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页
  2. 青春浪漫

美女洗澡脱得一二干净 寂寞女人房间_唐棣之华

赵匡胤的「左耳进右耳出」六字真言,对朱元璋果然十分管用,自从朱棣一副牛皮糖的模样,摊在太师椅上修指甲随便他骂,顶多适时以手边茶杯回敬朱元璋砸来的碗。久而久之,朱元璋也懒得白费力气,不是和住他南京孝陵附近的吴大帝孙权串门子,就是找他向来崇敬的汉家皇帝交流,并锐意学习关中古汉话,无奈人老了舌头不灵光,说得诘屈聱牙,使朱棣暗笑不已。

至于朱祁镇朱祁钰,以及朱见深、朱佑樘后面一干大明皇帝都是朱棣的子孙,而且一个个住在北京长陵附近,哪个敢在他永乐太岁头上动土?况且朱元璋不是甘愿纡尊降贵与子孙打成一片的祖宗,所以众大明皇帝情愿窝在朱棣纸糊的燕王府,也不愿拿热脸去故宫贴□□爷的冷屁股。

六月中三伏天,地府的天气随着人间闷热起来,光是坐在椅子上不动,便浑身发黏汗。于是朱棣靠在后院树下的藤椅乘凉,双眼半瞇,手里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搧风,手边高几不忘摆杯凉茶,三不五时拿来啜一口,优哉游哉,活生生一幅皇帝消夏图。

就只差脚下一个大炭盆。

六月天摆个炭盆在脚下生火取暖,可真是匪夷所思。而且他老人家三不五时还拿蒲扇搧搧炭盆,看盆里冒出些许火花,唇边露出一丝诡异微笑,像在等待什么,直让人想起他当年还是燕王时,装疯卖傻诈病,或是走在路上突然倒地装死,或是夏天抱着火炉叫「寒甚」 ,以骗过朱允炆派来北平的探子。

如今他皇帝早不干了,人也死了,装疯卖傻演戏给鬼看没什么意义,换言之,就是他这么做一定有意义,就是不知意义为何,真真十分扑朔迷离。

「我敬爱的太宗文皇帝永乐爷!您老人家在家吗?您的嫡亲小孙子朱厚照来看您了啊!永乐爷啊!太宗爷啊!」来者喋喋不休,自顾自说话也能说上一盏茶的时间,可说是「口水多过茶」。只闻他敲了半晌,见燕王府里毫无响应,索性边敲门边叫道:「太宗爷您在不在家?喔对了,熜弟最近好像把您升级做祖宗了,所以我应该叫您成祖爷您比较高兴?不过这样会换□□爷不高兴吧……」

朱厚照乃是最近刚死回大明镇的正德皇帝,父皇是一辈子兢兢业业的朱佑樘,母亲是无甚大作为的张皇后,两夫妻老老实实,就生了这么一个聪明好动的儿子,皇帝当了十几年,差不多也玩了十几年,吃喝嫖赌打仗打猎样样都来,三十岁便因逸乐过度吐血而死,偏偏他是长子嫡孙,得位甚正,朱元璋看在他爹孝顺诚恳的份上,说了他几句,便把这顽劣孙子放他给朱棣「管教」,省得他整天在耳边瞎嚷嚷烦心。

听到这活宝来了,朱棣差点打翻茶杯,幸好溅出来的水没把炭盆浇熄。他紧张地瞟了瞟盆里闷烧的火苗,方高声应道:「不在!」

朱棣这般掩耳盗铃的作为,自不会让朱厚照死心,只听他敲门敲了半刻,便与前来逐客的陶俑兵打起来,打得乒乒乓乓,直从门外打到门内,门内打到中庭,中庭打到后院,直像要把燕王府给拆了。

「可恼啊!你们这些拦路的虾兵蟹将,在本将军手下,还不是冬瓜豆腐,任我宰割──」朱厚照一身戎装,手挥不知哪里弄来的波斯弯刀,刀柄还镶着一枚鹅蛋大的红宝石,手起刀落,后院顿时滚了一地的木手石脚,几个手脚残缺的卫兵仍死心不息和他对打,阻止他闯入后院。

朱棣眉心跳了几跳,终于忍不住把滚到他脚边的木偶手臂捡起来,一把扔到他孙子头上,吼道:「朱厚照!你再砍他们的手脚,我就砍断你的手脚接上去替我站卫兵!」

「唉唷!」

朱厚照这回倒不敢砍断他祖宗扔来的断手,生生挨了一记,见朱棣坐在树下乘凉,便扔下弯刀,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撩袍摆跪下,正经八百额头点地行礼如仪。

「孙儿叩见永乐爷、太宗爷、成祖爷。」

「以后随便叫一个就行了,不知道还以为这里有三个皇帝。」朱棣挥手示意他起身,随即双眼微瞇,沉声道:「嘉靖的事你知道了?」

「知道啦!□□爷最早知道的,还说你这孽子凭什么当祖宗……啊,孙儿只是转述□□爷的话……」朱厚照倏地摀起自己嘴巴,见朱棣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才悄声续道:「□□爷骂得很大声,听说他老人家好像又想花钱买雷劈……」

朱棣撇撇嘴,冷哼道:「知道我心情不好,你还滚来干什么?」

「哎呀!孙儿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要告诉您,永乐爷您听了一定很高兴……」朱厚照正欲夸夸而谈,像是要呼应他口中的天大喜事,朱棣脚边的炭盆倏地冒出一轮星火,吓得他后退三步,惊道:「哇!这么热的天,怎么有个大炭盆在这儿?」

朱棣干咳一声,扫了炭盆一眼,状似随意道:「不关你的事。」

看朱棣的冷淡模样,朱厚照倏地「噗通」跪下,又开始他的洒狗血拿手好戏,哭拜道:「怎么不关孙儿的事?孙儿生肖属猪 ,生是朱家人,死是朱家鬼,牌位都放进太庙了──身为朱家的长子嫡孙,本应为祖宗分忧解劳,就算生前做不到,死后也得尽一份心力!」朱厚照抱着朱棣的大腿不放,三不五十摇晃一番以表示自己的悲痛,「俺爹去投胎了……俺娘还没死,俺在地府只有永乐爷一个亲人……永乐爷您不要不要我啊!」

朱棣给他说的一阵肉麻骨痹,袍子给他当成帕子擦眼泪。他也不知道这个小孙子为何喜欢缠着自己不放,不是央他说杀蒙古人的故事,就是要他说当年怎么在府里偷偷打造兵器──说实话,来到联谊会以后,还没朱家子孙敢问他这皇位是怎么「靖难」来的,就连朱元璋亦是调来地府档案才得悉经过。而且朱厚照人如其名,堪称是脸皮最厚的朱家皇帝,骂也骂不去,打也打不走,动不动就跪跪拜拜哭哭啼啼,连朱元璋都拿他没办法,放在自己身边说话,倒有几分彩衣娱亲的效果。

「我最近很忙,你没事别来烦我,等我这里事情弄得差不多了,就带你去蒙古草原看铁木真带来的鬼灵兵,嗯?」

朱棣尽量耐着性子,一如哄小孩般谆谆教诲。果然朱厚照闻言大喜,收了眼泪便抬头道:「当真?」

「你我君无戏言。」

「太好了,我们是偷偷去吗?要跟赵老大他们一块去吗?孙儿可以当斥堠去探路喔!」朱厚照闻言,从地上跳起来转了个圈,兴奋半天,终于想起今天过来的目的。

「对了,孙儿尚未禀报永乐爷,前一阵孙儿写了封申请表给于判官,最近批文下来了──」

朱厚照话说到一半,炭盆突然「轰」地一声,如火山爆发,喷出一大股黑烟,呛得朱厚照连话都说不清楚,连连咳嗽,一张小白嫩脸也被熏成灰炭脸。

「搞什么鬼,神帛炉 发炉了啊?咳咳咳!」

朱厚照一边哇啦哇啦瞎嚷,一边拿出手帕擦脸;朱棣一脸若无其事貌,拾起蒲扇,慢慢搧去黑烟,眼光在煤炭堆里打转,不知搜寻什么。

「永乐爷,你在看什么?」朱厚照探头探脑,想来是认为这炭盆有古怪。

「咳咳,没什么……」

言犹在耳,炭盆又来一次大喷发,这次喷出来的不是煤渣子,而是一本青色的奏折,以及几朵粉嫩的纸莲花。朱棣眉头一皱,朱厚照已然眼捷手快地拾起奏折,迫不及待打开来观悉。

「这是什么?东厂密折吗?还是永乐爷您『又』想偷偷联络谁起兵,以纸莲花为暗号……」

「谁叫你胡说八道!」朱棣一巴掌往朱厚照的后脑勺打下去,打得这不肖孙呲牙咧嘴,但仍是摊开奏折念了起来:「伏以三元令节,厘事有经,『氏焉』洁诚,宗祈祉福……什么玩意?还用朱砂笔写得像鬼画符似的!」

「不是『氏焉』,是『祗荐』。」

「喔,『祗荐』。」朱厚照乖乖照念,也不知懂也不懂,「所以这篇奏折是什么意思?谁给我们祈福啊?熜弟吗?为什么给鬼看的奏折比给人看的还难懂?」

朱棣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半晌嘀咕道:「你那熜弟,正事不干,成天叫道士写青词来烦我,地震也来问、旱灾也来问、宫里失火也来问……这本是说七月中元节快到了,经堂道场也快开了,咱们快有钱收了。」朱棣瞄了两眼,便把眼光从奏折转回炭盆,貌似盼望盆里还能喷出些新玩意。

「真的?那我也有一份吧?我记得祖宗们的神帛炉都通向宫里吧?我可以写信给熜弟,叫他多烧些金纸银纸偷偷寄来永乐爷这里吗?看在我开金口指定他做皇帝的份上,顺便问候我母后在上头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写完扔进这盆里烧掉,他就收得到了?」朱厚照喜道,满脑子都是金纸银纸在飞。这也难怪,他生平阅女阅男无数,就是生不出一子半女,死后连带无直系子孙奉祀,日子过得苦哈哈,只能求旁支兄弟救济了。

「……我不知道,你就试试吧。」朱棣哼哼几声,随手拾起火钳开始拨炭盆。

朱厚照便当作朱棣同意,立马盘腿坐在炭盆旁,开始喃喃打腹稿:「嗯……噫吁呼!兄无后嗣,需钱孔急──这样可以吗?身边缺笔少墨,呔!也罢,待吾撕破衣襟、咬破手指,以血泪控诉──对了,『嗣』是哪个『嗣』?土司的『司』,还是祭祀的『祀』?」说着便作势撕袍子。

「你这文盲!」朱棣举起火钳挥舞,迸落几许火花。

朱厚照正欲和他祖宗玩追赶跑跳碰的游戏,却见炭盆再度「发炉」,随即喷出一张又一张张亮闪闪的纸钱,一时数千张漫天纷飞,宛如鎏金晚霞,一老一小同时眼睛一亮,先后往炭盆扑去。

「好多好多钱哪!」

「瞎嚷什么,想让全镇上都知道吗?」

于是朱厚照紧闭双唇,双手却忙得不得闲,半空抓啊捞的都往怀里塞。朱棣骂归骂,却任由他去捞,自顾拿火钳在盆里翻找,这回果然给他翻出一本黑漆漆的小折子,上有弯弯曲曲的烫金西洋文,不知什么意思。

朱棣瞄了一眼上面的阿拉伯数字,无声无息把折子收入袖中,见朱厚照仍在捡纸钱,便没好气道:「你是捞够了没?」

「够了够了。」朱厚照朝朱棣眨眨眼,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永乐爷放心,孙儿明白,这些是传说中的『封口费』,孙儿不会和□□洪武爷说您在府上有个小私库直通熜弟哪里的。」

朱棣磨磨牙齿,神色不善;朱厚照吃定他没办法杀人灭口,笑嘻嘻不以为意,把手上的钱都塞进袖里,便走到他祖宗身边替他按摩消气,也终于记得说出今日来访的目的:「永乐爷明鉴,孙儿一片孝心天地可表哇!地府批文已经通过,让我留在这里陪您守选,您守多久我就守多久,在您身边打杂扫地,顺便抵销您的罪孽,地藏王菩萨还说我孝心可嘉──」

「是哪个昏官批准你的申请!」

「冤枉啊大人!」

就这么两百多年过去,该来的总算都来了,生生死死也看淡了。

朱棣瞇着双眼,仍是靠在王府后院树下的藤椅,扑面阴风冰凉,让他想起昔日塞外长城的刺骨寒风,只不过当年尚需铠甲抵挡,如今却习以为常。

朱厚照仍在他身边,这回却坐在树根处打盹,嘴巴微张,睡得脑袋不住晃荡。照理魂魄不必睡眠,也睡之不着,就不知朱厚照为何随时随地都能睡得如此香甜,睡醒马上又活绷乱跳的样子,该不会偷偷向赵老大的国师陈抟学艺去了吧?

「啊!」可能是感应到朱棣的炯炯眼神,朱厚照迷迷糊糊睁开眼,伸伸懒腰,打了好大一个呵欠,道:「徽徽好慢啊!不是说去看她爹,今天回来吗?」

「你担心什么,怕长平像你一样四处乱跑迷路吗?」

朱棣凉凉道,朱厚照摸摸鼻子,想起先前误入女真人领地,险些被当獾子射的糗事,便不敢说话了。

两百多年过去,明朝的外患从蒙古人变成女真人。距离明思宗朱由校自毁长城杀袁崇焕,李自成攻破北京,吴三桂放清兵入关,也有足足几十年的时间。还记得当年清兵攻破紫禁城,朱由校披发覆面,前来与他和朱元璋请罪,他也是淡淡一句「知道了」;反倒是朱元璋看不开,抑郁了好一阵子,让大明镇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阴阴沉沉,想下雨又下不出的样子。

后来朱由校不知从何得来消息,在故宫午门前长跪不起,自愿前往地府边疆劳改赎罪,亏他默默跪了十几天,不哭不吵,他大哥朱由检赧颜跟着来求情,朱元璋和朱棣便了了他的心愿,让赵宋几个判官带他找赵桓与赵构作伴开荒耕田去了。

本以为大明灭亡,女真人建立的清朝取而代之,事情也就这样了。没想到过了几十年,清朝几个早死的皇帝来到地府,盖了一座盛京故宫在他们东北边,大明镇居然也来了一位娇滴滴的公主,而且地府批文宣示其杀孽不轻,必须守选一段时日才能重投轮回──她便是长平公主。

长平刚来时郁郁寡欢,但朱元璋、朱棣,以及大明镇众皇帝都可怜她的身世,极为疼爱这小孙女,好不容易等她敞开心防,找回几分还是小公主时的天真性情,才对她说出其父死后的遭遇。

「若是父皇心安,作女儿的也就心安了。」

长平公主淡淡道,她大半生独来独往,向朱元璋朱棣两位祖宗请示过后,便只身前往地府边疆探望父亲,说是今早回来,黄昏却仍不见踪影。

「啊!说人人来,说鬼鬼到,徽徽妳回来啦!」朱厚照连连朝来人招手,只见长平一身尼师打扮,脂粉不施,素净面容带着一股轻愁。见朱棣和朱厚照都在,便朝两人行礼招呼道:「成祖爷,寿伯公。」

「怎么回来晚了?」

「回成祖爷,孙女过奈何桥的时候,遇见几位转世回来的赵宋帝姬,与他们的父亲徽宗啼哭不休,孙女前往探问,所以就耽搁了。」长平公主娓娓道来,将赵宋帝姬忘不了遭贼兵□□的苦处大略说了,然后是大唐镇国太平公主把这些帝姬都带回地府皇家联谊会公主分会念经祈福,才算暂时解决这事。

「妳父皇跟赵佶两个儿子在一起,妳出手帮他女儿是应该;武后佞佛,那些公主要祈福,送去她女儿那里最适合不过──这事妳做得不错。」朱棣点头道。

听闻那些帝姬的悲情遭遇,朱厚照一时叹气、一时拭泪,末了撑着下巴总结:「我也好想生一个小公主啊!可惜生不出来……」

朱棣瞟他一眼,他侄孙女长平也盯着他瞧,朱厚照于是清清喉咙,转个话题:「别提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伤心事,徽徽妳拎着那包是什么?妳爹叫妳带回来的土产吗?」

长平微笑颔首,边说边将包袱打开,「这是从南洋传来的『甘薯』,父皇他们在边荒都种这个吃这个,我便要了一些回来……」

「要怎么吃啊?洗一洗削皮切切煮来吃吗?」朱厚照看着那几个脏兮兮不起眼的甘薯,带着几分鄙夷道。

长平侧首想了想,「父皇说他们是就地堆土窑焖来吃,我看切开加红糖煮也可以,不过这里没有糖……」

「堆什么土窑?这么麻烦,又不是烧青花瓷,我看边荒种的东西也好吃不到哪里去。」朱厚照哼道,顿时对这些甘薯失去兴趣,倒是朱棣失笑道:「土窑焖出来的才香,妳父皇还挺懂得吃的嘛!」

长平眨眨眼,看朱棣撩高衣袖站起来,拎着那包甘薯,对朱厚照道:「还不过来帮忙堆土窑?」

朱厚照连忙跳起来赶过去,「永乐爷您老人家懂得堆窑啊!」

「在凤阳的时候堆过,还焖过鸡吃。」朱棣随手把铲子丢给朱厚照,「我们从前行军打仗,挖来的山药芋头,头盔倒过来装水就煮来吃,哪像你们这么挑嘴。」

「这玩意不用剥皮吗?」朱厚照乖乖接过铲子,边挖土边问道。

「熟了之后把土窑敲开,皮连着土壳剥下来就可以了」

「永乐爷好厉害啊!什么都懂!」

想着有东西吃,朱厚照挖得更是卖力;长平见状,面上慢慢多了几许暖意,走到两位祖宗身旁,和他们说着边荒的种种,朱棣不经意问起朱由检的饮食起居,长平皆一一答了。

夕阳西下,阴风阵阵袭来,几人围坐在热烘烘的土窑旁,却不大觉得冷。土窑不时冒出丝丝白烟。朱棣有一下没一下地搧着,搧累了,便把蒲扇拿给朱厚照继续搧。朱厚照边搧边和长平聊天,问完朱由检和赵桓赵构的景况,趁朱棣闭目养神,便低声问起那些北宋帝姬长什么模样,是不是和赵佶一样的方脸,长平但笑不语,朱厚照越是不依不挠地追问。

「徽徽,听说大唐园种了不少牡丹,妳看过吗?」

「是啊,太平公主说,等过几一阵子牡丹开了,便请我过去看花……」

似乎是无穷无尽的黑夜,絮絮叨语之间,却也不那么难过了,不也是日升日落又一天吗?过一天、过一年、过一千年,不都一样?

花开花谢,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见识到的。

热门精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