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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强占王妃的片段 放荡的大学生活全文_凡妇俗子gl

卢玉郎两年前进的公主府,与齐越这位“英年早逝”的驸马爷素未谋面,因此并不认得她,瞧她穿着又是极普通素净的,便以为是个胆大包天的平民百姓,方才众目睽睽之下吃了这么大的亏,又怎么肯善罢甘休,气急败坏地回府来找李荀,想要公主派些人手给他,将齐越抓了来狠狠教训一顿。

昨夜自将军府回驾之后,李荀穿着单衣,独自在寝殿里枯坐了一宿,她身子本就娇弱,因此受了风寒,今儿一早又突然来了月信,虽是喝了调养的汤药,小腹依然绞痛不已,难受得连早膳都未用,只有气无力地歪在床上,一张绝色面庞带着憔悴的病态。

卢玉郎进来瞧见公主这幅病恹恹的样子,立即关怀备至的嘘寒问暖了一番,听她言谈间渐渐地有了点儿精神,便故作愤懑地叹了口气,扭转黑白地道方才在大街上被人抢了准备买给殿下的木雕。

“哦?何人如此大胆?连你的东西都敢抢?”李荀懒懒地问道,她深知卢玉郎虽长相儒雅斯文,可性子却很有几分乖戾霸道,又仗着自己撑腰,等闲之人轻易不敢惹他的。

卢玉郎见问,便添油加醋颠倒黑白地将事情说了一遍,甚至说自己亮出了长公主府的腰牌,那人也只是冷笑轻蔑地奚落一番,完全不把长公主放在眼里。

“究竟何人如此大胆?”李荀听得直皱眉,“那人长什么模样?”

卢玉郎想了想,“长眉细眼,面皮白净,额上还有道疤痕。”

“嗯?”李荀诧异,心中忽地一动,“额上有道疤?”她抬手指着自己的左额角,“可是在此处,约莫寸余长的?”

“殿下怎么知道?!”卢玉郎一脸震惊。

李荀语气森然,“她具体都说了什么?你给本宫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一个字都不许差!”

齐越虽不知道卢玉郎会如何颠倒是非的抹黑自己,但也猜得到李荀找自己过去是为了“兴师问罪”的,想到那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子,她不禁惋惜地摇了摇头,心头竟然升起一丝莫名的愧疚,其实……若不是自己,公主她,本该有个很好的归宿。齐越闭了闭眼,不由想起当年初见,也正是在这样一个春光明媚,阳光温暖的午后,天真烂漫的少女巧笑倩兮,美目流盼,乍然瞧见自己这个被她的美妙琴声吸引而来的不速之客,一惊之后竟是羞意满颊,薄怒浅嗔,叫年少的自己瞧足了风情。

曾经,她也只是个单纯快乐的小公主,虽说偶尔骄纵,偶尔霸道,但到底是个心地善良,天真烂漫的姑娘,她也曾满怀憧憬,期待着与自己的驸马琴瑟和鸣,幸福美满,怨只怨命运弄人……想起昨夜那双冷冽的桃花眸子,想起旁人有意无意之间对“不知廉耻的长公主”的讥笑轻视,齐越沉沉地叹了口气,倘若当真是为倾心的良人担了这骂名也就罢了,只是,那样的一个人……只因他是男子,便配得你倾心相待么?

一路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就到了公主府。

齐越顿住脚,抬眼瞧了瞧大门上头高悬的烫金匾额,慢眨一下眼睛掩去莫名伤感的情绪,跟着引路的内侍,抬腿便走进了这座已经多年未踏足过的府邸。

公主府内殿台高耸,回廊曲折,齐越一路上随意地打量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府邸,随着引路的内侍一路来到寝殿之外。

殿外守门的侍人通传之后,齐越左手习惯性地握着腰上挂的荷包,目不斜视地走进殿来,只见李荀面无表情地端坐主位,满头乌发挽成简单的堕马髻,斜侧插一支五蝶穿花金步摇,身上穿了件简单的藕荷色衣裙,外头罩一件淡紫色绣金鸾凤纹纱衣,比之从前,多了股子成熟女人的端庄娴雅,整个人虽不复昨夜的盛气凌人,却自有一股皇家浑然天成的矜贵气势,一张绝色容颜偏又略显苍白,带出几分娇弱的病态,叫人心生敬畏之际,又忍不住地想要心疼呵护。

拜卢玉郎巧舌如簧的口才所赐,李荀本就攒了满腔怒火,见齐越进殿之后不言不语不跪不拜,就这般站在殿中无礼地大喇喇直视自己,再想起卢玉郎说的那些话,以为她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恼怒地低声斥道:“齐冲……”

“臣齐冲,拜见长公主殿下!”齐越回过神来,为自己短暂的失态感到几分尴尬,赶紧地抱拳作揖,借弯腰低头的功夫敛了敛心神,耳边传来的清冷恼怒的嗓音再不复从前的娇柔婉转,将齐越心中莫名萦绕的一丝感怀驱散个干干净净。

这该死的齐冲!李荀气得闷闷地咳了几声,将一双藏在袖中的素手紧握成拳,这个人,总是在自己发火的前一刻及时地收敛她的放肆,迫的自己不上不下地把欲发的火气憋在心里,当真是可恶至极!

“不知殿下召臣前来,所为何事?”齐越明知故问。

“本宫问你,今日可曾去过西市大街?”

“是。”

“可曾与人发生争执?”

齐越轻点一下头,“有。”

李荀眸光见冷,“你可知,那人是本宫府里头的?”

“起初不知,后来他自报了家门。”

“哼,只可惜本宫的名头不但没吓着你,反遭来你一顿拳打脚踢的教训奚落!”李荀挺直了腰背,声音陡然拔高了些,引得小腹又是一阵猛烈绞痛,她下意识地“嘶——”的倒吸一口凉气,抬起右手来捂住小腹,洁白的贝齿狠狠咬住下唇,光洁的额头上竟然隐隐见了冷汗。

齐越察觉出她的不对劲儿,“殿下可是身体不适?”

李荀一言不发地低着头,用力地屏住呼吸,隐忍着腹中翻滚的绞痛。

“既然殿下身体欠安,还是赶紧宣大夫瞧瞧,臣先行告退。”

“你站住!”李荀猛然抬头,自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儿来,咬着牙瞪着齐越,缓了好一会儿,才面染沉霜地道:“齐冲,你好大的胆子,众目睽睽之下,不仅出手伤了本宫的人,居然还敢公然对本宫出言不逊,分明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当真以为本宫不能把你怎么样么?”

瞧她一副病弱痛苦的模样,却仍然倔强高傲地挺直了脊背,坚持在自己这里找回“威严”,齐越轻轻一叹,语气也不由放软了些,耐心地解释道:“殿下自哪里听来的谗言?那狐狸木雕,本就是臣先看中了,是贵府之人仗势抢夺,臣虽不才,可也不能叫外人任意欺凌了去,这才动手教训了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侍卫,为的也是叫他们日后有所收敛,免得将来做出了有辱公主府颜面的事。”

李荀沉默须臾,“这么说,是本宫的人污蔑了你?”她等了一等,见齐越只是垂着眼不答话,不由抿了抿唇,扬声叫侍从传卢玉郎来问话。

卢玉郎正在偏殿回廊里逗着笼中的一只金丝雀,听见正殿传唤,以为是公主允了他抓人之事,兴高采烈地应召而来,一进门先跟李荀见了礼,侧头瞧见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看着他的齐越,一瞬惊愣之后,一张俊秀脸庞渐渐变作了惨白的颜色,大滴大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下来,仿佛他的一颗心直直地沉在了地上。

“玉郎,在西市大街上对本宫出言不逊的,可是此人?”李荀嗓音平淡,还透着股子病中的虚弱,却叫卢玉郎惊出一身冷汗来。

他虽出身民间,可近几年也见多了达官贵人,自然识得眼前这人的打扮代表了何等身份。卢玉郎不明白,早前在大街之上,这人明明只是一袭简单的月白棉布长衫,看起来不过是个寻常百姓,可这会儿,却是头戴乌纱,腰束玉带,身穿大红织金狮子开圆领,脚蹬皂皮铜线靴,与之前的装扮简直判若两人!

太原府得封镇国将军爵位的有十一位,似这般二十几岁年纪,又能在此时出现在长公主寝殿之中的,却只有一位,那便是“英年早逝”的长公主驸马,齐家七郎——齐冲。

见卢玉郎只是呆若木鸡地站在一边毫无反应,李荀不耐地皱了皱眉,“卢玉郎,本宫在问你话!”

卢玉郎惊惧之中使劲儿掐了掐自己掌心,心里头拼命告诉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开始急速飞转,他也是读过几年书,知晓些国家大势人,眼前的这位驸马爷,不管他是否能得公主欢心,就凭他是晋王爷长子嫡孙的贵重身份,就万万得罪不得,而殿下……卢玉郎决定赌一把,凭殿下对自己的宠爱,再加上自己舌灿莲花的本事,日后说几句甜言蜜语也就好了。

卢玉郎打定主意,不慌不忙地跪地叩头,“玉郎知错,求殿下恕罪。”

李荀面色一沉,“你何罪之有?”

“玉郎有眼无珠,并不识得驸马爷,方才在街上与驸马爷起了争执,只一心想着维护公主府威严,又明白殿下宅心仁厚,必不肯轻易抓人,这才斗胆,进言之时夸大其词了些。”

齐越闻言,不禁对卢玉郎微微侧目,嘴角牵起一抹玩味的笑,这个人,倒是好一副伶牙俐齿。

“夸大其词?”李荀淡淡反问了一句,“到底是夸大其词,还是……完全颠倒了黑白,故意欺瞒本宫?”

卢玉郎惶恐地狠狠将额头贴到地面,“玉郎不敢!”

“不敢?”李荀似嘲似悲地笑了笑,双手撑着引枕略有几分艰难地站起来,一步一步来到卢玉郎跟前,咬牙切齿地道:“本宫平生最恨的,便是被人欺瞒!”

卢玉郎惶恐地叩头,声音慌急,“殿下息怒,玉郎并非有意欺瞒殿下,想着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事……”

“住嘴!”李荀瞪着眼怒喝一声,连小腹中一阵一阵翻滚的绞痛都顾不得了,连连质问道:“并非有意,莫非有人拿刀逼你?!本宫看起来,就是这般好欺的么?”李荀情绪很是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着,引起一阵猛烈的咳嗽。

“殿下——殿下息怒,千万保重身子。”卢玉郎痛哭流涕,“玉郎犯错在先,殿下即便打杀了玉郎也不碍的,只望殿下切莫伤了自个儿身子,否则玉郎,即便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李荀深深地喘了几口气,或许是卢玉郎的行为真的触到了她的逆鳞,这一次,她并不像卢玉郎料想的那般,在他的甜言蜜语中将事情轻描淡写地接过去,而是直接吩咐门外的侍卫,将人直接扔出府门去,永远不准他再踏进一步。

尽管卢玉郎拼命挣扎,涕泪横流地苦苦哀求,终于也没能让李荀回心转意,只能绝望地被人半拖半拽的消失在了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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