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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爆最舒服的经历_五十一、争马车/月殿

顺喜的婚宴办的很是热闹,有楚老太太的话放在那儿,虽只摆了一桌酒,孟婆子和华婆子那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把压箱底的绝活都拿出来了,做了足足二十五道菜,比过年正经待客的酒席还要丰盛。尤其是孟婆子,她得知顺喜立马就要搬去和她闺女同住一个院子了,早早地就跑来张罗起来,脚撵着顺喜一个劲地说着奉承话。

同是丫头抬成的姨娘,老太太院子里出来的丫头,自然要比其他人高上一头。见婆子们巴结的紧,顺喜也不推辞,只矜持地笑着,把其他人送的一应贺礼悉数收下。中午吃饭的时候,府上所有没什么要紧事的下人,不管是当值的还是不当值的,都跑到楚老太太院子里喝顺喜一杯喜酒。楚老太太赏光,也亲自到院子里喝了一杯,顺喜越发的有脸,婚宴办的甚是热闹排场。

有楚老太太做例子,楚玉璇自然也要去跟顺喜讨一杯喜酒喝。只是身为家里的主子,她不好坐下来跟一桌子下人同席,只喝了一杯果子酒,同顺喜说了几句吉祥话,便要告辞走了。

顺喜哪里舍得放她走呢,硬拉着她走到了院子外头背人的地方,方才瞅着四下里没人,冲楚玉璇郑重行了一礼,嘴里哽咽道:“这下奴婢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奴婢心里记着大小姐的恩典,往后定当和大小姐一条心,大小姐吩咐奴婢一句,再难再险奴婢万死不辞。”

楚玉璇站着不动受了她的礼,笑着说道:“如今你都成姨娘了,可不能在我跟前自称奴婢。我也叫不得你顺喜姐姐了,往后哪,得改成喜姨娘了。我哪有什么险事难事让你去做,更不要你以命相许。唯一所愿的,不过是希望你能多给太太填些堵。喜姨娘你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伺候好父亲,争取把父亲的心笼络住让他夜夜往你房里跑,再没那个心思去太太院里,来年再给父亲生个大胖小子,就很是足够了。”

顺喜是该好好谢谢她的,若不是她,楚老太太怎会刚巧遇到树儿去给孟姨娘端暖肚子的姜汤?若不是她,沈氏又怎么恰好在孟姨娘来月事的时候病倒?哪有那么巧的事?

吴家的生意遍布大周南北,光是生药铺子就开了百十来间,吴振强虽说体弱,可也是从小打理商铺长大的,既然家里开了生药铺子,于药理上的事情,他也不能不知道。吴振强既然懂得药理,闲来无事,也会说给她知道些。

她不过是让孟婆子往沈氏的饭菜里面加了些清热祛暑的药材罢了,药渣滤得干干净净混在两个姨娘的安胎药渣里扔了。近日天寒,沈氏又服了散热的药,身子越发觉得冷了,自然便疑心是自己不留神着了凉,万想不到是饭菜里被多加了些料。她这一病倒,自然就促成了顺喜的好事。

顺喜脸上一红,她年纪大了已知人事,从楚玉璇的话里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许多,不禁臊的她面红耳赤的。她只当是童言无忌,也不好多解释什么,红着脸应承道:“这个自然。”

到了晚上楚谦回来,听说楚老太太已经做主把顺喜给了他做姨娘,沈氏也开口答应了,立马喜得跟什么似的。他每日里出入老太太房里,跟顺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顺喜长得又不赖,十七岁的大姑娘自带了一种挠人的风情,楚谦早就对她有了意思,也从老太太口风里得知,顺喜可能要成为自己的姨娘,心里早盼着软香在怀的这一天呢。无奈沈氏一直不肯吐口,这事也就耽搁了两三年,直到今日才终于得偿所愿。

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顺喜就是楚谦这几年都没能偷着,只能搁在心里惦记的那个人。如今终于能偷着了,楚谦哪还有心思耽搁?和楚老太太匆匆请过安说了没几句话,就心急火燎地告辞找顺喜去了。

见儿子快四十的人了,还跟毛头小子一样急躁,楚老太太闷笑出声,越发觉得自己坚持把顺喜给儿子做姨娘,这个决定是对的。

至于晚上顺喜和楚谦是如何温存的, 说了哪些情话,顺喜是如何温婉如水地伺候楚谦的,楚玉璇是不可能知道了。她知道的是,第二天一早,小梅就神神秘秘地钻进她的屋子里,捂着嘴笑着告诉她,据天香院负责打扫的小丫头说,沈氏昨晚上又摔碎了不少瓷器,少不得她自己掏腰包填补,看来这个月,沈氏的私房银子又要短缺了。

顺喜这件事情一了,年前楚家就再没有什么事了。楚玉璇和两个婆子商量好了年节里头要采买的东西,除了往年都要备下的新鲜鸡鸭鱼猪牛羊肉以外,还有不少腊肉,风干肉等干货,楚玉璇又格外列了银耳、红枣、核桃、芝麻等对孕妇有益的食物,还叮嘱孟婆子买干货的时候,顺便看看有没有南面送来的干海带海鱼鲞之类的水产,有的话也买一些回来给两个姨娘进补。

她这一通安排下来,两个婆子自然是满口答应的。尤其孟婆子,因她闺女也是姨娘,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也会有身孕,见楚玉璇对有孕的姨娘如此照顾,心里由彼及此,越发觉得自己跟着楚玉璇准没错。

食材采购的事自有两个婆子去办。腊月初二是楚玉璇娘亲的忌日,每逢这一天,楚玉璇都要先去她娘亲坟前烧纸祭拜,再到城外南郊的宝方寺烧香礼佛添香油钱的,盼着佛祖保佑她娘亲在天上无病无灾和乐顺意。今年自然也不例外,忙完了过年采购的事,楚玉璇早早就准备了起来。一应香烛元宝都是她和奶娘、小梅亲手准备的,提前一天就回禀了楚老太太,又去先生那里告了假,三个人关了院门躲在屋子里叠了一天的金元宝银元宝,剪了两竹篮的值钱。

腊月初二这天一大早,三个人就提着竹篮带着供品香烛出门了。因她每一年这一天都要出去,楚老太太也是知道的,头一天晚上就交待了门房给她们准备好马车。等三人到了门房却不由得愣住,只见莲姨娘和楚玉珊,带着各自的丫头,一共四个人也侯在门房处。

楚玉珊看一眼楚玉璇,鼻子一哼扭过头不理她。莲姨娘赶紧解释道:“知道大小姐要去宝方寺,妾身也想去宝方寺拜拜佛祖,为肚子里的孩子祈福,昨日禀了太太,太太怕妾身有孕在身不方便,便让二小姐相陪。”

说是昨晚上就回禀了沈氏,沈氏也同意了,可是并没有吩咐人一早给她们套马车。秦氏瞅一眼那俩小小的马车,无论如何是挤不下七个人进去的。便想劝楚玉珊回去,有她们主仆三人陪着,也能照应上莲姨娘。

“二小姐今日怎么得了空?不用去学堂跟先生读书么?”秦氏问道。

楚玉珊白她一眼,阴阳怪气道:“姐姐一连两日都跟先生告假,先生在学堂见不到姐姐,干脆今儿也不教了,找了个家中有事的托词。”

她这么一说秦氏明白了,分明是先生放了假,楚玉珊在家中无事,沈氏便想让她随着莲姨娘一起到庙里转转逛逛,说得倒好听,让她陪着莲姨娘,哼,以她这眼里只看到自己的性子,她能照应的了莲姨娘么?

秦氏又道:“既然这样,那不妨请二小姐去跟太太说一声,让门房再给套辆马车,咱们好一同前往。”

楚玉珊不说话,看了莲姨娘一眼。莲姨娘脸上显出为难之色,哼哧了半天,终于吞吐出来:“太太说,不,不必那么麻烦,一辆车就够了。”

七个人挤一辆马车,当中还有个有孕怕磕碰的妇人。沈氏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觉得一辆车就够了。小梅先忍不住了,嘴快道:“七个人怎么坐啊?这马车这么小,能挤得下么?”

莲姨娘不敢应声,求助地看向楚玉珊。楚玉珊鼻子一哼,道:“谁说要七个人都坐马车?我母亲说了,先放着备好的马车,我们只管坐就是了。反正你们还要先去城郊烧纸,我们也跟你们同不了路,不如你们另寻辆车吧。”说着,她不由分说,先走到马车跟前,挑着脚坐了上去,掀开帘子,伸手招呼莲姨娘,“快过来,咱们早去早回。”

小梅不干了,两步跨到马车跟前,伸手拦住车,气呼呼道:“这辆马车明明是老太太让人给大小姐准备的,二小姐怎可先坐进去,倒让大小姐另寻一辆车?”

楚玉珊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她身后的灵芝已经嚷道:“老太太只是吩咐人套车,又没说是给哪位小姐套的,你怎么能一口咬定是大小姐的呢?没准是老太太听说二小姐要出门,这才让人套了马车。再说这马车是楚府的马车,二小姐是楚家的小姐,怎么不能坐进来?大小姐不去寻车,那要让二小姐去寻么?我们二小姐还年幼,大小姐做姐姐的,就不该让着幼妹些么?”

她牙尖嘴利,一番话连珠炮似的嚷出来,小梅没她嘴快,一时竟接不上话了。楚玉珊赞赏地看一眼灵芝,当着楚玉璇的面赞她:“说得好,正是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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