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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科举分家 妻主唔呵啊唔疼_谁说江湖无闺秀

陆小凤蹙眉问,“谁是你五妹?”

“峨眉四秀孙秀清。”

闻言,花满楼与陆小凤皆是一愣,连西门吹雪不由抬眼看住院外马车的方向。此前还是一个无依无靠不愿和江湖沾边的女子,不过几日,与她相关的人物却一一出现,而且这些人在江湖中的声名可不算低。

月光洒在泉深的脸上,看上去还是那样的诚恳,她目光平静,嘴角淡淡笑意,无论是谁都看得出她心中温和的愉快。

司空摘星只说她和他是幼年流落街头时相识,却没说过她是个孤儿。陆小凤再连联想到初遇的时候,她在客栈的后院清洗着面前肮脏狼藉的碗碟,心里涌出了难以言明的感情,闪过一个念头她一定吃过很多的苦,再转念一想,一个女孩子不该吃那么多的苦,何况还是个可人的女孩子。

花满楼微笑道,“恭喜泉姑娘,姊妹重逢。”

泉深一直挂着笑,连眼眸里都有丝丝笑意,“谢谢花公子。”

陆小凤问,“那你打算何时启程?”

泉深迎着他的目光,嫣然道,“这次真可以和你们同路了。”

陆小凤对着她,忽然错愕,不晓得该说什么。一个一路都不愿和你同行的女子,忽然又说可以和你一路走了,这种感觉,多少有点受宠若惊。

泉深继续道,“我知道五妹和她的师姐妹要去见她们的师父,而她们的师父独孤一鹤正在珠光宝气阁等你,那样我专程去和独孤前辈道谢,再带五妹回家。”

回家?陆小凤认识了泉深一段时日,只觉得她神秘而疏离,却从未主动问过她的身世来历。如今说来,她是出来寻亲,而在寻亲途中意外遇到自己?

陆小凤问,“你的家在哪里?”

泉深顿了顿,道,“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陆小凤又问,“既然都能和我同路了,我还不能知道你到底是何许人?”

泉深笑意浅了,意味深长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既然你想知道,不如去问个想说的。”

陆小凤自嘲,“我忘了我是混蛋。”

花满楼说,“一个人若能知道自己是个混蛋,总算还有点希望。””

陆小凤沉默一阵,深深地说,“那你总能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珠光宝气阁的一口棺材里?你醒来时,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霍天青也从未说起过你,所以我猜你是让人悄悄安置在棺材里再运入珠光宝气阁的。”

泉深幽然道,“你那么聪明,应该也猜到是谁将我运入珠光宝气阁的。”

陆小凤不假思索道,“苏少英。”

泉深定定看住陆小凤,说,“没错,他是峨眉派的人,而我要找的也是峨眉派的人。他是个好人,见我被霍天青软禁,也会出手救我。但他也是个骄傲的剑客,他死在了西门吹雪的剑下,我只能帮他收拾遗容,入土安葬。”

泉深话中带着几许感慨与悲伤,她回头去看院外的峨眉四秀那辆马车,马车上的拉开的窗帘后,孙秀清也朝着这处张望。

西门吹雪抿唇道,“那是一个剑客的宿命。”

泉深眼底凛然,“那也是一条人命。他有亲人,有朋友,有师父,一个人不应该为了一把剑而丧命。”

西门吹雪挑眉,“那是因为你不懂剑。”

泉深凉凉地说,“那我宁可不懂。在我看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踏入了江湖,就不是能全身而退的道理。所以我并不想参入你们与峨眉派的恩怨中,可我五妹是峨眉派三英四秀中的孙秀清,那样我只能带她回家。”

峨眉派三英四秀在江湖成名不是一日两日,如今峨眉派与西门吹雪有了杀徒之仇,这样的因果,怎么是泉深三言两语能安抚的。可泉深这个人就是有种执着,执着得让你不知如何反驳她。

陆小凤问,“你真不愿意再见你师兄?

泉深反问,“司空摘星想见我,那他为何不来见我?”

陆小凤未想如何回答,泉深便说,“他不是不想来,而是不敢来。当年我们说好,若他肯回头,那样我们才有相见之日。”

司空摘星自然不会轻易告诉陆小凤,他们师兄妹之间究竟是有什么样的间隙。就像泉深不会告诉他,她和孙秀清为何会在幼年失散,如今又能相认一样。

花满楼在一旁道,“能花得起二十万的银了来请司空摘星的人并不多,全姑娘,我虽不知你与司空摘星之间有何误会,既然我们同路,不妨让在下告诉你,我们的猜测。”

泉深微微张口想说什么,陆小凤抢说,“我们的猜测和你五妹的师父有关,峨眉的三英四秀可是掌门独孤一鹤一手养大的,你有把握在你五妹知道她师父和大金鹏王的关系之后,还能说服她和你一起回家?”

泉深默然。峨眉对她而已只是一个门派,但孙秀清而言那里早是她的家。

“告诉我你们的猜测,是谁请来了我师兄?”

陆小凤露出笑容,“是霍休,这说明大金鹏王没有说谎,霍休是上官木。而独孤一鹤也是三大家臣的严独鹤,所以他才会到珠光宝气阁去,要他的弟子来找我。”

泉深眸底黯然,不发一语,心中如山谷沟壑有凛冽寒光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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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随即持剑走出了院子。

马车上的孙秀清挑着帘,本是张望着四姐,却看着他在月下的简陋院落里走了出来。西门吹雪清冷中带着遗世独立的倨傲,最为夺目不仅仅是他背后那柄剑鞘大得有些古怪的剑,而是他眉宇间目空一切的超然萧瑟。

孙秀清心中有些感慨,这就是当世最着名的剑客,原来是这么好看。

西门吹雪感觉到了孙秀清的目光,淡淡的审视带着欣赏还有……倾慕,属于一个少女最单纯的情感。

月光很亮,正好照清了路,也让人看清了对方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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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瞥过孙秀清一眼,也是很好看的眼眉,春、水映梨花的清丽娇美,有那么一瞬,他脑海里浮过一个场景,有一日他牵着白马在哪里经过时,身边也同样有过相似的面孔匆匆走过自己的身旁,模糊而迷离,像隔了一层纱。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西门吹雪走了?”泉深回过神来,忽然问陆花二人。

花满楼道,“他听见独孤一鹤在珠光宝气阁,必定会先去。”

泉深蹙眉,“他又去杀人?”

陆小凤说,“他是一个剑客,他的心中不仅只有胜负,还有正邪。”

泉深冷笑,“他自有他的侠义,与我何干。可他已经杀了苏少英,如今要是还杀了独孤一鹤,我便真不能带秀清离开峨眉了。峨眉待秀清有养育之恩,秀清断然不会割舍这份情谊,自当与峨眉众人共患难。到时,西门吹雪可是还要杀人!”

陆小凤哑然,他从未见泉深如此动怒。

泉深扬眉,语气带着隐忍和悲哀,“这就是我不喜欢江湖的原因,永远无休止的争执杀戮。”

陆小凤沉吟道,“江湖一贯如此,有光的地方自然有影,世间万物也是这样,你不喜欢,不见得我喜欢过。”

泉深微微动容,“我只有一个愿望,能带秀清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陆小凤心底如同端着一碗满满的酒,一不留神就会倾洒出来。花满楼识趣地退了下去,留下陆小凤和泉深两个人站在那棵给劈成两截的白果树边。

泉深只问了一句,“陆小凤,我们真的能同路一起走吗?”

陆小凤笑了笑,“怎么不能一起走?我们要去的地方都是一样的。”

泉深掩饰不了的难过,“我知道你不会阻止西门吹雪,我们一路去,看见的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陆小凤没有说下去。那样的结局确实不好,独孤一鹤毕竟是一派掌门,西门吹雪未必能对付得了他的刀剑双杀,若是独孤一鹤赢了,那西门吹雪……

泉深有些伤感,不免失落地说,“陆小凤,你在江湖中,自然不会懂得我。就像我不懂你……你们是怎么想的一样。”

说罢,泉深错身走过了陆小凤的身旁,连道别也不问一句。

陆小凤静静站在院中,她说得很清楚,她和他本来就不是同一路的人。他不过就是个厮混在红尘贪恋美色的大混蛋,而她根本心无旁骛不在乎名利安于平淡的女子。说到底,一切都是他自以为是。

这样的月光有点忧伤。

泉深端坐在马车上,车厢里只有她与孙秀清两个人,她们姊妹相认,自然有许多的话要讲。其余三秀雇了另一辆马车,齐齐把孙秀清推到了泉深的马车上。

孙秀清一直看着泉深,泉深自然知道,却没心情去理睬她。

“四姐,你没事吧。”孙秀清睁着好奇的眼睛,笑着问。

“我没事。”泉深淡淡的回答。

“那你怎么一直魂不守舍的?”孙秀清双手托腮,做思考状,“我猜猜,一定是因为陆小凤。”

“你猜中了,你可是开心?”泉深问。

“哎,四姐,这个我猜不猜中的事情,而是你心情不好是和那个陆小凤有关的事情。”孙秀清扯了扯泉深的衣袖边角,轻轻晃了晃,“四姐,你就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心情不好么。”

“你觉得呢?”泉深忽然问她。

“我也不晓得为何我会觉得难过,明明刚开始我还是很欣喜的,可他一说和我相反的话,我就觉得离他很远,我像怎么也不能理解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就像怎么也走不近他一样。”

“四姐,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孙秀清机灵一笑。

“为什么?”泉深茫然地问。

孙秀清甜笑,“那因为你心里开始喜欢陆小凤了。”

泉深非但没有脸红,反而沉着地说,“你还太小,不明白真的喜欢是什么样。”

孙秀清愣了愣,反问,“你那么在意他,难道不是喜欢么?”

泉深淡然一笑,“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心系苍生,难道也是喜欢?帝皇手握权力,心系社稷,难道也是喜欢?我心里在意的还有很多,那不算真的喜欢。”

孙秀清听得非懂似懂,“四姐,你说得太深,我听着觉得有道理,但是再想一想,又觉得没道理。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喜欢是怎么样的,但我知道当你见到那个你喜欢的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

泉深怜爱地拂过孙秀清的发,“你说是什么样的?”

孙秀清痴痴的说,“就是他站在你的面前,好像就世间只有他站在你的面前,他对你慢慢走过来,就想是专程为了你而走过来的。”

泉深随着孙秀清的话,脑海里联系起了在记忆里最深的一个人,隽逸非凡的英俊面孔,晴朗磊落的温柔一笑,背后是一大片茂密幽深的竹林,他缓缓走来,真的是为了自己而走来。

孙秀清抬眼看见泉深陷入追忆的神情,用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四姐,你想起了谁?”

泉深没有瞒她,“是二哥。”

孙秀清亦是微微失落的神情,“我已经记不得二哥的样子了。”

泉深深深地对孙秀清说,“你还记得你原来的名字?”

孙秀清郑重道,“我记得,是杜望君。阿娘起的,说,能站在山岗上望着阿爹回来是吗。”

泉深潸然,“是啊,阿娘一直盼着阿爹回来。”

孙秀清心底难过,最后还是问,“四姐,你一直没告诉我,我们到底是怎么走散的。为什么我只记得我们兄弟姊妹还有阿娘,就是记不起我们到底是怎么走散的。”

杜家,兄弟姊妹一共五人,老大是个女孩,名为杜鹬纹,善庖丁善女红,恬静温婉;老二杜朗老三杜巽都是男孩,一人喜乐府一人喜木工;老四才是杜泉深,喜读书写字,老五望君最小,除了玩闹还没专长。

他们当年随母亲薛氏,隐居在益州的万丈坑中,与世隔绝,却也其乐融融。

泉深将恨意深压,面色如故地对孙秀清说,“有一年立春,我们去集市游玩,我和你去看花灯,走着走着,就走散了。那时候,姐姐好害怕啊,一直在路上找你,二哥找到了我,却没找到你。后来,姐姐和二哥也走丢了,之后的十年,我一直在找你。”

孙秀清问,“那二哥呢?”

“在你走丢之后,二哥得了病,不久就去世了。”

孙秀清忽然说,“四姐,我不问了,你别再难过了。”

泉深回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最是心痛,便是一遍遍的回想起自己的至亲横死的那一夜。她不等孙秀清开口,便说,“姐姐不说了,也不难过了,万幸的是,我终于找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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