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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课被做性实验员 快穿宿主被灌满的日常_红楼之重生黛玉

皇上有意立你为太子。

云涯不由僵了僵身子,掩在袖中的手缓缓握紧,就连肩膀处的刺痛都难以掠去略微的心神……无法自欺欺人,云涯低着头,承认:“臣、知道。”

如果一开始只是怀疑,当皇帝五叔将定疆域这种“千乘之功”交到他手上时,他已然是不能再明白了。

太上皇年老,皇上无子,可笑的是肃王也至今无后。皇家剩下的,也只有他与云诺。

陆家毁了,云诺则被毁得更早;他似乎成了皇上唯一的选择——如果,皇上始终坚持着不要自己的亲生子嗣。

平心而论,皇上作为他的“杀父仇人”,对他还算不错,至少,比他的亲父好了百倍;可古人言,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的出生,若配上太子的地位,简直就像个跳梁小丑。

他出生时,整个皇族已然被笼罩在一片紧张而压抑的悲观气氛之中,越是聪慧,越是高位,越是快要自己折磨死了自己,如今他也逃不过这份疲惫的心术——知天意作弄,更知天命难违,皇上想要立他为太子,可他的身份,还有他与皇上仅仅十四岁的年龄之差,都是隐而未发的祸患。

犹记得,当年,太上皇对太子是如何的宠爱,又是如何的忌惮;太子的心性,已是皇族之中难得的洒脱,却又终究没有挣脱权位的漩涡。

所以那份心意,始终说不出口,就怕今后害己害人,耽误、连累了她人。

萧氏将他的挣扎都看在眼里,心中不由波澜暗起:当年一个云翳,几乎毁了整个皇室,巧言令色玩弄得父亲宛若行尸走肉,又折磨得兄弟生不如死。这份绝望的阴霾流毒至今,烙在了血液之中,又传给了下一代。

如今,冯唐回来了,带来了新一次的风起云涌。儿子老了,孙儿未老心已衰,而她——怎么都不可能是老不死的妖精,这个“家”,她还能再看上几年呢。

叹一口气,萧氏没有再为难云涯:“起来罢。记住皇上对你的重托,莫有下次,无论是出于什么缘由。”

“是,谢太皇太后。”云涯起身,趁着小院无人,皱眉道,“恕臣僭越,太医院药材被掺□□,看似为宫禁不严,可其后牵扯无数。太皇太后贸然将人处死……恐断了线索。”

“哼,你还不是太子,就敢这么跟哀家说话了。”连“皇太|祖母”都不叫了,说起正事来,比云征那冷娃娃还冷,萧氏看着他,冷冷直言,“皇上命你回宫,既是通传,也是试探。”

究竟是试探太医院,还是试探别的什么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心怀不轨者,自见龌龊。

“皇上绝无怀疑太皇太后之意。”压下之前乱人心神的“太子”之论,云涯寸步不让,“否则,断不会连夜派臣赶回皇宫。”

“嘴倒是厉害。”萧氏看向远处弥漫着血腥味儿的院落,冷笑,“那哀家就告诉你,哀家为何要连夜杖毙这么多人——他们并不是‘此次’下毒之人。”

“那您为何……”

“宫里的药材都是安全的,流出宫外的渠道,不归哀家管。可若今夜哀家不杖毙他们,明日起,会有更多的‘毒物’从太医院流入围场。本是治病救人、安神凝气的药物,由皇室发下,却变成了要命之物;皇室邀约秋狩,却监守自盗了火药,埋作了篝火堆,把围场变成了鬼门关。御苑现棺,篝火爆炸,围场禁严,京城也禁严,全城的勋贵,出不来、进不去,联系不上——要是再怕了,或干脆横一条心了,可不得都起来造反么!”

云涯听得明白,心中更是波涛汹涌:“原来……他们是潜伏的探子,目的是进一步栽赃整个皇宫。”对方的目标不仅仅局限于一个萧家的太皇太后,也不只是为了引战皇上与肃王,对方是要整个皇室陷入浩劫,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正是此意。萧氏更加严厉:“别成天的闹什么帝党,肃王党,太上皇党。皇上是天下之主,肃王是皇室的亲王,哀家是皇室的太皇太后,你是未来的太子,你们必须牢牢记住!”

萧氏看着黑漆漆的天际,声音渐轻:“这次被盯上的是整个皇家,被若看不明白这点,云朔跟云征两个,永远斗不过那妖物……将这句话原原本本告诉皇帝与肃王。其他,哀家别无可说。”

萧氏以不欲多说,走得极快,云涯紧紧握着拳,恭送皇太|祖母离开;待再看不见人时,方才拢了拢袖中的东西,转身,向着后宫某处前去。

萧氏所言晦暗难明,但确实暂时稳住了局势;皇上那边也暂且不会有大的动作,所以,他不妨去求证一番,或许,能够弄明白,萧氏所言的“妖物”究竟是什么。

这是一座清清冷冷的宫殿,昔年的繁华已然凋落。亭台楼阁间,厚厚的蛛网层层叠叠,院里有一口井,水早枯了,青苔湿滑,黏黏腻腻的,给人一股子恶心感。

宫殿的主人早已不知春秋日夜,云涯推开带着厚厚尘灰的木门时,之间黯淡的月光下,那年过五十的妇人,披头散发,疯疯癫癫的,翘着兰花指儿,做一个婉转的身段,沙哑地唱着:“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云涯错开几步,离她远些,方才见礼:“孙儿见过祖母。”

这个在冷宫中荒凉度日的女子,便是云涯的祖母,沈太昭仪;为叛乱的云蔚连累,被打入冷宫,受不住丧子的剧痛与四面八方的冷嘲热讽,疯了。

“……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沈太昭仪唱得极入情,整整一段都唱完了,方才转过身来,晃悠着,打量着云涯,“是你啊、呵呵,你、你都长这么大了……”

“难为祖母还认得孙儿。”云涯说着,边走到桌边,点起灯,看得清楚才方便。

“哈哈哈……怎么会不认得?”仰着脸朝天一笑,沈太昭仪忽然又龇开牙,活像个母夜叉,“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你是个妖怪,跟他一样,跟他一样……贱人生的,都是贱人,早该、早该杀了你的!”

断断续续而恶毒无比,云涯却早已习惯了似的,没什么表情,缓缓从袖中取出一个卷轴,展开,对着明亮的烛火:“看来祖母果然知晓‘妖物’之事,还请为孙儿解惑,这画中之人,究竟是何身份。”

略略的线条勾勒出的那人淡淡的神韵,貌若春花,静谧安详,可配着隐约烛火下婆娑的树影,总给人一种鬼魅感。

始终介怀“赶尸厢”,云涯便匆忙在回帐之时,便凭着记忆将之画了出来。

哪里知道,沈太昭仪一见画中人,便仿佛见了鬼似的,抱着头缩着,陷入了极大的恐惧:“冤有头,债有主……当初害你的不是我、不是我!你害了那么多人,已经够了,早就够了……快滚,快滚!”

“他是什么人?”云涯捉起画卷,凑近沈太昭仪身侧,只见对方猛然尖叫,缩得更紧,“不要靠近我……拿开、拿开!”

云涯皱眉逼问:“他是什么人!”

画卷越逼越近,神韵栩栩如生,那人好似随时会活过来似的,沈太昭仪惊怕得几乎连滚带爬,却始终逃不开,绝望地大吼:“他是云翳,是妖怪,是鬼魅!拿走,拿走!”

“‘云翳’?”云涯看着画卷,心中更沉,“姓云……他也是皇室之人。”握着画卷的手猛然一紧,“你刚刚说,不是你害的他,那是谁?到底怎么害他的?他又是怎么害人的?”

沈太昭仪瑟瑟发抖,已然被逼到了绝境,五官扭曲得吓人:“冤有头、债有主……是皇太后说那个贱人心性邪异,成天的装神弄鬼,会害了皇上……才灌了药,没想到,没想到,那是个鬼啊,药怎么有用……”

沈太昭仪绝望地絮絮叨叨着,云涯静静听着,双手却紧紧握成拳,全身紧绷着,连画卷都快被揉成团都没注意到。虽然沈太昭仪颠三倒四,可他听明白了——棺木中人,是太上皇的三皇子,他的“三叔”,云翳。

云翳的生母原是御前的掌事宫女,聪慧过人,又不卑不亢,颇得信任。可没想到,皇帝云落一时兴起宠幸了这名宫女;皇后也贤惠,将之封了才人——册封传出,宫外某个等了十年的痴情人,悄然自杀身亡。

才人大病一场,苏醒后,变得沉迷于玄术,装神弄鬼,甚至鼓动云落服用丹药。才人精于此道,皇帝服用后,发现丹药确实能提神醒脑,大大奖赏了才人,还从民间找了道士,开炉炼丹。

自古以来,沉迷炼丹的帝王,没有一个不误国误己的;眼前丹药无害,皇太后萧氏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拖入泥沼,决定快刀斩乱麻,趁早截断儿子的歪路。

萧氏派人砸了药炉,一碗□□也灌了下去,才人却没死,而是出现了小产的征兆——才人怀孕了,肚子里头的孩子帮她挡了半道的黄泉路。

母子二人皆吊着半条命,磕磕绊绊的,居然都撑到了临产。在云落愤怒的执拗之下,萧氏无法再干涉。最后,一尸两命,而后又是诡异的鬼门之夜,棺中婴啼。

云翳“复活”,终究被弃置宫外,却又终究成为了整个皇室的劫难。

……

“三叔”之事,本与云涯该没什么关系;可连云涯自己都觉得讽刺:“就是因为他,皇祖、父亲,都视婢生子为异数……为不愿示之于人的羞辱。”

他,还有皇上,这些年的冷暖自知……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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