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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给我播种 腰用力冲破那层膜_零的关系者

降谷回想起第一次与三枝相遇的境况。

“美和子,高木,快出来,加班!”三枝远远站在便利店门口向街口好奇地张望。

等交通科的刑警抵达现场,他又瞥过这位请来得力援手的旁观者,审时度势的能力不错。

但很快,他不得不收回这句话。

三枝确实是一位正直的旁观者,但正因为是旁观者,缺乏细微的观察与推理能力,弄错了车祸的本质原因。毛利和佐藤给交通科的宫本警部补讲清事情前因后果花了不少工夫,他远远看着慢慢走近的三枝,脸颊瞬时染上晚霞般的绯色,再三给他和世良诚挚地道歉。

他微笑回应:“没关系,三枝桑不必自责。”

再见到三枝,是过几日,在他兼职的波洛咖啡店。

榎本梓笑言宴宴地欢迎三枝的到来,心领神会地对他报出三枝想要的轻食,一份特制三明治和一杯冰咖啡,是他兼职波洛后销量直线上升的组合。

原来是来波洛觅食的食客吗?

三枝带着些许尴尬的神色,大大方方地叙述了那晚的事。

降谷记得清切,那时三枝对他极高的评价。不过是见过一面,还是普通人不愿意回忆的窘态,三枝却眯起眼,笑靥如花地称赞他:“有像您这样绝不犹豫、毫不顾及自身损失、见义勇为的,又能力出众的正直公民,是国民之幸事。”

企划课的工作性质,他了解得一清二楚。

进入组织成为卧底,是他主动请求的。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他的初心,国家便是他独一无二的恋人。

自踏入这条不为人知的险流,他就很少再听到正面的评价。

做得完美是理所应当,稍有差池便容易坠入不知深浅的深渊。他坚定地踩在湍急的水流中,踽踽独行了几年,仿佛也觉着被漫天的暗色席卷,行走的背景色愈发晦暗。降谷承认有几瞬,他是迷糊地看待着手里待解决的机密任务和守护国家的心情,倍感无力、无奈与虚弱。

他无法肯定,身处浑浊的不清的水流,且越陷越深,自己是否可以做到慎终如初。

而三枝自认为恰如其分的评价宛如一束透过乌云的白光,直直地照在他身上,照得水流波光粼粼,投射出明耀的亮光,是令他不得不合眼的耀眼光芒。

降谷敛下目光。

不知他能不能承受得起这番极高的评价。

“何况我拿着镜子,反射的只不过是您正直的品质与能力,并没有对准您同样出色的外表、身材和着装品味。”

这副好皮相一直在过去的任务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得了不少优待。

但没有谁的恭维像三枝的话语这样熨帖,仿佛温热了他越发冷酷的心绪。纵使是伪装再无懈可击的他,听到这话时,耳尖霎时悄悄红了。

他在吧台另一边,手法娴熟地将三明治切成小份,给三枝准备轻食。

另一头三枝平和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他不由自主地分心,三枝正和榎本梓说着关于他的话。

“……他的好不会因相遇的情境而有所改变,正直而强大,自信又决断,就像明亮的光源。或作为行事的参考,或当作做人的目标,他对正直的诠释,令人的趋光性变得完全合理。”

简直是要将他头顶乌云密布的阴幕径直破开的话语,降谷情不自禁地咧开嘴角。

他从不知言语和看法竟拥有如此厚重的力量。

感谢这位慕名前来的食客,他更用心地研磨咖啡。

没想到要感谢的不止这一点。

他潜入毛利侦探事务所偶然得知雪莉的线索,这位琴酒穷追不舍的叛徒竟然会选择铃木特快,这么明目张胆的交通方式来转出关东。主持研发药物工作的雪莉一定会是重创组织的重要角色,他联合了贝尔摩德准备瓮中捉鳖,同时测试世良对哥哥逝去的反应,并会趁机将关键性人物雪莉交由他真正的同伴保护,一箭三雕。

错过铃木特快之行的预约时间,就需要另谋出路,搞到两枚神秘列车的通行证戒指。

这倒不是很难的事情,但没想到对那晚的误会感到很抱歉的三枝,直接将两枚通行证作为歉礼奉上,颇有点瞌睡便有人递枕头的意味。

三枝的好意,是请他剥去私家侦探的身份和职责,毫无负担地享受推理的乐趣。

他非常愉快地收下了这份心意。

但毫无负担——

三重身份的他怎么可能毫无负担?

兼职波洛、组织布置的任务、偶尔接受委托,加上企划课积累下来不得不由他来处理的文书,分身乏术的降谷在独身公寓里,在宝贵的睡眠时间里睁眼到天亮。

他尝过太久失眠的滋味,怀念战友的身影如影随形,那天晚上却是难得的安眠。

第二日波洛的值班,他第一次没在六点早到,而是踩着时限来。

午时,降谷又见到了笑容可掬的三枝,提着东都大学的学园祭纪念帆布袋,点了和昨日一样的组合,真挚地对上他的眼神,再次毫无保留地夸赞他的厨艺。

“昨天是事不过三,但——今天已经重置了呢。”

“请相信我绝无夸张的信任,您烹制的简单料理绝对可以和顶级餐厅的食品相媲美。”

“能用这么优惠的价格享用到如此适口的美食,真的是物超所值。我作为食客,非常幸福。”

注视着她眉眼弯弯的笑意,专心工作的气氛也变得轻松许多。

三枝的话语似乎成为了一个开关,控制着一串隐形的灯盏。

开启时,温和的光芒便四散开来,柔和地笼罩着他,好像还带着暖阳般的热度,照得他的每寸皮肤都暖洋洋的。降谷坦然地露出微笑。

来来去去,三枝都爱穿浅色系的大衣和内搭,明明从事的工作非常容易染上污渍,她却一如既往。即使在铃木特快上,依旧是宽松的白色休闲装,非常明亮、显眼。

一如她留给他的印象。

虽然同行的贝尔摩德掩饰地很好,但他依旧察觉对方对三枝这个姓氏感兴趣。

和三枝相关的名人,最着名的就是主营私立医院的三枝冬司,在医学界是大有可观的人物。其新颖的研究视角和观点,他在组织中也略有所闻。但三枝冬司油盐不进,让人抓不着任何把柄。拥有极高天赋的天才,即使现在不予合作,也是不能轻易得罪和除去的。

东都大学医学研究生三枝,很有可能就是三枝冬司唯一的妹妹,被判定为突破口的存在。

降谷不着痕迹地留心贝尔摩德的举动,他疑心对方在三枝家预定的包厢里做出不利的事。

果真如此,贝尔摩德留下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案件线索,想把警视厅调查列车事件的方向调转向三枝家,造成一点麻烦。降谷原想解决所有事后再回来处理,这样就不会引起贝尔摩德的注意。没想到等他再返回,贝尔摩德留下的线索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

是在八号车厢出现的,那个与赤井相像的神秘人物做的吗?

还是有其他人在暗中帮着三枝,并把晕在包厢里的世良带走了?

或者是三枝本人曾经回来过?

降谷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没有可以问询的对象。

因为他是暗流中的独行者。

而宛如光源般明亮的三枝,也在列车上做出了无法谅解的举动——

明明是宣称危险、请快逃走的火源,明明是已经查明真相的事件,明明拥有众多证人的优势,明明是袖手旁观也无妨的现场,明明是生死攸关的时刻,身为解剖医师的三枝却坚持着,与她毫无关联的由检察厅负责的后续工作。

正直是美好的品德,但不是普通市民必须逞强的信念。

险境中必须贯彻的正直,由他来执行,而不是身单体薄的三枝。

大约是他喝止的表情太过吓人,三枝愣怔地钉在原地,黝黑的眼睛反射出降谷凛然的神情。

“三枝桑,在行事前请务必保证自己的安全!”

降谷后来反思这句话,其实……并不是很过分的指责吧。

善解人意的三枝应该能够理解他关切的原意,而非曲解成拖累的责难。

下车后被请去协助调查的三枝忙得不可开交,降谷也没停下,向贝尔摩德取得赤井的全部资料后,琴酒在名古屋月台布置的天罗地网还等着他的拆除命令。

降谷立刻找了隐蔽的地方与风见取得联系。

风见是非常得力的下属。

他布置的任务,风见一向完成得尽善尽美。

这次也一样,早上发送的讯息,风见已经迅捷地带着专业人士抵达站台,混进候车的乘客、搜查二课和铃木次郎吉安排的警备中,并洞察了所有可能安上C4的位置。

“风见,封锁现场,务必要排查干净,一个不留。”他沉着地发话。

“好的!”电话那头,风见应得干脆利落。

“另外,在文书隐去我,淡化成企划课的偶然发现。”降谷不想把这起事件扩大化,他的名字最好不要写进文书报告中。无论是降谷零,还是安室透和波本,都与这起事件无关。

“好的。”得到回复,他挂断电话。

今天天气正好。

真好。

降谷看着远处又与他招手的身影,有一瞬,光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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