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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打屁股 跪趴撅高 干妈要我舔她_问津何处

周夫人丧事完毕,岑季白也没有去林府小住,他到暖阁中求见夏王,道是母亲新丧,他在殿中睹物思人,每每伤痛无比。便自请前往北境,去为夏王相马。

夏王是永远不会嫌马场的良马太多的,听说岑季白要去西北给他带些新的好马回来,自是欢喜不已。但岑季白年岁幼小,夏王还是有些不放心。便想要给他换个寝殿住,但岑季白坚辞不肯,又是一脸憔悴,夏王知是在宫里悲伤难抑,便封了岑季白作太厩令,允他出宫往西北去了。

岑季白要走,其实是为了避祸。如今周夫人没了,虞夫人同有了子嗣的上官缈乱斗,自然也不会放过他这个所谓的“孤子”。他还是避远些好。反正用不了多久,上官缈那个小王子就会被虞夫人害死了。而还有一件事,便是这一年除夕之夜,夏宫里走水。

除夕之夜,王宫里惯是到处点着灯火,亮如白昼一般的。灯火点得多了就容易走水,前世的这一年除夕,夏宫里便着了大火,将大夏殿焚得一干二净。

其实大夏殿是夏王处理政事所在,一贯是严加看守,小心巡逻的。但这一代夏王过于昏聩,十天半个月也不往大夏殿走一回,那些宫人渐渐地也就懈怠了。后来大夏殿被焚,夏王总觉得不吉利,这是预示着国本动荡?便找了清风观的观主玄玑子来问卦。

清风观与夏国王族很有渊源,开国夏王的丞相入世前便是清风观第十六代观主,有从龙之功,开国勋贵。历代夏王都还算敬重观主,加上神神鬼鬼的事情让人心生敬畏,清风观数百年来倒是香火鼎盛。

玄玑子言道是有王子命格同夏国国运犯冲,上天降罪。上天曾经让西部地动,让东南海啸,以此警示夏王,但夏王毫无知觉,因此,上天便降火烧了大夏殿,更严厉地警告夏王。

夏王恍然,原来这些年频频灾难,是有一个儿子不对。可这个儿子到底是谁,玄玑子算来算去,算不出来。

天机玄奥,他虽然算不出来,但早几年就有的警示,自然是岑秋和同岑季白有了嫌疑。

玄矶子这番话并非真出于什么天意,而是上官家买通了他,上官腾很是拿捏住了夏王心性,有了这样的警示,夏王是不大可能确立岑季白同岑秋和为储君了,反倒是因为心中猜疑,看这两人做什么都觉得不妥,不好。自然更倾向于不过一岁的上官缈诞下的小王子了。

重活一世,岑季白想着,既然夏王要猜疑他,岑季白便不去夏王眼前,反而表一回忠孝,往西北相马。

岑季白不是没想过要利用神鬼之事,但前世之事发展到后来,实则仍是他得益,岑季白便不想改了它。

虞夫人记恨上官缈,经此一事,越是恨得厉害,加上周夫人挑拨,于是虞夫人出手害死了不足两岁的小王子。虞夫人在夏国没有根基,这一回出手,又成了周夫人把柄,岑秋和也就彻底同王位绝缘。夏王虽然留了心病在,也防着岑季白一些,但经了这些事,总觉得是岑秋和命里同夏国犯冲的可能性要高些。岑季白自请往射声部受训,后来又在边关立下许多战功,更是大败西戎军,夏王也就最终立他为太子。

既然说是相马,不多跑几个地方多相些良马都对不起夏王嘱托,岑季白最早也要明年六月才能回到陵阳。北狄八月犯边,岑季白便打算相马相到东北安夏城去,算好日子,伏击乌古乃军。这样算起来,大概是明年除夕也未必能回来,更重要的是,这一行便有了些生死难卜的意思。

于是,岑季白私底下向林戍指名要了一个人护随,射声部的偏将钟秀,前世跟着岑季白大破西戎军的前锋。

夏王是要给岑季白从禁军中拨些人护卫的,但岑季白可不想上官家插些什么人在自己这里,便禀明夏王,既然是去西北,自然还是从西北军中拨人。陵阳附近的西北军,也就是长水、射声两部兵马。

夏王听他说得有理,便令林戍选些训练有素的人马出来。林戍选的,便是钟秀惯常带的部队,挑了两百精兵。

钟秀,字灵毓,名字起得灵秀,其实本人是个豪爽粗壮的汉子。年纪不过二十一岁,倒养了一脸络腮胡子,他拿这些胡子添几分老成,带部下时也能增几分威势。

钟秀出身平凡,钟家在世家里排不上名号,但他从军后很得徐高虎看中,同徐高虎的女儿成了亲。这样的背景,加上他一脸凶相,治军严厉,自己又以身作则,手下士兵都很服他。

这人在射声部有些小名气,林津大概同岑季白说起过他。因此,林戍也就未对岑季白竟然知道钟秀这么个人物起疑了。

然而,为父亲整理书信的林渡听到岑季白避过禁军,指名点了钟秀这一节,不免却要多思虑几分。

只是,岑季白去西北,毕竟是好事啊,周夫人已死,林津不必再装病患,很快也会回到射声部去。那么,岑季白同林津就见不上了。因岑季白这些日子,每每往林府中走动一回,林津的魂魄就少了两分,再让他跟林津往来,林二哥很担心林津以后就不姓林了。

岑季白去西北,林渡要拍手称庆!

沈朗同素馨在雅间叙话的时候,一向多操心几分又不放心秦叔独自外出的林渡便同掷骰子又输给吴卓的李牧在隔壁等候。

林渡其实对素馨很有几分兴趣,他当然也不相信俊朗的秦叔会有一个年近四十的丑陋女儿。然而无论吴卓还是李牧,提到素馨总是副头疼样子,旁的一句话不肯多说。

李牧更是“呼啦呼啦”吸着牛肉面,一味吃得畅快不已。仿佛除了吃食,万事不经心,对于林渡问询也一概屏蔽了。

他这里呼啦啦地吸着面条,香甜可口,对面的林渡百无聊赖之下,也是漫无边际地出着神。

来雅间只点一大碗牛肉面的人也算是稀奇了,上一次李牧倒还点了烧鹅,吃干抹净,手上脸上一点油腥都不曾沾到。林渡毫不怀疑,就算给李牧两个无味的面饼,他也能吃得十分香甜。因为他吃得过于香甜,便是毫无胃口的人看到这副吃相,也要下意识多扒两口米饭。

李牧最大的作用,或许应该是放在食肆中吸引食客多点些酒菜。林渡在桌案上齐了齐筷子,心道,也不知岑季白怎么就把他给捡回来打理作坊……

李牧往林府中去得虽不算勤,一月里倒也有个一两回。只是李牧从不在林府久留,往来匆匆,像是身后有狼在追似的。他又是风风火火的,总是副干劲十足的模样,好像这世上于他而言,是没有什么难事。林渡与他常是匆忙间打个照面,按说是并不熟识的。

但林渡对自家弟弟较为关注些,与三弟弟往来的人,自然要查个究底。以他对李牧的了解,对面这位李掌柜谋算之深远,眼光之独到,怎么看怎么着……都是个谜。

“三殿下要去西北,你就不担心?”林渡不解。甘愿退出权力中心,让政敌发展壮大,怎么看都不像是岑季白会做的事情。况且,岑季白这一路上,未必没有祸事。

李牧吸了一口面条,停顿片刻,露出比林渡更加不解的神色来。“担心什么?”

李牧是个多精明的人,林渡不是不知道,但一个精明人非要装糊涂,也是能装得毫无破绽的,那清亮的眸子里仿佛盛不下一点杂念。

林渡心跳乱了片刻,回过神来。李牧又在埋头吃面了。

第二日一早,岑季白便出了陵阳城北定门。

岑季白一行速度不慢,却也说不上有多快。前世他无数次经过北定门,今生也算是故地重游了。凯旋的时候,走到北定门外,也是意气风发的,也有他同林津并行走出北定门的时候……

阿金在车帘外通报,说是“李掌柜在路旁等候”。

岑季白看向窗外,熹微晨光中,竟真的是李牧牵着马等在路旁,他身边还跟着一辆马车,驾车的人,便是吴卓了。

岑季白下了马车,李牧朝他拱了拱手,向身边马车内说了一声,竟是女扮男装的素馨走了下来。

素馨也行了礼,笑道:“三殿下,别来无恙。”

他们特意相送,岑季白也回以一笑。

“殿下,”李牧先开了口,“西北苦寒,殿下远行,或有些不服水土之症,不如带上秦医师同行?”说完,还古怪地向着素馨笑了笑。“秦医师还能治马瘟。”

素馨气得瞪了他一眼,上前道:“殿下,西北当地有许多外地没有的药材,医师用药也有许多不同之外,秦欣欲往西北一探,不知殿下可方便带上秦欣同行?”

沈朗用的化名姓秦,素馨便索性也用了秦姓。

岑季白自是无可无不可的,但是素馨才离宫多久,不是要与爹爹团聚吗?“你爹爹那里……”

“爹爹一切安好。”素馨看了李牧一眼,小声道:“殿下还是带上我吧,殿下独自远行,子谦不放心。”

岑季白心道,到底是不放心你还是不放心我呢……但有素馨同往,这一行倒更有了保障。

“殿下,吴卓去西北探探商路,便也捎上他?”李牧又道。吴卓是常在路上跑的,又擅长同人打交道,带上他也是应然。

吴卓绝望地看了一眼素馨,也说不出个“不”字来。这人即便是国色天香,于吴卓而言,也是带毒的国色。商路要探,三殿下要护送,素馨也不能出事,李牧交下这任务时,吴卓推脱不得。

他不过赢了李牧两回骰子,没想到李牧同素馨一样,都是好记仇的。

于岑季白而言,既然是探商路,充裕身家的好事,也就不会拒绝。于是这一行便加了素馨的一辆马车并她两个随从,吴卓仍替素馨驾了车,一路往北而去。

晨间的风带着冷意,李牧往手上长呵了口气,跺着脚,一直看着他们走远。身边的随从道:“掌柜,我们回吧?”

李牧点了点头,这便上了马,行往北郊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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