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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快一点阿用力_10|决裂/自然卷的噩梦

冷汗混合着雨水如淋浴般的流下,那叫安西的女人,并没有趁着【黑星】释放的瞬间突袭自己身后,她只这么站在雨幕当中,那些落在她雨袍上爆碎的雨滴,在她纤瘦的身材周围,勾勒出一圈淡淡的白晕。看上去,就像不知从哪个坟头中走出的女鬼一般。

灰婆婆小心翼翼的呼出一口气,心里既是庆幸又是害怕,挪了挪脚,向着身侧退去,保持自己的视野中,能同时容纳下安西与沈判两人。

雨中,安西勾起半边嘴角笑着,“沈判,你一个好好的牧师,治病救人不就好咯,非学僧侣的古武流拳法,跟我一块儿狩猎魔女。”

她语气里带着一贯调侃的味道,完全没把沈判受伤的事放在心上,灰婆婆觉得奇怪,看向沈判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此刻的沈判全身笼罩在银白的微光中,他摊开右手,那缠在他指尖的十字架漂浮在掌心中,如水面摇曳的落叶般的微微移动,他张着嘴,念念有词,距离太远以至于根本听不见他小声的话语,但肉眼可见的是,那在银光与吟唱中,下腹碗口大小的破洞伤处,丝丝纠缠的血肉在重新生长,像是以天数快进的摄影机下捕捉到的植物茁壮的过程。

不到一支烟的功夫,肌肤恢复如初,只看到破了口的衣服里,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

“我做牧师时,治病疗伤也只能救一个人,可我屠灭这些危害世间的邪魔时,却是在拯救千千万万的人。”沈判边回答安西,边再次向灰婆婆走去,每一步极轻,落脚不生一丝水花;可每一步又极重,深深陷入地上的淤泥中。

灰婆婆看着谨慎逼近的沈判,又瞟了一眼与沈判互相形成犄角的安西,心想着,这通晓牧师与僧侣两种职业能力的男人,已是极为棘手,何况身后还站着个深不可测的女人,这样下去.....

她眼珠一转,嘴里魔咒声再度响起,速度又急又快。随着她咒声一响,半空出现数条二指粗的黑线,那些黑线如同吃了雄黄扭动挣扎的狂蛇,凌空勾勒出三重巨大的魔法阵。

沈判震惊的停下了脚步,看情形灰婆婆是在憋大招,他是信仰坚定的卫道者,不是把性命视如草芥的死士,还不至于莽到用脸挡在对方必杀技上,去揍老魔女一顿。

三重魔法阵开始幽幽转动,法阵上每一笔线条都带着诡异的黑气,那些弥漫的黑气将从天而坠的雨点,映得如同泼洒的墨汁一般。

“不对,那不是什么孤注一掷的必杀!她要逃!”安西眉头一皱,冲着沈判的方向,大着嗓门喊了一声。她仔细的注意到,灰婆婆不敢离开自己片刻的视线,此时已经落到了远方闪着星星点点的灯火的地方,那方向,是歇尔福的小旅馆!

随即,安西身形一晃,冲将上去,她距离灰婆婆不远,眼看着手心就要按在灰婆婆肩上时,灰婆婆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狡猾的魔女用着声势惊人的魔法阵做了个幌子,暗地里开启的是传送魔法脱身,当二人回过味来,老人已在远方的镇子里。

没了灰婆婆施法,半空中的法阵如烟般飘散,只剩下一根拐杖横在地上的泥水中,沈判赶了过来,弯腰拾起灰婆婆匆匆跑路、而未来的及带走的东西。他将木杖握在手中旋转,上下打量,却没发现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这时,安西开口了,“灰婆婆一定是逃到了歇尔福旅馆,我们马上赶回去,说不定还能堵住灰婆婆。”说完转身要走,余光却看见身后的沈判拿着木杖沉思,迟迟没动,她转过身,“沈判,那木头拐杖怎么了?”

沈判停下手里旋转木杖的动作,抬起头,直视安西的双眼,却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你还要伪装多久?”

“你什么意思?”安西两条薄薄的的眉,挤在了一起。

“刚才你的手手已经扳在了灰婆婆肩膀上,可你最后松开了,为什么?”

她僵硬的牵动嘴角,笑了笑,“雨这么大,你一定是看走眼了。”

沈判无视了她的辩解,“你手搭在灰婆婆肩上时,我看到她嘴唇动了动,她说了什么?”

“她说……”

安西张了张嘴,脸上尴尬的假笑,在沈判冰冷的视线中逐渐瓦解最后变得木然。她态度强硬的回望着他,一步也不妥协,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沈判扔下了手中攥着的木头拐杖,木杖在地面弹了几下后静止,歪斜的在二人脚尖前的空处,形成了一道分界线。

他低下眼看安西,比安西高出半个头让他显得更盛气凌人,他又向前迈了一步,鼻息甚至能落到安西白皙的脸上,“灰婆婆给你开了什么条件?”

“是关于哪个叫洛阳的少年吗?”他咄咄相逼,可安西始终没有再说一个字,只是睁着澄澈的眸子,拧眉瞪着他。他闭上了眼,态度与语气有所缓和,“安西,我们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活下来的人,我们脚边仰躺着数不清的尸体,有恶魔的,也有无辜者,我们做的不该是只拯救一个人,五个小镇七条人命,灰婆婆再逍遥下去,会有更多的人会被她残忍的杀害。”

沈判认为她这时会说些什么,而女孩却只咬住了下唇,没吐出一个字。他看着安西的脸,怔了怔,扳住她的双肩,“教会给我们的任务,只是带着魔女灰婆婆的人头回去,其他的不需要管,也不该多管,我在旅馆客房已经跟你说的明明白白了,你在倔强什么!?”

软也好,硬也罢,却始终没能让安西开口,她的坚持让沈判觉得自己才像是做错了的人,这也令他彻底的陷入愠怒中,他背过身,“安西,我能忍让你对上帝的不敬,因为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上帝的存在,可我无法原谅你对教会的不忠,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灰婆婆会由我一个人抓住,再见。”

他迈开双脚,还没走两步,又回过头来,冷冷瞥着安西说,“你只忠于自己。”再之后,他没有任何迟疑的离开了墓园。

直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安西默然的站在原地,任着暴雨落在雨袍上劈啪作响。

歇尔福旅馆二楼客房——

干净的木地板上,多了一颗不起眼的黑点,像是孩子甩弄钢笔,不小心溅到了地上后形成的痕迹。

最初,那黑点若有若无的鼓动了一下,这微小的动作能让人怀疑只是自己眼花罢了,接着,就在那阵鼓动后的几秒里,从黑点上虬结着向前延伸出无数的黑线,它们像是分工明确的工人,每次往前延伸一点,一块繁复的魔法阵就开始逐渐的显露原貌,在黑线完成包裹着图案的最后一个圈时,灰婆婆也同时出现在了魔法阵的中央。

现身后的灰婆婆,瞅了瞅自己的肩头,尽管前一刻它还在安西的掌心之中,可灰婆婆没有一丁点担心。相反的,她知道安西一定会松开,她太了解这位教皇手下的第十三使徒,她知道她在追寻什么,她更知道一个魔女并不值得她撒手不放。

她得意的笑笑,视线向屋子里寻去,找到并带上那个孩子离开歇尔福,“洛阳,洛阳。”她嘶哑着嗓子唤着男孩的名字,一边走到床前,轻轻扯起被子的一角。

她怔了怔,猛地用力将被子整床的掀开,被子下空空如也,床单上只有几道被人睡过后留下不规则的褶皱,根本没有洛阳。视线在屋里缓缓打转,床底与衣柜这些易于隐藏的角落,她统统没放过。很快的,她意识到洛阳这小子又逃了。

“逃吧,逃吧。”灰婆婆嘟囔着来到门口,她知道洛阳一定会逃,更不如说,她有意的放洛阳逃,只是前五次的逃脱令她不满意,所以她假装若无其事的把洛阳带了回来。

而这一次......

站在门前,灰婆婆用手轻轻抚摸着抵住房门的桌子,桌上放着那从未动过的三文鱼配土豆泥,她笑了,笑得癫狂而又放肆。

没有人能堵住房门后,再从房间里离开,除非洛阳会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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