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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占老师三年 学长的紫色巨大_同生

“如今江湖上真个是不安稳哪,前几日钟家满门遭折,哎呦,那情形惨啊。”

永兴茶楼一层的一处拐角僻静处,又七八名身高马大武人打扮的中年人凑在一桌喝茶,这说话的是一名面色蜡黄,下盘虚浮的男人。

他这话音刚落,就有一个鼠眉小眼儿的男人接了话头,一边点头一边感慨。

“就是就是,阖府上下就只剩下一个三四岁的女娃娃坐在一堆子尸首里哭的那一个撕心裂肺哟,啧啧,这魔教行事真是张狂啊!”

坐在这两人左面的粗犷汉子听了这话,放下手中刺溜的茶杯,小心地此处瞄了一眼,这细腻心思跟他那一副长相可是南辕北辙,大相迳庭,出口的话也是文雅,“刘兄,慎言慎言啊!”

“慎个屁啊,那魔教横行无忌,杀人如麻,敢做还不敢老子说啊。”接这话的坐在那汉子对过的须髯大汉,也不知是嫌弃这茶水寡淡还是别的缘故,他语气横冲,似是心中有气。

嘶——

但凡茶楼里喝茶的人听见这一声无不冷抽一口凉气,有的神色讪讪偏开了头,有的又惊又怕四处张望,有的却是幸灾乐祸地看戏,而与他同坐的几人更是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见无异状才放下心来。

适才劝过众人慎言的那汉子身边,有一名灰发长须的中年人小声的劝慰这人,说道,“张大哥,咱们这些三脚猫的下乘卒子哪儿敢招惹那等大势力,咱们哪,只要有个婆娘热炕头就满足了,说那些无用的话作甚?”

“李兄这话不对,若是人人都似李兄这般,我江湖正义之士还有何颜面存世,魔教大敌当前,更是我等建功立业之时,杀个那些个狗崽子哭爹喊娘,滚回老巢。”刚刚兀自感叹的人当下呛了声,一脸的神勇向往。

“唉——,燕兄弟这话不是戳了李某的心窝子嘛,正义之士又如何,不也是贱命一条,老子怕死不假,家里的婆娘小子哪个不要老子照看,为了那些个仁义丢了性命,苦的受糟践的不还是自己亲儿子,李某没有燕兄这般深明大义,李某也不再这里污了大家的眼窝子,这就告辞了。小二,结账——”

“好咧爷,三十个铜板。”

这名中年男人随手摸出三十个铜板,扔给点头哈腰的小二,抬脚就出了大门。

“爷,您慢走!”店小二揣了银钱,笑容满面地送了那男人出门,就这脖子上的布巾擦了汗,又乐颠颠地伺候人去了。

倒是原本畅谈的几名汉子,神色各异,噤了声。不一会儿,还是那名被称作燕兄弟的武人开了口。

“魔教对着五岳剑盟下手了,听说光是这小半个月,嵩山派与泰山派已经折损了几十名弟子,更有不少的门下记名弟子丢了性命,我等——”

这人话没说完就被旁边一直沉默的粗布短打汉子当下截了话,“燕兄弟若是想撺掇我等前去卖命,那就算了,我等几人贱命不足挂齿,却正如李兄弟所说,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老子老娘须得将养,这功业夏某不敢举手。”这汉子说完神情冷漠地看了一眼在座的诸人,也不再说话,他是个走镖的,见识得多了,江湖上打打杀杀动辄都是数千人,谁能说谁是对是错,最后苦的还是那些死了男人的家中老小,他家婆娘才给他新添了个小子,他这会子才没那功夫替那些人卖命。

倒是最开始劝众人慎言的粗犷汉子听了这话若有所思,他的见识没章兄弟多,只是性格谨慎了些,最近江湖上谣传颇多,谁也说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他是赞成兄弟们不趟这摊子浑水的好,又听了章大哥这话,越发坚定了这心思,于是说道,“章大哥自是为兄弟们考虑,钱某也是这个意思,咱们人小辈微,何苦去捞那名声,不如踏踏实实做事,多赚些银钱供养家中亲眷。”

“正是正是,张某糊涂,还是各位哥哥考虑的周全。”说话极窜的那汉子这会儿似乎是想通透了,一脸哈哈地跟几人说好话,“兄弟们就当我老张放了个屁,千万别放心上,今个儿这茶钱老张我出了,就当给兄弟们赔罪!”

“当不得当不得……”

原先没有说话的几人此时也连声缓解桌上的紧张局面,都是平时耍玩的不错的兄弟,若是生了嫌隙那就不值当了,话题便很快转开,气氛再度热火起来。

坐在二楼隔间的木易和东方不败夫夫俩自是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相视一笑,不咸不淡地说起近几日的动静。

“现下多处分舵都遭了袭击,教中损失不小,几位长老都肉疼的紧,不过也是识得大局的,知晓是中了别人套子,背了黑锅,也收敛了不少。”

“东方拿主意就是,这亏不能白吃,咱们不是那冤大头,左右不过这一阵罢了。”

“是这话,我也吩咐了金狐银狐看管教中诸事,准予他们便宜行事。”东方不败不无讥讽地说道,“那正派里面没几个脑子清楚的,这个时候还看不清局面,只管自己立威,着实让人可恼。”

木易明白这是说的嵩山派与华山派借机并派之事,先有东方力挫五大门派,令五岳蒙羞,后又有传言各派资质上佳的弟子相继遭到魔教袭击,少有生还,有言说这是魔教为绝正派生机,才不惜下此毒手。各派掌门痛失爱徒,自然是怒不可遏,势要声讨魔教,只有那华山派的首徒令狐冲逃得生天,却是又因与江湖恶名昭昭的采花贼田伯光相交而被弃与思过崖,成为江湖笑谈。

“人各有志,不过名利。”木易自是晓得即便没有他这个意外的变数,五岳依然会走向这个局面,不过是‘人心所向’,孰胜孰负而已。

他对这些已知的结局毫不感兴趣,就如东方不败布下的陷阱一样,他是乐见其成。他在意的却是这些明面上的波澜背后的汹涌暗流。

“东方,那段行风如今到了右江道,一路急行毫不停歇,看不出半分异样。不知他所传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远隔千里之外,灵识越发隐约,却是难办。”

“那一日,你果然是看出他的不妥,我就想着你怎会将那灵佩交予他,原来是打得这主意,差点连我都瞒过去!”

东方不败话间带着几丝酸意,神情间略有幽怨,让木易好生一番解释,“东方说哪里话,你我本是一体,怎会瞒了你去,当时不正是情急从权,当着那‘东西’的面怎好跟你说明?再说东方不也察觉了几分么?”

“哼,本座是看他眼神暗浊有异,脸上焦急之色却是不假,只觉此人怪异,口不对心罢了!”东方不败颇不以为然地说道,随即又想起杨家心中所提之事,不免恍然,“不过,若是段家真到了这般地步,想必那‘东西’引你前去定是有所图谋,清阳打算如何?”

木易这回并没有接东方不败的话,而是抬眉看向窗外,目有沉思。

日色正炙,街上并无闲人晃荡,偌大的街市显得寂寥,各式门面店铺中也主懒客。

自那一日接了杨府的信,他夫夫二人就弃了马车,御剑不消半日便抵至这杭州府。

随后的几日东方召见了杭州分舵的管事,又秘密调换了看守梅庄的暗卫,派了江南四友到此,这四人中黄钟公好音律、黑白子好围棋、秃笔翁擅书法、丹青生好画,都是不堪大用之人,想来那向问天定是能从这四人处探得消息。东方这厢的网已洒下,只待鱼儿自投死路,可是另一边至今还是毫无头绪,他不由得皱了眉头。

“清阳也不必忧虑,所图不过势耳!”

东方不败见不得清阳蹙眉,从二人相遇至今,清阳从来都是从容潇洒,坦然自若,除了关于他的事情,何曾有过忧思?他最厌烦有人分了清阳的注意,他的夫君,只关注他一人足矣。

如今让人如此算计,是可忍孰不可忍。

木易悄然握上东方不败不自觉攥紧的玉指,举到脸前轻落一吻,这才消了东方脸上的怒气,露出几分小女儿的赧色。他心中甜暖,不禁语气温和地言道,“此事见过杨家,或许会有转机,夫人大可不必动怒,就当是客串一场戏吧。”

想起信中提到的诡异之处,木易嘴角勾笑,也许终南山杨家真是揭开这层迷雾的一个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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