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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伺候老爷 公交上被干_明月照我心

第四十章

*

滕梓荆带着大夫回去时,叶曳月已经醒了,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和程巨树玩绳子。

其实是翻花绳。

小时候乡下孩子常玩的一种游戏。

叶曳月是在发热,但身体还吃得消,要她躺着太无聊,本想下床去外面走走,可程巨树不让,哭丧着脸求她千万在床上待着。

可不是呢,滕梓荆一回来,程巨树立马从床上站起来,耷拉着脑袋往后远离大床站着,一副小学生被老师抓到后罚站的模样。

“你回来啦!我的烤鸭呢?”

叶曳月光着脚下地,没跑几步,滕梓荆冲到面前把人抱起丢回床上,收手时还拍了她小腿两下,再居高临下瞪着她,怒道:“袜子呢!穿上,不穿就打断你的腿!”

“……”

叶曳月默默抽出枕头下的长袜子套上,过程中和程巨树交换一个被滕梓荆支配的同病相怜的眼神。

不得不说,滕梓荆太爹了,管她就跟亲爹管女儿似的,每餐必须吃两碗饭一碗菜,每天还得按时休息两个时辰,不准出去玩也不准在屋子里玩,她唯一的娱乐方式是下棋和画画……

这种被管着的感觉,令她想到了言冰云,两人的区别在于滕梓荆真会动手打她,叶曳月被滕梓荆打过屁股,虽然不是用手打得,但是用木板也很羞耻啊!!!

总之,她打不过滕梓荆,又不能像言冰云般撒个娇就糊弄过去,就只能乖乖承受他的暴力教育方式。

……

大夫给叶曳月开了几帖治风寒的中药,叶曳月一听是中药就变了脸色。

天知道中药为什么都那么苦,苦到她一闻着味道就想吐。

叶曳月怕苦,便在程巨树把煎好的药端过来时,从床底下掏出一包红糖块,打算放几块进去化化里头的苦味。

“滕大哥知道了会生气的。”

程巨树一脸拧巴地看着叶曳月。

叶曳月招手要他过来,小小声道:“他在外面煮菜,不会知道我放糖的。”

话音未落,一枚匕首擦着程巨树脖子飞过,深深刺入叶曳月所在的床头。

程巨树垮下脸:“小姐,良药苦口,你还是别放糖了。”

他好惨,为什么小姐不听话,滕梓荆却对他发火?

望着床头寒光闪闪的匕首,叶曳月也垮下脸,然后扁着嘴把苦到要命的药喝完。

实在是太苦了,特别影响食欲,所以滕梓荆煮好晚膳后,她吃几口就不想吃了,但怕被他说,又硬着头皮继续吃。

滕梓荆看出叶曳月食欲不佳,见她面前那碗粥没动几口,无声叹了叹,而后伸长手将柜子打开,取出藏在里面的一个瓦罐。

罐中用油水泡着咸水鸭,三天前买回来的,程巨树和叶曳月都不知道。

咸水鸭比烤鸭要更干净一些,没有那么多香料浸泡,火气也没那么大,是那位北齐圣女推荐滕梓荆买的。

滕梓荆捞了两块鸭肉给叶曳月,板着脸道:“这是咸水鸭,只能吃两块。”

叶曳月本来焉巴巴,见到碗里的鸭肉后整个人都精神了,立刻拿起筷子品尝。

“好香啊!”

太久没吃口味比较重的肉了,一口咸水鸭下肚,叶曳月好吃到快哭出来。

程巨树在一旁咬着筷子,羡慕又期待地看向滕梓荆。

滕梓荆斜程巨树一眼,“你又不是小孩,看什么看,吃你的青菜。”

“……”程巨树刚露出失落的表情,嘴里突然多了一块肉。

“你尝尝,可好吃了!”

是叶曳月,她把碗里剩下的那块鸭肉塞到他嘴里了。

程巨树立马开心起来,叼着鸭肉咧开嘴傻笑。

见此情形,滕梓荆就不明白了,叶曳月为什么对差点杀了自己的仇人那么好,相处的这些日子,他看出来了,她对程巨树是真的好,一点都不嫌弃他长得丑还能吃。

这时,叶曳月握着筷子往他身边挪了挪,上半身微微往前倾,眨巴着两只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嘴里娇声娇气道:“滕叔叔,月儿还想再吃一块肉肉……”

滕梓荆道:“把手伸过来。”

“啊?用手接吗?那太油了吧?”叶曳月有些嫌弃地皱眉,但还是把手递了过去。

滕梓荆抓住她细小的手臂,从她袖子里抽出一方丝帕,然后二话不说往她嘴上擦,把她唇边沾着的油水擦干净后,一把塞她嘴巴里。

叶曳月:“唔唔唔???”

滕梓荆微微抬高下巴,从桌下抽出戒尺。

鼓着腮帮子哼唧的少女立刻老实了,扯下嘴里的丝帕继续喝鸡汤粥,边喝还边瞪他。

……

饭后,程巨树在收拾碗筷,滕梓荆捡起叶曳月随手丢在地上的丝帕,到外头打了一盆水清洗。

没一会儿,程巨树也出来了,端着盆蹲在旁边洗碗,他手实在太笨了,滕梓荆便在洗帕子的空隙还得教他怎么洗碗。

不容易啊,养叶曳月这一个古灵精怪的臭丫头就算了,还得手把手教程巨树这个八品高手怎么做一个正常人。

滕梓荆好难哦……

院中,两个大男人在忙碌,屋内,吃饱喝足的少女已酣然入梦。

今夜又是一个岁月静好的夜晚……

但相隔不远的上京城内,言冰云却难以入睡,他坐在矮桌后,桌上放着叶曳月寄过来的书信,一些是已经拆开的,还有一些是亲信从庆国捎过来没有拆开的。

上百封,寄了三分之一都没有。

提前准备好这么多书信是为什么,难道她早便知道自己会死?那他算什么,她半点都不考虑知道真相后的他会如何么?

言冰云攥紧拳头,半响后,他将那些未寄出的书信全部拆开,一一看完后感到非常可笑。

上百封书信,全是些无关紧要的繁琐小事,字里行间没有半句是表露对他情意的,更有甚者,在最后一封书信里,她居然祝他和别的女子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他错了,那日在马车内,他给她的不该是那枚玉簪,而该是装着软铁的匣子才对。

他忐忑小心的将自己整颗心捧到她面前,她不但不接,还把它摔到地上去。

满地碎片,言冰云弯腰去捡时,扎了满手的血。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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