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女儿面给女婿泻火_二百七十五、老鸦魔女（1）/星尘沙
海胆踌躇着，眨着眼睛望着白枫露。
这玩意的警戒心比自己预料的还重，难道图灵老爷子还隐瞒了什么内情，没跟自己说吗？待会还是要去问问图灵老爷子。白枫露心想。
羽鸢好奇地看着眼前这颗海胆，没想到电脑病毒还能变成这样子。可那颗海胆的眼睛，只看了一眼羽鸢，就急急闭上了双眼，转过身去不再说话。发现这颗海胆的奇怪举动，羽鸢大惊道：“为什么要避开我？奇怪，我明明是第一次看到你啊？”
看着那颗海胆无视自己的状况，羽鸢更加纳闷了。到底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奇怪的病毒了啊？她可完全没有印象啊。白枫露倒是一脸轻松，没想到比驯服其他生物要简单，白枫露原本还准备好一些精神控制类的术式来制服这病毒的。她看着那颗海胆飘过来，稍微降低警戒了，缓缓靠近自己的样子，反而觉得有点想笑。
“噗，没想到居然那么容易......好了好了，那么接下来就是修复的工作了。暂时呆在这里，委屈一下。”
海胆默不作声靠近了水母，白枫露拉着羽鸢的手解除了书库结界，重新接上了通讯。图灵老爷子像是早就等着了一样，早有准备地说：“看来交涉成功了？那么老夫先把修复的主程式压缩发给你。”
“谢谢老爷子。”
白枫露连忙道谢，她把触手接上波隆先生，打开开关，等着接收主程式。不过羽鸢对于刚才海胆的反应还是很好奇，于是她问图灵老爷子，到底老鸦魔女和赫利俄斯之翼，还有间隙之人之间有什么关联呢？
老爷子陷入了沉默之中，片刻之后才回答：“呃，其实......咳咳咳，反正老鸦魔女也不在，老夫倒是可以告诉你们一部分。反正老夫跟那个古怪的老魔女也算是熟人了。”
“咦？！怎么可能，图灵老爷子你不是科技世界的吗？怎么可能跟老鸦魔女有关系？”白枫露惊奇地问。
图灵老爷子笑了几声，“哈哈哈，估计你们也预料不到。其实只是老夫帮了一把老魔女，结果被老魔女赶回公会的往事而已。不是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
“那么，那个病毒？”
“噢，是的，那是......老夫认识的朋友遗留的东西。”
图灵老爷子怀念地说着，金属下的思绪难得飘到了遥远的地方。
那是老鸦魔女兰奥蕾嘉第一次造访公会求助的时候，也是图灵老爷子尚未成为完全的钢铁蒸汽躯体的时候。老鸦魔女，原本作为恶魔的妻子，称霸了自己的世界的恶的一侧，岂料一个人的突然消失，令她变得无助起来。无奈之下，她获得了能跟公会联络的秘典，向公会求助。
“一个人？”
“嗯，是她的大儿子。她的大儿子被间隙之人带走了，理由不明。而且一种诡异的病毒不但侵占了整个世界的通讯网络，甚至连魔法也能瓦解。这让老鸦魔女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
这句话让在场的两个女孩子一起喷出了嘴里的饮料，果汁直接洒了一地，羽鸢只得取过抹布开始清理。当然心思还是在图灵老爷子的往事上的羽鸢，只是机械性地擦着桌子，并没有完全清理干净桌子。
图灵老爷子作为当时唯一一个同样精通电子世界的战斗员，接受了朱莉的邀请，前往老鸦魔女的世界协助她寻找间隙之人的下落，同时解决那病毒带来的危机。
“事实上老夫还在那里认识了同样试图破译病毒代码，解决病毒的数学家朋友，呀，真是难得的......同伴，嗯，思想上的同伴。多亏那个朋友的协助，病毒算是顺利瓦解了，老鸦魔女的魔法也得以使用。而那个朋友，他觉得这种东西留下来没有必要，于是把唯一一份病毒的拷贝样本——他原本打算拿去研究的，交给了老夫保管。”
“呃，那间隙之人呢？怎么样了？”白枫露追问。
老爷子继续回忆道，原本另一个人是打算利用间隙之人挟持老鸦魔女的儿子，来威胁老鸦魔女施展最强的精神控制魔法‘混沌夜神再临’，操纵全世界的。结果，这病毒反而暴露了他的下落，因为能在病毒肆虐的时候使用魔法的人，不正好暴露了自己是幕后黑手吗。
居然还会有这种愚蠢的人吗。
白枫露满脸期待，等着图灵老爷子继续说下去，图灵老爷子忽然想起了什么，问羽鸢：“对了，你......羽鸢，我记得，你有个姐姐？”
“咦？突然问我这个？啊，是，是有没错呀。我姐姐叫羽黛。”
羽鸢摸不着头脑地回答，图灵老爷子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似乎若有所思的感觉，“羽黛......哦，老夫印象中的间隙之人，也提到过这个名字。”
羽鸢的神经立马绷紧。
间隙之人提到过姐姐的名字？！
可是她从未听说过啊？也没有听公会里的任何人说过，呃，不过想想也对，不被任何仪器检测到的生物，似乎没有人会发现他们的下落。除了......像是老鸦魔女这种本来就在意间隙之人的魔王。
白枫露瞥了一眼木然的羽鸢，语气不肯定地问图灵老爷子有没有记错。毕竟老爷子彻底蒸汽机化之后，已经经过了非常漫长的岁月，怕不是连他的记忆体都老化了。
感觉到白枫露怀疑的神色，老爷子自信地说：“别小看老夫，老夫的记忆力可不比那老龙差呢。”
羽鸢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请求道：“那图灵老爷子，您继续说下去吧。”
“呃，嗯，啊......老夫说到哪里来着？”
羽鸢倒。
白枫露没好气地提醒：“那个幕后黑手啦！让间隙之人带走老鸦魔女儿子的事情！”
“噢噢，对对对。那个蠢家伙就这么暴露了自己，还得意洋洋地说老鸦魔女的儿子是个好祭品，让他换取了更加强大的力量——可惜老鸦魔女本来就是暴躁的老魔女，生气起来直接升级了自己的精神力，变成了混沌神级了。原本她还只是跟恶魔交换契约而已，这下直接当了世界的混沌神，一举灭了那家伙。哎呀，所以说，老太婆都是火气特别大的。”
“那可是自己的儿子......不，那她不应该先拷问这家伙，问出自己的儿子下落吗？”白枫露问。
图灵老爷子终于忍俊不禁，憋着笑说道。
她看到那家伙直接被恶魔撕扯致死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愚不可及的蠢事，更加后悔了——因为没有人再知道带走自己儿子的间隙之人的下落，他们居住在哪里，到底是什么人，已经无从可知了。老鸦魔女相当后悔，一时冲动竟然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儿子。而自己的儿子再也回不到自己的身边。
羽鸢同情地点点头，没想到老鸦魔女的经历还挺可怜的。只是，为什么她会那么讨厌图灵老爷子？
羽鸢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老爷子惆怅地回答：“啊，可能是因为看到老夫，就想起了那个可怜的家伙，触景生情吧？所以老夫自此之后，都是尽量不跟她碰面啊。当然这病毒，最后老夫交给虚无的蓝海王保管就是了。没想到从深海书库到了你手上。”
经历了那么波折而漫长的过程，最后这危险的，能威胁世界网络的病毒，辗转到了白枫露的手上。大概也只能用世事难料来形容了。
羽鸢望着白枫露手上的水母出神。
“老鸦魔女绝对是及格的魔王，也是公会里数一数二的黑魔法专家。白枫露，你感兴趣的话大可以向她讨教，只是要准备好代价哦？那个老太婆，可是贪婪又狡诈，常常算计战斗员呢。”
呃......白枫露婉言拒绝了。
“关于老鸦魔女的事情，先说到这里吧。主程序也下载完毕，你先试一试运行，在书库的部分电子世界环境下，应该还是没有大问题。假如你的精神力撑不住，波隆也可以给主程序提供环境。”
听到老爷子的提议，波隆先生大惊失色：“图灵老爷子你这是整本大爷吗！本大爷的高速运载核心就是为了跑这种低级的货色？？”
“可是你本来就是她们手上最好的运行环境啊。尤其是赫利俄斯之翼这种凶险的病毒，单独的运行环境，说不定才是最安全哦？反正也不会浪费你太多电量，帮一把嘛。”
“别给我用这种‘反正菜市场的菜打折了多买一点嘛’的随便语气劝本大爷！”
“还是说，你打算就这样被间隙之人把玩一辈子？间隙之人可不是你能检视的存在？说不定他们偷偷地玩你的端口，连你都不知道呢。”
“【自和谐——】图灵老爷子！算你狠！你比可可欧特还欠揍！”
“俗语说‘姜还是老的辣’，老夫已经运行了他们难以想象的漫长时间，经验比你要丰富得多。况且，老夫比可可欧特还了解你，波隆。你的检测绘画地图程式，还是老夫编写的。”
“够了够了！”
波隆先生不耐烦地转过头，“本大爷做就是！喂！小家伙们！精神力撑不住的话把程式转移到本大爷身上！话说在前头，别给本大爷搞些有的没的，垃圾软件禁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