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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前一后攻击小雪 趴跪红肿哭饶_只饶天与无拘束

每年这个日子,老板娘陈果、叶修、苏沐橙三人自动自发结伴外出,兴欣众人已经习以为常。

虽然是法定假日,但大家依然主动训练,该休息时休息,然后休息时间便见本赛季新上任的外宣部部长在训练室门口探头探脑,像是在找人的样子。

一问,才知道这可怜的妹子找嘉世夏老板,从B栋六层一路找到一层,没找到,又跑到A栋从一层找到六层,程经理也不见踪影,只好抱着最后的希望过来问一问兴欣的老板娘在不在。

大家同情地望着跑到腿软的妹子,清明么,战队队员刻苦是好事,二线部门何必这么拼。

对于商业性质的俱乐部来说,外宣部算二线吗?嗯,反正程经理说了,在咱们这儿,除了战队都是二线,不服憋着。

话说回来,两边三个领导都不在,情况还真是挺少见。

看妹子似乎倔脾气上来,一定要在今天把事情办完,大家支了个招——找陈跃啊!不能因为人家不插手经营,就忽视人家的管理权啊!再不济,还可以通过他问问程管家婆去了哪儿,对吧?

“啊?哦,你说经理啊,扫墓吧。”

B栋的训练室外,陈跃用余光扫一眼室内围在某台电脑前的众人,若无其事地说道。

扫墓?

这真是一个意料之外而又情理之中的答案。

既然是去扫墓,涉及上层领导的隐私,接下来就不太方便问了。

清明是个特殊的日子,但凡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一般不好电话打扰的,也只能等。

这一等,就等到陈果等人回来。

“哎?南山公墓?”陈果十分诧异,“那怎么不说一声,我们一起走啊。不对,我们在公墓那也没看见她啊。”

叶修和苏沐橙互相瞅瞅,彼此的眼中分明写着:不会吧?

程家老家就在京城,程启明肯定不会有什么亲戚埋在H市的,而她的养父母应该是葬在乡下祖坟,那么,南山公墓的话,只有一种可能了。

“这是故意躲着我啊。”叶修嘟囔了一句,十分纳闷地摸着嘴唇,“为什么呢?”

同样反应过来的苏沐橙在一边催促:“快想想究竟哪里得罪了人家。”

程启明对苏沐橙照顾得简直无微不至,问题只可能出在叶修身上。

“难道是因为我总叫她菜鸟?不至于吧?”叶修望天努力回想。

陈跃叹口气,本着叶神路人粉的心态无奈地提示:“第一,实话不能乱说,再说人打游戏纯粹是为了消遣,别拿实战技术给人定位啊,她时装搭配什么的很有一手,吸粉能力不比职业选手差;第二,你要是真得罪她了,她不会躲你,只会往死里怼你,那女人很可怕的。”

叶修死鱼眼,是说现在这样还不算怼我吗?

你看看,训练室禁烟,会议室禁烟,各部门办公室禁烟,走廊禁烟,食堂禁烟,医务室,哦,那当然禁烟。除了网游部和自己宿舍,也只有厕所里才能抽两根,憋得他这个老烟枪有时候都想跟老魏同志换换职位了!

“那是因为什么呀?”听起来陈跃似乎知道一些内情,苏沐橙趁势问道。

陈跃无语半天,看着他们无辜的小眼神,还是有点难以置信,“原来……你们真不知道?”

两人莫名其妙,知道什么?

陈跃摇摇头,回忆起他和程启明第一次见面。

当时哪怕是他这么好脾气的人都差点翻脸,只因为对方上来就丢了个直球。

“听说你喜欢的人死了?”

那种毫无同情惋惜之意的淡漠,直白到令人深恶痛绝,然而对方仿佛一点都不在乎他难看的脸色,掐着烟自顾自往下说:“必须走形式的话,随便跟谁结婚都无所谓,是吧?”

是什么是?!怒意上涌的陈跃不乏恶意地想,老子就是单身一辈子也好过凑合着娶你这样的恶婆娘!

下一刻,他听到一声轻笑,却瞥见对面牵动的唇角一丝弧度也欠奉,而笼罩在烟雾中的瞳色,寂如死灰。

“真巧,我也是。要不要合作一下?”

陈跃发自内心地觉得这女人很讨厌,可她确实是对的。

都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总不会为了爱情不顾一切要死要活,剔除掉情爱里的天真和浪漫,每个人骨子里都是功利而有私心的,没有比他们更适合的合作伙伴了。

甚至没有人去质疑这两个人为什么忽然一拍即合,知情人或是漠不关心,或是三缄其口,不知情的只道是郎才女貌,门户相得。

自然更没人关注两人在每一个祭日和忌日各自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陈跃就算一开始不知道程启明喜欢的人到底是谁,看她在嘉世和叶修这儿死磕的劲头,也能猜个大概出来。

“我竟然一直没发现。”苏沐橙深感自己多年的电视剧白看了。

“太迟钝了。”叶修附和。

“嗯嗯。”苏沐橙表示认同,转头指责他,“你也没有发现。”

“我哪有那工夫啊。”叶修理直气壮。

“那倒是,你成天忙着玩荣耀呢。”

“就是嘛。说起来,当年我和沐秋天天在一起下本刷怪打boss,她怎么没看上我呢?”

“嗯……”这种厚颜无耻的疑问,苏沐橙居然认真想了想,推测道,“大概是因为你没有我哥长得帅。”

叶修不服,“男人怎么能光看脸?”

“脸当然不是最重要的。”苏沐橙点头,伸出一根手指提问,“可是你会做饭吗?”

“呃……我泡面手艺很不错啊。”

第二根手指弹起,“那你会做家务吗?”

“洗洗衣服、打扫房间什么的绝对没问题。”

苏沐橙摇头,“那怎么能算,小学生都会做。我是指修水管、换灯泡这种啊。好吧,再简单一点,买菜,不会挑对吧?”她露出了一个“我可记得你干过什么蠢事”的眼神。

一起生活得久了就这点不好,什么糗事都知道,还能拿出来当个论据用用。

叶修一边汗颜,一边仔细琢磨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貌似除了荣耀里的各种比试自己胜率高一些以外,好像没什么其他优势啊。那家伙只比他大一岁,却像大家长一样照顾着另外两个人,叶修除了打游戏挣钱,就没操过别的心。

“这么说的话,小程同志眼光正经挺不错的。”叶修想啊想啊,最终不得不承认事实。

比起为了打游戏而离家出走的网瘾少年,能完全依靠自己双手独立生活并把容易遭人觊觎的漂亮妹妹平平安安拉扯大的小男子汉果然更有魅力。

在旁边听了一小会儿,陈跃默默转身走了。

这俩人压根就没在意谈论的话题主角现在是我的合法配偶吧?呵呵哒。

“那就更不明白了。那家伙看上了沐秋,所以看我不顺眼?你帮我参谋参谋,这是个什么逻辑?”叶修觉得答案跟问题似乎对不上,一回头却发现陈跃不见了,于是转向苏沐橙求助。

“吃醋吧。”苏沐橙根据电视剧的套路,不太肯定地猜测,“你们两个成天在一块玩,别人怎么插得进去?人家拐弯抹角给我哥送点吃的,居然还要被你分去一半,不气才怪。”

“这也怪我?不就是一份盖饭。”叶修砸吧砸吧嘴,想起那堪称可怕的味道,表情有着一瞬的扭曲。不过讲讲道理,盖饭也是他赢的好吧?明明是苏沐秋从他那抢走了一半。这战术迂回得不错,他才回过味来,原来程经理从来就不是什么直肠子,打小就很能装啊。

他想,那家伙背着我们俩去见沐秋,难道是打算偷摸说我坏话?没这么幼稚吧?

怎么说呢,到底已经认识了蛮久,叶修的胡乱猜想其实有那么一点点靠谱。

南山公墓。

摆着不知名的花束的简陋墓碑前,燃尽的烟蒂七零八落地散了满地,带着些微火星的烟灰还在不断簌簌落下,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气味,而无声无息久久伫立在墓碑前的人气息太过阴郁,让许多前来扫墓的人纷纷皱着眉头绕道而走。

“几年没来,你大概不记得我了吧?无所谓,我也不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子,就当扯平了。”

照片上的少年眉目依旧,停留在记忆中的模样。

“刚才沐橙应该跟你说过了,嘉世呢,到底回到了我们嘉世人自己手里,有我看着,总不会让新老板重蹈覆辙,只可惜沐橙跟着叶修那货跑出去另起炉灶,真让人忧心。”又一根压根没怎么沾唇的烟烧到尽头,毫无留恋地扎进土里,“你和嘉世的合同至今还在我手上,没签字,看来也没什么用了,你肯定更乐意奔着他们两个去的吧?”

“沐橙现在也是一队之长,但是,依我看来,按照兴欣的状况,她在退役之前恐怕没法再次登顶……嗯,也不好说,竞技这方面我不在行,我就是觉得沐橙没像你那么痴迷游戏,天赋也不够出色,可能不会坚持太久,更没必要非走你的路。不过,我猜,按照你的想法,那都不重要,她能吃饱穿暖,过得开心就行了,是不是?”

少年微笑着,像是在认真倾听,并对这种猜想表示肯定。

“放心,我保证尽可能给每个选手安排好后路,不至于叫他们退役后出了俱乐部的门就只能当小网管,住仓库。”

“嘉世,然后是联盟,我要尝试慢慢修改这个领域的规则,让它越来越完善。”

“游戏,本来就应该是一个像童话一样纯粹美好的世界,不是吗?你是因为这个才喜欢游戏的对吧?”

“哦,对了,我可没有影射叶修,他那是活该,自找的。那货弄丢了却邪,回头却拿你的心血之作到处欺负土包子,把自己的形象捯饬得挺光鲜啊!荣耀届的一哥呢,风头盛得很,叫人看着就来气。你说说他这人什么是真的啊?参赛的名字用别人的,账号卡用别人的,银武用别人的,还拐带别人的妹妹!真是应了那句‘祸害遗千年’吗?”

打火机的火光亮了又灭,金属碰撞的轻微摩擦声一次次打破岑寂。

在缄默中,最后一根烟也用尽了。

潮湿的风将残败的灰烬和灼热的温度一并轻轻吹散,破旧的石砖的缝隙中挣扎出点点青色,生机勃勃地舒展、摇摆。

墓碑前的人终于停手,蹲下身来稍微清理一下地面,而后双目平视少年明亮的眼睛,忽然无声地笑了。

那笑容十分罕见,没有惯常的假意客套,不含半分浑不在意的轻蔑讥讽。

像是野性的猫收起锋利的爪尖,轻轻拍出粉嫩的肉垫。

温暖,柔软,只是盛装着满满的无可奈何。

“糟糕啊,好像每次都想说些什么,却总是没有办法说出口。”

“不过,反正说了你也听不见,其实也没那么遗憾,对吧?”

“因为,死去的人什么都不会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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