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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女配高黄辣 窑子开张了 吃肉肉长高高_公堂嘴炮了解一下

刘四叔横眉冷目,双手交搭在鹰拐头上,道:“世子,您这是甚么意思。”

“甚么意思,四叔心中有数。”刘景行已无再谈下去的心思,低头理了理腰间玉佩上的流苏,“你给程商帅送得那座‘金山’,在行市估价五十万两,现在商帅愿意拿这笔钱来治理西鹿江泥沙淤积,整改漕运水道。四叔想要这笔生意,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端不端得动漕运总局这碗皇粮。”

“刘景行!”刘四叔狠杵了几下,“正是因为程渡南坑害了刘家,如今才万万不能跟这种人合作。有了这笔生意,别说是五十万两,就是五百万两,刘家也挣得!到时候交到王府里的,难道还能少了?”

刘景行冷笑一声:“笑话,我靖王府承皇命治办漕运,难道是贪图荣华富贵?刘继才,你当我是甚么人,当这里是甚么地方?”

刘继才听他连名带姓呼喝,心下一凛,当即噤若寒蝉,对着一旁的美妇人使了使眼色。

项夫人忙展开笑容,“世子爷,你四叔也是为了刘家着想,一时口不择言了,您别生气。不答允也就罢了,这趟来,主要还是为了给世子爷贺生。”她说话说得滴水不漏,笑得更深,“不知世子爷是否还记得,你三姑家的表妹今日也到了,只是女儿家脸皮薄,到了家门口,羞得不敢进来……”

正说着,项夫人忙朝外头摆了摆手,“愣着做甚?还不快扶二姑娘进来。”

又见外头袅娜行来十五六岁那般年纪的小姑娘,长得青稚可人,面含三分羞涩,眼有七分灵气,身段聘婷纤细,人似柳枝,面若新月,真是天赐的一副花容月貌。

她上前来,颔首低眉,盈盈一拜,音胜黄莺:“表哥。”

刘景行脸上蕴着冷然的笑,眼瞧着这女子,并未应声。谢蘅乍一听这娇软柔声,心都似化了一般,正嘀咕刘景行怎见着小姑娘,还这般不留情面,忽地肩膀上教谁拍了一下。

谢蘅转望见来者是回青,正一脸紧张地朝她使眼色,拉起谢蘅的手往侧堂门外走。

刘继才听到侧堂中传来一阵紊乱的脚步声,留意打量了几眼,又不知是哪个在偷听,想来这府上无外人,定然是不成规矩的奴才了。

刘继才瘪了瘪嘴,不悦地歪过去头。

“自打靖王妃去世后,王爷就未再续弦,内院里无个主母,惯得这底下人真是越来越不知规矩。”项夫人笑着继续道,“世子爷也是,我儿有你这样的年纪,连娃子都能喊爹娘了,这婚姻大事还是应当多上上心才是。靖王爷忙于公务,难有心操持这事儿,不过我们这做婶娘嫂子的,可都记挂着呢。”

刘继才对自家甥女的品貌还是有几分自信的,满意地抚着胡子望向刘景行,看他作何反应。

只见方才还凌然有笑的人,目光逐屏风后的脚步声而去,待至声音完全消失,神色不变,可眼神却陡然凌厉起来。

自打靖王改姓刘氏,入刘家族谱以来,刘继才不少往靖王府上跑。

从前靖王妃还在的时候,他见过少年刘景行,众星捧月般的人物,虽是寡言少语,却智慧超群,谈吐不凡,见谁都是温润款款的好模样,任刘继才如何都想象不出,这些年过去,再见刘景行时,那皇天贵胄养就的威严竟令人如此胆寒……  

他一时噤若寒蝉,连因不得漕运生意的烦躁都一概磨平了去。

项夫人道:“珂儿甫来洱阳,人生地不熟,连客栈都住不习惯……都是我,这孩子生母去得早,我平日太惯着她,养得恁娇气,正好这里还有个表哥能照料……”

“滚。”

一字似杀,令堂中三人脸色皆变了一变。

项夫人脸上的笑容都险些挂不住了,谁想到刘景行沉默那么一会儿的工夫,开口就如此狠绝。

吕珂扯起笑容,手交握于前,也不知何来的勇气,径直走到刘景行面前,单膝跪下,一手抚住他的膝头,问道:“不知表哥可曾听说过我。”

“我母亲怀胎三月的时候丧夫,父亲乃是镇守边关的士兵,死在沙场上,留下我与母亲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刘景行陡然拧起眉来,眼似凝霜,冷冷地看着吕珂。

吕珂乌黑的杏眸弯起笑意,“我想,表哥应该不会忘了罢?”

几乎是在刹那间,寒光匕现,刀尖入衣!刘景行空手夺住刀刃,血流如注,溅开星点血花,手下受阻,吕珂大惊,竟见刘景行脸色丝毫未变,一双眼睛像是阴郁的密云笼罩住她,深邃难解。

她一失神,锵当一声,匕首落地。

刘景行身旁的侍卫这才反应过来,大惊着上前用刀鞘将吕珂猛击在地。

猛然间遭此大变,项夫人尖叫一声,从位子上跳起来大喊:“世子!珂儿!”

刘继才还算能沉得住气,没有失态,或许是惊吓得不知作何反应。

“来人!”

侍卫喝喊一声,转眼间就从门外涌进来一批侍卫,先是将吕珂擒下,又忙迎上去看刘景行的伤势。刘景行捂住腹下伤口,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下来,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无声地止住慌乱的众人。

“大夫——!快传大夫!”

刘景行越过众人,对上吕珂含恨的双眸,她笑得狰狞,“我只恨不能杀了你,亲手为我母亲报仇!刘景行,你杀了人,王府势大,连靖王都包庇你!可人在做天在看,杀人偿命,你不得好死!”

“珂儿,你在胡言乱语甚么呀!”

项夫人脸色苍白,跪坐在地上,握住吕珂的肩膀,手劲儿大得仿佛要将她掐醒,“你疯了!你疯了!”

“我没疯!舅妈,我骗了您,我是为了杀他,为了给我母亲报仇才来的。”她一边喝骂一边流泪,“我母亲死得冤,我母亲死得冤,她的冤魂还在靖王府,她就是在这里被刘景行给杀了!我不为她报仇,她永远都得不到安息!”

项夫人扬手狠狠打了吕珂一巴掌,嘶声道:“你胡说八道甚么!你母亲是病死的,跟世子无关,跟任何人都无关!”

吕珂似疯癫了一般笑起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景行,洱阳卷宗库里还存着状书,你当年找状师为你颠倒黑白、歪曲事实,洗脱自己杀人的罪名的事,别以为没人记得。我会记得……往后,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记得……!你杀了人,你杀了我母亲!”

谢蘅教回青拉去才说了不到几句话,这厢就听见前厅出了乱子,随人匆忙赶到时,刚到门口就听见那方才娇秀过人的女孩子用刀片割过嗓子一般的嘶哑声竭力大喊——

“你杀了人,你杀了我母亲!”

她愣在当场。

刘景行一眼就看到满脸错愕的谢蘅,那本沉在丹田的一口气登时不成形地颤抖着呼出来,支离破碎,血似溪流淌出来,他咬牙推开众人,朝谢蘅走去。

谢蘅见那血滴了一路,脑海里一炸,全是空白,背上直窜凉气。她急迎上去,扶住刘景行的手,“你别动。用了气力,血流得更快。”

府上大夫被扯得踉跄好几步,才停稳在刘景行面前,跪在地上,起了药箱为他简单处理伤口。

他额头上浸透了冷汗,手越拢越紧,似乎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抓住谢蘅上。

谢蘅架住他,刘景行就顺势将她抱得紧紧的。他那僵硬过度的胳膊钢铁似的,迸发出非比寻常的力量,谢蘅头一次被这般抱着,仿佛自己就是根救命稻草,是眼前即将溺亡之人唯一的希望,她心里已经慌得难言滋味,恨不得自己这根稻草能一下化作根浮木,将这人牢牢托上岸。

千万别有事,千万别有事。

谢蘅指尖都颤抖,将这句千万祷念千万遍。

天色连阴,天又飘起了细雪。府上侍卫已经将刘继才、项夫人和吕珂控制住,那为首的人说了,但凡世子爷出一点儿差错,当即斩杀。

一句吓得项夫人失声大哭,跪地求饶,就连刘继才也坐立不安,要求见靖王。独独那年轻的吕珂跪坐在角落里,出神地笑,倘若真听到刘景行的死讯,她也算值了。

廊下,谢蘅掌心当中攥出一片冷意,已说不清是血还是汗。

也不知等了多久,大夫擦着汗地从房中出来,斜斜垮垮地揽了一下药箱,跟谢蘅禀告道:“蘅姑娘放心……伤口不深,已经止住血了,手上伤势重些,在好之前怕是不能动笔了。”

谢蘅:“可他方才那副样子,分明是大不好的。”

大夫回道:“世子爷常年忧思耗神,近来又劳累过度,导致脉象紊乱,气虚阴盛,平日里佐以药物、金针疗养,尚且有发病的时候,这回失血甚多,一时半会儿自然难堪虚弱了。不过,只要静养调理,无甚大碍。”

谢蘅紧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些,长叹道:“好,我记住了。赏。”

“多谢蘅姑娘。”

回青战战兢兢半天,又盯着谢蘅发白的脸色看了一会儿,小心说道:“看来……府上奴才说得是真的……”

回青本随着谢蘅和刘景行到梅园去,路上听到刘家亲戚到访的消息,言语间见刘景行脸色不对劲儿,回头多嘴就问了相熟的奴才一句。

那奴才在王府里侍奉了好些年,这事本不应与外人道,可回青好奇,便抬了谢蘅出来,讲好以后指不定就要成为世子妃了,那人掂量片刻,终是吞吞吐吐地把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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