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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坐下汁水四溅 少爷不要那样吸了全文_长歌襄水上

朝清徵拾起灯台,将它移近,让橘色的烛火能够照清地眼大师面上的细纹。

他僧袍上上沾着血,在心口的位置,更留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朝清徵揭开地眼的僧衣,顿了顿,看了眼伤口,又将衣襟合拢。

“地眼大师的伤,是死后有人特意留下的。”朝清徵淡淡道。

公子襄的表情似乎并不惊讶。

抱残冷冷道:“女施主自然是向着梁公子说话。”

“刚刚我看伤口的时候,衣衫并未被血凝在一块,如果是活人胸前挨了一刀,血液喷溅而出,胸口这一块该都被染透了才是,如今却只沿着刀口渗出了一些。”朝清徵态度极为笃定,说完,俯下身,轻轻捻起一撮灰尘。

灰尘中杂着数只小虫的尸体。

“屋里未放艾草或樟脑,地眼大师的遗蜕却不曾遭受虫蚁的啮咬。”

公子襄与她最有默契,立刻醒悟:“莫非地眼大师身上有毒?”

朝清徵点头,取出一枚银针,在烛火上灼过,沾了些地眼伤口附近的血,凑在鼻尖嗅了嗅,眸光微沉:“毒气攻入心肺,地眼大师之死,不是掌力,也非刀伤,而是中毒。”

不待少林五老说话,将地眼身上僧衣彻底解开,露出上半身。

所有人都能瞧清地眼胸膛上的留下的掌印。

“纵然地眼师侄不是死在公子的刀下,这掌力总是错不了的罢。”抱残缓缓道。

朝清徵没有说话,走到公子襄面前,微微一笑,忽然闪电般连续拍出两掌。

她与公子襄离的太近,旁人又没料到朝清徵会突然动手,等反应过来时,公子襄已然中掌,在场众多高手,无论是神州结义,还是少林高僧,居然没有一个来的及阻拦,而唯一能保护自己的公子襄,却一动不动,任凭朝清徵双掌印在身上。

抱月枯瘦的指节终于按住朝清徵手腕时,她的动作早已经结束。

“梁公子比地眼大师略高,我手掌所在的位置,比之地眼大师中掌处,还要高上三寸七分。”朝清徵轻轻一甩,将抱月的手运力震开。

“如此来说,行凶之人,要比姑娘矮上三至四寸。”公子襄若有所思。

“你怎知对方是用这个动作击在地眼师侄身上的?”抱花问。

“掌印虽在要害处,力道却不深,可见动手之人功力平平,以地眼大师的身手,能被对方击中,只能是中毒在前。”朝清徵道,“打一个中毒的人,又何须花俏,直接拍过去就是。”

少林五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默然无言。

朝清徵检查的方法并不复杂,所说的道理对于武林中人而言更算不上陌生,只要有心,至少能察觉出一些端倪,她抽丝剥茧,慢慢靠近真相,诉说的越详细,就越让人感到梁王府的清白无辜,以及少林五老的蛮横无理。

“诸位若不介意,可否容我将地眼大师的遗蜕剖开细查?”朝清徵问。

话音方落,铁星月等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朝清徵的提议十分大胆,出乎他们所有人的意料。

烛光像一朵将要凋零的花,闪烁出无数不经意的姿态,没有一种与过去重复,这种难以捉摸的温暖在残冬的深夜里,衬的四周更加清冷严寒。

朝清徵站在那里,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跳动着一点微光,她是个极美的女子,温文清隽,眉宇间还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锋芒归鞘的沉静,旁人看她,就像隔着厚厚的冰面,去窥视湖底的景色。

她轻描淡写的提出这个建议,似乎并不将这当成一件大事,但地眼身为少林寺寺监,纵然此刻身故,遗蜕也与门派脸面息息相关,不至于当真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少林五老甚是为难,最后还是抱残开口,道:“地眼师侄已身登极乐,他毕竟含冤而死,还请女施主尽力保全他死后颜面。”

“我尽力而为罢。”朝清徵轻叹,眸光流动,与公子襄四目交汇时,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公子襄本欲说话,此刻明白过来,朝清徵想来已是发现了什么,所谓切开遗体云云,不过是说出来刻意为难面前的五个和尚。

既知她有把握,公子襄心中便定,唯含笑不语而已。

朝清徵取出一枚通体乌黑的长针,目光来回游移,最后停留在地眼大师第三根肋骨下方的位置,将长针从这里刺了进去,片刻后快速提出。

抱月目光锐利,最快发现针头上除了污血以外,还沾着两根又细又短的尖刺。

“这是唐门的暗器,名为‘倒刺’。”朝清徵解释道,“因为形如指甲上倒刺而得名,可以随着气血逆行入心脉之中,加上淬了毒,就算是地眼大师这等高手,没防备时突然挨了一下,怕也动弹不得。”

“地眼师侄江湖经验丰富,若非熟识之人,又怎会不设防备。”抱雪说话时仍旧冷冷的看着公子襄。

“地眼大师慈悲为怀,近年来常有行侠仗义之举。”朝清徵轻笑,“若是路上遇见老弱妇孺当面跌跤,你说他扶是不扶,若碰见病人中道垂死,你说他管是不管?”

地眼大师早年沉湎于江湖权势,常有争名夺利之举,但近几年来,受佛法熏陶,逐渐醒悟,假如当真碰见了朝清徵所说的情况,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抱雪思及此事,也无话可说,低头轻声念诵佛号。

“唐门弟子最是神秘,武功高强,又善暗器□□,怕是不好追查。”抱风轻叹。

朝清徵将磁针上的倒刺取下,用干净的素帕包好,交给抱风,嘱咐:“倒刺锐利,千万勿要触到肌肤。”

抱风目露苦相:“当年权力帮的‘九天九地,十九神针’已弄的江湖中风波不断,如今又出来一个‘倒刺’,不知又会有多少人因此受害。”

抱雪却问:“如果中了这种暗器,真的无法可解么?”

朝清徵随意道:“我并未说过不能解。”

抱雪喜道:“那敢问女施主,该如何救治才是?”

朝清徵正在检查地眼的衣物,闻言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抱雪:“大师想知道?”

抱雪正不知如何作答,朝清徵已慢悠悠的接了下去:“可我偏偏不想告诉你。”

抱风道:“姑娘莫非是因为老衲师兄弟为难梁公子的事而生气。”

朝清徵又取出一枚针,用拈花般轻柔的手势执住,这枚针比前面两枚都要纤细,猛的看上去仿佛头发丝一般,朝清徵就用这根特殊的针,大家闺秀刺绣似得,在地眼的僧袍上轻轻刮着,刮下来的东西,以一只手掌大小的玉匣接住。

“难道我不该生气?”

抱风沉默片刻,方道:“公子在江湖上素有侠名,老衲本来不该怀疑,但地眼师侄身上短刀,胸口掌印,又确确实实与梁王府有所关联。”

“五位大师目光如炬,可惜只能查到匕首与掌印的来历,却发现不了地眼大师乃中毒身亡。”朝清徵淡淡道。

抱风被噎的一滞。

抱雪眼珠转了转,向公子襄微微躬身,合十道:“梁公子。”

公子襄素来温文有礼,见状亦长揖到底,道:“请问大师有何赐教。”

“我们师兄弟五人之前认定公子为凶手,虽说事出有因,但还是冤枉了公子,这里便赔个不是,请公子原谅。”抱雪道。

公子襄一笑:“既有物证,诸位大师怀疑晚辈,也是应有之义,晚辈并未生气。”

抱雪喜道:“那么……”

“是否救人,救什么人,乃是朝姑娘的自由,纵然五位大师身为少林长老,德高望重,亦不能在此事上勉强于她。”公子襄淡淡道。

抱残冷冷道:“就算地眼师侄是中毒而死,但这公子短刀的事情,总还没解释清楚。”

“朝姑娘关心在下,才会出现在此,襄无所回报,已是罪过,若还借朝姑娘对在下的关心勉强她做不愿意的事,岂非卑鄙无耻。”公子襄平静道,“倘若五位咬定此事乃晚辈所为,梁襄不才,愿领少林五老‘怀抱天下’神功。”

抱风板着脸,嘴角处的皱纹显得更深:“公子自负才智过人,竟以为自己是我们的对手么!”

公子襄摇头,诚恳道:“昔年武林第一狂人燕狂徒,神州大侠萧秋水,倾毕生所学,与诸位不过伯仲之间而已,区区一个梁襄,又岂敢与他们两位相比。”

双方对峙之时,朝清徵已不紧不慢的将手头上的事做完,她合起玉匣,对公子襄笑道:“你莫动怒。”

公子襄温和道:“我没生气……”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头晕目眩,真气依旧在经脉中流畅运转,手脚却渐渐提不起力量,足下地面仿佛也瞬间变作起伏不定的波浪,接着,前后晃了晃,身不由己的向下跌去。

烛火剧烈摇动。

朝清徵及时扶住了公子襄,安置他坐下,忽觉背后冷风激荡,也不回头,五指向后轻轻一拂,接着抱琴入怀,铮铮琮琮弹了数下。

在公子襄察觉不对之时,在场其余之人,神州结义,少林五老,亦同时发现不妥,他们都是江湖高人,武林前辈,危急时刻不必互相串通,就知如何应对。

胡福,洪华,李黑,大肚和尚同时出掌,从后方猛击向朝清徵腰间,而陈见鬼,铁星月则翻身掠起,向外急速冲去,意图离开此地再寻求援助。

少林五老同修多年,抱残抱风抱花抱雪抱月,各据一位,自五个不同方向悄然出掌,掌力中途汇聚在一起,怒涛巨浪般涌向朝清徵。

他们受药力影响,功力不到平时的三成,正在此刻,一阵琴音缥缈恰时响起,曲调并不激昂,反而清幽的仿佛暮霭中的潮水一下下拍打这礁石,又似冷月无声,静静的悬在空中。

莫问真气随着琴音荡开,就像有无形的罩子笼住了这一方天地,神州结义和少林五老招式打到一半,力道就像泥沙入水,悄然化去。

陈见鬼和铁星月展开身法,毫无保留的向外急掠,心中只恨没能多生两条腿,他们每跑一步力气就弱一份,刚刚奔出丈许,肩头忽然一沉,接着立足不定,软绵绵的向后摔去。

朝清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请两位留步。”

公子襄靠着墙,勉力看向四周,发现洪华,胡福,铁星月,陈见鬼,李黑,大肚和尚,以及少林五老,全都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失去了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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