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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受着身后的剧烈撞击 熬夜也要看完的带肉小说_须臾之间

【燕归梁】一塘春水满碧池。画眉拢翅。情天恨海茫若失。愁只恐、叫人知。

莫笑某痴,遥想婵娟,朦胧渺渺日。紫雾轻笼香花至。人月全、正圆时。

黄三爷半喜半忧,瞅着王涵单脚跳着,喃喃道:“你,甚麽时候儿回来的?”

王涵看他一眼,扯扯嘴角:“怎麽,不高兴我回来?”

黄三爷愣了一下,才折身进舱里拿了块巾子出来:“给。”

王涵挑挑眉毛,哼了一声,昂首阔步往里头儿走,一路留下几个脚丫子印。黄三爷心里一软,面上又想笑,也就跟了进来。

王涵大摇大摆坐了黄三爷的椅子,拿起杯子就灌口水,却又皱了眉头:“凉了。”

黄三爷将巾子盖在他头上,替他重新倒了一杯:“谁叫你那麽久才回来?”

王涵双手按着巾子胡乱擦着头发:“你以为我乐意啊?”

“嗯?”黄三爷好气又好笑,接过手来替他擦头发。

王涵乐得轻闲,拿了杯子拣块糕饼吃了,口里塞的满满的,只管含含糊糊道:“那个死人妖,要是撞在我手里,准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黄三爷默默听着,慢慢擦头发道:“是麽…你见着那人了?”

王涵斜眼瞅他:“是啊。”

黄三爷手上一顿:“哦…”

王涵眯眯眼睛:“我这阵子都住他那儿。”

黄三爷微微挑眉,没有答话。王涵盯着他笑:“我们住一间房,睡一张床,用一个碗…”

黄三爷停了手,微微抿了下唇。王涵接着笑:“我们可要好了!”

黄三爷看他一眼,突然笑起来,伸手揉揉他的头发,转身进里屋去了。

王涵翻个白眼,想跑?没门儿!也就起身跟进去,口里尤自不知死活:“我跟你说,这人啊还是要距离产生美,我们这麽久不见,倒是——”话音没落,正巧撞在黄三爷身上,登时重心不稳摔了。

黄三爷手上捏着给他换的衣裳,哭笑不得:“撞我作甚麽?”

王涵揉着前额:“靠!你是墙啊?”

黄三爷忍不住笑出声儿来:“久不闻这一声儿,甚是怀念。”

王涵索性打个盘腿坐在地上:“你很喜欢被人说靠麽?那我说了,靠,靠,靠——我长这麽大没听过有这种要求的!”

黄三爷一皱眉,将衣裳扔在他脸上:“还不滚进去换?”

王涵扯下衣裳来正要骂,鼻子一痒,阿求一声打个喷嚏,身子往后一仰,脑袋正巧撞在椅子腿上,诶呦一声四仰八叉死过去。

黄三爷懒得理他,过去踢他一脚:“喂——”

王涵没动,黄三爷又踢踢他,还是没动静。黄三爷一皱眉,略略俯身唤他名字,却见王涵紧紧闭着眼睛,呼吸却是三长两短,又急又轻。不由暗笑一声,躬身捏他鼻子。王涵赌气不张眼,黄三爷也就不松手。

熬了片刻,王涵小脸儿憋得通红,眼睫毛一颤一颤就是死撑不起来,黄三爷心里一软,倒真怕他憋死过去。正欲松手,王涵却突地张开眼睛,龇牙咧嘴叫着“拿命来”扑将上来,黄三爷一时不查,叫他推翻在地,两人滚作一团,腿脚撞在椅子上,顿时一疼。

黄三爷心里连连叫苦,抚着额头撑起上半身来,发髻叫这一闹都散了,似是几根头发弄得颈子酥酥麻麻。细细一瞅,才发觉王涵正斜压在自个儿怀里,一脸坏笑,正冲着自个儿脖颈吹气。也就挑眉瞅他:“作甚麽?”

王涵眯眯眼睛:“开不开心?”

“开心?”

王涵抓着他的头发一晃一晃:“我回来了啊。”

“你回来我就开心?”

王涵点着脑袋:“那人是铁饭是钢,牙是小铡刀,胃就是个筐,吃饭都抢不上槽,还能干个啥了?看你这样子,精神很不面貌啊。估计是想我想得吃不下吧?”

黄三爷哭笑不得:“没你还少个抢饭的。”

“这麽说,你倒挺逍遥?”

“可不是。”黄三爷忍着笑。

“那你刚才坐在船边儿上还愁眉苦脸的?”王涵嗤之以鼻,“闹得我以为你想不开想跳河呢。”

黄三爷半真半假道:“我日子过得不好啊。”

王涵哼了一声,伸手揪着他衣领子道:“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我为镜,你那日子得过的老好了!”

黄三爷反手搂了他腰:“是麽?那你可得好好跟着我。”

“跟你干嘛?”

“这样儿我才晓得自个儿日子过得挺好啊。”黄三爷笑呵呵的。

“靠!”王涵骂了一句,“你真把老子当参照物啊?德行!”

黄三爷哈哈大笑,一只手往上捏着他耳朵:“好不好?”

王涵叫他弄得浑身痒痒,又看他唇红齿白笑语盈盈,忍不住脸上热起来:“喂喂喂,你说话就说话,这手少耍流氓啊!”

“刘氓?”黄三爷眨眨眼睛,顺着往下捏他下巴颏子,“刘公子和亮兄当是寻我大哥去了。”

王涵身子一扭想躲开:“我说你是流氓!”一把抓了那只手,“春眠不觉晓,处处性骚扰!”

黄三爷仰面大笑:“都是夏天了!”

王涵哼了一声,把那只手狠狠扔回去:“以前刘氓说过,十个人八个黄,还有两个是色狼。十个人八个邪,还有两个假纯洁。十个人八个扯,还有两个□□。你是那两个里的一个吧?”

黄三爷眯眯眼睛:“那你是两个里的另一个?”说着按住他还放在自个儿领子上的手直乐。

王涵脑中嗡的一声,脸上烧得厉害,口里尤自强辩:“少来啊,我可是和跟比尔盖子喝过两碗豆腐脑的!”

“甚麽盖子还能喝酒?”黄三爷一笑,缓缓拉开他外边那件袍子。

王涵得意道:“不知道了吧?那可是IT业的鼻祖,一个windows视窗系统叫他卖发了,不知多少盗版商靠他养着呢——”

“IT?”黄三爷脱了他外袍,由来解他袄服的带子,“你们那儿还有挨踢的行业啊?”

王涵翻个白眼:“跟你讲不清啦,这是英文!”

“阴文?还有阳文?”黄三爷逗他说话,顺手脱了他袄服。

王涵瞪他一眼:“狗肚子里盛不下二两香油,我看你要穿回我那儿去,一天就得上吊了。”

黄三爷顾不上说话,伸手一摸,果然身上冰凉的,也怕他受了风寒,虽说是夏天,可也不能大意,遂道:“你快去换了衣裳,我们再好好儿说话。”

王涵低头一瞅,才见自个儿只穿着裤子了,不由骂了一句:“TNND,你倒手脚挺麻利的!”

黄三爷眨眨眼睛无辜道:“我也是担心你受凉啊。”

王涵哼了一声,索性压在他胸前道:“你说,怎麽办吧?”

“嗯?”

王涵严肃道:“我在这儿,就是离家出走的问题少年,就是离经叛道的社会败类,本来我可是有大好前程的,现在呢?”

黄三爷一皱眉:“你究竟想说甚麽?”

王涵舔舔嘴唇:“头一次穿过来,我太惊讶了,几乎不记得甚麽,不过这次不同,那个死人妖说我和这边儿的王涵肯定要同时入水才行,还要心灵啊感情契合甚麽的,总之我这次穿过来的时候,迷迷糊糊是看见有个透明人跟我来个对穿,还跟我说句话…”

黄三爷拍着他的背:“甚麽话?”

“叫我好自为之。”王涵叹口气。

黄三爷不觉亦叹:“且安心,有我呢。”

“你?”王涵歪着脑袋讪笑,“看样子你是无耻的向现实妥协了吧?”

黄三爷一愣,随即苦笑:“当时,只能如此,否则谁都没好日子过。虽则你不认为他们是你的父母姐妹,可…”

“行了行了,少说大道理。”王涵摆摆手,垂下头来。

黄三爷心里更软,搂了他道:“我晓得你不爱听,只是…你不在,我,心里难受…”

王涵眨眨眼睛:“啊?”

黄三爷深吸口气,望着他眼睛道:“…没甚麽。”

王涵登时一个白眼飞过去:“是麽?!”

黄三爷坐起来,拍拍他后背:“你也起吧,地上凉…”

王涵二话不说,瞪着眼睛就亲上来。

黄三爷起先一愣,随即…想笑。这小子,横冲直撞莽撞青涩,真是叫人…又爱又恼…也就搂了他的腰,回吻他一记。王涵眨眨眼,还没明白过来,黄三爷已经立起身来,取了一旁襟子替他穿上。

王涵也就跟着立起来,斜着眼看他:“你这算是跟我表白了?”

“表白?”

“就是说…”王涵抓抓头,“你也对我,嗯哼?”

“甚麽?”黄三爷俯身替他脱了裤子换上。

“就是说,你也觊觎我的美色很久了?”王涵骄傲的抬起头来。

黄三爷忍着笑:“也?如此说来,该是你觊觎我吧?”

王涵红了一张脸,却又觉着不能让他太得意:“是啊!怎麽,不行啊?”

黄三爷噗哧一笑,站直了身子,摸着他脑门道:“傻子。”

王涵按住他的手:“咱们这算两情相悦了?”

黄三爷低头亲亲他的脸:“不然呢?你在这儿,只能跟着我了,不后悔?”

“悔!悔得肠子都青了!”王涵踮起脚来咬他的脸。

黄三爷侧身一让:“别闹,说正经儿的。”

“我就说正经儿的。”王涵拉拉衣服,“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毛驴满山走。别人穿越过来都是风风光光,我咋就这麽倒霉乜?”

黄三爷一瞪眼:“嫁都嫁了,还有这麽多抱怨?”

王涵叹口气:“要说好听的,也有啊…这叫两只鸳鸯同命鸟,一对蝴蝶可怜虫。”

黄三爷大笑三声:“要你回了京里还能这样,才是好汉。”

王涵神气活现道:“舍得一身剐,赶把皇帝拉下马!”

黄三爷似笑非笑道:“真的?”

王涵一想:“不对啊,皇帝是你老子,把他拉下马对咱们没好处,以后还指望靠这个混呢…好吧,祝他万岁万岁万万岁!长成有尾巴的大妖怪!”

黄三爷假装生气:“哪能这麽说咱爹?”

王涵一想也是:“那就算了。”

黄三爷笑着搂了他:“随你吧…横竖,回来就好…”

王涵眼里一热,偏又觉着有丝小小窃喜,美滋滋的由他抱了,却又猛地觉着不对,“甚麽咱爹?那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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