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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从衣服下滑进去揉上 第32章入母三分_消失的审神者

来自人类的恶意,有时比灵异神怪更让人觉得狰狞可怖。

池棠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对方认错了人,第二反应是何事使她能憎恶至此,以至于那双原本清明的眼神变得浑浊,淬满毒液。

这种仇恨,她平生只在溯行军中见过。

……不对,应是不同的。溯行军沸腾的杀意确实让人颤抖,但眼前的巫女身上却有着更深层次的东西。

池棠怔愣地看着她,有种荒谬的解读在心中萌发。

她不甘痛恨,她不止想要她死,还要她是痛苦的、凄惨的死,要她尸首异处,无葬身之地。

越是望着那双瞳眸,无边的惧怕越是侵蚀向她。

眼见对方的情绪快要濒临界点,池棠下意识退了退,然而脚下全是破碎的瓦砾,就在她失足那刻,余光瞥见了一道冰冷的刀光。

她终于忍不住尖叫一声,跌在断木上后立刻就势滚开,下一刻那截木头便被利刃从中刺穿,断成两半。

池棠惊恐地看着那侧的木头,求生的本能让她赶紧动身,刚爬起来,就感觉到脑后一阵蛮横的力道将她整个扯住。

笠上的绢布被身后的老巫女攥着,随着竹笠滑到脑后,原本绑在她下颌的绳索便紧紧勒住了脖子。

“唔!”池棠万万没想到对方的力气如此之大,被带着向后拖了几步,呼吸即刻开始困难起来,连忙去拉扯脖子下的系绳,“你…你认错……”

“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惠巫女将她拉近自己狠狠勒住,响在池棠耳边的怒吼甚至变了调,显得疯狂而极端,“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池棠想向后伸手去推她,但无济于事。巫女的脸上闪过快意,理智蒸发的怨怼,裹挟着失控的灵力倾巢而出。

“总是这幅自以为是的样子,真是让我恶心…!不过是侍奉姬君的奴仆,什么棠姬,哈…就是个最低等、最下贱的神妓!”

此时池棠被勒得满脸通红,根本听不进她的话语,挣扎中发髻全散了,力气也开始流失。

然而无论是性命攸关的她还是暴怒之中的大巫女,都没有注意到灵力正随着主人的意志,攀上池棠的身体,尽管对于时政一脉来说这不过米粒之珠,连正眼看的价值都没有,但对付一个人类足矣。

“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除了那些附庸风雅的玩意,阿万那个老太婆教你最多的就是取悦男人的东西……嘻哈哈哈哈,谁能想到呢,谁能相信呢?”

惠痴痴笑着,用手中的刀身轻轻拍了拍池棠的脸,“我们美名远扬,人人羡慕的棠姬,早已是被□□得犹如□□,背地里的水性扬花,恐怕连游女都会自叹弗如吧。”

随着她的话语,池棠抓着绳索的手越来越轻,意识里蔓起的迷雾已然驱散不开,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却依然有某些闻所未闻的画面在脑海深处开始闪烁浮现。

充满恶念的灵力在无人知晓的深处穿梭,试图挖出被遗忘的,埋葬往日红尘中的东西。

陌生而熟悉的声音苍老肃穆,满是严苛——

「说过多少次了,不许与外男有任何接触!如果再犯,就不只是这几下藤鞭了。」

「区区从嫁侍妾,姬君的奴隶…」

「这个东西夹在,直到日落方可拿下。」

述话者比之惠,无论是情绪还是用语都显得像死潭一般平静古板,却仅用这寥寥数语,就使池棠原本逐渐无神的瞳孔开始猛烈震动起来。

啊…啊啊……

灵力还在如附骨之蛆一般无孔不入地将她剥得鲜血淋漓,但每当想要引诱她完全觉醒那段岁月时,一直如入无人之境的灵力就会被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墙抵挡。若它尝试冲击,那部分灵能便顷刻沦为死物。

………还不可以…不能…就这样向阿万认输……她——她还不想死啊…啊啊啊!!

“——啊!”惠的额头猝不及防被池棠后脑用力一磕,那瞬间爆发出来的力气砸得她惨叫一声,近乎两眼发黑,手一松就向后倒去。

池棠残存着神志,伸手将套在脖间的绳子从头上扯下来,那绳结在对峙中早已系得紧实无比,她根本解不开了。

“呜…咳咳,唔呃……”重获氧气的池棠下一秒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无法直立跪在地上,双手扶着脖颈,涨红着脸猛烈咳嗽,一圈发着黑红的痕迹赫然印在掌下的肌肤,可见方才的生死角逐。

而巫女的灵力随着双方肢体的分离,倏地如轻烟四散,所做的一切皆转瞬回流,仿若从未探究到不堪的往事。

但——任凭记忆再怎么被「强制性」缺失,那被恶意牵引出的东西已经回不去了。

池棠濒死回生,即使巫女惠被撞得满头鲜血,她依然惊魂未定,惶惶不可终日。特别是在看到夜幕中不远处有成群的火把在移动,一个童女身影带着一大帮人在朝这边跑来时达到了顶峰。

要……要跑!!

她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即使脚步沉重到像是灌了铅不止,也用尽全力稳住身型从地上爬起身,朝他们来的反方向跑去。

“抓住她——!!!”惠尖叫着,已然抛却了往日神殿长巫女的所有矜重,不再自持的嗓音锐利刺耳,“阿衣、阿衣,快!抓住那个女人!!”

“卫队你们还在愣着做什么!?”为了将她留住,惠已经不惜利用城民对她的信任,“……是她…是她导致了地动,是她惹来的「鬼」啊!!”

“罪魁祸首就在你们眼前,想想被压在废墟下的血亲挚友,你们要放过她吗!”

池棠根本不敢回头去看,即使为了方便出行穿的是裳袴,内里也仍是长款小袖,她根本跑不起来,随着身后传来的煽动性极强的话语,心脏仿佛被无形的大手越捏越紧,直到数秒后,有杂乱的脚步声快速接近她——

“……呜!”她被猛地抓住了后衣襟,粗鲁地往回一扯,数双男人的手将她按压在糙粝的地面上,叫她再也动弹不得。

池棠毫无抵抗之力,被架着拖着,返回到了惠的跟前。

“阿…阿惠婆婆……”阿衣看着眼前场景,怎么都想象不到在她离开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能让婆婆如此激动,举止失常。

难道说这个平民真的是邪祟…?她稚嫩的瞳孔里也开始出现和武士卫队一样的怪异。

惠一边在阿衣的搀扶下站起来,一边紧紧地盯着低垂着头,被黑长发丝完全挡住脸的女人,她两肩被武人按压住,浑身颤抖,满目狼狈。

在她接过棉布擦拭额头伤口的时候,一个卫队人员一脚踢在女人的膝弯处,她便立刻毫无尊严地跪在她身前。

惠俯视着无声匍匐的人,心里逐渐升腾起扭曲的愉悦,让她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继续跑啊,阿棠,怎么不跑了?”

“——你以为你还能躲去哪!?”她伸手猛地抬起池棠的脸,用力之狠,掐得那人脸色更加惨白。

然而当女人被发丝掩盖的脸露出来时,惠明显感觉到了围着的人们呼吸蓦然一窒。哈哈哈…还是老样子,空有一副皮囊的……啊,对了,之前怎么都没有反应过来。

惠的眼中闪过一丝幽怨,她竟然还是当年那副绿鬓朱颜的模样——那接下来也不算污蔑她了吧。

阿衣鼓起了十二万分的勇气,才敢对恩师开口,道:“婆、婆婆,她……”

“叫我阿惠大巫,不识尊卑!”惠瞬间被激怒了,也不管徒弟被吓得如何害怕,转而松开池棠,语气一下子又诡异地平静起来。

“大难将至啊……”

“阿惠大巫,这究竟是…”有人忍不住问了出来。

惠接过侍者递来的清水,润了润喉咙才缓缓说道:“月初开始,我便时常感觉到与神明大人的沟通有碍,原本以为是自己修行不足所导致……”

她停顿片刻,看向了那个放弃挣扎的女人,“直到今日才知,缘是有不祥作祟。她从中做梗,致使我错漏神意,无法趋避此这次降临的天灾啊。”

人群中一下子爆发出窃窃私语,片刻后,之前那个开口询问的男人明显开始变得焦虑不安,“大巫,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杀、杀了她吗?”

惠摇了摇头,“不,她也是无辜的。”

这句话似乎出乎“不详”的意料,久未动弹的她顿了顿,抬起头来。

惠这才笑了,与她四目对视着,逐字逐句地说道:“她不过被飞缘魔附身了,罪不至死啊。”

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飞缘魔乃怨念所化的妖怪,传说她们专门吸食男性的精|血,偷走他们的胫骨……传说她容貌惊人,美艳不可方物。

那个提问的男人愣住了,如果大巫说是别的百鬼,他可能还会有所疑虑,但一说是飞缘魔……他确实,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啊。

一时之间没人说话,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而惠,要的就是这个。

“我们得救她。”

“先把她的嘴堵住,否则妖怪可能会从那里逃跑。”她示意一旁的卫队,一个穿着大铠的胡子武士立刻就行动起来,抓着池棠,把破布塞进她的嘴里。

她看着那个手脚不干净的武士,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大家都知道飞缘魔只食男子精|血,只要先把男子的身体洁净后施法,她再饮下的,就是致命的口粮了。如此反复,总有一天会灰飞烟灭。”

“有谁…愿意献身?”

池棠的眼睛瞬间睁大,四肢开始激烈的挣扎起来,口中却只能发出语焉不详的“呜呜”声。

“咯咯…你们看,她开始害怕了。”

惠享受着她无望的抵抗,她眼中的哀求。随后拿起鉾先铃高举在空中,悲戚地说道:“若是没人愿意,便只能杀了她了。何其可怜的女性啊,我一定会为你超度亡魂。”

“唔唔呜呜呜——”

池棠的声音在看到身旁的一个男人上前一步后戛然而止,纵使今日遭遇了这么多变故,也从未想要哭泣的她,怔怔落下泪来。

……是那个守卫关戍的武士。

“神明大人会为你而感动。”

看到有第一个人站出来,很快那个带头询问的平民也支支吾吾地开口了,“她…她确实是太无辜了,我……”

“篠一郎你疯了吧,那是妖怪……”他的同伴撞了撞他的肩膀,小声提醒道。

“……”篠一郎闻言缩了缩,眼神却不由得飘向了不远处跪着拼命挣扎的女人,她发现他看过来的目光,立刻摇起头来,痛苦的眼中写满了恳求。

但男人却只看到了她衣衫凌乱,长发如瀑,满脸泪痕——

美极了。

“我…我不能见死不……”

“大巫,您确定她是妖怪吗?”

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篠一郎的话,众人一惊,都没料到会有平民敢出声质疑大名钦点的巫祝。那个按压着“飞缘魔”左肩的男人,一身普通武士装扮,黑色短发看起来发质偏硬。

池棠几近绝望地抬头看去。

而那个青年武士也正巧垂眼看向她,眉头皱得死紧。

他有着一双,和盾兵一模一样的黑色瞳眸。

“——呜呜呜呜!!!!”

凄怆的悲鸣一瞬间让人不忍耳闻。

就是最厌恶妖怪的城民听了也会心生恻隐,却彻底取悦了惠,她压根没有理会那个贱民,眼中绽出从未有过的精光。

先前就站了出来的大铠武士很快骂骂咧咧起来,一拳就揍在了属下脸上,紧接着毫不留情地殴打起来,“你小子反了!知不知道你面前的是谁?”

青年仅抱着头,没有抵抗,却依然不卑不亢地艰难发声:“如果是人类,你们要怎么赎罪?”

上级武士嗤之以鼻,正准备开腔之际,眼前忽然闪过一道天降的银光,其狠戾,仅刀风就让他被吓得瞬间两股战战。

一个红色的高大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就——以死谢罪吧。”

包含着暴怒的嗓音,是大铠武士生平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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