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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合情侣的刺激的地方 灌满精华堵住不能流出来_炼器学徒

有了这一出,下午考“策论”的时候,齐墨鹤就多留了一个心眼。既然朱磊能够左右试题,在“开门”里设下陷阱,后面的考试里就想必还有后续动作。这一次“策论”的题目是:“假设你是炼器师,你最想要炼制怎样一件器?”

这个题目看似简单,其实不然。简单是简单在,它不像“试论麒麟甲的配方及其优劣”那样是一道限定了对象而且对象还是传说中的究极神器的题目,考生完全可以选择自己非常熟悉的领域,就自己早有准备的炼器来展开论述,这样几乎所有人都能够拿到不错的基础分,而难也就难在,如果这道题所有人都能答得头头是道,那么如何与他人拉开分值就成了一个难点。简而言之,如果要从三千多名考生中脱颖而出,要么必须是你要炼制的这个器有与众不同的、超群拔萃的地方,再不然就是器虽然是普通的器,但是你所阐述的炼制步骤和过程是与过往人们习以为常所不同甚至是颠覆性的,不然的话,答得再多也不过只能拿到一个勉强合格的分数。

齐墨鹤先审了数遍题目,结合自己报考的宝堂心里大概有了个方向,然后反反复复将自己两百年前可能漏的底筛选了好几遍,确信并没有对朱磊透露过相关的内容,才定下了相关的命题:试论用炼器夫子代替私塾的可能性。

齐墨鹤过去身为啸风城的小公子,虽然地位尊崇,但是他时常会因为一些任务去接触啸风城底层或是下界的民众。这些人寿命区区不过几十年,很多人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靠耕种织造过活,穷的人家没有耕牛,只能靠人力来犁地、插秧、收割,女的在家里织布纺纱也大多是手工劳作,在这种家庭出身的小孩子没有机会接触广阔的世界,往往也就是延续了祖祖辈辈的生活,成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打地洞俗谚的最好证明。但是在这样人家出生的小孩并不都是没有天赋的,齐墨鹤曾经就遇到过一个天赋出众,有灵修潜质的女孩子,他本来已经想好了要把这个孩子带回去加以培养,然而那个孩子的父母却一心想要把自己的儿子推荐给他,他们的儿子好吃懒做,不仅没有天赋而且被宠得无法无天,齐墨鹤自然不肯答应。为了让齐墨鹤收下自己的儿子,两夫妇竟然不惜将自己的女儿打残,只为了能够让齐墨鹤改变主意。

当看到那名原本还好好的小女孩却因为自己的一念而失去了双腿的时候,齐墨鹤气得把这一家人投入了牢狱,然而那女孩子却哭着求他放过她的爹娘和弟弟,并且表示自己愿意把机会让给弟弟。齐墨鹤那个时候便觉得,即便他再如何有心,如果不能把这些人的观念彻底改变过来,那么哪怕是他能靠一己之力收容再多的好苗苗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怎样才能改变那些人世世代代习以为常的观念,齐墨鹤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教他们念书。

不管有没有成为灵修的天赋,如果能够让更多的平民百姓,不论男男女女都能读得了书,那至少能够帮助他们打开眼界,接触更广阔的世界。一个人只要不闭塞耳目,多接触一些不同的观点甚至是相反的意见,总会对开启他的灵智有所触动。然而,念书对于大多数老百姓来说都是不可得的宝贵机会,请教书先生的束脩高昂,一般人家哪里念得起,但是如果能够发明一种炼器,可以代替一般的先生从事一些基础性的知识传授,又或者是技能传授,例如木工、捕鱼、修理等等,一个村子只要有一台这样的炼器,那么这个村子里的孩子们无疑就多了一个接触外界的窗口。而且这种炼器由于不会疲累,可以反复使用,也不会像人那样有自己的缺陷癖好,对于穷人富人都会一视同仁,这就能尽可能保证教育的公平性。如果条件成熟,将来将来还能开发可以教人修行或是基础炼器知识的炼器。

齐墨鹤想着,在纸上飞快地书写着自己的见解。需要注意的有三:一是如何降低炼器的制造成本,尽可能的缩短工时和普及开来;二是需要想办法保证炼器所能传递的信息的正确性,这需要有愿意帮忙的先生贡献出自己的学术知识;第三则是要想办法对孩子们学习时候的行为有一个监管,小孩子生性调皮,不易集中注意力,炼器不能只是作为一个传授知识的“图书先生”存在,还应当有能够监管孩童、与孩童沟通甚至是批改作业的功能,这些都需要想办法攻克。齐墨鹤越写也越觉得这种炼器制作起来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情,这已经是偏向器灵层级的神器,而神器往往是造价不菲的,器灵又是有自主意识的,所以他真实想要的应该是一个靠近器灵但并非真存在器灵的宝器。越写越是觉得问题多,但是问题越多反而越让齐墨鹤兴奋起来,他想着反正自己今年也不可能考上,干脆放任自己天马行空,洋洋洒洒写了数十张纸,直到试卷在自己眼前消失,齐墨鹤才反应过来,原来第二门考试“策论”已经结束了。依依不舍地放下笔,齐墨鹤只觉酣畅淋漓。两百年前想做却不能做成的事,两百年前想说却碍于身份不能说的话,到了今时今日能够说个痛快,真是好似痛饮了一坛好酒,酣畅……齐墨鹤赶紧打住,这可不能再喝酒了,陆无鸦这身体是扛不住的。

齐墨鹤有些遗憾地端起旁边的茶盏喝了一口水。“不知道无双和二茂他们怎么样了,”他想,“希望他们都能顺利。”这个时候的齐墨鹤还不知道他这种打破宗门派系的理念对于后来的人类与魔族的战争起到了怎样的作用,这个异想天开、打破藩篱的建议后来几经修订,终于成了普天之下的共识,也为人类的将来培育出了无数的优秀人才,更使得人人都能修行真正成为一种看得见的可能。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一早,齐墨鹤是被闷醒的。壶中世界虽然在壶中,自然不会闷到众位考生,让齐墨鹤真正发闷的是那只灰扑扑的肥鸟监察。齐墨鹤一醒过来便发现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飞到了他的被子上,就蹲在他的胸口睡觉。那死沉死沉的分量愣是把齐墨鹤从梦里给弄醒了。

齐墨鹤看向窗外,晨光熹微,正是寅时,平时这也是他起床打坐吐纳的时间。他伸手将那只肥鸟监察轻轻抬起,放到一旁,然后自己坐起身来,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水轩好看是好看,但是晚上睡觉难免觉得有点太通风,所以齐墨鹤后来还是老老实实把房子又布置成了他在外堂的拾物宿舍,此时这里的幻想空间里也跟着外界的时间有了变化,晨光从窗口洒进来,熟悉的场景令齐墨鹤心情平静。

“加油啊!”齐墨鹤给自己鼓了劲,然后打了水刷牙洗脸。忽然,他注意到了什么,不由转头看向窗外。金色的灵流在空气中几乎成了实形,他们正从窗外缓慢地洒进来,齐墨鹤吃惊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看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完完全全被那种金色的灵流所包围了。不论是墙壁、屋顶、地板还是窗、床、桌椅和生活用具,他就像是置身于一个金色灵流构成的空间之内,所有的灵流都以一个缓慢的速度,有规律的流动着,从而形成了这个空间里的一件件东西。齐墨鹤知道他无意中又看得见了,就像上一次他看到朱明学堂里各种颜色的灵流一般。他放下手里的面巾,走到窗前,然后伸手一撑,坐到窗台上,向外看去。

难以形容他眼中所看到的那个壮丽美妙的世界,沙塔外是一片金色的海洋,金色的颗粒挤挤挨挨,微微波动着将这个幻象世界包裹其中,齐墨鹤猜测那就是那口壶的轮廓。原来神器是这样子的!毫无杂质、毫无瑕疵,每一个颗粒都在恰到好处的位置,每一对颗粒都结合得毫无间隙,所有这些颗粒组合在一起,不仅结构稳定、运转妥当,并且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美!是的,美!就像天地造化的产物,这片金色的海洋是那么的美,齐墨鹤忍不住就看呆了。

“你看到了是吗?”突然响起在脑海中的声音吓了齐墨鹤一跳。

“炼神?”齐墨鹤轻声问。

“是我。”炼神说,“你可以不用出声,有人在观察你。”

齐墨鹤的神经顿时绷紧了,炼神说:“不要怕,不是那个男人,只是普通的考官。”

齐墨鹤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道:“你是不是……也看得到?”

“当然。”炼神说,“朱明学堂的炼器术本来就是灵验派,如果连天地间的灵粒灵流都看不到,那算什么灵验派,宗铸这些徒子徒孙自以为自己混得多好,我看没一个成气候的。”

齐墨鹤觉得朱明学堂的炼器师们都挺厉害的了,所以不知它因何有此感叹,只道:“这景象真美啊。”

“美什么,”炼神不屑道,“有我在,你居然还能觉得这个破壶美?”

齐墨鹤说:“可是你又没有让我看到过真实的样子。”

这回炼神给噎了一下,过了好久才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神器。对了,”他说,“今天要考辨器,你记得把天下名山章带上。”

齐墨鹤奇道:“为什么要带宗公章?那不是收纳宗公小千世界碎片用的吗?”

炼神无语了,说:“你能不能多读点书,说出来的话真是叫人笑话。”

齐墨鹤说:“我就是想多读点书才来考朱明学堂啊,你不是知道的吗?”

炼神又被噎了一下,它觉得这个叫陆无鸦的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可是看他的样子又那么的真诚……

齐墨鹤笑了起来,说:“你别生气啊,炼神前辈,我书读得少但这不还有你吗?”他说,“天下名山章还能怎么用啊?”

炼神说:“天下名山章是宗铸所有炼器中第二高的杰作,第一高便是他那个小千世界,这个章用途很多,你现在只要知道它能帮助你辨别炼器就行了。你这双眼睛好归好,但是这个力量还没有完全归你所用,我估计你是时灵时不灵是吧?”

齐墨鹤道:“果然炼神前辈博学广闻,什么都知道。”

炼神这才满意道:“反正带着这枚章多少能帮上你,你别多问了,到时候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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