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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夹的太紧…女友黑人 不要啊轻点_胡公子成长史

路途走到一半的时候,两人骤然接到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韩非,下狱了。

这个消息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把京城消息送来的暗卫那边传来的,扶苏在接到这个消息那一刻就沉默了。胡亥看着那张小纸条上面写着的几行字,轻声说道:“父王,终究是忍不得了。”

嬴政对韩非本是推崇至极,进攻韩国的原因有一半就是为了韩非。韩非学识之渊博,见解之深刻让人无法忘却,他也愿意为秦国效力,然而偏偏他仍想解救韩国。而这一点是韩嬴政无法容忍的,更别说韩非的存在碍到了多少人的眼睛。

即便是韩非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

只是无论是谁都没想到这件事情会来得那么快。

“我曾经提醒过先生,奈何......”扶苏无奈地开口。胡亥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先生若是能够听你的劝告,就不会来秦国了。”嬴政的目的不纯,韩非的目的也不纯。

不过即便胡亥这般说,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韩非父子秉性纯善,教导他们的时候从来不藏私,也从来不会因为自己本身的看法而肆意否定他人意见,反倒能够从自己的角度给予更好的法子,更别说与他相处时的舒适温和了,看见这样一个人蒙难而无能为力,的确是很不舒服。

而动手的那个人,又偏偏是秦王。这一刻,胡亥倒能够深切地感受到前段时间扶苏那种犹豫困惑的心情了。两人虽然沉寂,心中不适,然现在他们远离秦国,纵使有心也无力。

“我们现在到了哪里?”胡亥率先打破了沉默,掀开车帘看着窗外,只不过到了哪里都几乎是一样的,黄土漫天,这土路他们已经走了十几日。

车外侍卫低声说道:“还有三日便到达下一个城镇,公子还请等等。”这马车上坐着的两位都是秦王公子,尤其是扶苏,那可是王上的心尖尖,他们这一路走来都生怕两位出什么事情。索性这两位公子都是比较安静的,从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胡亥不经意地点了点头,随手放下了车帘,“既然如此,我便再睡一会。”胡亥的话音刚落,扶苏便无奈地说道:“你又睡?这已经是你第几次这么说了?”胡亥这一路走来,又三分之二的时间是花在睡眠上,这怎能不让扶苏生疑。

胡亥听到扶苏的问话,心里比起他还更加不满意呢,如果不是他的话,胡亥现在早就溜了出来,也不会到现在连修炼都得偷偷摸摸地来。

旅行是一场磨练,这个事实不管放在哪个年代都是值得适用的。具体化在胡亥身上那就是他现在已经学会在如何在分心做另外一件事情的同时进行修炼,这看起来不是一个好主意,但是胡亥并不打算放弃,因为它的确还是起作用的。

在迦叶说了那件事情之后,胡亥曾有一段时间刻意不去想他,这对他来说还是太困难了。或许从胡亥之前的心里活动看不出来,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现在要他选择来开或者不离开,对一个孩子来说有些太过残忍。

当然胡亥是绝对不会承认这点的。在又一次修炼结束之后,全身暖洋洋的感觉让他不想睁开双眼,但与此同时一个软波波的感觉让他骤然一愣,不知不觉自己的双手动了起来,轻柔地抚摸上了趴在他肚皮上小小只的五儿。

是的,那是五儿。已经整整昏迷了好几个月的五儿。胡亥嘴角露出大大的笑容,面上貌似翻了个身,实际上顺手把五儿彻底搂在怀里,同时避开扶苏的视线睁开了双眼,对上一双正喜滋滋看着他的小眸子。

“呀,糊糊,五儿终于见到你啦~”五儿软绵绵的小嗓子里满是高兴,主动地依偎在胡亥怀里,甚至小身子还往上挪了挪,彻底地把自己塞进去,小胳膊紧紧地搂住胡亥的脖颈,小小声说道:“想糊糊~”

胡亥没有说话,但是他的左手一直放在五儿背脊上,一下又一下地安抚着他。直到五儿这个小胖娃沉睡之后,胡亥才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有些想念这个一直在捣乱的坏小子。

“糊糊,五儿看到好多,好多光,还有叶子~”在受到胡亥甜甜的安抚之后,五儿开始给胡亥讲述他睡着的时候梦到了什么。

胡亥挑眉,叶子?做梦梦到叶子?

五儿神奇地看懂了他的疑问,嘟着嘴含含糊糊地说道:“不是那个叶子,是这个叶子呀~”他伸出双手,试图比划点什么东西,胡亥心头一动,做了个口型。五儿拼命点头,为胡亥终于明白他的意思而高兴。

好吧,叶子是迦叶的昵称。

不过......五儿怎么会看见迦叶?难不成,是因为迦叶点化了他不成?胡亥想不明白,以五儿的解释能力也没办法跟他解释清楚,不过五儿清醒过来对胡亥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他的情绪总算比之前好了许多。

马车停了下来,胡亥习以为常地睁开双眼坐了起来,每当他们不能在城镇过夜的时候,在找到合适的露宿地址后,侍卫总会先停下来询问他们的意见。胡亥面对扶苏的询问,懒得开口,默默点了个头。在外露宿,不论是破庙还是平地实际上都没任何差别,一样的不舒服。

胡亥能够忍耐,不代表他不会吐槽。

他们此番是打算前往韩国,继而才往各个方向。路程是胡亥挑的,扶苏并没有做出任何的阻拦。

不过私底下扶苏倒是问过胡亥的用意,胡亥认真地说道:“我觉得这么几个国家里面,就数韩国最作死,如果要说哪个最先会被灭掉,可能便是韩国吧。”

可能也正因为如此,韩非才会那么着急。

这路上若是提及韩非,两个人的意志还是会消沉那么一会儿,直到即将抵达韩国的前一日,胡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难得高兴地冲着扶苏说道:“我觉得先生应该是不会死的。”

“为何?”扶苏疑惑。

“因为李斯那家伙喜欢他,至少能救下来一条命吧。”胡亥若有所思地说道。

虽然韩非效忠韩国,但不至于愚忠,只要韩国到了实在没有挽回的余地,而李斯又能够保住他的性命到那个时候,“讲道理”的先生应该不会死了吧。

面对胡亥这个理论,扶苏的反应是送了他一杯凉水,希望他多喝几口醒醒脑。

*

风雪越发大了,漫漫白雪一点点覆盖着原先布满血迹的平原。

在这片被冰雪侵占的大地上,有一僧人坐在离惨案不远处的地面,飘飘洒洒地雪花一点点散落下来,混着露水滴落在僧人的白袍上,轻而易举便浸湿了那衣裳。

有旅人经过这里,看着那还能看见痕迹的血迹面露不忍,这是一队被修士护卫着的普通人,他们是为了从自己的城镇赶往平原对面的城镇,若不是他们的家族里出现了修士,怕也是不能横穿这里的。

在这片大地上,魔兽横行,可偏偏这片平原是来往通行唯一的方式,每年都不少人被魔兽袭击而死。

这队队伍中唯有站在队首队尾那两人才是修士,不过已经是金丹后期,只要不去招惹那些各有领地的强大凶兽,基本不会有事。他们选择在这里暂且歇脚,这里的血迹味道很浓,但同样的魔兽味道也很浓,刚才在这里肆虐的魔兽一定很强大,而这股味道能够暂时阻止其他魔兽的骚扰。

站在族人身边,女修士看着那一地碎尸,眼带不忍地说道:“我过去把他们埋起来吧。”从刚才开始就若有所思的男修士一把拉住了她,脸上的神情是女修士从未见过的严肃,“哥哥?”

“不行,那个人很危险。”作为哥哥的修士下了定义。

女修士诧异地看着哥哥,“这不可能,那是个佛修。”光是站在几里外的距离,她都能够感觉到佛修身上温暖的光芒,这也是他们选择在这类停留的原因之一,魔兽很讨厌这种佛光。

哥哥抿嘴,低声说道:“你难道没发觉吗!这里的魔压不对劲!”

女修士茫然地感受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煞白,如果仅仅只是一头强大魔兽停留的话,这里的魔压不会这么强烈。而在她细细感受之后,才蓦然发现,这里残留的不仅仅是魔压,还有魔兽的悲鸣。

死前的悲鸣。

“这,怎么可能!”妹妹下意识压低了声音,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么强大的威慑,证明那头魔兽生前的强大,而这个佛修......杀了它?

即使是佛修也有好有坏,男女修士都不打算靠近,就连女修士原先打算去收敛的想法也消失了。一行人安稳地原地休整一天后,第二天清晨便上路了。

在离开之前,女修士转头望了一眼那佛修,他仍坐在那里,仿佛亘古不变,那柔和的气息犹在,在离开之际缓和了女修士心中的种种凶恶猜想。

或许,他是在度化他们。

这是她离开前最后的想法了。

她没猜错,僧人是在度化,但度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许久许久之后,久到那白雪已经把佛修整个人都覆盖住,久到没有人知道这里还有人存在的时候,佛修轻轻站起身,走到原先那片残骸所在,右手一挥,土地便自然陷落,那些被白雪所淹没的尸骨也被最底层的泥土吞没,与大地融为一体。

佛修遥遥望着远处,不知想起了什么,轻柔地叹了口气,这便是他为数不多的情感外露了。

深色的眸子带着平静,佛修一步步朝着他所望的方向走去,似乎在确认什么,又仿佛在磨练自己,直到他赤脚走出平原,在第一座城镇被人拦下为止。

“迦叶大师。”来人深深低下头颅,不敢在佛修面前造次,“师尊已经等候多时。”

迦叶眉目淡然,合掌道之:“未能及时赴约,失礼了。”

“能得到你这秃驴这句话,我此生也没算白活。”身后传来仰天长啸的肆意,转眼间便出现在两人面前。先前之人急忙见礼:“师尊。”被称呼为师尊的人满头银发,然面容俊美,嘴角挂着邪肆的笑意,看着便是放荡不羁的模样,“下去吧,为师会招待好大师的。”

徒弟嘴角抽搐了两下,刚才叫着人秃驴的人,不正是师尊您吗?

待四周无人,银发人才真正流露出正经的一面,“为何不把人带回来?”

“无碍。”迦叶几近淡漠地说。

“无碍?你想放任自如?”银发人挑挑眉,状似惊讶地说道。

“天道轮回,有它自己的轨迹,无须旁人多言。”

“哈哈哈哈哈哈......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性子,连自己的命都不打算去争取,我看你也别花时间修禅了,再修也参悟不透!”

“不需要参悟,也勘不透了。”

迦叶离开迦南寺前来此处,是为了与银发人一起镇压此地的魔物暴动,但银发人似乎被迦叶的三言两语气饱了,一下子忘记自己要好好招待大师的说法biubiu地消失了。

躲在远处的徒弟苦哈哈地预料到这点,连忙又赶回来领路,点头哈腰地道歉,似乎时常被师尊这么折腾。

迦叶温和清俊,正欲制止来人的多礼,银发人又一下子出现在他们面前,又臭着脸把徒弟赶走了,亲自干起了领路的活。

直到把人送到天剑庄待客的宅子后,银发人,当代天剑庄庄主沐清风在离开前丢下一句话,“你的命是我等担着的,既是救命恩人,就没有看着你去死的道理。”

迦叶双手合十,轻道了声佛号,随意在庭院中坐下,随意得不想是那个传言中的人物。

他一直是这么的波澜不惊,即使在面临生死之关。能让他动容,破功的人,现在还不在这个世上。

他在另一个世界,无所畏惧,不知因果,逍遥自在地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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