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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日了我老婆 薛洋x晓星尘肉_谁说江湖无闺秀

一年后,北平城,又是一年深秋时分。

陆庄今年田地收成很好,粮食卖得很高的价钱,佃农家家存有余粮,口口相传陆家降低佃收,那是大大的积德行善。

正值秋收的季节,一眼望去大片大片的金色麦浪翻滚,如海无边如云无际。陆小凤不记得自己当初是讹了那个为富不仁的地主多少亩地,有生之年也是头回当上有田有地有屋有院的地主老爷。他脚下踏足的泥土肥沃,粮食收割之后空气散发一股好闻的味道,来年想必也能是丰收的喜悦。

陆小凤牵着马走在乡间的土路上,路过的农户远远地就他不是弯腰行礼就是点头问好,一路上的称呼从陆大官人到陆家老爷。每一个人脸上都挂着真诚而敬重的笑意,善良而友好。陆小凤很开心,比在天下第一的赌坊赢了头彩还要开心。无关名利富贵,而是真的造福一方之后,心底默默品尝到的一种实在。

北地萧瑟,快入夜之际,风刮得大,簌簌的枯叶从树上刮下。

一颗高大挺拔的白杨树下立着一个白衣胜雪的男人,手中持着剑,身姿堪比树般的欣长挺直。

陆小凤牵着的马,鼻子打了一个闷响,马蹄徘徊原地,停滞不肯上前,似乎也是抗拒着什么。

陆小凤却是一笑,老朋友还是一派人畜皆畏的气势。

自从紫禁之战后,西门吹雪就在万梅山庄闭关不出。今日是难得上门,陆小凤格外喜庆,领着西门吹雪往家走。仆人见惯举止古怪的江湖人进出陆庄,却头回迎来一位见了面双股不由打颤的客人。

在花厅,陆小凤一脸自豪地说,“泉深年初生了,是个女儿。”

西门吹雪面上仍是冷冷的,声音却带着一丝喜悦,“恭喜。”

“那你呢?是儿子还是女儿。”

西门吹雪道,“儿子,取了名字,叫晨。”

“西门晨,西门晨。”陆小凤反复念了两遍,道,“是个不错的名字。”

不知是不是陆小凤敏感,这个晨字,偏偏和叶孤城的尾字读音相似,念着念着,总会想起一座城。当然,陆小凤也不是一个不识趣的人,一年过去了,或许连西门吹雪也不愿意再提起叶孤城。

世上有比朋友更令人尊敬和神往的角色,那便是对手。叶孤城是西门吹雪穷尽一生也难遇到的对手,他的死,或者对西门吹雪来说是极大的打击。

叶孤城死了,西门吹雪仍旧活着,很多事情都说不清楚,会不会有人觉得其实从一开始就不一定非是你死我活的,这样活下去的人,现在是不是会更加开心呢?

陆小凤堪堪地想起,叶孤城临终前那一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西门吹雪道,“这次我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陆小凤饶有兴趣地看着西门吹雪,“真有意思,这一年多,我女儿出世、满月、百日,甚至是新春过年,你这位小姨夫都没有上过门。今天又是什么日子,西门庄主居然上我陆庄说要求我帮忙。”

陆小凤端得姿势极高,睇看西门吹雪时,得意得两撇胡子一抖一抖的。

西门吹雪声容不变,“因为,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

陆小凤嘿嘿地笑,说得好像你有几个朋友一样。

“说罢,什么事情。”

西门吹雪抬眼,眼底有不同往日的锋芒,沉吟道,“是关于我的身世。”

陆小凤顿了顿,道,“你家不是烙大饼的吗?”

西门吹雪冷眼一横,陆小凤的脊梁忽觉有寒针刺入,不由挺直了背,颇为惊愕地看着西门吹雪。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好久没感受了。

陆小凤此时不再打马虎眼,正色道,“说吧,要我帮你做什么。”

“帮我查一个人。”

“谁?”

“玉罗刹。”

陆小凤久久地注视着西门吹雪,似乎想在他冷若寒川的面孔找出一丝戏弄人的神色,就像当年他非要刮了他的两撇小胡子才愿意出手帮忙一样。但眼前的西门吹雪除了高寞肃然,陆小凤找不到其他别的表情,于是郁着心肝,深深道,“你这是在坑我啊。”

西门吹雪只说了两个字,“没有。”

陆小凤苦笑,“你知道玉罗刹是什么人?是男是女,是美是丑?”

“不知道。”

陆小凤气急败坏,“那还说不是坑我,早几年前,玉罗刹是江湖上最神秘也是最可怕的人。现在,你去江湖上随便拉一个人过来问,晚几年出道的,连玉罗刹的名号都不知道,你还让我去查?”

西门吹雪道,“因为只有你最合适。”

陆小凤捂着胸口说,“你知道我已经结婚生子,说好了要退隐江湖的。”

西门吹雪问,“你答应了谁要退隐江湖?”

陆小凤一噎,确实没主动应承过谁,但江湖人人都知道陆夫人生性淡薄,不喜欢江湖纷争,所以这一年来除了花满楼司空摘星还有老实和尚几个逢年过节会厚着脸皮过来蹭吃蹭喝,主动想找陆小凤的人那是少之又少。而西门吹雪一个最我行我素的人,他做事怎会懂得识趣二字。

陆小凤道,“我已经答应我夫人了,你怎么也不能逼我背誓吧。”

西门吹雪站了起来道,“那我就去找她。”

陆小凤怔了怔,喊住往外走的西门吹雪,“找谁?”

西门吹雪背对着陆小凤道,“你夫人。”

陆小凤挣扎着爬起来道,“你找她做什么。”

西门吹雪边走边说,“如果她也同意,那就不算背誓。”

陆小凤哭笑不得,“你站住。”

西门吹雪当真站住,也不回头,低声问,“你答应了?”

陆小凤站直了身躯,叹了口气,“这是一件大事,你不能不让我考虑考虑。”

西门吹雪语气松缓了些,“你是不是顾忌着你的妻儿。”

陆小凤笑说,“你也成家了,难道不明白现在的我们,和当初行走江湖时的我们已经不同了。”

西门吹雪沉默下来,不知是在想什么。

陆小凤拍了拍他的肩,“先坐下来,很多事还要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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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暗了下来,泉深命仆人在把陆庄的灯都点着,走廊亮着烛火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曳,烛光在廊下洒下银晖般。

泉深轻轻走过,衣袂翩翩,踏过的路如积水空明的清池荡漾些许水纹清波。她看着地上的灯纹,一时起了兴致,吟唱起唐代的诗句,“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西门吹雪和陆小凤本说着话,闻见歌声,便停了下来。

陆小凤笑了笑,“泉深回来了。”

西门吹雪也站了起来,转头看向窗户外的庭院。见一栋栋黑白两色的屋舍,由一条条回廊串联着,回廊每隔一段定吊着一盏木架方形的灯,灯上或题诗或描画,极富风雅。白日看着只觉得照着江南园林仿造的景致,夜里竟在院中亮如皓月当空的清池,树影枝桠,都恍如水中阴长的池藻水草,院中光滑的砖石润滑可爱,也有几分似那鹅卵。

陆小凤在他身旁,引以为豪道,“这些都是按泉深的意思布置的,原本空出来一个院子,不植草木,只是在空地四周种了些高树,还有些可惜占了那么大的地方。没想到了秋天晚上,竟会是这样的景致。”

西门吹雪看着庭院,却不说话,陆小凤也懒得去猜他到底在想什么。

泉深折回屋里,去抱女儿灵犀。灵犀睡了一下午,早就醒了,却不哭闹,睁着圆亮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母亲。泉深轻轻哄她,灵犀认得母亲,咯咯笑得欢快。

陆小凤走进房间见灵犀醒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又陷了下去,张开双臂乐呵呵小说,“灵犀来,爹爹抱抱。”

灵犀极为乖巧,无论是谁讨抱,都主动将小手先搭过去。便是因为这样,司空摘星每回来都会抱着灵犀在怀,疼如珍宝,不肯撒手。

灵犀柔软的身子靠在陆小凤的怀里,昂起头瞪圆了眼睛,张口就喊了声不准音的“喋喋。”

陆小凤心肝都快融化了,笑着说教,“不是喋喋,是爹爹。”

“喋喋。”

“爹——”

“喋——”

灵犀声音柔巧又清脆,小脸生得白嫩粉团,五官肖像泉深轮廓,却又不似那般寡淡,而更加精致,单是圆亮眼睛的神采越发黠慧。

陆小凤自然聪明漂亮,老婆长得也不差,只是小灵犀不管是模样或是气质,隐隐地有一份万里挑一的感觉。偶有一日,泉深盯着灵犀久久地发愣,陆小凤问了原因,泉深才说灵犀长得好似当年的杜鹬纹。陆小凤不是迷信的人,不相信什么因果轮回灵魂投胎。但在那么一刹那,透过灵犀灵动可人的眉目,依稀看得见另一个女子的绝世风华。与其说是转世,不如说是血脉相承,秦妃产下的皇三子秀儿,也肖像年少的杜朗。

陆小凤抱着灵犀,怔松了一阵。

泉深道,“你有心事?”

陆小凤端看了一会灵犀,有些不忍地把她递还给了泉深,撇了撇嘴道,“今天西门吹雪来作客。”

泉深冷哼一声,“西门吹雪终于现身了。”

陆小凤什么也没说,这一年来,江湖朋友陆陆续续都有往来,独独算是陆庄一门亲戚的西门家,却是从来未有人登过门。对于西门吹雪,泉深没心思和他说什么人情世故,但孙秀清偶有书信往来,却也是一年也没露过面。杜家只剩下她们姊妹二人,如今这般,倒显得亲情凉薄。只好是逢年过节,泉深打发着仆人送礼送信,西门家回赠的礼物不相称或是不合意,泉深扶额收下,久而久之也不愿再提西门家一句。

陆小凤扬起笑脸道,“你就无需和他计较……”

泉深可怨西门吹雪,却不会怪罪孙秀清,“那五妹呢?”

陆小凤道,“她产下了一个儿子。”

泉深看他,“她没来?”

陆小凤点了点头。

泉深叹息,“我说西门吹雪到了我岂会不知,原来是他一个人到了。上个月五妹寄过信来,我早知道她生了个儿子,却不知道她在家中情况如何。算过日子,西门吹雪的儿子应该过了百日了。”

陆小凤平日也是个不管俗务的主儿,所谓大户人家礼尚往来的人情世故,他知道的也不全,索性一切有泉深打理,加上蛇王派遣来的管事帮衬,泉深越来越似一个精明的当家主母。

陆小凤讨好似的贴过来帮泉深揉了揉肩,泉深坐在美人塌边,手拿着一只布老虎逗灵犀乐,灵犀抱着布老虎不撒手,嘴里喃喃说着自己才懂的话。

陆小凤瞧着灵犀,眼底流露出了满满的宠溺,伸手刮了刮灵犀肉呼呼的脸颊。灵犀歪头黑眸分白地看着陆小凤,嘴角淌出的口水沾到了怀里揣着布老虎上。

“喋喋——”

陆小凤“唉”的应了声,若是往日必定抱着女儿香个够。今日却只立在旁边,不声不响。

泉深微微诧异,“你怎么不抱灵犀了?”

陆小凤长长的嘘气,“我要出门一趟。”

泉深未多作询问,只是道,“要带什么东西?”

陆小凤摇头,“你不用帮我准备什么,我很快就回来的。”

泉深道,“那就多带些银票,行走江湖,能用钱解决的都是小事。”

陆小凤见泉深说得娴熟轻巧,心底隐隐生愧,“我真的很快就回来的……而且,我又出入江湖,你不会不高兴?”

泉深晒然道,“你本就是江湖人,行走江湖不是寻常之事。”

陆小凤问,“你不是不喜欢江湖吗?”

泉深沉吟道,“一步入江湖,终身在江湖。难道,我和你生生死死走了那么多趟,还能指望离开得了江湖。”

陆小凤一滞,泉深的明白事理完全是给自己台阶下,于是笑问道,“你什么时候算是江湖人了。”

泉深嫣然道,“嫁给你的时候啊。”

陆小凤满面是笑,一下打横抱起泉深,泉深吓得一声尖叫,不由主的搂紧了怀中的灵犀。陆小凤瞅着自己怀里一大一小,泉深脸红局促地推了推,“你这是干什么。”灵犀反而不怕,还咯咯地发笑,圆溜溜的黑眸子乖乖地看着父母,嘴里奶声奶气喊了句,“晾——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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