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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和姨一起被轮奸 班长说他下面_怒逍遥

晚上我喜欢独自坐在花厅,只有那婉转的鸟鸣声才能让我感到一丝愉快。我曾经疑惑为何白天很少听见鸟儿的鸣叫,后来渐渐明白,因为人经常在白天伤害它,所以它们不愿尽情展示歌喉。故而古人云,欣赏鸟鸣最好的时间是在夜半时分。正如嵇康诗中所说;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

这是关于闻鸟鸣的绝佳意境,但是我从未这么做过。因为我害怕那最后两句诗: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我只是在府中闻鸟鸣。

幸而它们没让我失望。因为我严禁府中人等伤鸟,何玉柱又把它们训练得很好,坐在花厅,随时都可听见那天籁一般的声音。它们偶尔还会带一些新朋友回来,让我又惊又喜。

每时每刻坐在花厅,都能听到画眉、百灵鸟用几种不同的音调唱出清脆的歌,清润的声音如玉笛澈响,丝丝入扣地传入耳朵。袅袅云烟盘旋在似真似幻的树间,恍如身处清幽的林中。在我封闭的世界里,除了纯粹的鸟鸣,几乎不存在其他的声音。

我有一日向玫瑰叹道,假如没有这些可爱的小生命,那么人生还有何乐趣可言!

十二岁的玫瑰已经很懂事了,问道,“额娘和阿玛在一起没有乐趣吗?”

我一愣,问她:“什么叫乐趣?”

“我和扬泰一起捉蛐蛐时就很有乐趣,还有……”她停住嘴,脸上现出两道红晕。

我瞧着她的神色,心忽然一沉。

这两年,我一直故意不让她去圆明园,就是怕她见到扬泰。但是就现在的情形看,扬泰依然在她的心中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我撑住头,暗暗□□一声——如果当初我坚持把她带在身边就好了,现在也不用这么发愁。

假如她嫁给扬泰,那么我们和隔壁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那拉氏该怎么称呼我们?胤禛怎么称呼我们?我们又怎么称呼他们?

以胤禛刻板的性格,他断断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再说,玫瑰马上就要到指婚的年龄,康熙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她指给扬泰。

我头痛欲裂,似乎比当年听闻胤禩娶郭络罗氏还要为难。

“额娘,怎么了?”

我定定神,笑道:“你也快指婚了,有没有想过要一个什么样的额附?”

玫瑰脸一红,扬起一条秀眉,“我要找一个象阿玛对额娘那样对我的人。”

我稍稍安心,她还不是一个傻孩子。

“但是额娘为什么越来越不高兴呢?”

我一惊,“谁说我不高兴?”

“您现在很少笑了。”

天色暗了下来,四周是一种幽幽的蓝色,鸟鸣声突然变得很沉寂。我沉默不语,身上陡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像站在一个透风的空隙,乍然吹来一阵冷风时的感觉。

玫瑰悄悄起身离去,走到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她的神情我都看在眼里,也知道她想说的话。

我挥了挥手,转过头,轻轻叹了口气。

连小小的玫瑰都看出我不高兴,他为什么还是若无其事地微笑?轻重取舍不言而喻。

朦胧间,身后有人轻轻地走动,烛光把他的影子拉到桌前。我的脸即使伏在臂弯里,也可以看见那道缓缓晃动的身影,孤独的心忽然一动。

但我仍然伏在臂弯里,没有抬头。

地面很光洁,轻风吹来,闪着冷冷的银光,就像月夜下银色的沙滩。忽然之间,我刻骨铭心地想念起海南来。

可惜时间过得太快。

不知道他是否也有这样的感慨。

那身影慢慢西移,在西墙的架子前停下,随即响起一阵“咕咕”声。

原来是给鸟儿喂食的小太监。

我怅然抬起头,看了一眼案上的自鸣钟。

已经十点了。

无数星斗在玻璃窗嵌出的那块天空上闪耀不停,带来汹涌的荒凉和无奈。

“那白色的海鸟真好看,你说是不是?”

喂食的小太监转过身,恭敬地答道:“回福晋的话,据奴才所知,这里没有海鸟。”

我没有看他,继续说下去:“还有那大红花,在星星下尤其好看,如果能再回去看看它们就好了。”

说完这句话,我抚了抚裙上的皱纹,起身离开。

胤禩还是没有回来,听雪斋也没有灯火。他吸取胤祉的教训,和朝中大臣少有往来,那么此时必定是和胤禟他们在一起。这群名为兄弟的人,会一直斗下去,至死方休。

海鸟、星星、大红花,海边的故事,海的女儿。

那条美丽的人鱼,为了保住王子的性命,在他新婚的第二天,化做一串泡沫,消失在浩淼的大海中。

他的爱,她始终没有得到。

这虽然是个悲剧,可是她的勇敢和痴情却令无数人感叹落泪。

我呢?

我凝视着满天星斗,心温柔地牵动起来。

我爱他,所以要陪着他。不管最后成王还是成寇,我总是要陪着他的。

那么,我还徘徊什么,痛苦什么呢?生活纵然再艰难,我也要陪着他走下去。

“汉兵何足惧?百战无当前。挥戈跃马去,胜败付诸天!”

我回到黻霖轩,将诗抄下,用他常用的一枚蓝田玉镇纸压住。

那夜床前有轻轻的脚步声,似是有人俯身凝视我。梦里有一双眼睛,弯成两个小月亮,白衣飘扬在三月的微风中,阳光下回荡着他的声音:“逍遥,你好,我叫怒,今年十七岁,很高兴认识你!”

即使在梦中,我也知道这是个梦。

惆怅旧欢如梦。

我的眼角滑落几颗泪水,带着无数的挣扎和凄惶浸入身下的芙蓉褥子,随即了无踪迹。恍惚间,似乎有一双手为我拂去眼泪。身边渐渐温暖起来,我蜷起身子,似是躺在五月温暖的海水中,满足地叹息一声,沉沉睡去。

“早上好!”有人在耳畔温柔地说。

啊,昨夜夜半,枕上分明梦见,语多时。

那不是梦,庄子与蝴蝶,清清楚楚,再也不会混淆。

“早上好!”我笑道。

阳光透过纱窗均匀地洒在地上,一切是那么温暖美好。我自己织的那个愚蠢的茧只有我自己把它撕碎。从今以后,不管我们是什么样的处境,不管遇到多可怕的事,只要能够在一起,都会象午后的清风一样消散无踪。

只要我们在一起。

早上弘昊和玫瑰前来请安,正好看见胤禩为我画眉。玫瑰站在窗前,笑吟吟地看着我们。弘昊忍住笑,连忙把她拉走了。

我看着面前的大圆镜,折射出身后三面镜子中的他的笑脸,经过无数番重叠,似乎满室都是那卸下面具后的熟悉的微笑。

我抵住他的额头,“我是不是很傻?”

“不,永不。”他模仿我的语气,“逍遥,我爱你。”

“齐桓公威震四方,最后因为五个儿子争位,活活将他饿死,也不掩埋,任由尸体在寝宫腐烂发臭。我纵是心肠再坚硬,看了这等惨祸,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你不要怕,无论如何,我也要护你们周全。”

我凝视着他英俊的面孔,那双深潭般的眼睛碧清莹澈,没有一点杂质。在他的瞳孔中,我甚至可以清楚看见自己影像。那曾经若隐若现的两簇火焰不知何时已经熄灭。

我忽然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他。

所有的猜忌和提防在这拥抱中全部烟消云散。

因为他爱我,一如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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