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紧好大快点舒服使劲_第一章 为了打破眼前的困境（一）/辰飞
看起来像是一片原始丛森林。
参天大树随处可见，枝干古老而粗壮，茂盛的树叶导致阳光都很难穿透到地面上来。各种不知名的花草遍布在周围，妖娆而艳丽，连起来的盎然绿意几乎一眼望不到边，是那种大型猛兽藏入其中都绰绰有余的程度。
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有两位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少年漫步在其中。
他们的装备非常简陋，穿着同样款式的白底黑纹常服，背后背有一个由植物纤维编成的粗制背篓，手中持着一把石头做的短剑，用来割开挡路的树枝藤蔓——这是他们所带的唯一一件看起来有防御力的东西。
“味道就是从这附近发出来的。”
辰飞仔细嗅了嗅周围的空气，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是那个吧！”
一旁的同伴，名为颜诺的少年指着一颗结满果实的树说道。
硕大的橙色果实如同灯笼一样挂在数米高的枝头，还有不少熟透了的掉落在了地上，少年们闻到的浓郁气息正是来源于此。
“这些，感觉都已经开始发酵了。”
颜诺捡起了地上的一个，仔细观察后说道。
“能够食用就行了，现在的我们可顾不上讲究这些。”
辰飞没有去管太多，卸下背篓就开始着手收集果实。
“嗯，还要快点，得在天色黑下来之前回去。”
于是，二人开始忙碌起来。
在对掉落到地面的果实筛选完之后，背篓还有部分空余的地方，想要满载得爬到树上采摘才行。
“上面的让我来吧！”
对此辰飞自告奋勇。
“嗯，你小心点。”
颜诺叮嘱着，目送辰飞爬到距离地面超过三米的枝头。他必须照看好同伴，以免发生意外，同时也必须警惕四周。这个世界的生物普遍比起印象中的那些个头大上好几圈来着，要是遭遇的话可是紧急状况，虽然概率很低就是了。
辰飞带着空背篓，别好短剑开始攀爬，基本上没花什么功夫就来到了树上，长在周围的果实收集很方便，只需伸手就能够到，而另外一些长在枝头，要更加靠近一些才行。
“那些有危险的就算了吧，已经可以了。”
看见为了摘取那些果实，辰飞向前迈步试探着树枝的强度的举动，颜诺感到有些担心。
“没事，这个其实还蛮结实的，只不过看起来有些摇摇晃晃。”
辰飞的语气很轻松。
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听到这个，下面的颜诺为了不使他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分心，只好不再制止。
负重的增多让辰飞的身手变得有些笨拙，不过好歹是有惊无险，在成功装满背篓后平安来到了地面上。
“收获丰盛啊我们这次！”
感受着肩膀上沉甸甸的份量，辰飞的心情感到非常舒畅。
“辛苦了！”
颜诺俯下身子，将几颗辰飞爬下树的过程中从背篓里面掉落的果实放了回去，一边说道。
“有了这些，应该就能让聚居地里的各位打起精神来了。”
辰飞的表现非常乐观，但他的同伴却不这么想。
“杯水车薪而已。如果不解决掉根本问题的话，这种努力做得再多也是……快回去吧，时间已经不早了。”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颜诺立马改口说道。
现在的人们还处于为食物而困扰的艰难境地，这是怎么解释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可就算是如此，人们也都在咬紧牙关，努力坚持着。
说丧气话，会将不安的情绪扩散开来，这可是大忌。
人们会因此丧失斗志。
说完，颜诺就转过身，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走去。
辰飞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这样跟了上去。
因为没有钟表，少年们无从得知具体的时间。只是夕阳此时已经投过茂密的树叶将附近的一切都染成鲜红。
“谢谢你，颜诺！”
“嗯？”
对于辰飞的感谢，颜诺感到有些意外。
突如其来的交谈并没有使他们放慢脚步，二人正脚踩树木的根系继续前进着。
“我是指陪我进入未知区域探索的事情，真的非常感谢。”
少年们这次的行动是冒着风险的，在没有被确认安全的区域进行活动会遇上难以想象的麻烦。
“这么做都是为了聚居地里的大家，与其让情况变得无法收拾，不如试着去做一些有风险的尝试。而且，你的想法也不仅仅是如此吧？”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颜诺特地回过头来，盯住辰飞的双眼。
辰飞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意识到了，结合自己这些天来的表现，意图确实是有些明显。
“像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在现在的聚居地里面没有任何话语权。要想得到他人的认可，就必须展现出……成绩来才行。”
“你说的是战绩吧？去未知的区域活动，你真正的目的并非是收集食物，而是希望能和怪物遭遇，要是能够好好应付的话，就有了进入狩猎队的理由。”
颜诺注意到了辰飞用词的微妙之处。
“确实……一个生态系统突然插入两百多个顶级个体，想要活下去就必然会于其他处于顶端的生物发生冲突，这是在上一次篝火会议的时候，莱恩提到过的。”
辰飞对此记得非常清楚。
篝火会议，就是入夜之后，大家一起围在篝火旁边总结一天工作，交流各自想法，公布最新发现的活动，在还没有诞生领导层的现在，决策几乎都是通过这个来确定的。
“莱恩当时说那番话的言下之意是，如果某个生物一天的食量是相当于十个人的口粮，那么……”
“要是狩猎了那个生物，就会多出十人份的口粮出来！”
没等颜诺说完，辰飞就抢着回答道，而且，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中在冒着光芒。
“普通的怪物倒还好，你真的以为凭把小短剑就能够抗衡那些爬到食物链顶端的家伙吧？为了安全起见，狩猎队都会避免与它们发生冲突。”
颜诺说道。
“可是你知道这一点还陪我一起，不就说明……”
“别搞错了，只是在帮你保命而已。还有，驱逐果实的使用给我多上点心啊！”
事实上，少年们身上有效的保险并不是用来战斗的武器，而是一种果实，果实受到冲击爆开后会产生剧烈的恶臭，如果能够击中捕食者的口鼻部位就能起到非常好的驱逐作用，一般外出活动的人都会带上两个用作防身。
前提是要击中的话，辰飞在平时练习的时候一直准头不太好来着，倒是颜诺在这方面表现出了特别的天赋，也因此比较有自信。
“是，是，非常感谢！”
似乎是第一次冒进很顺利，辰飞看起来显得非常轻松。
“辰飞！”
“嗯？”
“别做出超过自己能力以外的事情，知道吗？”
这才是颜诺真正想对他说的。
二人的年龄相近，而且都很年轻，其中一位用大道理来告诫另外一个显然不合适，但从辰飞的语气来看，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所以颜诺最终还是直白的说了出来。
同伴的设想他大概能够猜测出来，凭借智慧和一些事先的准备，成功狩猎一只灰鹿之类的猎物，这种事情还在他们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向他人证明自己拥有狩猎怪物的能力，然后借此进入狩猎队，进一步成长之后开始对有威胁的生物进行讨伐。
规划的路线不是不可以，但需要一定的时间。
而他们没有太多时间了。
每天都有流浪的人加入进来，食物消耗日益增多。采集到的食物短时间内不可再生，想要继续获得就必须像少年们做的那样，到更远的地方去采集，这样安全性和效率都会降低。
狩猎所得一直不怎么如意，成功率运气占很大一部分，经验还需要慢慢积累，而且，各小队都将安全放在第一位置，不会和怪物们拼得你死我活。
为了支撑得更久，他们已经开始对食物的配给进行限制了，这引起相当大一部分人的不满。特别是那些非外出的人员，甚至有些极端的人认为，狩猎队并非没有获得足够的食物，而是有人将食物藏在了外面，为自己留一条“后路”，虽然没有弄出事情来，但随着类似的议论一直都存在，不信任的种子在萌芽。
人们是为了生存而聚集到一起的，并没有确切的领导层，执行力的缺失导致聚居地出现很多消极怠工的现象，没有有效的办法可以抑制。
类似的问题还有很多，每一个人都在苦苦支撑着。
他们能够打破眼前的困境吗？
没有人知道。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空气闷得让人有些发慌。
沉重的事实让不久前还在为发现新资源点而兴奋的辰飞变得沮丧起来，现在的他感到满身的疲惫，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不过好在，周围人们活动的痕迹越来越多，这说明他们离聚居地已经不远了。
“回去之后好好休息一下吧！”
颜诺提议道。
“嗯，说不定在我们外出的这段时间里面，有人取得了不错的进展呢！”
人还是会抱有如此期待的，哪怕每次的结果都不出人意料。
“那样就真的是最好不过了……等等，是谁在那儿？”
就在这时，颜诺看到了他们前方，似乎是有人站在那儿，因为光线太暗，看不见对方的面孔。
这个点还往外面跑的人实在是不多见，颜诺对此有些警惕。
“嗯？”
辰飞好奇的看着对方，那是一位和他们年龄相差不大的少年，但他们并不熟识。
“你是……我记得叫长明来着，有什么事吗？”
“长明啊，是前些天被事故砸伤手臂的那位！”
经过颜诺的提醒，辰飞也有了一些印象。
在最开始分配职能的时候，他们这些未成年人曾被召集到一起。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没有谁能够为他们的各项事宜负责，所以人们只能在工作上给予特殊照顾。通常他们的工作都是偏向后勤，比较简单安全的那些，劳动强度也不会太高，向辰飞他们这样选择外出的是极少数。
然而事故还是发生了。
建筑队在新建一所宿舍的时候遭遇了垮塌，好在是木质的材料，并未造成太大的损害，其中受伤最严重的就是眼前的这位了，据说手臂被房梁砸中，在体内有灵能的保护下还是造成了轻微的骨折。
“你们好……因为闻到了很香的味道……所以过来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的声音好像有些颤抖。
是因为手臂受伤的缘故吗？现在他的手臂上还绑着夹板。
“哦你说这个啊！”
辰飞从背篓中拿出了黄色果实，将其展现在长明面前。
“大概是一路上习惯了吧，之前在搜寻的时候我们也是被这个味道吸引的呢！”
“这个……能够给我一个吗？”
长明试着问道。
“嗯，当然！”
说着，辰飞就将果实递了过去。
“不行！”
“诶？”
被颜诺拦了下来。
“要是后边还有人找你要，你打算怎么办？”
一个果子倒是没什么，只不过这种事情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真要是这样做，后面的可就不好处理了。
“呃，这个嘛……就是这样，所以，对不起了！”
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于是辰飞转头拒绝了他。
就这条样，辰飞和颜诺越过了长明，这个和他们没有深交的少年。
“等一下！”长明还是叫住了他们。“一个……只需一个就行，我实在是……太饿了。”
他的声音在颤抖，似乎压抑着极大的痛苦。
“随意处置采集到的食物，如果被别人知道而打上自私的标签的话，我们能否继续在聚居地立足都是一个问题，知道了这一点，你还向我们要求食物吗？”
颜诺看得出来，自从辰飞拿出食物后，长明的眼睛就没从那上面偏移过，似乎是对食物有着相当强烈的渴望。
“这个……”
长明犹犹豫豫，却再也无法吐出半个字出来。
自己没有资格去要求对方冒这个风险，对方也没有义务去为他这么做。
人的情感是不相通的，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只是因为自己在那起不知道由谁引起的事故中受了伤而已。
“这些就应该足够了！”
分配食物的人是这么说的。
“可是……”
“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大家都在忍耐，而且你都不用消耗体力去工作。”
那人继续驳斥道。
周围的人群中也发出了不和善的声音。
“快点啊，还那么多人等着吃饭呢！”
“不用干活还意见那么多。”
“该不会是根本没什么事情，故意不去工作的吧！”
似乎是有了一个发泄口，人们将满满的恶意涌向了长明，就像那人所说的，大家都在忍耐。
面对如此情况他只能是灰溜溜的逃掉。
然而分配的食物根本不够，正处于成长中的身体急需大量的能量。
获得食物的方法对他除了分配以外几乎没有。
因此，为了保存体力，他只能将大量时间用于休息。
再一次分配食物的时候，长明又成为了人们议论的对象。
“还真是是吃了就睡，什么事都不用做啊，不就是伤了一只手吗？”
“聚居地都到这种程度了，我们还要供着这种家伙吗？”
这样的情况下，长明根本就没有机会去尝试要求多一点的食物。
既然这样，只要自己工作就可以了吧，他是这样想的。
于是，他不顾自己的伤势，要求再次进行工作。
“现在的你只能是碍手碍脚而已，别给大家添麻烦了。”
“可是食物的话……”
“我只是负责聚居地的建设这方面，不能对其他部分指手画脚，所以……再忍耐一下吧，情况会慢慢变好的。”
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答。
他根本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东西。
肚子饿了的话就要去吃，这不是什么靠意志力就能解决的事情，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真的要到为了食物而不顾一切的地步吗，完全放弃自己的尊严，去乞讨，自己的生命怎么可以卑微到如此的地步？
然而，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呢？
心酸，苦楚全部都由他一个人承担，这不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所该经历的。
“给！”
陷入极度失落，近乎绝望的长明抬头，发现辰飞正将一颗果实递了过来，他自己也正咬着一个咀嚼着。
“在外面晃悠半天，正好肚子也饿了。”
“喂，我说你啊……”
“作为发现者的我们路上口渴了吃两个应该没问题吧，事后会和刚泽好好说明的。”
辰飞回应道。
“好吧，就算是外出的补贴了。”
颜诺最后还是答应道。
不随便介入别人的生活，和对走投无路的人见死不救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谢谢，谢谢你们……”
终于，有人肯对他伸出援手了，豆大的泪水不受抑制的从眼角留下，长明这段时间以来压抑的情感完全爆发出来。
“喂，你别哭啊……”
辰飞被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完全搞不清楚为什么他会突然哭起来。
“说吧，到底怎么了，虽然食物有所分配减少，但也还不至于将一个人逼到这种地步。”
颜诺向他询问道。
“是这样的……”
长明擦干眼泪，将自己的遭遇说与了二人听，他之所以这个点出现在聚居地外围，也是被饿急了想出来找一找吃的。
“没想到居然会变成这样。”
本来颜诺就已经在消极考虑了，没想到聚居地的真实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
“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严峻的形势没有使辰飞退缩，反而鼓励着其他人。“是谁将我们送到了这里，又是为何赋予了我们能力却又抹掉了我们的过去，背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还没搞清楚所有这一切的来龙去脉，怎么就可以在这里止步不前？这种事情，只要大家一起努力，所有的……”
正当辰飞在发表自己振奋人心的感想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有人在吗？”
“救命，快过来帮忙！”
声音焦急而又疲惫。
三位少年听见后立刻围了过去。
“是第三小队的人！”
颜诺一眼就认出来了对方的身份，他们来自狩猎队。
那是一个由最精壮，最勇敢的一群人组成的团体，主要任务是外出狩猎，和探索未知区，他们是目前聚居地里唯一的战斗力量，也是唯一一种从外界获取情报的渠道。
而现在，三位狩猎队成员狼狈不堪的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其中两人看上去情况还好，只是有些擦伤，再加上疲惫而已。而另外一人则是处于不省人事的状态，似乎是被两位同伴一路扛过来的，头部的创伤清晰可见，流淌出来的鲜血早已凝固，还覆盖住了近乎三分之一的面孔，身上的衣物也染红了一大片。
“小心点，我来接着！”
情况不容乐观，辰飞和颜诺立刻放下背篓，跑上前去分担压力。
“到底发生了什么，其他人呢？”
凑过来的长明问道，因为出现的只有眼前的三人，而每个狩猎小队通常都是六人的配置。
“我们在西部离聚居地三十公里的地方突然遭遇了【地龙】，包括队长在内的其他三人全部牺牲！”
其中一人悲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