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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来强干观音菩萨 类似邪王宠上瘾_夫君几时称帝

“你并非梁红玉,你究竟是什么人?”

柔嘉酝酿了半响情绪,终究敌不过身世变迁后孤身一人的无助,和七年来对帝君的所有遐想与思念,遵循了狐狸的本能。她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气,疾步奔出,直直扑进岳霖怀中。

他身上有一种素纸墨香的清雅味道,她抱紧了岳霖的腰,将脑袋在那暗纹精致的衣襟处,来回蹭了几下,半娇半嗔的唤道:“霖哥哥……”

潇洒雅致的岳霖,虽不乏名门淑女爱慕,似这般大胆,一见面便直接扑怀的姑娘,他还是头一次遇到。她的语调似撒娇,也似酸楚,仿佛是同他认识许久。岳霖在识海中搜寻了一圈,他的记性向来很好,平生见过的,能嗲到这种程度的姑娘,便也只有那个热情过头,笑起来樱桃小嘴里露出两个黑豁豁的玉藻傻丫头了。

初见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以至于岳霖一时无法把小玉藻,同怀中这个楚腰轻软、遍体娇香的佳人等同起来。这姑娘明显扑怀扑的很入戏,岳霖定了定神,伸臂将她两只小手从他后腰捋下来。

柔嘉不情不愿的抬头,和他墨色深浓的眼眸对视片刻,只听他不太确定的问道:“你……你是……”

当年和他差不多高的柔嘉,如今的身量堪堪到他肩头。她嘟着一张粉嫩小嘴兀自气恼,着实惹人怜爱:“我是玉藻啊,霖哥哥,你不记得我了么,你明明说过不会忘记我的……”

猜测得到验证,起初对她容颜的惊艳,因为童年的记忆,而转变为难以言喻的忍俊不禁,但岳霖还是忍住了没有笑出来。他后退一步,将两人的距离自暧昧转为寻常,用审问犯人的口吻道:“那你又是如何变成花魁梁红玉,嫁到我岳府来的?别告诉我你是为了好玩。”

“因为我想见你。”这么肉麻的话,柔嘉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想到杨羡那个混小子,带帝君去青楼明显不安好心,她也乐意摆他一道,眼珠骨碌骨碌乱转,“嗯,还有为了帮红玉。”

岳霖不太明白:“帮红玉?”

“梁红玉的心上人是杨羡,你看不出吗?”柔嘉说的有板有眼的,加之杨羡在倚红阁的表现,不由得岳霖不信,“本来她计划让杨羡为她赎身,不想被吴玠搅了局。要是我不帮她的话,她可能就悬梁自尽了。而且我也苦恼如何见你,所以就……”

半真半假的话,最难找出破绽。况且杨羡也并非乖宝宝,似乎与倚红阁的姐姐们都混的挺熟,不过他与花魁红玉两情相悦,倒真叫岳霖意外。难怪他在竞拍花魁当夜,不惜一掷千金,被吴玠截胡后,也是一副懊恼不甘,心事重重的模样。

七年前岳飞请旨缉拿金国副使研术,实为四王爷金兀术,被他金蝉脱壳一事,涉及朝廷机密,知道的人有限。为保证抓捕效果,岳飞也不可能在事前大张旗鼓,要是拿到了另说,金兀术单枪匹马入宋,都让他跑回了上京,传扬出去有损朝廷威信。况且赵构明白邢皇后为金兀术所占后,便认定那眉眼肖似刑秉懿,且与金兀术一同消失的女孩,乃是金人孽种。这种绿帽子的事情,他作为皇帝,即便不下令臣子三缄其口,他们也不敢到处宣扬。

因此,不论岳霖还是李娃,对玉藻的认知仅限于母亲是宋女,父亲是随访的金国富商而已。如今玉藻只身出现在他面前,岳霖自然要询问缘故:“你怎么一个人到了临安?你爹呢?”

玉藻回想起岳霖滔滔不绝的那番娶谁也别娶公主论,低下头,细嫩手指绞着浅朱色的腰带,“我爹要我嫁给金人,我不喜欢他们,娘亲心疼我,给了我一些盘缠行囊,要我先来大宋避避风头。”

“霖哥哥,我没有地方去,只认识你一个,你愿意收留我吗?”极能激发男子保护欲的面容,她就差没直接说我逃婚是因为我只喜欢你了。

岳霖再老成也只是个不到十六岁的少年,哪里是千年小妖精的对手。她这样软声恳求,他如何能狠下心将之扫地出门,他想了想,终于点头应允。

“太好了!”柔嘉很开心,笑颜更是人比花娇,“岳少保说,不能告诉岳夫人,我是吴大帅送给他的,要我扮成你的侍读。”

她步履轻快的回到案边,将那套准备好的书童衣裳抱在怀里,“我要换衣服了,霖哥哥你先回避一下。”

岳霖从鼻子里哼出一个笑音,打开门走到外间等候。柔嘉脱下衣裙,在亵衣外另缠了几圈裹胸布,再换上书童衣服,将一头长发盘起于头顶,用同色发带束好。不消一刻钟,轻盈妩媚的俏佳人,变作了唇红齿白小书童。

他们用过晚膳不久,岳夫人李娃也回来了。岳飞的母亲姚太夫人去世不到三年,按照岳飞的孝道,本是上书奏请为母亲守孝期满的。奈何朝廷屡次宣召,不得不忠孝难两全。这次将母亲灵柩运回庐山安葬,全赖李娃操劳,自然要对夫人言语关怀,犒其辛劳。

岳霖前来问安时,顺带把新收的小书童也带上了。岳飞便装作不经意的提了一下,说这个小书童名叫鸿羽,是他的挚友吴玠所赠,恭贺岳霖分别在去年秋和正月,通过解试以及礼部主持的省试,成为天子门生。

岳霖考过解试后,成为国子监的监生,并入选上舍。按照规定,太学每年要举办一次公试,上舍士子,在公试中进入一等的,直接可以毕业,朝廷授官。

自宋英宗规定三岁一贡举,历代帝王均严格遵守,以三年为考试周期,开科取士。宋金开战,朝廷颠沛流离,难以维系三年一度的科举。数回下来,原本两年前的绍兴十年,又到了科举之年,但有臣僚认为解试与明堂大礼相妨,建议延后一年。赵构采纳此议,于是在去年八月举行了解试,省试和殿试则延迟到了今年。

为了精简流程,优化人手,将今年太学的公试和科举一并举办,同时照顾未入学国子监而要参加科举的士子,相应放宽了进士的名额。

如果岳霖能够在一个月后的殿试中脱颖而出,那么他可以完成太学学业,成为朝廷正式官员。

李娃本就想着应当给孩儿寻一名书童,打理杂事,避免他读书分心,这下歪打正着。她又看那小书童,模样顶好,人小嘴甜,瞧着像是个脑袋活络的,便也满意。

岳夫人吩咐了几句,就带着柔嘉来到客房,说她以后就住这个房间。柔嘉早就打探过岳府布局,这里距离岳霖的卧房很近,拐过一道游廊便到,自然连连应诺。

第二日,风度翩翩的岳家公子,就带着他的小书童,上书院听讲去了。无独有偶,在书院门前遇见杨羡,他身边也带了个眼生的俊俏书童。岳霖扫了两眼,便看出那书童和他身边这个一样,都是女子乔装,不偏不倚,正是失踪了数日的倚红阁花魁梁红玉梁姑娘。

看来玉藻真的没有骗他,杨羡和梁红玉果然有一腿。

比起不动声色的岳霖,杨羡的反映要大得多,他已经从妹妹口中听说,苏妲己代替她混进了岳府。此刻盯着柔嘉瞪了半响,用扇子指着她:“哎你个小妖……”

红玉暗中掐了一把哥哥,警告他别乱说话,免得惹帝君疑窦。面对岳霖了然眼神,知晓他已然看出她是红玉,便也打点起尬笑,向岳霖和柔嘉问好:“岳公子,你也这么早啊。”

岳霖微微颔首,柔嘉则娇俏的哼了一声。杨家蘑菇这个没良心的,当初他还是只小应龙,因为长翅膀不舒服大哭,真君杨戬将他送到紫微宫治病,还是她去南极仙翁那里挤了灵鹿奶给他喝的。现在他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来坏她好事。

因为殿试临近,提督学政兼中书舍人程敦厚程大人来到太学,为士子们讲解殿试的流程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

偌大的讲堂内座无虚席,除了太学的八方士子,还有他们的书童,也陪伴在侧。

秦桧的公子秦熺,也是其中一员,事实上他并不是秦桧的亲生儿子。秦桧的夫人王氏,乃是北宋宰相王珪孙女,当年秦桧考中科举,老宰相将孙女许配于他。王氏嫁秦桧算是下嫁,也不是每个大家闺秀都似刑秉懿一般温婉,这个王氏非常厉害,她自己生不出孩子,并且不准秦桧纳妾。多年前,秦桧与府中一丫鬟私通,被王氏察觉,被逼将身怀有孕的丫鬟远嫁给一户姓林的人家,也不允许那个孩子认祖归宗。所以秦桧虽然有一个亲生儿子,却是跟别人姓。

说来也巧,王氏的兄长王唤,也与丫鬟私通,生下一子。王焕夫人同样泼辣,不肯认这个孩子,王氏自己无所出,就把亲兄的孩子过继过来,养在身边当自己儿子,改名为秦熺。

秦熺既然跟秦桧没有血缘关系,也没能继承老爹进士及第的才情,好不容易过了解试,第二轮省试就差点被刷下来,要不是主考官为了巴结秦桧,多打了人情分,他此时断然不能坐在这里。

秦桧其实不太喜欢这个便宜儿子,无奈夫人王氏特别宠爱他,加上自己惧内,又好面子。人人都知道秦桧是先朝就有名的大才子,儿子差的太多,秦桧自己颜面也不好看,只得为他多方奔走。

学政程大人啰里八嗦,讲了一通殿试相关,直听得秦熺昏昏欲睡。终于捱到程大人讲完,今天剩下来的时间,他会给每位士子发一封试卷,让他们提前熟悉应试的形式,免得殿试时手忙脚乱。

因为并非正式考试,密封试卷都是由第一排开始,逐排向后传送,时辰到了以后,便反向传送收卷。

秦熺坐在第五排,岳霖就在他身后,杨羡坐在岳霖右侧。考纸在秦熺那里磨叽了一会,岳霖正要催促,秦公子已然转过身来传卷。

秦熺这睁眼瞧去,便是一愣。

以往身侧空无一人的岳霖和杨羡,不知何时身边都配备了小书童,皆是细皮嫩肉,红唇皓齿,五官精致到挑不出毛病,风情袅袅动人。

他回转身体,再看看自己的书童,两厢比较下,六斤面色蜡黄,贼眉鼠眼,与动人二字相差十万八千里。

秦公子打开自己那份试卷,用毛笔搔着耳后,心情郁卒的朝六斤骂道:“本公子写不出文章,都拜你这幅尊容所赐,回去就让我娘撤了你!”

考场众生态,岳霖拆开试卷,阅完题目,略一斟酌,便吩咐柔嘉研墨;杨羡觉得时辰还早,跟妹妹玩了一会互丢纸团,也开始落笔;秦熺苦思冥想,快把毛笔咬烂了,才憋出几句话。

滴漏一点一滴的记录着时辰,宽阔的太学讲堂中,宣纸翻动的声响簌簌可闻。岳霖写的很快,柔嘉忙着花痴他,又要忙着研墨,时间久了就有点忙不过来。

他才将一段一气呵成,正欲躺笔醮墨,却发现砚中墨汁所剩不多,微微皱眉,目露疑惑。

柔嘉哎呀一声,赶紧低头用功研墨,她娇羞无比的对岳霖道:“对不起,霖哥哥,面对你,我无法集中注意力……”

岳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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