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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子衿顾彦深办公桌 耽美放学后的催眠玩偶_招摇之十里桃花

做神仙的活得太久,经历过的许多事情就会深深掩埋在记忆的长河里,变为一颗颗砂砾,一颗颗珍珠。直到记忆的主人思及此事,在长河中将它捧出,这一段记忆才会拂去浮尘,再次光亮如新。

白浅知晓少泽有个遗憾是无缘得见年少时的她,然而她现在即便作那时的打扮,却也不是那时跳脱好动的性子,复刻不出一个纯正的幼年白浅。

复刻不出并不代表找不到过去。

白浅刚满一万岁时,迷谷便来了狐狸洞。若论谁最清楚她年幼的东西归置在何处,兴许迷谷都要排第一,将她自己给挤下去。

拉了个矮凳坐下,白浅半个身子探进储物的大箱子里,她的脚边零零散散地堆积着她从箱子里拿出来的东西。

“咳咳咳……”

拿着从箱子里扒拉出的卷轴,白浅咳了老半天。迷谷真是乘不诓她也,说她年少的东西放在地窖再也没动过,就真的是再也没动过。箱子表面擦得干干净净,一打开却能用灰尘洗把脸。

“浅浅。”

“我在这。”

“这是在找什么,把自己弄得和花猫似的。”

地窖里最显眼的不是一地散乱,而是脸上脏兮兮的她。大拇指轻抵着她的下颌,少泽变出一方锦帕,一点一点擦去她脸上的灰痕。

晃了晃手上的卷轴,白浅柳眉一挑,冲他献宝道:“找这个。”

“下次找东西让迷谷来找,依你这记性怕是翻了许久才翻到。”少泽轻声笑出来,地上堆积的杂七杂八之物足以说明白浅在地窖里呆了多长时间。

挽着他的手走出地窖,眼睛里满是笑意,“可不能让迷谷代劳。”

她的过去,自然得由她亲自展现给他。

狐后生的五个孩子各有所长,其二子白奕上神最擅丹青。

青丘不如九重天礼仪繁重,大面上一些礼仪还是有的。白浅在新君即位大典后,特地央白奕为她画了一副画像,记录下以后都不会再有的时刻。

青丘难得有着盛装行重礼的时候,一生最重的一场礼大约就在这个日子了。

彼时的她将画像挂于房中,日日翘着嘴角欣赏,回想一番她那日的风姿绰约,甚至还在画上封了些许仙力,保证它能留存于世。直到四哥说她笑得傻里傻气,她才收了画。日子久了,当初的那份兴致自然而然也就淡了,某日干脆吩咐迷谷将它搁到地窖里,直至今日方重见天日。

画卷徐徐展开,数万年前的白浅穿过岁月变迁,穿过沧海桑田,以这样一种形式出现在少泽的眼前。

一身白衣的她在发间别了只样式简单大方的镶丝桃花步摇,眉眼间不是现在的冷静沉稳,是年轻人的神采飞扬。

有幸观礼过白浅即位大典的四海八荒众位仙者们,谁会轻易忘记她无双的妙颜。

然而少泽大半的注意力却放在了画上的白浅腰间佩戴的玉饰上,白奕上神的工笔相当不错,一个细小之物都被他描绘得栩栩如生。

丝毫不压抑心头的悸动,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白浅感受到墨青剧烈的心跳,不急不缓轻拍着他的背,打趣道:“被本上神迷住了?”

他的声音温柔:“浅浅,为何从未见你戴过画上的玉饰?”

那枚玉饰……

因为它坏掉了。

那是个保护了她三次,最后彻底化为粉末的法器。

靠在墨青的肩头,白浅向他道来那枚法器的护主经历。

“你知道的,飞升上仙必要受三道天雷,它替我挡了第一道。神魔大战那次,魔界先前的那位二皇子扶霄差点伤了我的心脉,它护了我第二次。最后啊,我和恶蛟相斗,从高空掉到封魔山,它护了我第三次。这个法器碎了,我也不想再戴旁的了。”

“你记不记得这是谁送你的?”

他的眼睛里有漫天星河在静静流淌,迎上他温情的目光,白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是谁送的,有一年在昆仑虚过生辰,我在酒窖里喝酒喝睡过去了,醒来后这个就在我的手上。”

这个答案一点也不会令少泽生气。因为只要是她,就足够了。

轻吻上她的眉心,温凉轻柔,“浅浅,没有无缘无故的出现,只有命中注定的相遇。”

白浅的眼中流露出明显的不敢置信的神色。

外人不会懂的话,她懂。

手上一个使力将他推倒在床上,点点他的鼻尖,她笑颜如花。

“命中注定你命里有我。”

“是,命中注定,你是我的妻。”

原来,我们的初见,比我们认定的都还要早。

我见过年少的你。

你见过狼狈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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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转,岁月更迭。

昔日征战不休的四海八荒迎来了安宁太平,战事不再频繁,偶尔有一出,也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八荒动怒,九州染血的大战事只有在长辈的口口相传中,在史官记录的典籍中才能被小辈的神仙有幸听闻、拜读。

远古众神大多应劫,消失的消失,沉睡的沉睡。

还有……

被封印的依旧在被封印。

数万年前,曾经的天地共主东华帝君和昆仑虚墨渊战神联手将魔族始祖少泽封印,封印了将四海八荒化为屠戮战场的最大隐患。

这位大人物的封印之地,唯有东华帝君和墨渊知晓在何处,史册里从未提到过具体的地址。至于少泽统领的魔族,如今有了新的首领,他的野心勃勃有了新的继承者。

少泽在被遗忘。

似乎只有在谈及旧人旧事的时候,他的名字才会出现在神仙们的口中。

没有人去看他,甚至飞鸟都不会从这里经过。

他不知今夕是何年,不知外面的世界如今已是什么模样。

坐以待毙这个词从来都不会出现少泽的字典里。他在积蓄自己的力量,只要他不动恶意,封印便不会抑制他的法力。

时间自古就不是神仙的敌人,只要给他时间,他定能破了封印,定能恢复全盛时期的力量,报封印之仇!夺四海八荒之主的位子!

束缚在四肢和腰间的铁链开始泛起淡淡的金色光芒,山洞墙壁上的封印符文开始呼应,少泽不耐地睨了眼刻画在铁链上的符文,嘴角一挑,勾起不屑冷笑。

封印符文倒真是个平复心绪的绝佳之物,些微的恶意都能被它捕捉,让它对心有恶意的他施以惩戒。

光线昏暗的山洞内倏然平地而起青色的灵力波动,光华散去后,少泽凝神看了片刻,指尖凝聚微弱的魔气打向出现在山洞里的人。

在他的地盘睡觉?这只女扮男装的小狐狸胆子挺大的嘛。

东华和墨渊疏于防范啊,居然让一只小狐狸摸到此处来了。

于少泽而言是微弱的魔气,于尚是神女的白浅而言,就像是有人用一根粗壮如男子手臂的木头狠狠打了她的脑袋一下。

白浅一手扶额,一手撑着墙壁站起。环顾四周,山洞墙壁上是她看不懂的符文,但那个拿魔气把她打醒的魔族人让她非常明白她现在的处境。

果断选择闭上眼睛,不顾满地灰尘,重新躺回去。

“一定是酒喝多了,眼神不好,我在做梦,我在做梦……”

如果以前有人敢这般冒犯他,视他为无物,他绝对会让那人好好体会下噬灵剑穿心而过的痛楚。

兴许是被封印的时间太长了吧,少泽觉得他似乎真的变得仁善了些。小狐狸念经似的嘟囔个没完,他竟觉得她这样子颇为有趣。

“小狐狸,再不起来,那便永远都不要起来可好。”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清楚里面的威胁,白浅起身对他抱拳行礼,讪讪地咧嘴一笑:“前辈好,晚辈误入此地,打扰了。”

“前辈?”少泽呵了一声,呵得白浅心惊肉跳,“天族这些年和魔族交好了?互通有无了?还是小狐狸你眼神不大好?”

我眼神好的很,我当然知道你是魔族的。我还知道我肯定打不过你,逃都逃不掉的那种。识时务者为俊杰,实力不够,脸皮来凑。

白浅在心里捂脸丧气。她不过是在昆仑虚的酒窖喝了几瓶酒,为何会在山洞里醒来,这个山洞里还有一个被封印的魔族人,看上去脾气还不大好的样子。

是诸位师兄在捉弄她吗?完全不像啊,他们怎么能做到在不惊扰到这位前辈的前提下,把她给搬进来?

“神又如何,魔又如何,比我年岁大,比我实力强,前辈这个称呼,您当得起。”

其实还有一个称呼适合他,老祖宗。

但是白浅张不开嘴。老祖宗,太像是在称呼鹤发老者了。

此时年幼的白浅书念得不够多,最不耐烦看比青砖还厚的史册,导致她没有立刻猜出面前这位被封印的魔族人正是魔族的祖宗。

明明怕得要死却强撑的模样比他曾经见过的那些天族人倒是要看得顺眼许多,少泽自是能感觉到小狐狸话语中的真实,她是真的不在乎神魔之分。

这让他起了一丝兴致,这是谁家养出来的小娃娃,天真单纯得可以。

“你是哪家的?”

见他态度好了几分,白浅松了口气。浑然不知她只要说错一个字,便会招来杀身之祸。昆仑虚的名号不适合用,师父墨渊杀过多少魔族人,眼前这位若是听到师父的名头就猩红了眼,她无处可躲。青丘的名号也不适宜,这个时候搬出她的假身份最合适。再次规矩行礼道:“晚辈是十里桃林折颜上神座下的仙使。”

折颜的人?不对,她在撒谎!此处连折颜都不知晓,他座下的小童怎会知道!

屈屈一只小狐狸都敢糊弄他了吗。

少泽手上魔气涌动,五官冷硬地绷紧,眸光中闪着森然寒意,“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觉得你能糊弄本尊。”

喜怒不定的人真的太太太太可怕了!

阿爹阿娘,四位兄长,师父,十六位师兄,白浅就此别过!

打不过跑不掉,白浅闭上眼睛准备好受死,她这算英年早逝了吧,以后青丘的史册会怎么写她呢……

临死前的胡思乱想令白浅发现,她想的时间似乎过于长了些。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却见到那位前辈脸色苍白地捂着胸口,他怎么了?

幸好芥子袋是随身携带的,小步跑到他的身旁,变出玉瓶倒颗丹药,不由分说地塞进他嘴里,见他脸色逐渐好转,白浅抚了抚自己的胸口,“看来折颜的丹药对魔族人也管用。”

方才的恶意动得太大,封印的惩戒瞬间遍布全身。少泽强忍着,等待这波痛楚过去,却没想到那只小狐狸会出手救他。

她为什么会救他?

她不是怕他吗?

“为什么?”

前辈的眼神怪怪的,是被封印久了,所以性情会变得古怪吗?

干脆坐在地上,昆仑虚的弟子袍已经是脏兮兮的,也不在乎更脏一点,回去后好好浆洗便是。

靠近前辈时,白浅感受到禁锢住他的铁链上有强大的灵力波动,她瞬间明白不是他不想杀她,是他杀不了她。

胆子在这个时候就回来了,她的目光狡黠,“前辈你的眼睛那么好看,像星星一样。如果失了光芒,岂不是罪过。”

她没有说假话,凑到前辈身边的时候,不经意间与他眼神交汇,他的眼睛里像嵌着万千星辰,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伸手摁上她的脑袋,少泽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你真是只胆子大的小狐狸,连我都敢调戏。”

魔界的人怕他,畏惧他,天界的人忌惮他。

比他阶品低,地位低的,不敢直视他。

与他阶品相当,地位相当的,除非他们是被夺了舍,才会夸赞他。

第一次被人调戏,着实是个稀奇的体验。

感觉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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