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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攻乖巧听话软受 惩罚一直揉_先定个小目标

「……嗯?」

在女子的惨叫声里,癸虚留微微一顿,继而将覆着一层流金暖光的手从其腹中抽出,凝目看去。

被抓取出来的是大半块能面的碎片,混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与黑色的阴气。

扑通一声,夜芦倒回了榻上一动不动,癸虚留不以为意地看了她一眼。

这女人瞠目欲裂,黑色的瞳仁缩成了麦芒,眼白几乎占满了眼眶,像死尸般一眨不眨。

一道咒术的光芒从癸虚留手中飞出钻入了女人的眉心,她的瞳孔一震,剧烈地咳嗽起来,如暴|露在空气中的鱼猛地弹跳了两下。

癸虚留轻声道:「夜芦小姐,失礼之处非常抱歉,但是……」

她拍了拍女子的背,在对方恐惧的目光中,道,「那种鬼胎,肯定是不能留的。」

夜芦像是突然受到了某种刺激,一把拍开癸虚留的手往后退缩,恐惧变成怨恨。

「我需要孩子!我的孩子一定得是长子!」

她尖锐的声线刺得人耳膜生疼。

癸虚留淡淡道:「这些就等您的家人都到齐了在说吧,恕不奉陪。」

说完,她不顾夜芦不稳定的精神状态,利落地转身离去。

殿外的光线从门口投进来,与里面相隔更显得那是一个光亮的世界。她快步走出,柔和的午后光泽披在茨木身上,他是如此挺拔而可靠。

这家伙果然一直都在等她。

癸虚留不自觉地放松了面容,迎着茨木走了过去。早就被这些华族弄得不耐烦的茨木看见她出来,原本松动的表情在嗅到她身上传来的不祥气息后顿时一凝。

「你带了什么东西出来?」

他的语气很是不爽。

癸虚留把那块自夜芦小姐腹中取出的能面亮出来,同时领着茨木往之前接待他们的西北对殿缓步走去,准备回去交差。

「你知道有一种妖怪为嫉妒之心所化,最擅长操纵人类的嫉妒情绪吗?」

她举起那块快要完整的能面,饶是在阳光下,面具依然显现出令人不适的阴毒感,望其则脊背生寒。

茨木嗤了一声,恨不得赶紧把能面扔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那种。

「旁门左道,尽是些杂碎妖怪惯常玩弄的伎俩。」

他一贯追求纯粹的力量,向来看不上这等丑陋的灵魂。这么一想便想起了这家伙对于那些甘愿被大蛇支配灵魂的妖怪做出的评价——

【哼,借助此等外力获得力量,只配被称作耻辱!】

癸虚留笑了笑,在茨木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将能面收起,带着他重返西北对殿。

橘夫人正在对殿中等候他们,这回她甚至掩饰不住心焦,但同时目光之中又有些瑟缩,癸虚留淡然一笑,在对方惶恐不定的视线里叹道:

「夫人,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有些事,即使您想隐瞒,最终仍会真相大白的。」

橘夫人被她的话将得脸色一白,整个人颓丧地靠上了茵,好似一息之间老了十岁。

她摆摆手,道:「我现在别无所求,只想夜芦能好好地活下来,这样总能做到吧?」

说着,她又将急切的目光转向了癸虚留渴求肯定。

癸虚留心中暗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看来夜芦小姐的所作所为,这位好母亲也是知晓的,而且她也没阻止当日女儿作死。

心里再腻歪差事也得照办,癸虚留正色道:「还请夫人将藤原郎君与路姬君一同请来方可解决此事。」

橘夫人纵有千般不愿,也在癸虚留说到如若不然则小姐必死后不得不妥协。

就这样,一直折腾到了逢魔时刻,事件的另外两位当事人才被请来橘家。癸虚留分别将路姬二人与夜芦安排在了相通但以屏障隔开的一间房间里,以免他们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地掐起来。

第一眼看见路姬时,茨木就啧了一声,语声充满厌恶。

「好重的妖气。」

癸虚留不置可否,只道:「再耐心等一会儿啦,回去给你吃大吉达摩!」

目前茨木刚升六星,因为大吉达摩材料稀缺不容易得,让他满级的事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茨木哼了一声,好像在说他才不需要这种哄小孩的话,接着转身离开了内殿,依癸虚留之意到外殿等候。

Emmmm……他好像还挺吃这一套的嘛!

癸虚留没有说穿,暗暗笑了一下后,收敛心情看向场中坐定的众人,半昏半醒的夜芦,藤原郎君,夜芦的母亲橘夫人,以及……她眯了眯眼,肚子大得似乎马上就要临盆的路姬。

这女人不笑时也唇角微翘,看起来的确很有几分姿色。

「路姬即将生产,此时合该静养,不知如此大动干戈所谓何事?」

首先开口的便是心悦路姬的藤原家次子,他心中不满橘氏已久,妻妾斗争实乃常事,但正妻过于权威总是纠结于打压他心爱的妾室,他藤原心中自然十分不悦。

况且,他还期待着第一个孩子降临呢。

癸虚留对他的态度也不恼,毕竟她见过的贵族,比起这个藤原郎君态度更差的多了去了,见怪不怪。

「旁的我不变多言,此行只为除崇驱邪,」她的目光落在了路姬的腹部,使后者的脸色微微发白,「那么,针对路姬腹中的东西,我就先行除去了。」

「你说什么!?」

藤原郎君一怔,然后怒喝道。

「殿下……」

路姬像是受到了惊吓,往藤原的身后缩了缩。

当啷一声,一个玉制的东西被抛落到藤原跟前,定睛一看,原来是块形容可怖的能面。

「不出意外的话,路姬腹中所怀的,也是这个东西。」

癸虚留的声音淡淡地从对面传来,藤原低头看着能面心底窜上了一股凉气。他抬眼看向屏障,却没能瞧见正妻的身影,只好再度转移目光望向癸虚留。

他的声音发干,但已不如此前底气十足,「这位阴阳师大人,我要如何相信你所说的话呢?」

「殿下!」

路姬一惊,忍不住拉住了丈夫的衣袖。就在此时,腹中一阵剧痛袭来,她忍不住痛呼出声歪倒向旁边。藤原连忙扶住他,一迭声地喊大夫,同时屏障另一边传出了尖利的笑声,夜芦发疯似的大笑起来,还有橘夫人不住啜泣劝哄的声音……

一时间,场面变得极为混乱。

癸虚留皱起眉头,只抬头看向殿中越来越浓重的妖气。

再不快点就赶不上了。

她走到痛得快要在地上打滚的路姬跟前,如此前对待夜芦一般用光明力量直接刺入了路姬的肚子,在藤原见鬼般的惊呼里抓住腹内的物体,缓缓往外拉——

「!」

癸虚留一怔,望着自己的手与路姬的腹部相连的位置,她抓着的,是另一只手。

一只通透的、稚嫩的、属于婴儿的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路姬歇斯底里地惨叫起来,癸虚留一皱眉,再无停歇地一气将那只手连同之后的东西一起拉了出来。

真的是一个新生的婴儿!

只是,这个婴儿的头上长了一张完整的能面。

没有新生儿的啼哭声,有的是它桀桀的笑声。

能面张大了嘴,笑声从黑洞洞的面具口中传出,阴邪到了极致。

藤原早就被吓昏过去了,只剩下路姬极度崩溃的嘶叫——

「我的孩子!啊啊啊啊我的孩子!明明不该是这样的!他答应我……他答应我!」

这个婴儿在癸虚留掌力稍松的间隙,翻落到地上,浓黑的脐带混着血气,仿佛长得永远看不到尽头,这根脐带连着路姬,使得后者在惊恐绝望快要死去。

婴儿怪笑着爬向了屏障,它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夜芦小姐。

夜芦仍在疯笑,她突然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推开她的母亲,又撞开了屏障。

尽管她的身体已经比消瘦得不似人形,但她的眼里仍旧充满着强烈的生命力。

「真是一双美丽的眼睛哪……它是如此鲜活,充满生命力!」

癸虚留毫不意外地抬眼看向梁上,一个金发的男孩穿着红与黑的浴衣坐在房梁上晃着白皙的腿,手中把玩的一张能面正张着嘴大笑。

「喂,阴阳师,你觉得呢?这是多么美丽的情绪,不是吗?」

这个长相甜美又妖异的少年眼中满是天真的恶毒,那种恶质的玩味感只令人心头发凉。

癸虚留嗯了一声,手中同时放出灵力击向地上爬着的婴儿,口中道:

「恕我不能苟同,嫉妒大概是世界上最丑陋的情绪之一了。」

灵力打在婴儿身上,能面碎裂的刹那婴儿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与它一起承受这份痛苦的还有它所谓的母亲,路姬。

癸虚留厌恶地挥散黑色的死气,转向少年。

「……玩弄人心的妖怪,般若。」

少年腾地在房梁上盘腿坐正,笑得前仰后合,而后用甜如蜜糖的声音亲昵地对癸虚留道:「这可是她们拜托我的,要不要一起玩呢,癸虚留大人?」

癸虚留仰视他,少年琥珀色偏金的眸子仿佛流心的糖果,他居高临下地半眯着眼,里面流动着残酷的光芒。

就是这个少年,蛊惑了路姬,助长了她的嫉妒之心。其后,路姬诅咒夜芦无法生育。

接着,他又如翩蝶转向了夜芦,蛊惑她,所谓的帮助她怀上孩子。

那不是真的孩子,夜芦怀的,是她的嫉妒之心。

人的嫉妒是永无止境的,夜芦一开始只是想怀上孩子,然后,她想要生下长子,再然后,她想要路姬的命。

疯长的嫉妒就如同她三个月便鼓胀起来的肚子,最终将带给她灭亡。

而路姬也不会有好下场,原本腹中的胎儿被她自己的嫉妒之心吞噬,最后没有孩子,只剩下嫉妒,而她的嫉妒会在杀死夜芦的同时,杀死她自己。

那根无论如何都无法斩断的黑色脐带,就是她的业果。

作为造就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般若笑得肆无忌惮。

癸虚留眼神冰冷,正值此时,殿外响起了巨大的轰鸣,似乎有什么建筑坍塌了。

茨木暴涨的鬼气于她而言极为熟悉,此时与他缠斗的,还有另一股陌生却充满血悍味的强大妖气。

看来这边就只能靠她自己解决了,癸虚留定定地望着般若,对方暖色的眸子毫无暖意,疯狂与憎恨在其中燃烧,淌出了蜜糖般的浓浆。

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红润的唇瓣,化作黑雾消失于眼前。

余音缭绕——

「一起来玩吧,癸虚留大人……」

癸虚留略带忧色地飞快瞥了一眼发出巨响的殿外,一咬牙,追了上去。

没办法,欠茨木的达摩只能拖后再给了,到时还得好好哄哄那家伙,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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