯口中“不亚于学院图书馆”的地方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