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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肃太后 那里灌满堵住一整天_江湖美男谱

邓清会一楞。

满座肃静,静得连一根针坠地都清晰可闻。殷悟箫想,此时手边若真有根针就好了。

忽地邓清会朗声大笑。

“殷大小姐,输不可怕,输不起才可怕呀!这样冒认他人之作,不觉得可耻么?”他以为抓住殷悟箫痛脚,得意洋洋。

殷悟箫不理会他的嘲讽,转而面向宇文红缨:“宇文姑娘,你说这阕词是你所做,那我来问你,这阕词的含义为何,它与上阙有何联系?青衣公子又为何取其上阙作青衣绝对?”

“这……”宇文红缨语塞,她从不曾想过这一层。她把心一横,赌气道:“作对联诗,哪有什么含义不含义的。青衣公子取上阕,是因为其意境纯美,我对此下阕,是因为齐整雅致,仅此而已。”

殷悟箫嘲弄地看她一眼,这女人没少欺负她,现在还盗她的诗,抢她的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众位,实不相瞒,不止这下阕词是我殷悟箫所作,这上阕词,这十六字青衣绝对,也是出自我手。”她看向百里青衣,后者似是回忆起她做这两阕词时的情景,眸光发亮,她碰上他滚烫的目光,慌忙避开。

幸好她事先准备,限制了入场的人数。今日来的大都是熟人,要丢脸,就丢吧。

“这上阕词只能与这下阕词相配,这下阕词,也只能配这上阙,天下再无他句可介入其中,再无他句可相匹配。”她一字一顿,不紧不慢,看定了宇文红缨,言语中隐含深意,宇文红缨心中澄澈,不由得玉容微红。众人心中了然,也不由得感叹,殷大小姐真是……真是作风大胆啊!

“你……你有何证据?”邓清会指着殷悟箫,颤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事情又急转直下,脱离了他的控制?

“我……我当然有证据!”众目睽睽之下,殷悟箫毫不斯文地把百里青衣拉到身边。

百里青衣皱眉,她究竟要做什么?

有人惊叫起来。

因为……因为天下第一才女殷悟箫,开始动手剥青衣公子的衣服。

而青衣公子,好像是吓傻了,连一丝反抗的动作也没有。

事实上,在场的众人,包括邓清会在内,都齐齐被石化了,这样的场面,别说见所未见,简直是闻所未闻啊!

百里青衣丝毫没有加以阻拦的意思。他想,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丫头,原来她还是在他身上动了手脚。

解衣解到一半,殷悟箫把儒衫自脖颈向下一拉,露出一大片光滑的脊背和引人遐思的前胸,青衣公子的身材实在是很好看的,连脖颈的轮廓都优美得叫人窒息……

在场有带了家眷的慌忙用手掩住家眷的眼睛,一面遮一面嘀咕:“以后不许跟这个女人鬼混,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殷悟箫把百里青衣推得背对众人,众人这才如梦方醒地将注意力集中在百里青衣的裸露的后肩上,而后,一片哗然。

殷悟箫豁出去地大叫:“都看清楚了么?”说完,她也不管人家究竟看没看清楚,火速地把衣衫套回去,阻止自家男人再度春光外泄。

众人木然地点头。看清楚了,当然看清楚了,青衣公子的后肩上刺着两行娟秀的小字:

——去月归风,山湘挽素,门迎朱唇,箫郎亲舞。

——来日梦云,凤羽流殷,庭送青女,姣人同题。

“这两阕词,乃是六年前我亲手刺在青衣公子身上的,普天之下除了我以外无人知晓。”殷悟箫义正词严地宣示着主权。

众人茫然点头。他们相信。即使是青衣公子本人,看起来也好像是今日才知情的样子。

这……这究竟是怎样的状况啊!

“就……就算是这样,你也无法证明这对子是你亲手刻上去的呀!”宇文红缨仰着脖子,死也不肯认输。

“不是我刻的,难道还是你刻的?宇文二小姐,这对子既是你对上的,想必也是你刻上去的了?”

宇文红缨的脸腾地就红了。

她还没有无耻到这种程度。

殷悟箫很是无奈地再叹:“宇文二小姐,请将上阙每句第一个字,下阕每句最后一个字,连起来念一遍。”

宇文红缨一怔。

“去、山、门、箫。

云、殷、女、题……”

去云山,殷门女箫题。

众人都听到一声嘤咛,之间宇文红缨泪如泉涌地冲了出去。

她千想万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心上人竟在六年前就已经被某个不要脸的女人给吃干抹净了。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邓清会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他知道殷悟箫向来言行大胆,可是大胆到这种程度,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也出乎他的承受范围。他对她的兴趣经她这么一打击,消失殆尽。

众人拥挤着,想多发掘出些八卦,又觉得主角实在太坦诚,再惊天动地也不过如此了,于是纷纷地都散了。

殷悟箫的脸庞几乎要滴出血来。这都是孽缘,孽缘啊!她无颜去地下面对家中二老。

她转向百里青衣,深吸一口气:“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除百里青衣外,在场的百里府众人和殷府众人皆绝倒。

太后娘娘,这个局您没搅成,对不住了。

殷悟箫觉得至此,自己终于功德圆满。

可是心中仿佛还有一个疙瘩卡在那里,堵得慌。

这日清晨起来,殷悟箫迷迷糊糊往胸前一摸,摸了一手的浓稠。

低头一看,胸口上挂了一个红膛膛的……荷包。

再看手,手心里沾满了血浆。

殷悟箫沉默了片刻,用另一只手去摸自己的额头,也摸到了一手的血红。

殷悟箫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翻身下床,洗手洗脸。

窗口飘来一个声音,极是无趣:“小殷,你简直不像个女人。”

殷悟箫面无表情地擦脸:“尹碧瞳,你对女人又了解多少?”

尹碧瞳无语。

半晌,他一掀绿袍,跳下窗台。

“说实话,你一摸到那荷包的当下,是不是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他笑眯眯道。

殷悟箫牙根痒起来,她其实是有一种杀人灭尸的冲动。

“尹碧瞳,一个杀手丢了营生,为什么还没饿死呢?”

尹碧瞳不以为忤:“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心甘情愿嫁给百里青衣那愣头青。”他凑近殷悟箫,“你该不会是被逼的吧?”

殷悟箫很无语地看他一阵,道:“我自愿的。”

停了一会儿:“他或者是被逼的。”

尹碧瞳脸色沉了一沉。

他转身在房中脸色凝重地踱了几圈,尔后在殷悟箫面前站定,郑重其事地执起她的手:“小殷,我尹碧瞳,愿意照顾你一生一世,一辈子对你好。你可愿意跟我私奔么?”

殷悟箫张口结舌,她从来没见过尹碧瞳这样严肃认真的神情,霎那间她还以为尹碧瞳被百里青衣上身了。

尹碧瞳眼神盈盈发亮地看着殷悟箫,却见她脸上呆滞的神情许久不褪,于是等得不耐烦起来。他狠狠挠了挠头:“娘的,尹丈丈那死丫头,明明说这句话有用的!”

殷悟箫更加说不出话来了。

良久,她叹气。

“尹碧瞳,我看得出,你和你妹妹,都在努力当个普通人……可是,你们的路,实在还有很长……”

尹碧瞳哑然。他的神情竟显出几分萧瑟来:“小殷,为什么你会喜欢上百里青衣呢,如果是因为他先遇到你,那……”

“喜欢一个人,总是要寻一个契机的。或者是他说了什么话而你没有说,或者是他做了什么事而你没有做,或者,是他在我身边的时候,你没有在我身边。”殷悟箫小心翼翼地回答,总觉得下一刻尹碧瞳又会善变地把他血淋淋的手指尖往她眉心里插进去,再抽出来。

“所以,就算你先遇到的是我,这一切也不会改变,是么?”

殷悟箫干笑:“怎么会……如果我先遇到的是你,我一定不会忘记的。”

尹碧瞳深深地看她一眼,口中似要嗫嚅着吐出什么话来,却又欲说还休。

他最终低头苦笑:“尹丈丈说的果然没错。”

殷悟箫叹息,为什么这些男人在感情方面通通都是白痴呢?

尹碧瞳喃喃道:“或者我还是该把你做成人皮荷包……”

殷悟箫浑身发冷。

这时百里青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箫儿,醒了?”

殷悟箫从来没有觉得百里青衣的声音这样悦耳动听。

忽然,她发觉手腕上被快速套上了一样东西。低头仔细一看,是一个细细的银镯。

“小殷,这是我同空闻寺老方丈要来的锁情环,可以保你平安的,还可以让你不会忘了我。你给我记住,就算你嫁给百里青衣,我也不会放过你!”

殷悟箫打了个寒颤,只见尹碧瞳轻轻巧巧地跃上窗台,待要离开,又回身皱眉道:“小殷,能去和那个姓白的贼打个招呼么,不要老追着我不放。”

殷悟箫一愣,而后慢慢地笑了,在这样一种情形下,她忽然觉得自己从那些血腥悲哀的旧事中抽身出来了,她的男人站在她的门外,即将穿着大红喜袍迎她过门。

她笑的如同春光里最后一枝迎春花,让尹碧瞳也不由得微微失了神。

“尹碧瞳,各人有各人的孽债,总有一日要还的。”

百里青衣推门进来,看到他未来的娘子神情愉悦地站在房中,心里觉得有些古怪。

“方才有人在房里?”

“有啊,我在房里呢。”殷悟箫心不在焉地答道。

“箫儿,明日就是我们成亲之日,你要答应我,别再出什么诡计了。”百里青衣担惊受怕地道。

殷悟箫将双眼望定了这眉清目秀的男人,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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