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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喝牛奶 女技师给男的做spa过程_夫君几时称帝

江南已是暖风醉人的春夏,而北国的上京会宁府,方才踏出大雪纷飞的冬季,萧索枝头冒出了新绿嫩芽。岭西麓大青山脚下,阿什河左岸,跃然而起的宏伟王府,数百屋檐错落排布,坐落于依山傍水处。

刑秉懿抱着一沓信函,轻手轻脚的撩开王府书房外的珠帘。这段日子她对所有送入府中的信函都很在意,临行前她嘱咐过柔嘉,到了临安,如果安定下来,定要给她报信。可这么些日子过去了,送信的兵差换了一茬又一茬,她左等右盼,始终没有盼到女儿的消息。

或许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吧。柔嘉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却要经受这一桩惊天的变故,也不知她会不会怨,过的好不好。

康王,不,他早已经是大宋的皇帝陛下了,即便他们父女在同一座城池,柔嘉想要见到亲爹,陈明实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前伪齐皇帝,如今金国封的蜀王刘豫,数日前抵达上京府,入宫奏对。每到此时,完颜宗弼都会格外忙碌,刑秉懿已经有两三天没有见过他。今晨大早,听说王爷回府后,就一头扎进书房,都快晌午了,还动静全无。

王府管家怕王爷忙于公事忘了吃饭,特地央到侧夫人刑秉懿这里,要她趁着给王爷送信的当口,提醒他出来用膳。

刑秉懿入府十五载,正室王妃向来不喜她,受了管家诸般恩惠,推辞不得,便只有应承下来。

书房里很安静,透过博古架镂空的小格,依稀可见王爷以手支额,靠在书案之上。刑秉懿张望了数眼,行步无声,直走到案前,将那些信函搁下。

王爷闭着眼睛,眼下浅淡有些青影,果然是忙了两日,睡眠不足,竟然抵着书案就睡着了。

朝南的竹窗未关,临湖有风吹入,刑秉懿走过去关上窗户,又从香木架上取来一件披风,轻轻的给金兀术盖上。

她已经尽量轻柔,却抵不过他多年军旅的警觉,金兀术眉头微皱便醒了过来。刑秉懿手里一抖,那披风便从他肩头滑落下去,嗖的盖在地上。

金兀术稍稍坐直身体,上下打量她一眼,也不顾那落于地面的披风,意味不明的笑了声:“夫人总算学会关心夫君了,本王可真是受宠若惊。”他嘴上说着受宠若惊,神色却丝毫不是这样,酸不拉几的一句话,显然是在埋怨邢秉懿平时根本对他不上心。

邢秉懿将披风拾起,挂在手臂上,微微垂下眼睫,语调清淡的听不出分毫情绪:“府里关心王爷的人有很多,妾身自知还排不上号。”

大概是习惯了她的油盐不进,金兀术收回视线,随手取过新出现在案头的那叠书函中,最上面那封,撕开封条,展信而阅。扫了两眼,他凌厉英气的面容融入了一丝奇特的神采,像是忽然柔软明亮了一般,瞥了瞥眼前的女子,冷哼道:“柔嘉这个臭丫头,本王还当她乐不思蜀,早忘了自己的家在哪。”

“柔嘉的信……”邢秉懿乍然抬头,急切的冲上去两步,伸手想去拿信。她忽然又意识到什么,一下缩回了手,心如擂鼓的紧张起来,不知女儿为何不写信给她,而直接写给王爷。

这副对闺女关怀备至,却不敢当着他的面表现出来的模样,再配上那张娇容玉肌,格外的引人怜意。金兀术半转身体,在书案和自己之间留出空档,伸臂一拉一拽,微微用力将她抱坐在腿上。

她吓了一跳,挣扎了几下,对金兀术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紧紧箍住邢秉懿的细腰,发惯了号施令的人,一出口就是不容违抗:“你到底要不要看?”

于是她不敢再乱动,静在他双臂围起的空间里,迫不及待的凑前去看女儿写的信。在信里,柔嘉说自己已经到了临安城,天天逍遥快活,要爹娘安心勿念。她说王爷爹给她介绍的那些夫婿,歪瓜裂枣的,她一个也看不上。她未来的如意郎君,一定要她自己来选择。在信函末尾,柔嘉还跟爹吹嘘,她已经考入了临安顶级学府太学,说不定还能效仿祝英台,拐一个梁山伯回家。

“还祝英台,就她肚子里那点墨水,能当吟心就不错了。”金兀术非常犀利的评判道,对女儿逃婚还去大宋找夫婿不满到了极点:“梁山伯和祝英台不过是毛毛虫。”

邢秉懿把悬到嗓子眼的心,重新安放回肚子里,言语不能。将女儿连同带给赵构的信物一并送走后,她就做好了弥天大谎败露,被王爷处死的准备。柔嘉在信中插科打诨,丝毫不提及自己的身世,无非就是拖延时间,让母亲能活的久一些。

金兀术不知她心事,还以为她是思女心切,宽慰的话自然而然就道了出来:“本王已经派孛迭带了人手去临安,如今知道了柔嘉的所在,相信不多时就可以将她抓回来。”

“王爷……”邢秉懿回眸,目光中有所乞求,“选夫婿一事,还望王爷能尊重女儿的喜好,不要勉强于她……”

“闺女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你再舍不得也是无用。”金兀术凝视她半边侧颜,眼角微挑,忽然多了几丝情致,手指点过她缠腰的绣带,“有件事本王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按说本王来绫绮阁也算勤快,柔嘉都十五岁了,怎么你这里还是没有半分动静,嗯?”

邢秉懿一愣,当下避开对视,形容窘迫的回道:“王爷怎么忽然提起这事来……”

金兀术捉住这个话题就不松,非要和她讨论个所以然出来:“那么夫人倒说说,究竟是本王的问题,还是夫人的问题?或者本王应该好好查一查绫绮阁的吃穿用度,看看夫人是不是喝了什么不该喝的东西,以至于珠胎难结,佳音难觅?”

调笑的语气,如果不是晕染在他眼底的一层冷意,邢秉懿几乎真的以为王爷是别有闲情,在和她打情骂俏呢。她默了片刻,金兀术又笑了一笑,“怎么,给我说中了?还是你以为这王府之内,一言九鼎的人不是本王,而是王妃?”

“王爷……这不关王妃的事……”邢秉懿急道:“是、是妾身自愿喝的。”

金兀术语气飘忽:“哦,你自愿?”

邢秉懿顿了一顿,金兀术在迎娶王妃前,就将她留在绫绮阁,徒单怡宁过门后,自然是醋劲大发。完颜宗弼权倾朝野,她不敢和他硬着来,等世子孛迭出世后,王妃的心思便更多的放在儿子身上,唯恐邢秉懿再生个儿子,威胁到世子的地位。

十余年前,徒单怡宁来到绫绮阁,与刑氏开诚布公,要求她承诺不再生子,相应的条件是,对外她会承认柔嘉的郡主地位,不会为难这个女娃。

邢秉懿本就身不由己,不愿替金兀术生孩子,就答应了王妃的要求。早在她是康王妃时,太医就断言她宫寒,受孕困难,这避子汤其实也无需喝的太多。

这么多年了,邢秉懿早就以为金兀术已不在意这档子事,没想到不知何时露了破绽,被他发现了端倪,今天更拐弯抹角的来套她的话。

她也曾做过别人的妻子,皇子有侍妾很正常,赵构最疼爱的也是她,但有哪个女人,情愿和别人分享丈夫的,是以对徒单怡宁,她并无怨怼,没有金兀术的孩子,反而叫她心安。

“王爷,王妃她才是真心喜欢你,在这个府里,妾身本就是多余的……”

“夫人果然是善解人意,”金兀术勾着嘴角,冷冷道:“这么说来,夫人对本王,一直都是虚与委蛇,绝无半分情意了?”

“我……”她颤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

“十几年了,你身在曹营心在汉,柔嘉整日的想往大宋跑,有没有你这个亲娘在背地里撺掇,我心中有数。”金兀术回靠到椅背上,幽幽望着她,“邢秉懿,你这辈子是福是祸,全在一念之间。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喝那鬼东西,嗯?”

他明摆着存心戏弄,邢秉懿半低着头,细白的贝齿咬过唇尖,呼吸了几瞬,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用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口吻,对金兀术言道:“回王爷,妾身早在康王府中,两位侍妾均膝下有女,唯有妾身一无所出,即便不喝避子汤,恐怕也生不出来。王爷勇武过人,春秋鼎盛,王妃娘娘亦早早诞下世子。妾身如今年老色衰,更加不能为王爷延绵子嗣,建议王爷另选二八少女,雨露均沾,必能开枝散叶。”

金兀术听罢纵声大笑,邢秉懿不想理他,在他的笑声里,百无聊赖的看窗外风景。

良久他终于止住笑声,将邢秉懿往怀里带了带,像是讲笑话似的道:“夫人也不必过谦。本王听说,那远在临安的赵构,小太子病故后,这么多年既无儿也无女,本王着实是为大宋的未来担忧啊。”

邢秉懿面色几变,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王爷连这也要比?”

“为何不能比,这是顶要紧的事。”金兀术攥着她一只手,来回抚搓几下,理所当然般说道:“赵构生不出孩子,极为正常,早在本王预料之中。本王宠了你这么多年,却只有柔嘉一个闺女,这可是很不像话的。再为我怀一个,本王还可以待你更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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