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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级很黄短小说 男生第一次啪什么感觉吗_名扬天下

雪影婆娑,浮云飘摇,如金的晨曦滑珠似露般从云端跌落,润泽了满目绵延的关山雪岭。

车夫驾驶着马车从陟彼高冈的阴影中走出,江山摇落处,山茶花芳颜残照,枯了满树的槲叶被朔风卷落,梓桑尽埋雪。

我回头看向长风驿的板桥霜痕,车马压在松软的雪地上,一条细而窄的车辙蜿蜒直到远处的雾霭苍苍。

山雀自千山万雪中振翅而飞,潜山孤猿初出独醒,泣尽岁华。

我虽然对药材的知之甚少,但嗅觉总灵敏得被师兄师姐吐槽是狗鼻子。无论是藏在厨房哪个角落的吃食,我都能在半盏茶内精准的找出来。我低头嗅了嗅指尖还有残余的酒香,一丝药香若有若无。我顿了顿,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脑海里浮出方思明离去时最后朝我看来的一眼,那春露月华般美丽的眼睛,却陡然泛起湖面冰层破碎时的裂纹。

仿佛要把自我压制到毁灭,绝望到似乎经历着一场命中注定以死亡才能解脱的劫难。

渡不过,身死;渡得过,心死。

这几年内我无数次想过,要是我和方思明真的到了无法和解的对立面,那要怎么办?然而每次一想我就开始心烦气躁,万分想撞墙,只能安慰自己不会有那个时候,但是怎么可能没有呢?没心没肺的装做不知道,不代表事实不会心怀叵测的逼到面前。

我想了想,不出意外的发现自己无法伤害方思明,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别人伤害他,这样一来就很难办。把指尖的酒香药味擦干净,我把脸埋进膝盖,叹了口气。

风雪满山城,这一条纤细的车辙很快被雪花盖住,再难看出曾经的模样。我将被寒风吹得冰冷的剑往怀里塞了塞,拉下兜帽盖住半张脸,仰面躺在马车上。

迎面的雪花团团簇簇的落在脸上,淡凛若无的雪松木混杂着斗篷上复杂的冷香,我缩在这种混合的气息中,伸手挡住半空中流泻而下的阳光。

相识三年,私心却觉得这段年华只是弹指间的功夫。

明亮的光线砸在手心,飞溅四落,沿着展开的指缝细细滴散,氤氲出暖金色的柔光。耳畔风雪潇潇,长鞭在空中呼啸一闪,鞭打声和车夫吆喝声一起踏碎满道积雪。车夫呼出一口热气,车轮辘辘滚过碎石,车身颠簸,掌心光影微移。我被光线刺得微微眯起眼,一滴雪水从指尖被吹落。

水滴满溢着流光,千万里的苍寒山脉和残香冷红浓缩在流离剔透中。

我想起了自己被撞入河水,那个星斗横涟的夜晚。隔着流动的水面,我看到那个映着水波粼光的黑色人影,也是这般。

掩盖林清辉在十二连环坞的所作所为,解决碍事的敌人,万圣阁少主把一个素不相识的少侠打入河底,却还不放心的把这个碍事的少侠从水里救出来,添上一块可以保命的浮木。

他远没有表面上看上来那么冷漠,我有时候觉得他才是个笨蛋。

方思明的傻来源于真心,嘴硬心软远比江湖上很多人都美好,这样的人,不可能辜负朋友的信任。因为方思明是个只要去喊他,就一定会得到回应的笨蛋。

我与他第一次正式相遇,其实是很猝不及防的。书院里替戏子叶盛兰送信给朋友,我左顾右盼迷失在庄外翠玉鸣鸾的景色中,在陌上华芳中团团转,心里嘀咕着叶盛兰的朋友怕不是和我捉迷藏躲着我玩。正当我考虑着要不要扯着嗓子大喊一声的时候,云燕羽翅翠色融金,乍然从头顶飞过。

袅枝啼露,扇动芳音。

从身后传来提醒的咳嗽声,似曾相识的声线,我蓦然回首。

烟霭渡过南苑,半拂凭栏半拂柳。琼山点划青苍,树林深深。记忆里模糊的面容在这一刻逐渐清晰,我望着站在葳蕤丽影中的人,对方慢悠悠的抬眸凝睇,身后花盏玲珑如妆。

这一眼仿佛繁花入梦,瀚海波澜骤生,让我这个向来悠闲度日的少侠再难平静。

后来我问香帅怎么看方思明,香帅沉思半响道,这是个诡谲危险的人,不宜深交。蓉蓉姐也说方思明险恶难辨,为了我好还是离他远些,连许将军都觉得方思明不是个好人。我想说你们瞎啊,你们看方思明的眼睛,你们没看见他在祈求有人能救他吗?那么明显你们难道一个都没看出来,一个连微笑都带着刻骨铭心绝望的人,为什么没人看出来。

整个能人辈出,侠者遍布的江湖,竟然只有我和来去祖师看了出来,而愿意去帮他的,好像也只有我这个一心想名扬天下的半吊子少侠了。

方思明说过从未欺骗我,我就信他。

我会帮他的,我一定会帮他。

“少侠!到了!”

远山缕烟扶摇直上,从雪夜清梦中醒来的店家打开客栈大门,抖落屋檐下三寸新雪。

人烟慢慢喧嚣起来,来往的人□□谈笑闹,停靠在山道的马匹漫无目的舔了口松树上的雪花,被冻出的响鼻在山脉中嘹远悠宁的回荡着。

我擦了擦脸上的雪水,跳下马车,对车夫道谢挥别。

空气中飘荡出温暖的酒香,杯盏碰撞间流酒澹澹,蒸笼开合间爆发出大团的雾气,紧接着就是游客此起彼伏的高亢笑声。

我抱着剑穿过人群,因为目的地是荒废多年的明月山庄,身边同向的人越来越少,直至最后只剩我一人。背向逆行的普通人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好奇的看着我。我回头对他们笑了笑,目光越过人群,沿着码头看去是一望无际的河川,群山顺势而流。

苍白的云层贴着冻僵般的灰蓝色天空,辉日浴水而出,满江遍洒晨光金雨。

不知方思明在不在这附近,抬头看到的风景和我眼中的,是否又是一样。

在我还没有彻底把云师兄列为拒绝往来户的时候,每到我课业结束的闲暇时间,云师兄就仿佛蹲点一样堵在我必经的路上,问我一些千古难题。比如当沉迷剑道的时候有小姐姐招呼你出去玩是答应还是把她轰出去,囊中羞涩的时候小姐姐却看上了贵重的首饰,是咬牙买下来还是骂她一句败家娘们……如此种种让人怀疑出题人是不是单身到精神失常的问题。我拒绝回答这种沙雕问题,但云师兄说这是华山历来的传统,我问他难道其他人也回答过?一般这个时候云师兄就会侃侃而谈,说什么风无涯每个问题都会反问齐师兄在哪儿,而齐无悔每个问题都选后者让人觉得他真是靠本事单身,只要顺着附和几句,云师兄就会说得完全停不下来,分分钟把最开始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而我就能逃过一劫。

把生命中最重要的两样事物放在天平上,让人称量选择实在是用心险恶,可是就有人前赴后继,宁愿撞得头破血流。

我和香帅的推朱文圭小队在半道上加入了高战力队友,武当掌门萧疏寒。他和华山师祖的恩怨在坊间流传的狗血又深情,几乎堪称等边三角恋范本。无数书生顿时有了资源,一本又一本华山武当的相爱相杀话本如雨后春笋涌了出来,搞得最近我出门怼武当,都有姑娘在一旁看的双眼放光。

朱文圭没想到萧疏寒竟然会出手,更没有想到萧疏寒的武功如此深厚。前者可以理解成朱文圭可能不看华武话本,而后者我猜大概是萧疏寒太宅。

只是连我也想不到,知道留下来必死,朱文圭竟然能不顾二十多年的亲情,让方思明留下断后,自己无动于衷的逃走。

我站在明月山庄里,方思明直视我一字一顿的表示他不会放我去伤害义父,我突然就想起了云师兄的一系列沙雕问题。

仔细想想,方思明和我互相占据了对方三年的时间,对我来说那是目前人生五分之一,而对比贯穿了方思明生命的朱文圭来说,我实在是不值一提。对比几乎无牵无挂的我,被重重锁链束缚的方思明几乎是举步维艰。

果然人一旦想的太明白,就不容易活下去。

心情低落但手法暴躁的把拦路的鬼琵琶摁在地上打了一顿,同队一路上面无表情就差立地飞升的萧疏寒都难得看了我几眼。

我一直小心翼翼躲着这位武当冰雕美人,此时冷不防被点名。我想起了对方的武力值,华山武当的恩怨以及我在武当的千人斩名声,立刻不动声色的往香帅的背后躲了躲。

萧疏寒压在眼睫下的瞳孔影影绰绰,几缕白发扫过漆黑羽睫,转目抬眸间发丝和长睫如波纹一样荡开,一切声息光影都似乎被笼入了真空的世界,毫无预计的戛然而止。

细雪纷纷而落。

我猛地打了个寒战,突然觉得好像天气冷了好几个度,余光看见香帅也哆嗦了一下。当初我宁死不屈不愿跳冰湖练功,抱着冰湖的石头任谁拽都纹丝不动,齐师兄在我耳边叨叨了半天,比如手劈冰块可连寒冰掌,不穿衣服躺雪地以后真气会自带冰霜属性,大冬天吃冰块以后咬人自带寒毒,然后趁我好奇难道打架还能咬人的时候一脚把我踢进湖里。我曾经以为这都是齐师兄骗我玩的,但如今近距离接触浑身嗖嗖嗖放冷气的萧疏寒才顿悟,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

“少侠已经有故人的风采。”

依旧是冷淡到仿佛开口就能掉冰渣的语气,淡漠凉薄的眼睛却流露出一丝罕见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怀念。

明月山庄琪树还在,凤楼已残,面目模糊的石麒掩藏在丛生的枯草中,风卷起积攒的厚重尘埃,落叶凄凉。

“箫掌门,晚辈请求您不要对方思明下杀手。”我壮胆上前一步道。

萧疏寒拂去袖间沾染的灰尘,双目不带任何感情的看向我:“为何?”

“晚辈不想也有一个故人。”

天际云鸟承烟过雪,零落山庄内溪水东流,寒鸦嘶鸣低哑。萧疏寒的目光微凝,似乎在这一刻想起了什么,颜色浅淡的唇角压了压,他点了点头。

“小友,你这虎口拔毛的事情下次可别再做了。”

目送了萧疏寒转身,香帅小声道:“这位道长一生气,我们这里的人加起来都不够他打的。”

得到了回应的我稍稍宽心,同样小声和香帅咬耳朵道:“香帅你消息灵通,你帮我想想我最近认识的小姐姐,到底哪个是邱居新喜欢的?”

香帅表情诡异地盯着我:“你问这个干什么?”

“萧疏寒不是说我像楚师祖吗?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撩了邱居新的未婚妻啊,你说是前段时间给我送荷包的云梦小姐姐,还是带我参观暗香的小姐姐?会不会是个男的,我记得最近有个变态武当一直跟踪我,难道是他……”

“我义父在小友眼中就只剩下这点风流韵事了吗?”香帅哭笑不得地揉了揉鼻子,“箫掌门说的是小友的剑术,依我看来,小友在武学方面的天赋的确是百年难遇,要不是十二岁才拜入华山已经过了最佳习武的年龄,想要超越义父也不是难事。”

“香帅。”我震惊的望着他,“我一直把你当前辈,你居然把我当爹!”

“……小友,我有时候觉得,你还是闭嘴比较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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