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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不要吸奶了_等待/moral12

“等等!请等一下!不要挂断!”她在电话的另一端高声恳求着。

“……”如果是过去的我,一定不会听从这种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恳求了,但现在的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学长,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住在我这里吧。”

一声惊雷劈在自己行将崩溃的精神中,早已麻木的神经好似又活跃了起来,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从未体验过,心慌到手机都快要握不住。

从没见过,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傻的人。从小到大都是养尊处优的我,见过无数的锦上添花,雪中送炭却是第一次感受。站在顶峰时,再多的鲜花和掌声;也抵不上在山脚时向你伸来的一只手。

“那个……”

“学长,请不要问理由,求你了……”

“好,我不问。”

其实,问了也是我自取其辱,曾经那样对待过她的我,如果再提起这个“理由”的话,也只会在我没有受过伤害的幼稚心灵上再捅一刀。如今有能够将其补救回来的机会,我不会再去放手了。

“学长,你就在那里等我,我就在那附近,过去找你。”

“好。”

我蹲在阴暗的角落,但心中却是光芒万丈,现在的我就像个孩子,或者说,我一直都是孩子,从没长大。

流浪汉披着被人舍弃的旧衣服睡觉,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与他就像两个世界的人,一个不见光明,一个等待着必定会到来的“戈多”。

天上飘起了雪花,对无家可归的人或许是梦魇,但在我看来,这就是天使降临的仪式。

但作为仪式,这时间未免长了一点——

“小伙子,下雪天不能这样,找个东西盖着,或者找个能躲的地方。”

流浪汉从地上爬起,拖着抬不起来的脚。

“不,我不走,我在等人。”

“几个小时之前你就在这了,还在等人?”

“嗯,我在等人。”

只有这时我才发现我是多么词穷,从小到大都是名牌学校学生的我,现在竟然还赶不上没有教育经历的那些人。

但是,这时间确实是有些长了,她不是就在这附近吗?怎么会来得这么晚?

天上的雪已经停下来,除了给这个世界镀上一层白色之外,再无痕迹。

我被耍了,脑中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但我并不相信,我不相信她会是这样的人。

寂静的世界,我安静地躺在那里,继续等待着。

只有手机铃声,才让我觉得我依然还活着。

是一则短信——

“这……”

一时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短信伴随这一张照片,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在最后,还附带着一句话——

“如果你想重来的话——”

握着手机,我已经忘了当时的心理活动,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我并不后悔。

看着从最顶端被慢慢放到地面的她,我再一次觉得这是我人生中所做的唯一一个正确的决定。

“您的学妹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客人,这是您应得的奖励,剩余的兑奖券将等比兑换为现金,算是本店为两位的未来所送的祝福。”

女服务生双手交叠,就犹如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个姿势一般。

“学长?”她慢慢睁开了眼睛,红润的面孔表示服务生所言不假。“你没事吧?”

“是我,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一直以来,我一直觉得没有什么东西是我得不到的,但她躺在我的怀中,我却一直都不想去放手,害怕她会从我身边溜走。

“能有如此结局,是客人您的努力,恭喜二位。”灯光渐渐暗淡,远处的灯光甚至失去了光芒,女服务生依然礼貌万分:“我们也到了要关门的时间,敬请两位下次光临哦。”

灯光全部消失,看不到一点光芒。

* * * * *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事情,也依然是历历在目。虽然想要再次联系到那个奇怪的游戏厅,但却怎么也找不到。

但这都无所谓了,我将送外卖的小摩托停到楼下,终于是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了家中。

“我回来了。”“哦……”

房子不大,一开门便能看到卧室的一角,她正坐在电脑前,一条腿甚至还踩在椅子上,一脸慵懒——

“回来正好,给我倒杯水。”

“好。”

水杯刚刚放下,感觉身后有一股冲击力,原来是她踢了我一脚:

“哎,这也太热了吧?跟你结婚这七年真是烦死了,你还有能干的事吗?”她俩手一摊:“你说你成天送外卖赚的那点钱,根本不够用,算了,本身也不指望你。那什么,我前两天进的货到了,在床上懒得收拾,你今晚就睡地板吧。”

“好,我知道了。”

她在网上卖点东西,我送外卖,虽然收入不高,但生活还算过得去。

夏天的地板还是蛮凉快的。

“嗯?有信息?”

“这时候还有信息?外面有人了?有谁能看上你?赶紧带走!”

“哈哈哈,别开玩笑了。”

我拿起手机,信息的内容却让一滴汗珠从额头淌下——

“您还有一次‘重来’的机会,请问是否使用呢?”

不,我不会重来了。

我几乎没有考虑,便做出了这样的回答——

毕竟我们是相爱的啊。

* * * * *

“我说,你不打算招揽新的客人吗?”

幽暗的灯光下,女服务生坐在酒吧台里,手中抱着身上长着电视的猪,本就奇异的猪,刚才更是开口说话了。

“说实话,有点倦了。”

在这个只有一人一兽的世界,女服务生伸了一个懒腰,实在无聊。

“我本来对这个男的有点期待,但谁知道,明明是第一个找到S答案的人,做出的选择依然是这样无趣。”

“这才是人类啊。”猪身上的电视一黑,不再播送那一对夫妻的事情:“倒不如说,你特意搞的这么盛大,究竟是想看到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像人类内部差异化这么大的种族,为什么到最后却又趋于一致?他们口中的爱究竟是什么概念?总不会是繁衍吧?”一杯粉红的佳酿从那樱桃小口缓缓入腹:“理想和爱情,被人类提及最为频繁的两个概念,年轻时可以为了爱情追求理想,老了却能为理想舍弃爱情,反过来或许还能好一些吧?”

“但也有只有两者其一的人,不是吗?”

但没想到,服务生竟然一声冷笑:

“那样的人太无聊,不堪入目。”

手机响起,她看着手机中刚刚送到的被回绝的短信,无聊地将手机扔到一边——

“记录一下,这件事情,他是第一个选择不‘重来’,而保留此结局的人,和以往的客人一样。”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女服务生跳起,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快步上前——

“欢迎光临人生游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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