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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禁锢的爸爸前传阅读 类似赠我予白的小说_花期经年

陆小凤,你为何如此对我!我恨你!

陆小凤,我会恨你的。

……

陆小凤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眼前耳畔尽是花满楼的这两句话,前者凄厉,后者绝望。

陆小凤,你为何如此对我!我恨你!

在尸骨山上,被迷雾魇住时,梦魇中的花满楼如此声声控诉着。

陆小凤,我会恨你的。

片刻之前,花满楼在他耳畔极轻声地这样说。

陆小凤听到他的这句话,就像是被人狠狠在后脑上砸了一棍子,登时惊吓大过了疼痛。

仓皇起身,仓皇离开,仓皇到跌跌撞撞之间撞翻了一把凳子。陆小凤此生居然也有如此仓皇的时候。陆小凤仰面躺在床上,伸手遮在脸上。一墙之隔,那人此刻会是怎样的心情。花满楼会真的恨他吗?花满楼恨他,就因为他对花满楼的爱?

若不是真的笑不出,陆小凤简直要仰天大笑。世间竟会有如此讽刺之事?!太可笑了。可陆小凤却真的笑不出来。

隔壁,金倩柔敲了敲门,花满楼应了句进来,金倩柔才推门进去。金倩柔推开门,见花满楼正呆坐在床边,地上倒了一把凳子,灯油也快燃尽,正发着虚弱而摇曳的微光。

金倩柔扶起凳子,添了些灯油,问道,“七哥哥,方才发生何事?我听是陆大哥回来了,你们……吵架了?”

花满楼轻轻摇了摇头,道,“没事。无妨。”

金倩柔走过去,看到他手中握了条染了血的帕子,蹙眉道,“你又咳血了?”

花满楼不答,而是将帕子整个攒进掌心里,死死捏住。方才陆小凤进门之前,他咳得很严重,但好在抢在陆小凤进来之前,将满是血迹的帕子收进了怀中,也免得给他知道了,让他担心。

金倩柔叹了口气,摇摇头,上前两步捉过了花满楼的手,道,“也不知那大夫到底怎么回事,明明给你开了健脾养肺的药,却还不见好。”她说着夺过了花满楼手中的帕子,道,“你这帕子上满是血渍,若你不想让陆大哥知道,还是让我去给你洗一洗,换条干净的过来。”

金倩柔很聪明。花满楼心道,她明明一进来就已经看到了屋里的一片狼藉,明明听到了陆小凤歇斯底里与他争执,但他还是选择不闻不问。她甚至直到他根本不想让陆小凤知道他已病重至此,她的善解人意,让花满楼既感意外,又觉欣慰。

花满楼道,“这帕子,你扔了便好,无谓要你这金家大小姐为我洗去血污,做这等污糟之事。”

金倩柔笑道,“你这就太客气了,我们北方的女儿家只管高不高兴,不管应不应该。今日你对我说的话,我已经想过了。不论你有什么苦衷不可对我说,我都尊重你的想法,因这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你若无心,我再执意下去也是徒劳,也不会幸福。所以我会尝试去寻找更合适的人选,而你也无须对我之事太过上心,安心养病,早些好起来。”

金倩柔的豁达远远超出了花满楼的预料,他还未及开口,金倩柔道,“七哥哥,你我之间虽然有缘无分,但无论如何也是青梅竹马的儿时玩伴,再加上花家与金家的关系,怎么说也不能因为我们俩这儿女私情就影响了关系不是?我还当你是我的七哥哥,你也知道,我爹就我一个独女,既然我们做不成夫妻,那就做了兄妹,我也算多了这样一个温润多情的哥哥,好不好?”

花满楼扬起嘴角,微微笑了,道,“好。”

金倩柔也轻笑出声,道,“既然如此,你又和妹妹客气什么,我去给你将帕子洗了,原是妹妹应做的。”金倩柔说罢转身出门,在临出门前,忽又回过了头,问道,“七哥哥,若是有朝一日倩柔遇上了真心待我那人,你会为我祝福么?”

花满楼点点头道,“会。一定。”

“谢谢七哥哥!”金倩柔说罢出了门去。

走出门外,金倩柔拿出那块染血的帕子,凑到鼻尖嗅了嗅,娥眉微蹙,回头看了看花满楼的房门,又看了看旁边陆小凤的房门,最终转身离开。

那一夜的撕心裂肺之后,陆小凤彻夜未眠。酒意不断袭上头脑,但却就是心里痛得全无睡意。在昏睡与清醒之间,陆小凤倍受煎熬,整整一宿过去,直到天光大亮。

辰时已过,陆小凤想要起身,却觉得稍微坐起就头疼得厉害,终于又重重躺了回去,这一下,疲惫铺天盖地涌来,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陆小凤这一觉睡得很沉,白日里金府府上的家丁往来,言语喧嚣他都丝毫没有听见。等到醒来时,天已黑透。

清醒了一宿,又睡了一天,陆小凤晃了晃脑袋,觉得有种恍若隔世的混沌。感觉到喉咙里面火烧火燎的疼,起身去桌上拿过茶壶,里面却是空空如也。陆小凤轻咳了两声,推门出去找水喝。

“咳!咳咳咳!”

经过花满楼门前,听见花满楼猛烈咳嗽的声音,来不及多想,陆小凤推门而入。

但屋内的情形却让陆小凤再也动弹不得。花满楼趴在桌边,手边的药碗被打翻在地,碎成了几片,而更触目惊心的,是花满楼手中那染满了血的帕子,还有他嘴边蜿蜒而下的血迹。

“花满楼!”陆小凤几步上前,却在他面前不远处停住。

陆小凤的出现显然在花满楼的意料之外,他立刻收起了手中的帕子,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但还是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陆小凤忽然道,“你昨天,也咳血了对不对?”

花满楼压抑着轻咳了几声,不答。

陆小凤忽然将一切都想明白了。原来昨日的绝望与情动,是这么一回事。他本来就心中郁结,加上喝了很多酒,酒劲儿上来就有些胡闹,但因花满楼之前咳了血,花满楼的血气给了本就理智已经摇摇欲坠的陆小凤致命的一击,使得陆小凤彻底失去了常性。

陆小凤急道,“你快将那帕子扔了,我好给你运功调息!”

花满楼一动不动,淡淡道,“不劳陆大侠你操心。”

陆小凤火气蹭一下直冲头顶,万大事也不及花满楼的安危重要。他们走到这里,背负的太多,误会也太多,他们要解决这些问题,绝非一朝一夕的事,但是无论解决与不解决,或是如何解决,花满楼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陆小凤恨恨一甩手,深吸一口气不再呼出,冲到花满楼面前,一把抓住他左手,从他衣袖里扯出那块帕子,走到窗边,点了根火折子将它烧了丢出窗外,而后将窗子关了回到花满楼面前,这才调整了呼吸,不由花满楼抵抗,将他拖到床上坐下,他则在他身后坐好,为他运功调息。

花满楼的经脉很乱,真气不足,血气很弱。陆小凤在为他输入真气能够明显感到,花满楼这些天的情况还不如醒来之前那段时间。陆小凤敛了招式,道,“金家的大夫看来对你的病并没什么帮助,我会带你离开,带你去找沈草乌。”

“我是不会走的。”花满楼淡淡道。

陆小凤有些恼火,怒道,“花满楼,你从不是个偏执的人,你如今究竟是在和谁较劲儿?和我,还是和你自己?我知道沉檀龙麝对你很重要,但前提是你得活下来。否则,就算你救了花家,你搭上自己一条性命,花伯父,还有花家的几位公子,心里又会好过?”

陆小凤火气越来越大,但花满楼只是一声不吭,这感觉就像是陆小凤用尽全力,却一拳砸在了棉花上。陆小凤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心情,在他身边坐下,柔声道,“你听我说,昨日之事,我知道是我不对,是我冒犯了你。但你也得听听我解释。我昨日午后一人出去,喝了很多酒,酒劲儿本来就大,而且,”陆小凤犹豫了片刻,才道,“而且我进屋之前你应是咳了血。虽然我也不知为何会如此,但最近几次我都发现……”唉,纵是陆小凤,这话也让他不好说,“我发现你的血于我而言,总让我无端燃起□□……我,我也无法控制自己。”

陆小凤说得磕磕巴巴,花满楼却听得面不改色。陆小凤有些心急,这事儿也不全是他的错,如今解释也已经解释了,道歉也已经道歉了,花满楼到底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倒是给个说法啊。

陆小凤有些心灰意冷,也不想再说了,独自耷拉着脑袋坐在床沿。原本感□□就是两个人的事,他一个人再努力也于事无补。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僵持着,直到花满楼忽然道,“陆小凤。”

“嗯?”

“你昨天所说的,就算是酒后胡话,可还当真?”

陆小凤被他问住,昨日他酒劲儿冲脑加上火遮眼,胡言乱语几番长篇大论,他怎么知道花满楼所说的是哪句?

花满楼明白他的困惑,淡然道,“昨日你说,你愿与我这瞎子度此一生。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当然当真!”陆小凤忙不迭应着。他本来担心花满楼所说是要他去取沉檀龙麝之事,怎么也没想到竟是为了这句话。听他这么问,陆小凤简直觉得心都跳到了喉咙口。

花满楼缓缓点点头,似是在自言自语,道,“若能不管这世俗眼光,就我们二人度此一生,似乎还真挺不错。找个僻静的世外桃源,再不理这红尘俗世,每日喝些酒,下盘棋,或是练练剑,听你说说过往江湖上的旧事。就这样简简单单,很快,日影西斜,一天就过去了。也很快,两鬓斑白,一世也就过去了……”

花满楼说得很轻,很慢,陆小凤几乎能够看到他二人坐在一处僻静的院子里,喝着酒,下着棋,直到身影被夕阳余晖染上一层金黄,直到发顶发梢被逝水岁月染上一层灰白。那画面太过真实,真实得陆小凤只觉得他们上辈子好像就是这样过来的。那画面也太过美好,美好得陆小凤只是想想就觉得眼眶泛酸。

“若真如此,”花满楼继续道,“就这样死了也不错。”

陆小凤蹙起眉,说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如此伤感说什么“死了也不错”?陆小凤搭上花满楼的肩,道,“说什么胡话,一生那么长,你没那么快死。”

花满楼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用更轻更轻的声音叹道,“是啊,一声那么长,你很快便会忘了我。”

“什么?”陆小凤没听清他嘀咕了句什么。

花满楼忽然转过头,轻声笑道,“陆小凤,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这一生,我注定是要负了你这份心意了。我会完成我的使命,我会自己拿到沉檀龙麝,若有来生,但愿我们可以携手到老。”

陆小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搭在他肩头的手也像是被烫了一般收了回来。

“来生?”陆小凤终于也笑了,“凭什么要等来生?为何要等来生?!这辈子你都没活明白呢,你居然安排起下辈子来了?!”

花满楼道,“这辈子我已经安排好了,娶倩柔,与你无缘。”

陆小凤腾地站起身,怒道,“你真打算如此?”

“是。”

“你我之间再无转寰?”

“是。你我今生就只做兄弟。”

陆小凤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哈哈大笑起来,“花满楼,我陆小凤话已出口,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事到如今,我陆小凤不愿与你做这兄弟!还有,你说的你的安排,我恐怕也未必让你如愿!”

陆小凤说罢,愤愤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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