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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车什么姿势比较好 亲爸面前日亲妈_我从未见过银河

凌晨两点,聂决明醒过来。

麻醉早已经过去,他醒过来第一时间皱了皱眉头,掀开衣服想看自己伤口,被张黎狠狠打掉了手。

“早,黎姐。”他脸色苍白,仍然笑得阳光灿烂:“几点了。”

“别问了,你赢了。”张黎懂他意思:“算你命大,没伤到内脏,不然谁都救不回来。”

十天之约,是她小看了聂决明。

“哦。”他并不意外,又懒洋洋躺下去,眉头仍皱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忽然又笑起来。

“笑什么?”

“我感冒好了。”

张黎没理他,继续低头看文件,过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跟钟小欢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Vincent老师有次拿衣架砸烂他的头,他在医务室拿药,我看到了。”聂决明有气无力:“秦月老师说过,Vincent不喜欢他风格,但是他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Vincent他,”张黎斟酌了一下,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Vincent老师风格很好,只是不接地气。”聂决明笑起来:“我也请不起。钟小欢现代妆古代妆都会,还会自己做衣服,很划算。”

张黎还以为他要评论Vincent打徒弟的事,原来他压根没放在心里。

也是,他又不是夏铮,怎么会做慈善。

“那崇青?”

“他导演水平可以,但是酒驾出来找不到工作,我是在尹总的局上听说的。”聂决明眨眨眼:“他缺钱,宁愿拿片酬,不拿分红,你猜我把价格压到多低?”

张黎伸出五根手指。

“多了。”聂决明懒洋洋:“打个五折吧。不包括剪辑和后期费用。”

张黎骂了句脏话。

“一集两万五?你他妈打发叫花子呢!崇青是我学长,比我还高一届呢!”张黎气得站起来:“辛辛苦苦拍几个月,替你从无到有做一部电视剧,你就给这么点?杀人不过头点地……”

聂决明任由她发泄完,然后才朝她比了个数字:“但是傅敬卓只给我这个数。”

这行的行业病,谈钱总是鬼鬼祟祟的,张黎皱起眉头问道:“八位数?”

“减个零。”

张黎没说话,直接抓起一边的枕头,朝他脸上砸了过去。多年砸助理的经验,这一下又快又准,聂决明头都来不及偏,就被糊了一脸,只来得及“嗷”了一声。

“来人啊,有人虐待病人。”他有气无力地叫道:“要死人了。”

张黎直接过去,掐住他的脸。

“你要是想找死,直接跟我说。”她真是又气又急,恨不能直接掐死他:“你混进那圈子,到底图什么,四十集的电视剧,二十万一集的成本,你也敢拍?万一没控制住,你十九岁要背上千万的债,你想过后果没有?万一崇青破罐子破摔,弄出个烂剧来,你名声都烂了,你又想过这后果没有?”

聂决明最近又是病又是伤,瘦得几乎脱了相,张黎掐着的几乎只剩个轮廓架子,倒是一双眼睛还是漆黑,笑起来还是像星辰一样亮。

“所以我找崇青前跟他彻夜长谈过,情况他都清楚,才签的合同,这是他的翻身仗,他比我还上心。钟小欢是为了脱离Vincent老师的掌控,所以拼命省钱,现代装部分基本没花钱,都是他借的。他师兄弟还来帮忙化过妆,说到这个,你该去劝下Vincent老师了,他手下至少一半徒弟想跑。”

“你少给我扯东扯西!”张黎粗暴地打断他的话:“我问你,你还剩多少钱,欠了账没有,别跟我说没有,演员片酬哪里来的?”

聂决明很乖地任由她掐着脸,没有挣扎,反而笑眯眯的。

“路嘉佳是我从尹总手下挖的,他有次跟夏铮提到一个很有潜力的女演员,我记下来了,发现还没出名,就赶在出道前签了合同。说真的,尹总眼光真的不错,就是话太少,不喜欢解释,他看中的人很好策反的,跟在他后面捡漏,一捡一个准。至于男主角,是权益之选,我选了一堆半红不红的二线演员,只有他肯只收定金,只好便宜他了。”

张黎倒吸一口冷气。

“你到底挖了多少人?欠了多少帐。”

“还有个编剧,是从陈生老师那挖的,等我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去道个歉。尹总那边就不道歉了,他会理解的。”聂决明眼睛里仍然带着笑意:“钱倒是没欠,就是把我积蓄都花光了,等SV台把这十集的帐结了,就够付清男主角片酬了。”

“十集是什么意思,不是四十集吗?”

“怎么可能播完四十集,这剧能过审都是看傅敬卓老爸的面子,最多播十集就下了。说到这个,我昏迷的时候奇点网有打过电话来吗?我跟他们说的是先播再签约,现在他们电视剧分频的负责人得跪下来求我卖独播权了。”

张黎看他的眼神复杂起来。

“你就这么笃定这剧会红?”

“我花这么大心血,聚集起这么一拨人,这剧就算不红也不会太差。”聂决明笑得眼弯弯:“你也别觉得傅敬卓坑我,他是真不懂行情,不知道现在做剧成本有多高。那时候我们也不熟,不好深谈。现在这剧红了,肯定有人会去恭维他,聊着聊着,他就知道他少给了我一个零了。他这么好面子,肯定不好意思道歉,估计很快就来补偿我了。”

“所以你是以狐朋狗友身份,骗了笔投资?”张黎对那圈子也不陌生,傅敬卓身边肯定不少这种人,什么东西热了,撺掇这群富家子弟去投一投,卷了笔钱就走。这样看来,傅敬卓已经是出手够阔绰了。

“不然呢,总不能等着尹总给我电影演吧。”聂决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张黎的心脏一抖,她知道聂决明的意思。

聂决明大概也后悔把这句话说出来,他才十九岁,再豁达,心中仍然是有情绪的,所以笑了笑,又用开玩笑的口吻道:“其实那圈子也没这么恐怖,比如小卓吧,他这人就很有意思,经常被话赶话就拱上去了。是秦野拱他,知道他不会给多少,想让我接了,拍个烂片出来丢人。那都是三四个月前的事了,那时候我和小卓也不熟。再晚一个月,就不会只给这么点了。可惜我没时间了。”

“什么没时间?你是得绝症了还是怎么的?”张黎骂了他一句。

聂决明笑起来。

“我说过了,我可没有自负到以为自己能周旋在那圈子里,还能维持什么清风朗月形象。”他眼神如同星辰:“迟早有这么一爆的,我预计也差不多是四个月左右,所以赶在这之前,弄个作品出来,让粉丝知道我在干什么。接受得了的就接受,接受不了就算了,这算洗粉吗?黎姐。还是自主转型?”

他在开玩笑,张黎却笑不出来。

“我和舒乐的那个赌,不会赢了,对吗?”她看着聂决明眼睛:“你早在四个月前就放弃林檎了,对吗?”

那天林檎被聂决明带出去,参加许雅苒的生日,回来哭了一夜,一直低落至今,她是从他们练习生时代就看到现在的,其中滋味,只有她自己清楚。

聂决明的眼神中仍然带着笑意,温柔得像个美梦。

“怎么能说是我放弃他呢,黎姐。”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是他先放弃我了。”

一起做了几年练习生,朝夕相处,最好的朋友,好的时候,跟在后面叫“决明哥哥”,去参加了一个宴会,听了别人几句话,就什么都不信了,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一个。谈何信任呢?

张黎只觉得喉头苦涩起来,她这样能言善辩的人,沉默半天,也只剩一句:“他喜欢你。”

“我知道。”

“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

“我也知道。”聂决明很平静。

“那你呢?”张黎看着他眼睛。

十九岁的少年,眼睛澄澈如洗,但里面的心思,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我吗?”他眼神有一瞬间的沉思,然而很快就笑起来:“我想,喜欢应该是夏铮那样的吧,虽千万人吾往矣。但我却觉得把林檎带入我的生活是件很残忍的事。你喜欢猫,你会带着他们去热带雨林探险吗?这对猫不负责任,对你自己也不负责任,不是吗?”

没有对错,只是不适合。这世上的树,成长都有快慢之分,长着长着,连交谈都变成一件奢侈的事,他仰着头累,你低着头也累。彼此无法理解,不如丢开手。

都说夏铮理性,但夏铮是会穿越整个北京,只为跟某个人呆上半个小时的人。眼前的这清风朗月的少年,才真是理性到残忍。

和年轻人作伴就有这点坏处,他们在日夜不停地生长,你看着都觉得痛,他们却浑然不觉。

聂决明看了一眼张黎脸上神情,又笑了起来。

“怎么了?表情这么难过。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你说你图什么,现在弄得躺在这里,年纪轻轻就进过ICU,身无分文,还背着债,像卷毛那样,疯玩傻乐,多好。”张黎无奈地看着他。

聂决明笑了。

“你就别说我了,我们都是一类人。我好歹还是因为自己落到这步田地。”他的眼神带笑,却有着直击人心的锋利:“你呢,黎姐,你是为什么在鞠躬尽瘁?”

-

如聂决明预料,天一亮,傅敬卓如约而至。

他以来,还带着一帮人,这是聂决明第一次在玩乐场所之外见到他们,都带着一股离开栖息地的不适应,有人还没进来就被护士拦住了:“医院不准抽烟。”

聂决明躺在病床上,接受他们一拥而上的参观。

“当明星还成了个高危职业了……”“这什么破医院,去我家那医院养着呗,给你安排个三室两厅。”“你那电视剧火了知道不,昨晚我还跟少爷看呢。乐死我了。”

少爷是傅敬卓外号,叫起来有点贱兮兮的,带点讽刺,又带点畏惧。

“都出去都出去。”护士看不下去了,往外赶人:“什么人哪,让你们探病就不错了,还带酒来。”

他们没探病经验,带什么来的都有,有提水果的,有带奶油蛋糕的,还有人提了瓶酒,被护士赶还嚷起来:“凶什么,我这是罗曼尼康帝,从我爸那偷的,小聂不受伤我还不给喝呢。”

张黎抱着手坐在角落,看着这群无法无天的二世祖耍宝——娱乐圈的人生存规则有一条,就是躲着这些人走,青春期的男孩子基本就是横行霸道的野兽,他们的家世更助长了这种破坏力,随时随地就能上演美国恐怖电影《伊甸湖》。

所以聂决明说了句“黎姐,我想喝粥”的时候,她的神色顿时就冷下去。

但是聂决明有意让她回避,她也没办法,只能瞪了他一眼,带着助理走了。

“哟,这谁,你经纪人吗?”“更年期到了吧,脸这么臭……”那群混蛋小子还在后面笑。

“礼貌点。”聂决明约束他们:“这我BOSS,你们嘴贱了,等会我要挨打的。”

他们又嘻嘻哈哈一阵,不外乎是嘲笑聂决明有多倒霉,想看看捅他的女的长啥样之类,正闹呢,傅敬卓忽然皱起眉头,说了句“吵死了。”

“哟,大老板心疼了。”“电视剧红了不认人了。”他们还是笑嘻嘻的,但到底是怕傅敬卓发飙,闹了几句,就陆陆续续出去了。

病房里总算安静下来,只剩一个傅敬卓,穿套深色的小西装,他妈妈也是过分,现在年轻男孩子都是一身潮牌,踩着AJ,恨不能下一秒就站到街头去唱嘻哈。只有傅敬卓还整天被她穿得跟个贵族小少爷似的,也只有他了,换个背景差点的,早被秦野他们堵在墙角抢零花钱了。

傅敬卓这人向来有点别扭的,坐下来半天不说话,也不说电视剧的事,说了句“雅苒出国了。”

“我知道,看到她INS了。”

傅敬卓又不说话了,聂决明只能逗他:“你不会想揍我吧?我以为你喜欢的是许雅悦呢。”

“你神经病啊,她们俩是我表妹。”

“哦,我忘了。”

气氛总算好了点,傅敬卓伸手玩他床头放着的花篮,顺手把个跑车钥匙放在那。

“你有车吗?”他问聂决明。

聂决明早猜出他来意,心里在笑,表面仍不动声色:“没有。”

要是张黎在这就好了,她就会发现,傅敬卓的反应,简直跟聂决明预测的一模一样,估计是昨晚谁告诉他现在圈内拍剧的天价成本了,他觉得自己少给了钱,又好面子,不想直接承认,所以想办法补偿来了。

“你能走到窗户前面吗?”傅敬卓问他。

“不能。”聂决明十分坦诚:“医生叫我卧床一周。”

傅敬卓沉默了一下,然后告诉他:“我送了你辆车,停在楼下。”

傅敬卓这人,傲慢的时候是真傲慢,有家教的时候也是真有家教,当年他以为聂决明在玩脚踏两只船追许雅苒姐妹,各种刁难他。现在决定把聂决明当个人来对待了,他的家教就让他没办法跟暴发户一样炫富了。

要是聂决明不问,他真能像送了辆普通车一样,把钥匙放下就走了。

但聂决明还不至于那么恶趣味。

“贵吗?”聂决明直截了当地问。

“一般般。”傅敬卓打死不说价格,唯一透露的信息也是怕他卖亏了:“有收藏价值,国内只有两辆。”

聂决明隐约猜到了,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另一辆不会是梅鸿光买的吧?”

其实傅敬卓他们是真的嫩,那天在地下停车场,梅鸿光那一招,才是真的诛心。就算聂决明不是一般的年轻人,多少也留下心理阴影。

傅敬卓惊讶地挑起眉毛。

“你怎么知道?”

聂决明大笑起来,按住伤口,免得牵扯到。

“还是折现吧,小卓。”他认真看着傅敬卓眼睛:“我真的不喜欢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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